《甚尔追妻记》地中之盐

5、她的过去

　　傍晚，甚尔去接两个小朋友放学。
　　路上，惠有点想喝奶茶。
　　“你们在这里等我。”
　　甚尔挤进了人爆满的奶茶店。
　　当他提着三杯奶茶出来的时候，看到惠他们被一堆人围了起来。
　　他挤过人群，发现一个男人正抓着青简的后领，将人往后拖。
　　惠拉着青简的手，不想让他被男人带走。
　　“叔叔，救命。”
　　青简向甚尔求救。
　　甚尔三下五除二将男人拿下。
　　男人冲着甚尔吼：“你是谁！？”。
　　“我是你老子！”
　　甚尔冷笑道。
　　两个小朋友躲到甚尔身后。
　　“今枝青舟呢！她躲到哪去了？！”
　　男人露出一抹邪恶的坏笑。
　　甚尔眼神变得凌厉，将人拖进巷子中。
　　惠和青简听到几声惨叫。
　　“别再让老子看到你。”
　　甚尔看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人，丢下这句话。
　　回到家，甚尔开始做饭。
　　今枝青简来到厨房门口，看着甚尔。
　　“甚尔叔叔，我姐姐呢？”
　　“她去外地出差了。”
　　甚尔没停止手里的动作。
　　“噢。”
　　青简呼了一口气。
　　“今天那个男的是谁？”
　　甚尔看他一眼。
　　“嗯……他是我和姐姐的爸爸。”
　　甚尔对于这个回答有点震惊，他从来没听青舟提起过。
　　“之前你身上的伤也是他打的？”
　　青简点点头。
　　“其实我还有个大姐，我爸特别喜欢赌博和喝酒，每次喝醉了就拿我们三个出气，大姐受不了了，就带我们两个搬出去了，大姐拼命工作供我和姐姐读书，我爸他每次没钱了就会来找我们要钱，不给他钱他就砸东西，大姐每次只能给他钱。”
　　“那你大姐呢？”
　　“大姐在今年暑假查出了癌症，现在还在医院里。”
　　原来如此。
　　“姐姐今年本该上大学的，但是为了给大姐治病和供我读书，放弃了读书的机会。”
　　“你姐姐今年多大？”
　　“十八岁。”
　　十八岁，正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是如今的她却一身伤痛地躺在医院里。
　　甚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甚尔叔叔，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可不可以不要让姐姐知道？她嘱咐过我不可以告诉你的。”
　　“嗯。”
　　甚尔摸了摸他的头。
　　“叫惠一起过来吃饭吧。”
　　晚上，甚尔带着保温桶来到医院。
　　“甚尔君，你来啦。”
　　她看见甚尔，脸上绽放出笑容。
　　“嗯。”
　　甚尔坐在她床边，将保温桶中的饭菜和汤摆了出来。
　　“张嘴。”
　　甚尔将一勺汤送到她嘴边。
　　“甚尔君，我可以自己来的。”
　　“不行，我就要喂你。”
　　“好好好。”
　　她露出一个有些无可奈何的甜蜜笑容，就着甚尔的手喝汤吃饭。
　　“甚尔君，这次的单子的钱，你想怎么分？”
　　她看向甚尔。
　　甚尔将一块肉塞进她嘴里。
　　“都归你。”
　　“真的假的？！”
　　青舟一下子坐了起来。
　　“真的。”
　　她高兴地抱住他。
　　甚尔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有些无奈又宠溺的笑容，摸摸她的头。
　　“先吃饭。”
　　“好。”
　　青舟今天的胃口很好，将他带来的饭都吃完了。
　　晚上，甚尔守在医院陪她。
　　“甚尔君，你也来床上睡吧。”
　　青舟将病床腾出一大片地方让给他。
　　“不了，你睡吧。”
　　甚尔坐在凳子上。
　　青舟爬起来，坐到甚尔腿上，双腿环住他的腰，手伸进他的衣服中，轻轻抚摸着他的腹肌。
　　两人在黑暗中看着对方的眼睛。
　　房间里一片漆黑，甚尔却觉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的手有些凉，又会摸，甚尔倒吸一口寒气。
　　男人的呼吸粗重起来，眼中燃起欲望。
　　他一只手把住青舟的腰，手臂收紧，青筋暴起。
　　青舟感觉到男人下身的变化，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甚尔还要亲，青舟使坏般地别过头。
　　“不给亲。”
　　她笑得狡黠，微微向上的眼角勾人的很。
　　他另一只手扣住青舟后脑勺，霸道地亲了上去。
　　两人舌齿交缠。
　　“嗯~”
　　青舟胸口起伏，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喘。
　　这一声让甚尔的骨头都酥了。
　　他再也不忍了，将人抱到床上，暴力地扯开她的衣服。
　　青舟看着男人疯狂的样子，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眉头微蹙，一双剪水的秋瞳里微微有些泪光，贝齿轻咬着下唇。
　　看得甚尔不忍心用力。
　　甚尔用手盖住了她的眼睛，随后伏到她耳边。
　　“阿舟，我爱你。”
　　他感觉手掌之下出现了温热的液体。
　　那是她的眼泪。
　　她将头偏向一边，没有回答。
　　甚尔替她抹掉眼泪，动作放温柔，语气也温柔起来。
　　“哭吧。”
　　青舟做了一个深呼吸。
　　“没什么好哭的，我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她对着甚尔笑。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甚尔的心好像被什么抓紧了。
　　他从小被禅院家那些瞧不起他的人一直欺负到大。
　　后来自己有了能力，就离开了禅院家。
　　可惜他的生活并没有好起来，还是像垃圾场一样。
　　直到遇到了惠的母亲，惠的母亲是一个温柔阳光的女人。
　　和她在一起，他感觉自己的生活被照亮，改掉了一切坏习惯。
　　可惜后来惠的母亲也去世了，他继续在这炼狱一般的人间堕落着。
　　他没有希望和期待。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明明生活的比他还要艰难，居然是这样的坚强。
　　这是上天对他的眷顾。
　　“阿舟，我爱你。”
　　他又说了一遍。
　　青舟抬头吻他。
　　爱意在漫长的夜中蔓延与滋长。
　　过了几天，青舟终于出院了。
　　她在医院门口伸了个懒腰。
　　“天气真好啊。”
　　阳光暖暖地晒在两人身上。
　　甚尔给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天气冷，别着凉了。”
　　惠和阿简今天有家长会，甚尔带青舟一起去参加，顺便给两个小孩一个惊喜。
　　两人先回了一趟家。
　　青舟打扮了一番。
　　她穿了一件高领毛衣，下身是丝袜和包臀短裙，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大衣，脚踩长皮靴，还画了一个精致的妆。
　　甚尔在客厅等她，看到她从厕所出来的那一刻都震惊了。
　　“怎么样，还可以吧？”
　　青舟在他眼前转了一圈。
　　他直直地看着她。
　　“好看。”
　　“时间不早了，甚尔君，我们走吧。”
　　她牵起甚尔的手。
　　到学校之后，她去了青简的教室，甚尔去了惠的教室。
　　由于她觉得有点无聊，就溜出了教室，在校园里瞎溜达。
　　突然，她被一阵钢琴声吸引。
　　循声找去，她发现了一间音乐教室。
　　青舟走进去，发现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子正在弹着钢琴。
　　男子带着黑框眼镜，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琴键上灵活地滑动。
　　一曲毕，青舟忍不住鼓掌，赞叹道：“好听。”
　　男子抬头看向青舟，眼光微微闪动，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你是？”
　　“噢，我是来参加家长会的。”
　　男子起身，稍稍欠身，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这所学校的一位音乐老师，我叫栗原正一。”
　　青舟跟他握了一下手。
　　“今枝青舟。”
　　“青舟小姐也会弹钢琴吗？”
　　“会一点。”
　　她看着钢琴，眼中藏不住喜爱。
　　她很喜欢钢琴，但是姐姐没有多余的钱让她学，她就只能借用学校音乐教室的钢琴弹一弹。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青舟走到教室外面，屏幕上显示是甚尔打来的。
　　“怎么了，甚尔君。”
　　她将电话放在耳边。
　　“你在哪？”
　　甚尔漫不经心的问她，他也觉得家长会很无聊。青舟嗤笑一声，告诉他音乐教室的位置。
　　甚尔到的时候，就看到青舟正在弹钢琴，栗原正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都快拉丝了。
　　光经过玻璃撒在她身上，灿烂辉煌。
　　甚尔不知道她谈的是什么曲子，只知道琴声里有美好，隐忍，遗憾，不舍，仔细听来，还有成长。
　　看着她认真演奏的模样，他仿佛瞥见了她青涩的少女时代。
　　甚尔拿起手机，调出相机，焦点对准青舟。
　　他很少拍照，大概是生活中没什么值得记录的东西。
　　但是这一刻，他突然很想抓住。
　　当年指尖舞于琴键的少女，如今已没入世俗浪潮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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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超喜欢这一章，最后女主弹钢琴的描写我是致敬之前在b站上看到的一个播放量很高的视频，是一个男生给自己的好朋友表演才艺，网易云有音源，名字叫?新生?。当时我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泪流满面，人终究被少年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