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莫莫》左玲

29、慷慨的莫莫

　　我喝着强行要来的凉白开，用急切的眼光看着艾雅妈妈，给她精神上施压。
　　莫莫抢过我的白开水，兀自喝起来，喝得津津有味。末了，她赞美道：“有股甜甜的味道。”
　　艾雅也端起白开水，喝了。说：“大概是因为刚刚喝了苦茶的缘故，现在再喝白开水，所以才会觉得甜。”
　　我说：“这就叫苦尽甘来。”
　　艾雅妈妈端起白开水，故作优雅地小口小口呷着。她是太习惯养尊处优，不敢想象每一天算计柴米油盐的生活有多么可怕。
　　沉默良久的莫莫终于开口，“依赖别人的施舍而活着怎么都觉得不好过吧！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靠自己的双手。”
　　艾雅妈妈的双手绝对可以创造物质丰腴的生活。
　　莫莫说：“艾雅想要的，是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而不是现在这样。”
　　艾雅对着妈妈点头。自己喜欢的，哪怕是白开水，也强过意大利苦水。
　　艾雅动情地说：“妈妈，我做梦都希望你和我可以过得快乐。”
　　艾雅妈妈开始泪光闪闪，她搂过艾雅的脑袋在怀里，满目悲情地说：“艾雅，那样我们会过得很贫穷，忧愁会天天缠着我们的。”
　　她最担心的果然还是这个。但艾雅说：“我不怕，妈妈，我只希望妈妈可以快乐幸福。”
　　艾雅妈妈的泪珠已经落下来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让我们如愿。”
　　那个老家伙是一个问题。但只要艾雅妈妈松了口，就什么都好说了。
　　我建议，“跟他离婚，离了婚就离开这里，远远的躲着。”
　　“他不会同意。”
　　我想起法院可以解决这类问题，说：“我们可以求助律师。”
　　凭律师们的那三寸不烂之舌，黑的白的任意颠倒，还怕处理不了这个。
　　莫莫喝着她的凉白开，表情冷酷地说：“只要有家庭暴力的证据，不用律师都可以。”
　　艾雅的脸上马上堆起笑容，“我有他打妈妈的照片。”
　　这就好了，只要拿着这照片去法院起诉，就可以摆脱他了。
　　艾雅妈妈迟疑，“可是我和艾雅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
　　“这个••••••艾雅以后会参加工作。”
　　“嗯，我会很努力地工作，让妈妈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
　　“你们以为我没有想过离婚吗？我日想夜想，可是我欠着他好几百万块钱，这些都是结婚之前艾雅爸爸借的，都有字据在那里。一旦我跟他闹翻，他会用这些字据去逼迫艾雅爸爸的家人。我怎么可以做对不起他的事。”
　　艾雅妈妈说得声泪俱下。
　　钱可真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几百万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可以挣到，我没辙了。但莫莫说：“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足够你还债。”
　　我和艾雅妈妈同时吃惊地看着莫莫，不敢置信。艾雅妈妈不相信的是莫莫会有钱给她，我吃惊的是莫莫竟会说给钱她。难道莫莫有给陌生人钱的瘾？
　　莫莫拢拢头发，满不在乎地说：“我可以把零花钱给她，但是阿珍以后得负责我的一日三餐，。”
　　一日三餐可以换这么多钱？我问莫莫：“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给艾雅妈妈钱？”
　　莫莫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我放心了，有莫莫这句话，那就万事大吉。我绝对相信莫莫的一日三餐可以换这么多钱，但是以后我得小心监督她，不能让她去唐门输钱给阿光，不然我们会饿死。
　　但艾雅妈妈还在犹豫，她很不想改变既有的生活模式，尽管它充满了暴力。从茶座出来，我劝着艾雅趁妈妈还在犹豫之际赶紧拉着她去法院把事情办了。我鼓励艾雅说：“你大胆地去做吧，我会在幕后全力支持你的，有了事第一时间告诉我就是。”
　　艾雅欢快答应着。她等这一天大概等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