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往槐

50、我注视你的尸体

　　她说：“齐允，你好像生病了。”

　　齐允虔诚地望着她：“也许吧，神能救我吗？”

　　神凑近看他的漂亮眼睛：“那你要付很多报酬。”

　　他说：“我付得起。”

　　简翎殊说：“包括你的性命？”

　　齐允认真地说：“可以，我的命不值钱，你可以再索要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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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翎殊在他身上下去，“我并不在意获取什么，我只是为了回到正常的秩序。”

　　齐允的脸色瞬间青了，摧城狠狠地刺进她的手腕，他目眦欲裂，破防地大叫：“你只想着那些普通人！这里只有我们了，你还是看不见我！”

　　他被伤口惊醒，拔出摧城，将手腕托到唇边亲了亲，“对不起，很痛吧？”

　　简翎殊说：“休息一下吧。”

　　齐允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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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待在指挥中心的天台里，齐允曲起膝盖，手臂绕住双膝，“我第一次在帝都见到你，你说了一句话就要杀我，你现在和我说了很多话，还没有杀我。”

　　简翎殊笑着点头，“和人类生活久了沾了点习惯，有时候还有点像你。”

　　齐允羞怯地垂眸，“我没有你那么好，我放出异兽，还戏弄了普通人和猎人，为了让你快点看到我。”

　　“我看到了，没想管，我没正义感，只是因为你的存在违背……”简翎殊说道，“不说了，你要应激了，哈哈哈哈哈。”

　　“我在帝都经常看你，你从那么小的时候就被那么多人喜欢，虽然我知道人喜欢神明是天性，但我还是不太高兴。”齐允说道，“我的另一半灵体都在喜欢你，我更不高兴了，杀掉他了。”

　　简翎殊说：“你喜欢吗？”

　　齐允说：“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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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翎殊枕着他的手臂，大脑放空，“手给我。”

　　齐允毫不犹豫地伸去另一只手，她削去一节指头，“什么感觉？”

　　齐允老实回答道：“有点痛。”

　　简翎殊用他的衣服擦干净匕首，放回鞘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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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惬意地闭上眼，男人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旁边人再次说话，他想了想，拦腰抱起简翎殊，送去主控室的休眠舱。

　　齐允望着她的睡脸，忽然心跳不止，与面对尸体的感受不同，就像重新认识了简翎殊，原来她的曲线这样美好，她的皮肤好白，连脖子上的血管都隐隐看到。

　　齐允低下身体，他能听到胸腔的砰砰震响了，他这样低劣的人，神会原谅低劣的他吗？

　　离脖颈还有两三公分时，简翎殊睁开了眼睛，“你很不敬。”

　　齐允窘迫地顿停，“啊，你没睡着。”

　　简翎殊斜睨着他，“你猜？”

　　齐允进退两难，“那我可以吗？”

　　简翎殊凉凉地道：“你猜？”

　　他心一横亲了上去，更明显地感受到身下是个活物，温暖的，清甜的，令人意乱情迷的，他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张开了嘴，听到一声闷哼他回过神，流血了。

　　齐允讨好地看向她，“对不起，痛吗？”

　　脸上落了一记耳光，他根本不敢反抗。

　　“痛啊，痛死了，滚出去。”

　　齐允失落地离开主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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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翎殊去漱口，血水吐了出来，她握着匕首冷静，敲打键盘解闷，不知敲到哪了，屏幕显示：「当前区域未对您开放。」

　　“什么东西……你他妈是我创造的，你敢不认我，小白眼狼，你敢不认我？！”她暴怒地摔砸键盘，器械扔了个落花流水，披头散发神态癫狂，“要不是你吃了我的灵力，我会变成这副鬼样子？！我才是你的主人，你……”

　　她忽然安静了，幽幽地望着冷漠的系统主体，“你认识我吗？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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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敲了两下推开了，齐允若无其事地抽调灵力治疗刀伤，她收回手，示意电子屏幕，“给我看。”

　　齐允将系统权限全部对简翎殊开放，她又说：“不想看了，不想睡这里。”

　　齐允抱她去休息室，休息室复刻她在L区的房子，简翎殊扫视了一下，还算满意，“要这个。”

　　齐允说：“好，那我……”

　　简翎殊说：“出去。”

　　齐允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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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翎殊在休息室里翻找，她没有想找的东西，只是想破坏环境给齐允找点事做。她触到了一本书，墙壁自下往上打开了。

　　简翎殊走了进去，十几平米的空间里，她的照片被覆盖满墙，从孤儿院到廷兰狩猎，身边的人被剪裁掉了。

　　她让机器人叫齐允过来。

　　齐允来时看到她跪趴在地板上，用流金划照片的脸，她转过头，媚眼如丝，“齐允，我好难受，帮帮我吧。”

　　齐允右膝触地，低下眼睛就能看到如同白玉的软肉，他自然而然地看向发顶，“好。”

　　简翎殊贴着他健壮的肌肉，寻思这男的似乎白了点，帝都的风水真是养人。她记得初入帝都的齐允皮肤黝黑，双手布满老茧，皮肤多的是风沙和烈阳留下的痕迹，虽然外表很糙，但换了身人模狗样的礼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求亲的。

　　流金陡然刺进宽厚的后背，摧城几乎是贴着皮肤出现的，挡住了锋利的刃，齐允轻声叹息：“打架就打架，不要做多余的事。”

　　简翎殊不听他的，又用他的皮肉磨牙，他微微蹙眉，打不过就咬人，怪可爱的，但她一直在大腿磨蹭，这不行，再动要出事。

　　齐允着手推开她，擦去她嘴角的血迹，简翎殊慢慢地站起来，拔出长刀，不作防御地砍杀，他边抵挡边毫不吝惜地留下刺伤。她发现打不过了，流金一丢，等死。摧城收的特别快，齐允心有余悸，差点把头砍下来了，他就这么一个神，死了就没了。

　　他说：“我带你去医疗舱。”

　　简翎殊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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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谁也没提密室的事，简翎殊在齐允的怀里乱瞟，像刚进新家的流浪猫。过了一会，她用流金在齐允胸口的伤痕上画画。

　　她问：“好看吗？”

　　齐允看了一眼，“好看。”

　　她又问：“我好看吗？”

　　齐允认真端详那张沾满两人血迹的脸，“好看。”

　　简翎殊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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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允在医疗舱放下她就走了，简翎殊撑起上身，着急地问道：“你要走吗？”

　　齐允说：“你的衣服划破了，要换新的。”

　　简翎殊说：“你知道我的尺码吗？”

　　齐允说：“我注视了你的尸体83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