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拾柒】李灯楼的‘忘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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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璃没有回自己住的屋子，而是随意走到王府的一处僻静亭子里呆着，呆呆的望着天边的残月。
一阵桂花香味飘来，茹素悄然走到她身边。
“我这还没休息呢，就急急的唤我来，可是遇到那女子了？要不要我再去确认一番？”
“不用了，她已承认师父的确分了一半元丹给她，可是，我刚刚探查她身体时，元丹却不在她的身上。”
“啊？怎么会这样？”
千璃一时也理不清头绪，就让茹素先回去了。
苏景言找到千璃时，她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璃儿。”
苏景言站在他旁边轻声唤道，可是千璃没有回应他的只言片语。
“对不起，我刚刚不该怀疑你的。”
“没关系，那是你的母妃，你为她着想本来也没错，再说我跟你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苏景言一噎，连忙坐到千璃的面前，急切的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当时大脑真的是一片空白，我……”
“好了，你不必多说什么，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我师父的元丹在你母妃身上，我当时也不会取出来，这是我师父心甘情愿放到她身上的，那是师父的决定，我怎么都会等到安王妃寿终正寝后来取师父的元丹。”
“我知道，都怪我刚刚脑袋发浑，但是我也没想过与你对立，我当时的想法只是想阻止而已。”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我现在只想静静而已。”
苏景言一下住了口，两眼可怜巴巴的望着千璃，千璃看着烦了，直接一闪身就进了虚无境内。
苏景言望着悬浮在半空的银铃傻了眼，他也想冲进去，可是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在外，由于冲击力太大，自己还被撞到在地。
他用手去试探，可也只碰到一层屏障，连银铃的一个边角都碰不到。
再一次他觉得不该让千璃拥有这银铃虚无，这两人闹矛盾了，他连她娘子的面都见不到了。此刻，他只想哀嚎一声。
“娘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出来好不好？”
“娘子……”
没有办法的苏景言只能在银铃外守着碎碎念。他更是决定了，千璃一刻不出来，他就在这里守多久。
虚无境内
一帮吃瓜群众，一边听着苏景言在虚无境外的哀求，一边看向千璃，这千璃进来虚无境内已十多个时辰，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坐在莲清池旁的亭子内发呆。
终于，小彩无法忍受这沉闷的气息了。
“娘亲，你不出去嘛？那个后爹都跟你道歉了。”
“道什么歉？我又没生气。我只是进来避下清静，干嘛要出去？”
“我怎么觉得她就是生气呢？”
莲清池内的锦鲤涟漪说道，五魁在它旁边，剥下一颗莲子喂进涟漪的嘴里，说道：“不用怀疑，她就是在生气。”
“老龟，看来你在这里过得简直如鱼得水啊，信不信我把你丢出这虚无境内。”千璃是没看出来，这老龟才进来多长时间，就把这莲清池内的锦鲤给拐到手了。
“漪儿，那边风景独好，我们去那边游游。”
“好的，魁哥。”
说着，这一鱼一龟就游远了，千璃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两只远去的背影，她没看到的这些时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听他们那么腻歪的对话，这么恶心想吐是怎么回事。
小彩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千璃一眼，悠悠的道：“娘亲，你现在知道我的感受了嘛？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把我丢在这里了？”
千璃没接她的话，转身坐在虚无的旁边，问道：“你说，我师父的元丹都没在安王妃的身上了，为何还能与这银铃有感应？”
虚无慢慢品了口茶，淡淡说道：“很简单，元丹在她的身体里久了，自然会残留一些气息，又或者是，她掩藏了元丹的踪迹，不过作为一个凡人，她可能还没有那个本事。再就是……”
“再就是什么？”千璃急切的问道。
虚无瞟了她一眼，才又继续说道：“是她把元丹送给了别人，而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厉害的人帮她。”
“就没可能是被人偷了？我看她那样子不像是撒谎。”
“种在凡人体内的元丹再被取出来，这中间的痛处不亚于被抽筋拔骨，就算被人下了迷药取出来的，作为一个凡人都会被疼醒，那么明显的感觉她会不知道？所以，只有两种可能，她体内的元丹有高人帮她隐藏了，或者是她取出来安在别人身上了，若是元丹还在她身上，那你师父就不会出现陨落的迹象，所以现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取出来送给别人了。”
虚无又想到了苏景言体内一闪而过的元丹气息，他可能大概是猜到这安王妃把元丹给谁了，可他没有打算告诉千璃，因为就是他都没有探查到苏景言体内那颗元丹被封印在哪里，而且上回只是一闪而过，他也摸不准那到底是不是千璃师父的元丹。
而这些都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他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个很厉害的人，有那样修为的人，自己都不一定是他对手，更何况是千璃这小丫头了，所以，他也只能先压下那些种种怀疑。时间一长，总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千璃细细琢磨虚无的话，别说，还真有可能如此。可是，她为何要骗自己呢？明明看上去那么好的人，知道她是为了来找师父的元丹都没有翻脸，那是不是因为她把元丹给了她在意的人，而那个人又跟她有牵扯？
这么想着，千璃闪身就出了虚无境内，身后，小彩焦急的喊道：“娘亲，娘亲，带我一起出去啊。”
可是哪儿还有千璃的身影。她只能用委屈巴巴的眼神望向虚无。
虚无转过头，淡声说出最绝情的话：“别指望我，你是被你娘亲丢进来的，我作为她的师父，怎么会拆她的后腿。”
小彩听到这里，小嘴都要垮下来了，带着哭腔说道：“那你陪我玩儿？”
小彩的话刚说完，虚无早已没了踪影，这下小彩是真的想哭了。
千璃刚出的虚无境内，已是第二日的傍晚，一出来就看见苏景言还在原地守着，头一点一点的，都快熟睡过去，可千璃一出现，他立马就精神了。
“璃儿，你出来了？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千璃根本没回他的话，直接掌心凝聚内力打入苏景言体内开始游走。
苏景言感觉那道内力直往他的丹田而去，他没有动，只是定定的望着千璃：“璃儿，怎么了？”
片刻后，千璃收回手，脸上一阵失望，他的身体里也没有师父的元丹，想想也是，若是师父的元丹真在他的身上，那么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的银铃就会有所反应。
苏景言沉思了一下，大概就知晓了千璃的用意，可他没有丝毫不满和责怪。就刚刚千璃不理他，钻入虚无境内后，他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那么慌过，更是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要站在她身旁，就这次他都不能忍受，若是千璃离开他的话，他想他一定会疯的吧。所以，他们两个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裂痕。
千璃望着苏景言，良久才开口道：“你刚刚为何不还手，不怕我杀了你嘛？”
苏景言使劲摇了摇头：“我相信我的璃儿不会的。”
“起先你误会了我，刚刚我也误会了你一次，我们就当抵平了，我也原谅你了。”
听到千璃的话，苏景言脸上闪过喜色。
“璃儿，你饿不饿，今天赶了一天路，你都没吃什么东西，我带你出去？”
“我是一棵草，只需要喝水，不用吃东西。”
听到千璃的话，苏景言脸上的表情都皲裂了，讪讪的说道：“那我带你出去逛逛，上京的夜景可以说是很美别具一格的，你一定喜欢。”
“那走吧。”
苏景言欣喜的带着千璃就出了王府的大门。
望着热闹的街道被烛火照亮的如同白昼，行人穿梭在街上，与白天相比，又是另一种韵味，仿若置身在梦中。
“上京的夜晚也这么热闹？”
“那是，白日有白日的生活，夜晚亦有夜晚的生活，总归这就是人间的烟火气吧。”
千璃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往前走着，然后看着街边小摊贩摆放的稀奇玩意儿，她若是多看两眼，苏景言都会立刻买上。
“娘亲，娘亲，快点放我出来，我也要逛街买好吃的。”
“千璃小丫头，快放我们出来，我也想带我的漪儿逛逛这街市。”
“娘亲，娘亲……”
千璃被他们吵闹的说话声吵的头都要炸了，于是，在苏景言给她买一根簪子时，她随口说了句，就走到对面的小巷子里放出一龟一鱼一石头。
第一次见涟漪化做人样，千璃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见一袭桃粉色的裙裾，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锦鲤，谁沾到谁就能走好运？
涟漪扭捏了下，问道：“怎么，我的样子不好看嘛？”
“没有，我只是觉得老龟配不上你。”
“臭丫头，你找打是不是？”
听到千璃这么说，五魁的胡子都气的要翘起来了。
“难道我说的有错嘛？你那么老，哪点配得上了？”
五魁气的一个转身，瞬间他的面貌年轻不少，瞪了千璃一眼，随后牵起涟漪去逛夜市去了。
小彩看看渐渐走远的两人，再转头看看千璃，两根小手指抖了抖，才说道：“要不我自己逛，我一会儿再来找你们？”
“不行，一会儿你走丢了怎么办？”
“我让夜枫跟着她，在这上京不会有事的。”说着，苏景言把自己的钱袋子递给小彩，继续说道：“想买什么都可以。”
小彩一把抓过，惊呼道：“后爹真好。”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夜枫也连忙跟上。
此刻，又只剩下了苏景言和千璃，苏景言内心一阵暗喜，这些碍眼的多余的终于都没跟在身边了。
苏景言拿出刚刚买的簪子，顺其自然的别在千璃的头上。
“娘子的眼光就是好。”
“我只是随便看了两眼，你怎么又瞎买东西。”千璃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处不知为何都红了。
苏景言用手遮掩住嘴角的笑意。
“我们再去前面看看。”
千璃不吱声的跟着他往前走。
二楼的客栈厢房内
“我说魔君，魔后都被人拐走了，你怎么还气定神闲的坐在这儿？再这样下去，魔后的眼里都只有那小白脸一个人了。”
魔瞳气急败坏的嚷嚷着，他这魔君再不去，她就要去把魔后给逮回来了。
“听说，久不出世的巫族近日就到这里了，你去跟着他们，要知道，百年前他们可暗算了我们一把，可惜没有达到他们目的，此次还不知他们会不会又想到了什么阴损的招数。”
“我们还怕他们？再有一次，我们定把他们打趴下。”
“他们隐世了上百年，自身的实力肯定也增长不少，况且，他们想要的东西可还在我们手里，保不齐他们哪天就来讨伐我们魔族了。”
魔瞳听了魔君的话，也认真起来，立马闪身出去探听消息，魔后重要，可整个魔族的兴衰更重要，她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阡歃终于把话痨支走了，抢什么魔后，他跟着她，只是为了见某些人。这么想着，又往自己的杯里续起茶，茶香邈邈，可能这世间再没什么事能比得上他的茶了。
他的对面一阵烟雾飘过，一个人坐在了他面前，自来熟的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慢品尝。
“还是你魔君的茶好喝。”
阡歃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突然站起，倾下身子，他的鼻息都喷涂在虚无的脸上，虚无心尖闪过一阵莫名的痒意，但还是淡定的望向他。
“既然你那么喜欢我的茶，不如跟我回魔界？”
“茶再好，偶尔喝喝就可以了，经常喝恐怕就会淡如水。”
阡歃的身子又往下压了压，他的鼻尖都快对着虚无的鼻尖了，玩味的笑道：“是嘛？那为何上次偷偷离开魔界时，还顺带着顺了我好几斤茶叶？此刻，又是谁闻着茶香味儿就来了？难道不是因为我的茶上瘾嘛？”
阡歃在说最后几个字时，那腔调都似拐了几个弯儿，钩的人心尖痒痒的。
虚无心虚的抬起手想摸摸自己的鼻尖，却一不小心碰到阡歃的唇，阡歃则见机一把抓住他的手，更细细的摩挲了下，双眼犹如盯住自己的猎物一般看向虚无。
虚无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然后站起身，有些恼怒道：“不就是几斤茶？我是怕你喝不完放坏了，那样岂不可惜了？”
说着，虚无恼羞成怒的就闪身回到虚无境内。直到这时，虚无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逃，不就是顺了他一点儿茶，堂堂一个魔君还真是小气，他拿了还不是就拿了，又不是打不过他。虚无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碗一口灌了下去，来消心中的火气。
看着被气走的虚无，阡歃低低的笑了起来，又坐回椅子上，望着刚刚握住虚无的手，心情是莫名的愉悦，呵，忘了又如何，喜欢的东西，本能上还是无法抗拒。
苏景言紧紧的跟在千璃的身后，深怕旁人撞到她。
这一幕落在身后一双充满嫉恨的眼睛里。
“师姐，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有两个长老跟在景言师兄旁边，他定不会有危险的。”
玄清山四长老云翳座下弟子炎阳扯了扯璇瑾（玄清山三长老薛紫漪座下弟子）的袖子，悄声说道，原本两人都回到了玄清山，可这璇瑾扯着炎阳又偷偷溜了出来。
“你懂什么，你没看见那妖女都把师兄给迷的失了魂？大长老和四长老居然都不出手，就这么纵容那个妖女。”璇瑾愤恨的说道。
“那不是师兄的娘子嘛？门主都承认了。”炎阳辩解道，他总觉得自己的师姐有些过了。
“什么娘子？他们成亲了嘛？定是那妖女把师兄迷惑了，连带着把门主也给骗过去。”
“可是……”
“别可是了，要不然你自己回玄清山去，我要把师兄从水火中解救出来，你也别废话了，一会儿把师兄跟丢了，我才找你算账。”
说着，璇瑾连忙扒拉开周围的人跟上去，炎阳亦只能无奈的跟上，他觉得，那姑娘挺好的，若不是她，他可能都无法修行了，对待一个陌生人都能如此，又怎会是师姐口中的妖女呢，但他此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想着，他得跟着，看见情况不对，就阻止他们。
前面的两人此刻还不知道这暗中有多少人在盯着他们。
望着热闹的街景，千璃问道：“这上京白天夜晚一直都这么热闹嘛？他们难道不休息？”
苏景言听到千璃的话，有些哑然失笑，遂解释道：“现在才戌时，等到亥时上京才会宵禁，在这之前都会比较热闹。”
千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怪不得那时的师父那么流连人间，这么热闹，连她都想要呆在这充满生气的地方了。愈加坚定的想，她要快点找到师父的元丹，然后在这人间快意江湖，那一定比修炼什么的快活多了。
这时，人流都朝着一个地方涌去。千璃和苏景言只得被迫的跟着往前走，就在疑惑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时，周围的人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快走，李灯楼又制出了一盏惟妙惟肖的灯笼，听说比上一盏还要好看。”
“快点快点，我一定要抢到最前面的位子去，虽然得不了那盏灯笼，但是去看上一眼，我也满足了。”
……
“这李灯楼是什么人？为何这些人提到他做的灯笼这么振奋？”千璃不解的问向旁边的苏景言。
“这李灯楼可是上京的一位奇人，他三岁就开始制作灯笼，十岁时制灯技艺就已是炉火纯青，十三岁时出去四处学制作灯笼的更多技艺，直到十五年后才又重返这上京，彼时，他所制作的灯笼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谁都想要一盏他制作的灯笼，可是这李灯楼的灯笼你可以买，但像那种制作最精美的上品，哪怕给千金他都不一定卖给你，可若是他看你顺眼，灯笼也认可了你，那他就是白送给你也可。”
“灯笼也会认人？”
“听说，初时有权臣仗着自己的权利直接把灯笼拿走，却不曾想，那灯笼怎么也点不着，第二日，制作灯笼的骨架亦是一点一点的裂开，完全成了一个废灯笼。而那些被认可领回的灯笼夜里发出的光亮则是流光溢彩美轮美奂，能让人睡一个好觉。”
“这么神奇？”
“其实，我也是听夜枫给我讲的，我也没见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或许这只是为了吸引人的一种手段。不过，反正现在也是闲着，我们去看看热闹也好。”
于是，两人顺着人流来到李灯楼的‘灯笼坊’。
‘灯笼坊’建在城中那条穿城而过的河边上，‘灯笼坊’建有三层楼，每层楼都挂着琳琅满目的灯笼，在微风的吹拂下随之晃动，流光溢彩的烛光再倒影在河里，又是一番美景。
在三楼是一个大的露台，露台正中挂着一盏巴掌大的小灯笼，灯罩由精致的红绸缀成，细腻的刺绣勾勒出华美的花纹，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烛光透过丝线的缝隙洒下，散发出温馨醉人的光芒。
这盏灯笼虽然小是小，可胜在精美异常，周围连连发出赞叹。
灯下站着一瘦弱脸色苍白的青年人，看着楼下围着的一圈看客，眼睛似乎没有聚焦，又像是不管他的头转向哪一边，在他那一边的人似乎都感觉到是在看自己。
“看，那就是李灯楼，往常他做出一盏上品，都是让小厮站在灯下看有没有有缘人的，今日他怎么亲自出来的。”
“难道今日这盏灯比之往常的还要更好？”
“怎么办，好想成为这盏灯的有缘人。”
……
听着周围的嘈杂声，千璃也望向露台上的李灯楼，李灯楼也似有所感的把头偏向这边，千璃总感觉那双没有焦距的眼此刻正望向她。
李灯楼的嘴角勉力扯出一个弧度，然后示意一旁的小厮。
小厮清了清嗓子喊道：“大伙儿，稍安勿躁，我家主子有话要说。”
小厮的声音竟是用内力传来，似在每个人的耳边说话，所有的人瞬间都安静下来，一个小厮都有如此内力，想来这‘灯笼坊’内定还有其他高手，想来也是，谁不想有一盏‘灯笼坊’的灯笼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又能保证这李灯楼不会遇到那想占有这一切的贼人呢。
安静片刻后，李灯楼缓缓的开了口：“咳咳，今日李某做出的这盏灯名叫‘忘忧’，咳咳，挂在家里，只要点亮它，就能让人安宁，忘却一切烦恼和痛苦，更能忘记一切红尘俗世。”
李灯楼总是咳嗽几下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当他说完这完整的一句后，人群里瞬间沸腾了，人在这俗世，是人就会有不如意，即使能的短暂的安宁，也比夜不能寐的强啊。
李灯楼伸手往下压了压，众人都抑制住狂躁的心境。
李灯楼继续有气无力的说道：“咳，大家也都知道，我这上品的灯笼都会有自己的灵性，会挑选自己的主人，咳咳……今日这‘忘忧’的主人就在在座的其中一人。”
若是前面的话让人们振奋不已，这后一句简直让众人更是心跳加速，谁都幻想自己能成为这盏灯的主人。
李灯楼不再说话，取下‘忘忧’，就从三楼抛下，‘忘忧’轻飘飘的落下，众人亦都安静的随着‘忘忧’的方向看去，此刻安静的连人群里某人的吞咽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忘忧’看似从楼上被抛下，却似乎有自己的翅膀一般，缓慢的朝着自己想要去的那个方向落下。
直到“忘忧”晃晃悠悠的落在千璃的眼前不再动，散发出柔和的灯光，如梦似幻。
“璃儿”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师父桑远宠溺的声音。
千璃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忘忧’稳稳当当的落在千璃的手上。
人群一下就炸了，都在懊恼‘忘忧’怎么没有选自己。
“看来，‘忘忧’选好了自己的主人，姑娘，祝你好运。”李灯楼说完这句话，转身进屋，小厮利落的关上露台的门。
千璃此时也回过神，再望了望手中的灯笼，她刚刚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怎么感觉师父在叫她？难道是面前的这盏灯笼的原因。
不明所以的转过头朝苏景言眨巴了眨巴眼睛，问道：“这灯笼刚刚真是自己飘到我手边的？”
不等苏景言回答她，旁边的人倒是忍不住了：“这当然了姑娘，我们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要不是这灯笼跟着的不是它认定的主人就会成为一只死物的话，我真想抢来据为己有啊。”
“谁说不是呢，唉，我何时才能有那样的运气拥有一只这样的灯笼啊。”
苏景言护在千璃的身边，用眼神朝说话的几人警告了一番，就准备离开人群。
突然，人群里爆发出尖叫声。
“啊，蛇，好多蛇啊。”
“啊，我被咬了，血是黑的，这蛇有毒，快跑。”
瞬间，人群就乱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拾柒】李灯楼的‘忘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