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不下班》sulima

6、什么？又要工作了

　　娄越推开天台门。

　　他看见李清影站在天台上裹着毯子抽烟，夜风吹过，她紧了紧被风掀起的毯子，黑色短发在月夜下飞舞着，天台昏黄的灯光将她影子被拉得长长，远处是繁华城市的夜景。

　　李清影很喜欢高和开阔的地方。

　　他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在这做什么？”

　　我点了点烟灰，即答：“在思考人生。”

　　娄越挑眉：“真看不出来你是这种人。”

　　我问他：“娄越，你会感到孤独吗？”

　　背着光的娄越面容模糊，他很诧异：“你突然发什么神经？”

　　我默默转头，忽视他这种煞氛围的话，兀自叹气：“眼看着别人五人局凑满开团，我还在这单排，一人上分，这也太苦逼了。”

　　愁啊愁，这才几天啊主角就认了五分之三了。

　　尤其是大家都在一个单位，你们拉小群不说，还偷接活，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娄越沉默了，他终于给了我点反应，声音迷惑中带着些许诚恳：“听不懂，你说点人话行吗？”

　　虽然不怎么明白，但他觉得李清影的惆怅应该不是那种悲伤的基调。

　　我：……

　　聊不下去，根本聊不下去。

　　代沟，是代沟吧。

　　我们之间已经隔着可悲的厚障壁了。

　　我终于脱离了emo的情绪，微抬眼皮，说：“不重要，有事吗？”

　　反正他主动找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明天，跟我去解决个人。”

　　靠，仔细一想我明天出院，后天上班，真是多一天都不给人歇的。

　　虽然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就知道应该是个很棘手的人，不然不会两个人一起行动。

　　我看着娄越，心里越发不平衡，其实要真说起来，谁还没个团（队）伙（伴）似的，但画风为啥完全不一样。

　　人家那边是日常相处情感交流，信任值满分。

　　我这边是平常无事勿扰，杀人放火积极联络，躲哪里都能把你揪出来。

　　情感交流是欠缺的，安全保障是没有的。

　　这贼船我上的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虽然这么想着，我还是伸手：“资料。”

　　娄越从兜里掏出一个终端解锁给我看。

　　我随手一翻，刚才还随意的眼神变得专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的照片，我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因为有些惊讶而久久没有翻页。

　　艹，刚说完又来个五分之一。

　　我这乌鸦嘴，不说出口都能显灵，这剧情确定没有三倍速？

　　或许是我长久的注视让娄越感到奇怪，他问：“怎么，认识他吗？”

　　我回神，摇摇头说：“不，我不认识他。”

　　娄越随口说：“怎么，因为长得太帅而一见钟情了？”

　　我有些无语，某些人没有幽默细胞可以不开玩笑。

　　不过我反而顺意思问他：“如果我说是可以不杀他吗？”

　　下班！放假！

　　娄越笑吟吟地说：“不能，不过我可以尽量不在他身上留下什么伤口，把他做成不会腐烂的标本送给你。”

　　我：那我谢谢你？

　　好重口。

　　我呵呵一笑，阴阳怪气起来，说：“我就陪你杀个人你居然还想着顾及我的感情，还废那么多精力送我标本，我说，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娄越耸耸肩：“没错，做标本确实很费工夫，不过人生第一个喜欢的人死在自己手里，还被制成标本，不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吗？”

　　我看着娄越，瞳孔地震，毕竟跟他比丧心病狂我是自愧不如。

　　下一秒我眼眸深情，情意绵绵看着娄越：“我的初恋就是你啊，你能不能自杀啊，我觉得自杀的初恋也蛮有纪念价值的。”

　　娄越幽幽地说：“听说人的真心话往往会以玩笑的形式说出来。”

　　我：……

　　我说我喜欢你是真心话你可信？

　　我干笑两声，当场滑跪：“怎么会呢？我当然是在开玩笑，您这么帅，肯定是要长命百岁的啊。”

　　我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全然不管长得帅和活得久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许是因为我搜肠刮肚，发现娄越只有长得帅这么一个优点吧。

　　他但凡善良点，我都能给他发一张好人卡，说一句好人一生平安。

　　就差给娄越来个土下座了。

　　似乎觉得这种口水仗实在无聊，娄越也不再追究什么，转而说：“他的异能很棘手，自由度很高。”

　　闻言，我往后翻了翻，神通广大的组织甚至有他展示异能的一小段视频。

　　问：在游戏里看男主的实机演示视频是什么感觉？

　　我：哇，是垃圾疯（f）子（z）——珐（f）舟（z）游戏工作室搞四年都做不出来的流畅度诶。

　　少年的身体瘦削且高挑，穿着实验的衣服，身体上有很多伤口，在画面里显得鹤立鸡群。

　　那时候他还是个少年，面容青涩且倔强，还在组织的斗兽场里，所有的改造人中，他是最不成熟的作品。

　　视频截取了他最后一场比赛的片段。

　　看着视频里瞬间扭曲自己身体并躲避功击的少年，我明白了娄越为什么跟我那么说。

　　他自由扭曲形态的动作已经达到了很难辨认出肢体的程度，因此很难给予有效的伤害。

　　他的身体被改造过，这是确凿无疑的。

　　我的神情也不再散漫和轻佻：“他是第几批改造人？”

　　“第三批。”

　　比李清影这具身体早一批，还是她的大前辈。

　　“他是第三批中唯一存活的人，十九岁离开暗狱时，有人帮他修改了实验数据，让组织以为他已经死了。”

　　也是前两天因为实验体流落的事情，抓到了两条小鱼，抽丝剥茧找到了这只大老鼠。

　　我的指尖落在了他胸前的铭牌上——卫理。

　　卫理，捍卫真理吗？

　　好讽刺的名字。

　　不过娄越随口乱说的话倒也没错，在游戏的四个男主中，从外形上来说，最对我xp系统的也是他，尤其是少年状态的卫理。

　　严格来说，这并非一种情感的投射，只是一种单纯的审美取向。

　　李清影比较喜欢清瘦高挑且伤痕累累的男的。

　　至于他的身世和经历，我是没什么多余的了解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不关心。

　　弃游这么久，也只大概记得他几张画的好看的卡面，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张就是在暗狱那个斗兽场里的战损卡面了。

　　玩笑归玩笑，我对这次要杀的卫理其实没有多少恻隐之心，而且一旦立场发生转变，就很难产生什么不仅不怎么必要而且有害身心健康的想法了。

　　况且老天爷给我安排的，也实在不是什么浪漫剧本。

　　浏览完信息之后，我蹙着眉，有些隐忧，也就是说这些信息都是两年前的。

　　娄越在我手上的终端上划了划，屏幕上是完全另一个模样的另一个人，样貌更平庸和无害：“现在化名‘李晗微’，开了一家古物店。”

　　我说：“看来他扭曲身体已经能精细到改变外貌的程度了，如果这次失败了，下次再找应该会很困难……”

　　“等等，我听说对第三批实验品所进行的身体改造技术并不成熟，实验反馈的结果也并不理想可控，所以他的身体改造必然伴随终生，否则就会陷入失控状态……”

　　娄越掀起眼皮：“所以有人对他进行过研究和改造。”

　　我意识到，这或许才是娄越真正不能忍受的地方。

　　“行动时间和地点？”

　　“就在那个古物店，晚上七点。”

　　将终端还给娄越，我的手缩进毯子里：“杀他可以，不过提前说，上次杀那个叛徒的时候我受伤了，形态不会维持那么久，你最好也叫上别人以防万一。”

　　“组织内部S级以上的人员在这座城市的只有你一个，也没有对他针对性特别好的异能者，其余的人再多都是徒劳，就这样定了。”

　　我沉默了，犹豫很久开口问：“我说娄越，你该不会只能使唤动我一个吧？”

　　娄越：……

　　他没有回答，收了终端就要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开口。

　　“如果这次任务完成的话，能……”

　　娄越转身，我却一个犹豫截住了话头。

　　因为想到从小到大，如果我在将要完成某个目标的时候，提前央求别人给自己某个奖励，那件事大多都是完不成的。

　　在其他时候，我都会将此归因为自身的能力问题，但唯独这件事，我不想有什么闪失。

　　我改口：“算了，结束之后再说吧。”

　　我蹲了了下来，将烟捻灭在天台上，烟蒂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终端，编辑了一下消息，发送给隼：

　　［

　　1.他们开始怀疑特异局有组织的人了。

　　2.那天的火没有烧干净，他们发现了别墅里两个人是改造人了。

　　3.他们不久之后应该会成立专门针对组织进行调查的小组，而我被排除在外了。

　　4.娄越让我明天协助他回收一个实验体。

　　5.收到给我吱个声，别搞得我是你的舔狗一样。

　　］

　　消息被秒读。

　　过了十分钟之后，还是已读不回。

　　我撇撇嘴，好了好了，知道对面这位很享受这种虚假被舔的感觉。

　　忙，都忙，忙点好啊。

　　下一秒我把终端扔到了病床上。

　　真素没礼貌。

　　女人，你在高贵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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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说了，娄越是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