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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明察暗访 ...


  •   琅邪这晚没睡好。
      想到次日之约,他辗转反侧,一会儿想既要早起,必要早些入睡,一会儿又想躺了多少个时辰,怎地天还不亮,一会儿又想,明日可莫要出丑,让二殿下看轻了……如此翻来覆去,不知折腾了多久,才终于有了丁点儿睡意。

      卯时三刻方到,福伯已起身做事,走到厅外门廊,忽然一阵秋风卷来,登时感觉凉意入侵,打了个哆嗦。
      他紧了紧衣服,往琅邪屋去,瞧瞧他可有踢被。
      屋里自然黑着,他也不燃灯,轻手轻脚进屋。借着窗外微光,老管家伸出手,却摸到那被子好好盖着,意外之下,忽闻一声悠悠的“福伯……”,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呜哩哇啦喊了几声,才发现那是他的主子。
      福伯燃了灯,见琅邪已翻身坐起,正穿靴子,忙问,“殿下这是怎么了?要出恭?”
      琅邪问,“几时了?我瞧天擦灰,似乎该起了。”
      “......”
      福伯如同撞了鬼,“这,殿下,这才卯时三刻。天尚未亮,离您起床更还有至少两个时辰。”
      琅邪道,“今日不同。二皇子约了我练习剑法。”
      “……”
      福伯伺候他这么多年,哪里见过他这样?呆站在一边,偷瞧了他一眼,斟酌着用词,“殿下就算要练剑,也不必如此心急?这会儿天还没亮,说不定二殿下都没起呢……您要扰了他的睡眠,他会生气的。”
      说完,好似看到樊裕那冰霜样的眼神就在眼前,不由打了个哆嗦。
      “怎么会?二殿下是勤快人,他让我早些,我可不能让他等着。”
      “……”
      琅邪双目炯炯,看不出犯困,只是眼下有一丝青黑。
      福伯越瞧越觉得不对劲,“您,您不会是一夜未眠吧?”
      琅邪又是摇头,“睡了一个时辰。”
      再不肯搭话,三两下换好衣服,便飘逸地出了门。
      那动作之快,意志之坚,若非房中没了他身影,福伯险些以为自己方才做了个梦。

      琅邪在天亮前赶到了二皇子府,门房还不清醒,揉着眼问是谁,待瞧清楚,不敢怠慢,忙进去报了。
      樊裕确已起了,只是还在桌边吃早点,听琅邪来,也有些意外。
      他瞥一眼天边,还是鸡蛋红一般的颜色,琅邪却是神采奕奕。
      难得多问了句,“怎么来的?”
      “走来的。”
      一旁站着等候的冉俊听了,打趣道,“九殿下今日比我们殿下起得还早。”
      “……”
      琅邪耳根发烫,解释道,“我,许是昨日睡太多,睡不着罢了。”
      樊裕并不在意,只问,“早膳?”
      琅邪瞥一眼桌面,他今日起得前所未有的早,其实不大有食欲。可这会儿见樊裕面前摆着几碟精致清淡的小菜点心,小银碗里盛着熬得香喷喷的稀粥,配上二皇子那张脸,脑中飘过四个大字:秀色可餐!待反应过来,人已坐下了。
      樊裕用膳时从不说话,神态也很专注,好似那是个什么重要玩意儿似的,连带着琅邪坐他旁边也不敢弄出一点动静来。一时席间只他二人勺子触碰的声音。
      他自己或许不觉,但目光总有意无意流连樊裕身上,引得对方侧了头,“怎么?”
      “唔……”琅邪转了转眼珠,“殿下平时都起这么早么?”
      “公务。”
      琅邪点点头,怎么二殿下比太子爷还忙?但不好多问,又慢慢用了几口。
      “不爱吃粥?”
      琅邪摇头,“我……”却是打了个呵欠。
      见他微微睁大眼,他忙站起身来,“殿下慢慢享用,我先去练练。”便自己蹿出了门。
      他走到院中才摸了摸耳朵,几乎烫手!心里大呼不妙,便要抽剑做做样子,却抽了个空:剑呢?剑呢?!
      他出得匆忙,那手里腰上,又哪里有剑?
      他看那门中樊裕还在用膳,正琢磨是否要溜出去拿剑,却见冉俊从屋里出来,“九殿下,殿下吩咐小的带您去兵器房。”
      琅邪窘迫不已,“多谢多谢。”

      他选了把长剑,拿在手里掂量,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知是樊裕,侧头看他,只见他过来随意抽了把刀。
      两人在院中消了会儿食,樊裕不说话,琅邪也不觉得尴尬,一会儿想早上空气清新,一会儿又想,还可与他这般散十次步。
      忽听樊裕问,“哈查王子那日招式你可还记得?”
      琅邪有些惭愧。
      那晚他虽在席间,亲眼看过两人比试,却并没注意到此事。
      早知有今日,当初他一定仔仔细细、一招不漏地将哈查招式记下来。
      樊裕并不意外,“既如此,你我对打,将我当做哈查,留意破我的招即可。”
      说完,也不给他喘气功夫,提刀便来——劈、砍、绞、刺!哈查使斧,重器力猛,招快劲强,他使刀也能如此。
      琅邪不敢马虎,竖剑挡在胸前,挡了一时,脚步一阻,身后已没有退路,他足下一点,一跃翻到樊裕身后,反手一剑刺来。
      樊裕亦是从容迎上。
      两把上等兵器在空中碰撞交映,留下一串金白火花。
      樊裕效仿哈查,招招蛮、狠、准,与他相比,琅邪剑如其人,力轻而弱,动作却干脆敏捷,招式变幻无穷。
      晨光之中,只见青白两道身影翻舞打斗,仿佛中秋夜情景再现。

      正斗了不知几个回合,琅邪忽露破绽,对方眼疾手快,迎面砍来,琅邪暗道不好,此时却无退路,只好迎面直上,硬接住了他那一刀。
      但即使他双手用上,力道仍是不足,樊裕的刀一寸寸压向他肩头,到最后,生冷铁块终于毫不留情地压在肩骨上,若非用的刀背,琅邪只以为自己整个肩膀都要被削下。
      然而即便这种时候,樊裕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你招式轻快灵活,讲的是变化;哈查却是力量勇猛,狠辣精准。”
      “......”
      “你手心无力,他一试便知,届时定会以气力压制,一旦被压制,你便只能认输。因此断不能像方才那般硬接他的招。”
      “......”
      他终于将压在琅邪肩上的刀背撤了,琅邪痛得咬牙,“殿下教训得是。”
      樊裕看他一眼,“还有一事,”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方才我见你招数,大多与我那日相近。你难道记下了我的招数?”
      他本是无心一问,却不料这话问得琅邪一怔,满心皆是:难怪他全不记得那日哈查都打了什么,敢情他的眼睛都拿去瞟二皇子了?难怪方才见樊裕使出哈查的招应对自如,原来是自然而然使出了记忆中那日所见。
      他又瞥了一眼樊裕,视线从他冷峻的眉眼下放到挺直的鼻梁,在熹微晨光中,看起来莫名有几分温柔。
      这人的脸和谁比起来都很有看头,和哈查更是云泥之别,但自己一个大男人,像个姑娘似的偷看另一个大男人,让他知晓了,只不知心中多么别扭……
      “怎么?”
      他回过神,含糊着,“呃……没,兴许,是我与二皇子招式路数贴近,那晚又在场,无意中记住一些罢!”
      “是么。”
      “......嗯。”
      “如此更好,想来哈查也不会只使重复招数。”
      “嗯。”
      再不多说,又开始打。
      有了方才那一遭,琅邪已在心中不断警醒自己,切不可全照樊裕当日打法,顾忌甚多,慌手慌脚,常常被樊裕压制,而每压制住他一个地方,樊裕便要停下来指点两句。
      每当此时,琅邪便忍不住又去瞟他,虽总是痛得咬牙切齿,却总忍不住偷笑。忽地,他想到一事:不知今日真真可还要来找他?
      如此一想,手上动作迟钝,恰逢樊裕侧身劈来,那剑立刻便脱了手——这一切都在忽然之间,纵是最后关头樊裕想要收手,那一半的力道砍在肩上,也让琅邪立刻便见了红。
      琅邪“啊”的一声,连退了数步,肩头登时鲜血长流。
      樊裕快步上前,“发什么呆?”
      琅邪自知方才犯了蠢,又听他语气不悦,哪里还敢多说,只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我……”
      “罢了,进屋去。”
      他转身便走,琅邪只得忐忑地跟在身后。
      进了屋,樊裕让他先坐,唤下人打来热水,又径自去了里间,拿了只木匣出来,那木匣里瓶瓶罐罐好些个,各写了“鞭”“刀”“内”,诸如此类。
      琅邪知天启还是元启时,外患来犯,他是带兵打过仗的,受伤包扎于他是家常便饭,有些伤药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不曾想他如此正经地弄了个匣子,一时竟像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忍不住偷看他一眼。
      樊裕拿着那“刀”的瓷瓶,淡淡一声,“脱吧。”
      琅邪伸手解腰带,但他感到那道目光留在自己手上,指尖便突然变得笨拙起来,打了结似的,平日里三两下解除的衣带,这会儿怎么也找不到头。
      琅邪心里大呼不妙,不就是脱个衣服?都是男人,怎么这么扭捏!
      然而愈是着急,那头便愈是如同一团乱麻,缠得他额角都要冒出汗来。
      亏他这时候还有心思想,倘若地上有洞,他愿钻进去,或是时光倒流,他眼不乱看心不乱想,万不能这般出丑。
      正百般不得法,一双手进入他的视线。
      那手白皙、瘦长而干净,骨骼分明,眼看着便探到他衣带上,他怔了怔,下意识地缩手,便见那手主人曲起两指,十分灵活地解了开。
      拉开也不过一瞬之事,可琅邪只觉得时间过了许久,那人也没动作。

      他抬起头,目光恰巧触上樊裕的。
      不知是否错觉,他眼里似有一丝恍惚。
      室内安静,彼此呼吸可闻。

      琅邪没来由咽了口唾沫,忽地带子一松,衣服便松松垮垮地挂在了身上。
      扭头看那伤口,左肩皮肉已然绽开,伤口出血。
      二皇子湿了脸帕替他清理,待那伤口露出本来面目,他打开药瓶,望了琅邪一眼,“忍住。”
      “殿下放心,我不怕疼。”
      樊裕又瞥他一眼。
      下一刻,手指动作间,那药粉便触到皮肤,那感觉只比烈酒淋上还痛几分;而琅邪虽咬紧了牙,却不知为何,眼中仍是迅速飙出一股泪来。
      “……”
      樊裕手里动作停下,“不是不怕?”
      “不疼不疼,您别管我,这只是身体反应,其实一点也不疼。”
      想是错觉,他看到樊裕锋利的下颌线微微松弛,目光下移至他肩上,手上到底轻了些。
      待终于洒完药,又替他裹了绷带,“这几日莫抬左臂,以免伤口裂开,”顿了顿,“会更疼。”
      琅邪苦着脸“嗯”了一声。
      “怎么?”
      “不知与哈查相比,能有几分胜算。”
      “想赢?”
      “嗯,”琅邪道,“皇上让殿下教我,我若输了,殿下脸上也没光。”
      樊裕正垂首整理药匣,闻言手上动作微顿,却没看他,“你身上有伤,胜负不必勉强。”
      “殿下觉得我会输么?”
      “不。”
      那瞬间,琅邪心中怦怦直跳,仿佛受到蛊惑,不经大脑地说,“……那我若赢了,殿下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樊裕有些意外,侧过头看他,琅邪回过神来,“我,我胡说的。”
      樊裕意味不明地“嗯”了声,又道,“不必勉强。”

      于是说好的指点武功,第一日便夭折了,想得好好的散步,也只散了第一日。
      闲来无事,他也不肯练剑,只窝在院子躺椅上,一时笑,是想到那日樊裕肯同他一道用膳,挑选兵器,又悉心指导,只觉处处都好;一时悔,是想到机会难得,自己偏要犯蠢,又流下眼泪,实在不堪回首;一时又有些不敢相信,是想到樊裕竟肯亲自替他宽衣解带,又肯亲自替他上药,还有那声轻描淡写的“嗯”,简直如在梦里。
      ……
      如此这般反复无常,教福伯察觉出来,问他,“小的不明白,殿下跑到二皇子府,受了这一身伤回来,胳膊都抬不动,为何还如此高兴?”
      琅邪随口道,“得二殿下指点一日,我只觉得与哈查王子一战信心倍增。”
      惹得福伯连看他几眼,想他这是魔怔了,又想,这情态好似在哪见过,还未想起来,便又想到更重要的事,“对了,那日您去二皇子府,辰时大皇子来过府上,申时又来一道,正碰上息大人,说那日偷袭您和大皇子的犯人在牢里关着,给您出气。”
      琅邪一怔,登时想到那日樊裕问他去西郊之事,他怎会知晓他见过谁?他一向不多话,又为何要问自己?
      “殿下?”
      琅邪回过神来,“大殿下有何事?”
      “大殿下似来瞧瞧您那日是否受了伤,也是有心,一日连来两次,熟料您都不在。这两日不来,想必以为您又去了。”
      他想了想,便说得空再去大皇子府,牢房却是不去了,让息子帆自去料理。
      经过思虑,到底还是去了长安司。
      凭着皇帝亲赐的腰牌,他仍是很快便进去了。

      那人仍旧背对着牢门,跪在地上,深秋一件薄衣,瞧着愈发单薄。
      琅邪跨进牢门,听他正低声诵念,似是什么经文、悲咒一般的东西,莫名感到不祥,轻咳了两声。
      那人听到人声,念得顿了一顿,又续念起来。
      琅邪便在一旁等他,左瞧右瞧,心里忽地生出一个奇怪念头:不知此间与那西郊何处更好?
      忽听一阵咳嗽,随即便连着咳了好几声,那人弯了腰,咳得满屋回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那一弯腰,将肩背处衣服收得贴在身上,只如里头裹了块石头,瘦得吓人。
      琅邪忙上前将他扶起,摸到他手腕冰凉,将人按在石床上,借着光,才见他脸色惨白,仿佛半个死人,忙出门让人打热水来喝。
      那守卫却道,“只有凉水给他。”
      “他要死了!”
      守卫不敢遵从,复道,“圣意只有凉水给他。”
      琅邪隐有怒意,却听那人喊了一声,“大人。”忙上前去,问他,“你怎么样?”
      那人摇了摇头,“我没事。”
      琅邪看他模样,只觉就是这般看着,也很难受,“我去找……”
      “大人。”那人伸手拉住他,“人总是要死的。”
      琅邪一怔,低喝道,“不可胡说。”
      “大人心地善良,对杨煌如此仁厚,杨煌感激不尽。”
      琅邪喉间哽塞得厉害,又听他道,“只是昨晚我梦见他......”
      他闭上眼,“自他要把我送走,六年了,我从未梦见过他,我知道,那是他不肯原谅我,便一次也不肯来看我。”
      “可是昨晚他终于来了,就站在这里,”琅邪瞧他指着虚空中的一处,双眼已有些混沌,嘴角勾出一抹他从未见过的笑意,说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他说到了阴间,那些妃子贵人也总缠着他,他不得脱身,这才六年不来,让我不要恨他。又问我,什么时候才去看他,阴间很冷,让我多穿一些。”
      “他这个人,自己不肯原谅别人,偏要推到别人头上......罢了,他既肯原谅我,我也原谅他。”
      “他既原谅了我,我便也活够了。只是对不住……”
      琅邪听他这话仿佛已有死意,心口好似被剜了一刀似的,忙捉住他的手,“世子......”却一口鲜血呕出,溅在那人身上。
      那人被那这鲜血一刺,这才清醒几分,“大人!大人身子可还好?”
      琅邪摆摆手,趁那守卫没看到,擦净唇角,轻声道,“世子有什么心事,琅邪尽力去办就是,只请世子莫要轻生。”
      那杨煌恢复了清明,见他声音如常,眼里却有哀求之意,到底不忍,点点头,“……我幼时多病,曾被名医看顾,也略懂几分岐黄之术,大人若信得过杨煌,我给你说几味药,大人去吃来,许对你这身子有益。”
      琅邪还有些不安,但见他不再说方才那求死的话,反担心起自己来,连忙应了,不止将他所说之药记了下来,还说一出这门便捡回去吃。
      两人如此这般说了盏茶功夫,琅邪心知不能再逗留,见他神色已比先前好了许多,方才走了。
      临走之时,又叮嘱道,“请世子保重。”

      他出了牢,回府路上路过一家药铺,也就顺路进去,那掌柜的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通,只凑出两味来,“公子求的都是富贵药,小的这里可没有。”
      琅邪也就拿着那药方,若有所思出了门。
      等他回到府上,正遇着一人从另一头急匆匆赶来,抓了他便走,“知你有比试,近日尚书都不给你公务,可现今人手不够,便跟我走一趟罢。”
      琅邪拿话堵他,“还说允我告一月假,你做独一份儿的侍郎,啧啧,这才不过几日,息大人。”
      息延小声道,“算我错了,这差事我也不想干……嚯!你,你这胸口哪儿来的血?”
      琅邪仿佛这才看见,“不知哪里蹭的,你找我何事?”
      息延道,“你先等等,我再找几个人。”
      说完又去了趟刑部,提了几个平日精干善打的人便走。
      琅邪一瞧,讶道,“怎么?你要打架?”
      “边走边说。”
      他二人并排在前,穿街走巷,息延嘴巴又直又快,三言两语便将事情交代清楚。
      原来近日琅邪被皇上允了不上朝,不知朝中状况,自不知起了迟到之风,几个大臣议事不专,且常常不知所云。
      一而再再而三,皇帝压着怒火在朝堂问,竟都只含含糊糊地请罪,把人弄到御书房一问,个个面面相觑,却都不知从何说起,只一个劲请罪,搞得皇帝大为光火,险些就要将这些老家伙拖出去杖责。
      这时才有人支支吾吾地说了,不过说了几句,众人便称自己亦如是。
      你当为何?却原来是那闺房之事,耽误了朝中大事。
      皇帝怒归怒,也知这事有些蹊跷,只是上不得台面,不可明派下去,思来想去,只好将息延召进宫。
      要他堂堂刑部侍郎查探这档子事,息延老大不愿意,皇帝瞧他脸色,声音一沉,说,怎么?息爱卿也要向朕拒绝这差事?
      息延哪里敢?
      忍气吞声明察暗访,只发现这几位大臣近日家中都招了侍女姬妾,这帮女子一出现之时,便逐一开始误事。
      他奉命暗查,没有旨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些大人府中抓走其中三人,将三人丢在黑牢中,威胁道,各自交代清楚,使了什么手段,若不合作,十大酷刑可还等着!
      他随口胡编,把那画面说得血腥残忍,几个弱智女流一听,依依呀呀哭成一片,求大人饶命。原来这些女子在被买入大臣家中的前一晚,都得到了一种香料,唤名“魅香”,那给她们的人说,这魅香是男人死穴,抹在身上,就是守了几十年清规的老和尚,也不由得他不动心。
      几个女子做的皮.肉生意,只是起了小心思,哪知道会误此大事,一个个哭着求息延饶命。
      息延讲到这,觉得好没意思,“最多也就是个黑市买卖,算计官员,却只是几个女人,哎,我可真怕女人哭,头也哭大了。”
      “息大人啊息大人,难不成小事不好,惊天谋逆大案才好?”
      息延连忙捂他嘴,“你这人,何时也学小王爷,嘴上没了遮拦!”
      两人一路斗嘴好不热闹,还是随从及时提醒,“大人,平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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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明察暗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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