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为土壤》布酉星

10、第 10 章

　　莫父脑子迅速旋转，算着这样给法，多少年能凑齐一万。算来算去，怎么都是不划算，气得哆嗦着，暴跳而起道： “你敢？你反了天了你？老子养你还养出罪来了，还断绝关系！看不见这一万，你就别想顺顺当当结婚，你这是大逆不道，没有好果子吃，就算结了，我也咒你个不孝女，是个散伙的货！”
　　莫莉之前经常住在店里，从这天开始，干脆不再回家了。转眼一个月要过去了，莫父终是自家屋里横晃、出门浑身瘫软的货色，没敢去商店闹，最后托人传话，含糊的同意了莫莉的提议。
　　这对年纪轻轻的恋人，事业小有所成，可谓是时代的宠儿，还得人间所爱，两人的日子似被蜜包裹着的甘甜。
　　牛母想享享儿媳妇的福，要求莫莉早上起来给公婆做饭，这样的话，牛威莫莉就只能宿在家里。家里的房子也是东西屋两家，西屋住着六叔家，自家住东屋。
　　这东屋一铺大炕，炕中间连个挡儿也没有，晚上睡觉捂被的时候，在老两口和小两口之间拉个帘子就算遮挡。这些天，可把牛威难坏了，熄了灯，牛威和莫莉挨着身子，喘气都不能顺畅，牛威想行动，莫莉羞着不让，两人只能竖着耳朵睁着眼睛等着，就等老两口呼吸声均匀的像是睡着了才开始行动。至于是不是真睡着了，不想去探究啦！祖祖辈辈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为了避免发出声音，总是不能尽兴。
　　磨了牛母半个多月，想要搬去商店住，牛母不同意，说是还没有享够儿媳妇的福，自己当年如何如何辛苦的伺候那么一大家子人，如今可算角色升级了，也让别人伺候伺候自己。最后是牛父开口对牛母说自己想睡点好觉，牛威和莫莉才如愿住到了商店。
　　遗憾的是，结婚三年了，莫莉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前些日子，眼见着婆婆的脸色不好看了，两人也心里揣摩，便歇了一日，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去了市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查出牛威是无精症。他们没懂，两人夜里在那个方面极其和谐，并乐在其中，怎么就无精了。
　　两人的商店开在街里，算是场面儿人，这件事，两人回来也没商量，默契的都不再提起，就像二人从来没有去过医院一样。可是他俩不提，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提。尤其是本就看不上莫莉的婆婆，每天两人一起在商店卖货，一天之内要是不在没顾客的时候不说上两次，都算婆婆那嘴是个摆设。后来越来越过分， “死女”这样的词都出口了。
　　人啊，只要是喘着气，哪个没有烦恼的？想要的种种，不会各个都如自己的意，到自己的手里来！商店开了，钱有了，却出现了钱买不到的东西，花钱治不好的病。
　　忽的有一天，牛威在打牌时，听一个屋子里其他牌桌上的同乡，提到哪个村谁谁谁借种生子。心里猛的炸开来，像是听到了希望，又像是看到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