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bg：西湖清宴》边炽

16、老痒

　　认出是老熟人后，我把老痒招呼进来坐，让王盟打电话通知吴邪。
　　然后我就从老痒的口中得知，大概是我们去西沙那会他被从就从里头出来了，之前还去了吴三省的盘口去找吴邪，还留了电话号码给那边的伙计。
　　只不过，这么久了都没见联系他，老痒只好又寻来了吴山居的位置，正巧还碰见了我。
　　我一边和老痒寒暄一边回想我记忆中的原著剧情，回想到一半我这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看着眼前这个老痒，和寻常人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我实在想象不出来这老痒居然会是个复制体，想到着我的面色有些不好，老痒注意到我的表情。问道“阿，阿宴，你，你怎么，怎么了。”
　　和儿时一样，老痒还是会特别关心我这个比他们小了不少岁的妹妹，我看着他，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轻轻的摇摇头。
　　正巧王盟拿着手机递给了老痒，我松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看着老痒和电话那头的吴邪叙旧，表情生动丰富，我也是第一次男人之间也有这么多话要说。
　　他们俩这一聊，就聊到王盟的手机快没电了，就这样他们俩就决定今晚要为老痒接接风。
　　老痒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来，电话那头是吴邪那清润但因为说太多话带了点沙哑的声音。
　　“阿宴，今晚你也一起来啊，给老痒接接风。”
　　听着声音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意识到吴邪看不到又赶忙回了他一句知道了，说完便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还给王盟，看向老痒。
　　“离晚上还有点时间，老痒哥，要不要出去走走？”我对老痒发出申请。
　　“好，好啊。”申请通过。

　　其实我觉得我有时候的胆子挺大的，属于人菜又怂但有时候脑子一抽就不怕的那一种，正常人哪会像我这样，明知道身边这位是什么复制体，还邀请他出来逛逛啊。
　　我走在老痒旁边，发出一道感慨的叹气。
　　对老痒的记忆其实挺多的，他和吴邪几乎是一块长大的，所以大部分的儿时时光也是我们三个一块度过的，不过他们俩人有时候就好像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形影不离的。
　　他们俩之前大学毕业，老痒还在吴邪的铺子打过工，老痒这人比吴邪还会做生意，我觉得吴山居的生意巅峰应该就是老痒在的时候了。
　　三年前我又正好忙于学习当中，后面就听说老痒这人竟然跑去倒斗，结果被警察叔叔抓住了，判了三年。
　　只是没想到，真正的老痒会折在秦岭，甚至还复制了一个复制体出来。
　　对这复制体我倒是一点也不害怕，老痒怎么样也不会害了我和吴邪的，只不过让我害怕的是，老痒的母亲罢了，想到这，我犹豫了一会问道。
　　“老痒哥，阿姨最近还好吗？”
　　我说完这话后，老痒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望向我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复杂难辨，但那种情绪很快消失不见。
　　“我，我妈，过挺好的，改，改天带你去看看，小时候你，你最喜欢吃我妈做的糕点了。”老痒笑着说道。
　　我其实很好奇被复制出来的老痒妈妈会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和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
　　所以，我只是迟疑了一会，便点头答应了，老痒见我点头，笑着揉了揉我的头。

　　到了晚上，我和老痒到了约定的酒店，吴邪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我看着桌子上的荤菜挑了挑眉。
　　大手笔啊，这么多肉菜，这吃得完吗。
　　吴邪三年多没见老痒，我本以为他们俩在电话里已经聊的差不多了，没成想，一碰面聊的更欢了。
　　我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俩聊儿时的趣事，这也让我想起了他们俩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两位哥，你们还记得你们小时候想偷看女生洗澡，结果跑到男浴室的事了吗。”我咬着筷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这话一出，吴邪和老痒脸上的笑容都定住了，我看着他们俩的窘态，笑得合不拢嘴。
　　吴邪无奈的摇摇头，对我没好气地说“怎么你就光记这些了。”
　　老痒也在一旁搭话，指着我嘟嘟囔囔的指责我，“小时候对你好的事你不记，就记这些黑历史。”
　　我笑的根本停不下来，笑了好一会，我才缓了过来，对他们耸耸肩说道“对我好我当然记得啦，只不过你们俩这事真的忘不了好不好。”
　　不过说来也好笑，当时我年纪小，被他们带去旁边帮他们看有没有人来，结果我是没见到什么人，就被他们俩提溜回家了。
　　回到家后，我还惦记着他们看没看见女生洗澡的事，就直接当着一众大人的面问他们俩，“吴邪哥哥，你们俩看见女孩子洗了澡吗？”
　　我这话一出，当时整个屋子都安静了，老痒和吴邪的面色顿时苍白，看着我的眼神绝望又无助，我还不明所以的拉着他们俩的衣袖追问。
　　最后的最后，就是，他们俩各回各家，各挨各打了。

　　吃到最后，吴邪和老痒都喝了不少酒，就问起了老痒三年前的事，吴邪刚说完就有点后悔说出来了。
　　结果老痒倒好，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样，说道“我倒出的东西，邪门的很，不是—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告诉你也没用。”
　　老痒这一话，就直接把吴邪给惹怒了，吴邪信誓旦旦的说道“我现在可不是三年前那毛头小子，唐宋元明清，你只要说出个形状来，我就能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话倒不假，吴邪这些年没事干，也不看铺子，没事就看看书，我感觉他的脑子里就是一个图书馆。
　　老痒嗤了一声，用筷子蘸了些酒，就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形状。“那，那你见过这东西没。”
　　我看了看这形状，倒像是根树，这树干画的格外粗壮。
　　这就是那青铜树啊？老痒这画工还得练练。
　　吴邪喝了酒，醉眼朦胧的看半天没看清，就骂着老痒，说他画的是什么东西。
　　老痒又让他仔细看看，吴邪看了会也就看出了个花纹之类，老痒这才说出他画的是青铜树叉。
　　我在一旁故作惊讶道“老痒哥，你这么有出息，直接倒了个青铜器出来？”
　　老痒得意的对我挑了挑眉，一旁的吴邪也是成功被老痒所说的青铜树叉钓起了好奇心，连问老痒当时的事情，老痒也是痛快，直接把当时的事情全和吴邪说了。
　　看着吴邪听入迷的表情，我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吴邪的好奇心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我又看了看老痒，很明显的看出老痒的眼底清明，他根本就没喝醉。

　　老痒故事讲完了，吴邪本以为没有后续了，老痒又指了指自己的耳环。
　　哦豁，吴邪一看到那耳环，眼睛都顿时瞪大了，他一把揪住老痒的耳朵，把他拎到面前仔细观察。
　　看了好一会，才吸了口冷气，眨巴着眼看着我“阿宴，你快过来看看，这铃铛你眼熟不眼熟。”
　　咳咳咳，凌氏演技开演了，该我上场了。
　　我疑惑的皱了皱眉，也凑过去看了看那铃铛，作出一副沉思默想的样子。
　　嘶……海底墓那铃铛长什么样来着，光记得禁婆姐姐和海猴子了，对铃铛那种小物件我还真不怎么关注。
　　看了一会，我才扭头对吴邪表情凝重的说道“哥，这铃铛的确眼熟。”
　　吴邪听我这么一说，酒都彻底醒完了，连忙问老痒这东西他是怎么得来的。
　　老痒还在揉刚刚被吴邪揪住的耳朵，见吴邪一脸着急，嘿嘿两声，咧个大牙笑道“说出来嫉妒死你，这东西是我从一个粽子身上顺下来的。”
　　老痒见我们俩似乎对这个铃铛有些熟悉，便问我们是不是见过，我很干脆的点了点头，看向吴邪。
　　我觉得吴邪现在脑子一团乱，平常好看的眉眼都皱了起来。
　　见我和老痒都看着他，他轻点了下头，把他之前在鲁王宫和海底墓的事情讲给了老痒听，还特地着重讲了铃铛的事情。
　　我在一旁也时不时插话补充一些细节，老痒听完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好一会，才感慨的说道“我还以为我这三年牢够我吹一辈子了，和你这一比，啥也不是，你这要是逮住了是要挨枪毙啊。”又看了看我，满脸不赞同，“还有你，什么都要掺一脚进去。”
　　我吐了吐舌头，讨好的往老痒的碗里放了块肉进去，老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碗，这才拿起筷子把肉夹到嘴里。
　　吴邪对老痒的铃铛也是十分好奇，毕竟我们之前遇到的铃铛，只要一响，就能蛊惑人心，可老痒这个就没有这种情况。
　　老痒见吴邪这么好奇，就直接把铃铛拿了下来，塞给吴邪。吴邪接过铃铛，对着头顶的灯照了照，又闻了闻，我问他看出什么了吗。
　　吴邪指着铃铛里面，告诉我里面灌满了松香，所以才响不起来。

　　老痒见吴邪对这铃铛实在这么好奇，他提议带吴邪一块去旧地重游。
　　吴邪原本还是一副不愿意去的样子，一直在拒绝，我看了看他们俩，干脆挤到他们俩中间，说道“老痒哥，吴邪不愿意去，我愿意去呀。”
　　“不行。”
　　“不行。”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了我。
　　我瞪着他们俩，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吴邪只是瞥了我一眼，又继续和老痒讲话，老痒也没理我，只是把我拉一旁坐下，还给我碗里塞了几道菜。
　　“乖啊，吃菜。”
　　说完，揉了揉我的头，又继续劝说吴邪。
　　最后，老痒搬出了吴三省，说道“你三叔的事情你也是要查下去，我这事又和你三叔有关系，就算不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为什么不去看看。”
　　本来吴邪的好奇心就已经很重了，老痒一搬出吴三省，吴邪就干脆顺势而下，答应了老痒。
　　至于我，他们的安排就是，在杭州好好待着。
　　我能说什么，反正腿在我自个身上，到时候我偷偷跟着他们，他们还把我腿打断不成。

　　接下来的时间过的也很快，一个多月内他们俩都在准备装备，我也没事做，也跟着他们跑来跑去，他们也任由我跟着，但就是要带上我一块去的这个问题上一直保持装聋作哑。
　　这时候的我还挺犟的，每天就在他们俩耳边叭叭叭叭的不停，企图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打动这两位铁石心肠的人。
　　我跟着吴邪又回到了济南，我也是成功遇到了那个买走吴邪东西的老海。
　　吴邪把胖子的那个鱼眼石给老海过目，两个人就聊了起来，我见没我什么事情，便打算去屋外走走。
　　刚走出屋外几米远，我就看见一个特别眼熟的背影，我眯着眼确定了一会，才觉得这背影是吴邪。
　　我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铺子，又看了看我前面远处那模糊的背影。
　　我靠，这背影分明就是吴邪啊啊啊，我这么多年跟着他屁股后面长大的，不可能认不出来啊。吴邪刚刚不还在铺子里吗，什么时候能瞬移到我前边了啊。
　　这种时候我应该往铺子里跑，但是我那该死的好奇心，实在没忍住还是追着那吴邪的背影跑去了。
　　要不说，我能跟吴邪从小一块长大呢，好奇心都重。
　　那吴邪走的很快，几下子就躲在人群里消失不见了。我隔着人群，艰难的跟着他。
　　我站在一个不知名的巷子口扶着墙喘着气，我现在百分百确定那吴邪肯定是我看错了，吴邪那人，走路哪会走这么快，吴邪怎么着都是走走停停到处看看的人才对。

　　我不信邪的往四周看了看，的确没有再见那个吴邪的身影了，我踢了踢墙角，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吴邪。
　　告诉吴邪，等下吴邪嘲笑我看什么人都像他怎么办。
　　想到这，我就把想告诉他的心思给按了回去。
　　毕竟我看到只是个背影嘛，又没见到脸，总不能这人真是吴邪吧。
　　于是我又慢悠悠往回走，等下吴邪没见到我人影，又挨他骂了，想到又要挨说，我脚底的步子迈的更快了。

　　等少女的身影彻底离开了巷子，巷子里的深处传出了对话声。
　　“看着挺笨的，没想到这时候倒挺聪明的。”
　　“能跟在吴邪身边的人向来不傻。”
　　“你怎么被她看见的？”
　　“我以为她近视看不见我，没想到她眼睛挺精的，隔着大老远就发现我了。”
　　“你不行了啊？这都能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