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野田星之助

41、并盛一辈子的劳工

　　迪诺说：为什么我对恭弥来说只是沙包……
　　我说：你还指望你是什么-_-

　　我无法抵御万有引力，整个身子重重砸向了沙发，陷了进去。
　　说吧云雀，你到底私吞了多少钱，瞧这沙发的质量……不对，现在不是管沙发的质量的时候！
　　我抬起头，强作镇定地盯着压在我身上的云豆。
　　“你、你这是想对我做什么……”我被自己的台词和颤抖的声音雷到了。
　　云豆笑意浅浅地慢慢地蔓延着，逐渐点亮了他平时那张忧郁型男的脸。
　　“琥珀……”他的黑眸开始放电，一边柔柔地念着我的名字，一边伸手抚摸我的脸。
　　“……”我背上起毛了。
　　在我还没来得及斥责他时，他已经迅速俯身……
　　Chu~
　　恩……恩！？
　　“你亲我干嘛？”我捂着嘴不可思议地盯着一脸痴笑的云豆。
　　“不对吗？”他一惊，担心谨慎地看着我。
　　“是不太对……你到底在干嘛！”我试图坐起来，云豆一见我要起身立刻双手按着我的肩把我按下了。
　　“等一下！刚才不算！我重来>_<”
　　你重来个毛啊，你想对我做什么>_<
　　我又气又不解地看着莫名其妙坐在我身上的云豆，他也一脸茫然，过了很久他终于开口问：“那个……是应该先亲吻还是直接脱衣服？”
　　我带着淡定的表情同情地看着云豆，深吸一口气酝酿了几秒，然后我朝这只笨蛋小鸟吼起来：“云豆！！不要拿我当练习对象啊——-_-#####”
　　“不是练习对象啊>_<”云豆也急了。
　　“云……豆？”
　　咦？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我和云豆保持着重叠在沙发上的诡异姿势一致地扭头转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云雀恭弥一脸惊讶而愤怒的表情站在应接室门口。
　　“你说……他叫云豆？”云雀恭弥质问着，脸上的表情有点可怕，“还有，你和他在做什么？”
　　糟糕了……

　　云豆，都这情况了你不从我身上下来难道会死吗。
　　“你说……他叫云豆？”
　　“呃、呃……其实……”难道要我在这个时候说出云豆人形化的事吗？但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就在我犹豫地准备老实交代的时候……
　　“哼，你也叫云豆？”云雀冷笑一声，转向云豆，两者互相眼神拼杀起来。
　　……我忘了……这个中二有时候很迟钝-_-
　　“你……在对他做什么，能给我个解释吗？”云雀已经抽出了拐。
　　“……你打搅我们了。”云豆依然没有从我身上下来的趋势，以先前忧郁而冰冷的眼神与云雀互瞪起来。
　　不不不！云雀恭弥你没有打搅我们，真的没有，你来的很是时候，不对，你来得有点晚了。
　　云雀一皱眉，低头将注意转向了我。
　　“打搅……你们了？”他语气有些犹豫，好像是在对我说。
　　很奇怪的语气。虽然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冰冷，但没有了使唤我时高傲不容抗拒的气势。这个时候的云雀好像很认真地寻求着我的答案，期待地看着我。狭长的双眼紧紧盯着快被云豆压死的我，似乎充满了同情-_-温柔地让人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回过神来，讨好地笑着，“你来的正好、唔……”
　　腰上突然被人狠狠一掐，毫无防备的肌肉立刻收紧，但还是来不及抵御疼痛。
　　为何我的双眼包含泪水？因为云豆掐得我腰疼。还没等我气得质问，他已经先发制人，理直气壮眼含幽怨地低声半威胁半责备：“没有打搅？”
　　我迷茫了，看看深切盯着我的云雀，再看看一脸阴沉的云豆，我小心地说：“我觉得没……”
　　与云豆脸色的明暗呈反比，云雀紧绷的脸缓和了一点，微微眯起双眼表示满意地俯视我。
　　就在我以为一切将要和谐解决时，云雀突然抬起手，把短拐瞬间抵在了云豆的脖颈上，一字一句地说：“快点从他身上下来。”
　　“不、要>_<”云豆执拗起来。
　　“……-_-#”
　　云雀挥起短拐，银色的金属棍在空中划出炫目的轨迹，直直拐向云豆。
　　我猛地从沙发上直起身想要推开云豆，这时——
　　“恭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
　　哼-_-#加百罗涅的声音。

　　云雀停住了挥拐，回头瞪向迪诺。
　　再看迪诺满脸伤痕，衣服上渲染着尘埃泥土……显然是一路摔过来的。
　　他在看到云雀的一瞬间，脸上被不知名的东西豁然点亮，整个人闪着喜悦的光芒打算扑向云雀，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沙发上被……被捉奸的我和云豆-_-等下捉奸是啥啊。
　　“咦？恭弥？Haku，还有……你们在干嘛？”迪诺被眼前奇妙的场景震惊了。
　　“……我也想知道-_-”还有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从沙发上起来。
　　云雀显然这个时候懒得搭理迪诺，转身专注地继续威胁云豆：“快点离开他，不然咬殺你。”
　　“为什么要我离开琥珀>_<”云豆不情愿地甩着头，委屈地反问。
　　“恭弥，不要打搅Haku了，我们走吧。”迪诺姑娘添乱着。
　　加百罗涅你给我去死-_-#恭弥你别听他的请你一定要打搅我和云豆啊>_<
　　云雀谁也没搭理，一手用拐子架开云豆，另一手揪住我的衣领，狠命试图将我从云豆身下拽出来。我又不是毛巾，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抽出来-_-
　　云豆一脸毫无惧色且宁死不屈地压着我显然惹怒了云雀。
　　“你还不明白吗？不许你碰到他。”
　　“为什么我不能和琥珀一起>_<”云豆还和云雀杠上了，固执地追问着。
　　“对啊，恭弥你为什么要阻止他们？”迪诺在一边担忧地观察着云雀。
　　云雀似乎愣在了原地，没有回答。
　　他站在沙发前，站在我和云豆前，锋利的视线如利剑般直直刺向我，一瞬间他的眼睛里闪过什么动人心弦的东西，只见他微微开口，声音一如往常的苍凉单薄，今天听起来又好像包含着其他我还未理解的深重：“他是我的。”

　　时间空间什么的一切都静止了。
　　连同我的内心与之一同空白了几分钟。然后我深深地悲痛起来。
　　这个中二已经病入膏肓了。【他是我的】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我还没同意加入风纪委员呢，我也没签卖身契，休想我为并盛做一辈子劳工！
　　“呜、呜……”最先开口的是迪诺，只见他夸张的呜咽起来，悲戚痛心的注视着云雀，深情地幽怨地轻问：“那我呢……”
　　云雀也很深情的回视过去，迅速肯定的回答：“沙包。”
　　迪诺的脸瞬间垮了。
　　Oh,good job!Hibari!
　　云雀追加一击，似乎担心对方脑细胞不够理解自己一般认真地补充道：“很有咬殺价值沙包。”
　　不得不说，几年没见，加百罗涅姑娘的确很有长进，他没有像儿时那样甩泪奔去，只是默默地找到了墙角蹲着凉快去了。
　　……云豆？
　　压在我身上的云豆面容忧伤地缓缓站起，退到了沙发一边。
　　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冰凉。
　　他的眼眸太过安静，太过温柔。将什么令我不安的事物掩藏了起来，反而更令我心虚。
　　我犹豫地打算说些什么时，云雀的声音划过我与他之间凝固的空气：
　　“你可以离开了。”
　　我以为小鸟会如往常一样耍赖、固执地摇头抗议，但是没有。他有些失落地低着头，恋恋不舍地望着我和云雀，走出了应接室。
　　我失意地坐起，望着应接室空荡荡的门，任云雀拎起我的衣领质问：“虽然穿着并中校服，但其实不是这里的学生吧。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云豆。”
　　他就是云豆。
　　那只绕在你身边飞着的鹅黄色小鸟。
　　可是现在，我有些不理解。
　　他真的只是只小鸟吗？我总是在他身上感觉到某些特别的东西。
　　以前从未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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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云豆呆呆地望着天空，脑海中完全被少年的身影占据。
　　他一遍遍念着这个名字，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琥、珀……”
　　他念着，念着，感到委屈起来。
　　回想起应接室里琥珀看到云雀时脸上所显露的微笑。还有云雀对琥珀说出的：“他是我的。”这之后琥珀静静地（隐含愤怒）注视着云雀。
　　那一瞬间，云豆感到自己夹在两人之间是多余的。
　　他其实很羡慕云雀可以毫无顾虑地说出【他是我的】这样的话。
　　他也想，也想对琥珀说……但他只不过是一只小鸟，所以一直逃避着自己内心真正的声音。人类之间的距离原来可以这么近？近到连一只小鸟也容不下。
　　“琥珀。”他对着空旷的四周，对着没有任何人倾听着的四周轻声念着那个名字。
　　这是在神在惩罚他吗？惩罚他一直违背自己的内心，隐藏着那个事实。

　　那个事实是：
　　——“琥珀，我喜欢你。”

　　结束了一天的跟踪、偷拍工作，莉莉蕾腰酸背痛地走在并中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伸着懒腰准备回琥珀家吃饭。
　　前方楼梯处转弯下楼，就可以出教学楼了。
　　莉莉蕾欢快地向前走去，就在这时，有个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修长的个子，将并中普通的校服穿得高雅而随意，金色的头发被夕阳染得橘红，那对奇异的双眸即使在绚烂的夕阳下依旧黑得浓郁，带着忧伤的气息眺望着远处。
　　他完美的好似一尊雕像，融入了四周寂静的氛围。
　　就在她轻盈地转身，迈步准备下楼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磁性而悲伤的声音：
　　“琥珀，我喜欢你。”
　　莉莉蕾一惊，这个熟悉的名字让她险些脚底踩空滑下楼梯。
　　她猛地转身，警惕地重新审视起那个绝美的身影。
　　眼底划过一丝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