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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不健康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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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天入秋了。
早晨,何云飞、夏成森和邓潇一起来到食堂,坐下没多久,马雯的男友在隔壁桌也坐下了。
何云飞朝邓潇努努嘴,他见状脸色不好,不过没有言语,只是用力地捅了捅面前的热干面。
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而隔壁却聊得火热。
“老五,怎么最近没见到你女朋友?”一人问道。
他轻轻一叹,“怀孕了,真他妈倒霉?”
“什么?你这么生猛?”
“哈哈,那是。”说着他把□□往桌子上一顶,碗在桌上发出摩擦的声音。
“你搞什么。”一人不爽地哼了声。
“你怎么把她搞怀孕的啊?”对面的人贼兮兮地问道。
“都说经期不会怀孕,我就没有戴套,结果中奖了,草。”说归说,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丁点疼惜的表情,只是颇为遗憾。
何云飞听得有些怒气,看向邓潇,他死死地捏着筷子。
“感觉怎么样?爽不爽?”一人小声问道。
“你一个处男问那么多干什么?”他趾高气扬地说道。
那人缩了缩头,认定了自己处于食物链的底端。
“那她回去打胎去了吗?”
“是的,先休学几个月,等她再来,我都毕业了,想找我也找不到了。”
“啪。”邓潇重重地将碗砸到了桌上,猛地站了起来。
周围的人被吓了一跳,都抬起头看向他。
何云飞以为他要打架,做好了准备。
不过,邓潇却站着不动,几秒钟后,忽然身子轻轻一颤,像是泄了气,鞭炮忽然哑了火,满腹的怒气就这样没了,忽然萎了。
他端起碗,向收拾餐具的地方走去。何云飞连忙也放下筷子,追了上去。
“这几个人是傻逼吧。”老五看着他们的背影,骂道。
“别管他们,接着说。”
几人走在回去的路上,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开始,以为自己能与世界为敌,但某个时刻会突然发现,自己的软弱与无力。
“别伤心了。”何云飞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邓潇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我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说归说,别装逼啊。”何云飞宽慰道,“过几天,你就喜欢上别人了。”
“不可能,我不是那种人。”
“再装逼打你。”夏成森说道。
中午睡过午觉,何云飞匆匆来到学校书店,惦记着今天新出的书刊,里面正火热连载着《搜神记》。
书店里,不仅兜售辅导教材,各类报纸、杂质都有卖,有时从名不见经传的纸堆下还能翻出黄色刊物,虽然少,但这消息传得最快,不少学生寻得人烟稀少之际,便来到书店踅摸。
何云飞买到书,在僻静的小路上往前走。
迎面撞见苏浪在路边搂着女朋友,激烈地亲吻,手也不安分,在衣服里乱摸。
女生发出嗯嗯的声音,不过没有挣脱开来。
苏浪听见脚步声,松开嘴巴,见到是他,嘿嘿笑道,“怎么样,我马子好看吗?”
“讨厌。”女生娇声说道。
何云飞尴尬地笑了两声,没有答话。
“快走吧,我还要继续。”他说着又亲了下去。
下午是小金的课,他在上面讲得唾沫横飞,但内容枯燥,下面反应平淡。
何云飞也是哈切连连,眼泪都要流干了。
第二堂课上了一半,小金放下课本,“大家把习题册拿出来吧,将刚讲的内容巩固一下,有不会做的可以问我。”
“老师。”韩超举起手来,他学习刻苦,在班里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小金走了过去,“有什么问题吗?”
“嗯。”他指向一道例题。
小金拿起册子,看了半天,似乎触碰到了盲区,“嗯...应该是这样...”他翻向后头的答案假装印证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看见了最让人痛恨的“略”字。
他尴尬地合上习题册,“这一题...有点技巧...我先研究研究,晚上来办公室来找我。”
“哦。”韩超有些失望地点点头。
一下课,小金就溜了。
课间虽然只有短暂的十分钟,但似乎可以做许多事,跑到教室外晒晒太阳,光明正大地翻几页漫画,戴上耳机听上几首歌曲。这些琐碎的小事,却拼凑出最完整的时光。
但凡不容易,总是更珍惜。
若真是空出一整个上午,在记忆里却成了一片空白。
晚自习没有老师,何云飞连续看了两节课的小说,厕所也没有顾上去,第三节课中,忽感尿急,匆匆跑出教室,迎面撞见武哥正扒在窗户边往里看。
他差点洒出几滴尿,不知刚才看小说有没有被发现。
四目相对,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尴尬。
他果断放弃通风报信,识趣地走到武哥身旁,小声说,“陈老师,我去上个厕所。”
“嗯。”武哥点点头,二人心照不宣达成了默契。
折回教室,不少人站了起来,黄建国也在其中,垂头丧气。
不过还好武哥没有发火,只是简单地训斥了几句。
晚上回到寝室,不知是不是被小说杀死太多脑细胞,何云飞肚子突然就饿得发慌。“你们吃泡面吗?”他问道。
“不吃,不吃,不消化。”胡逸拒绝道。
“现在都几点了。”夏成森躺在床上。
“就是,不睡觉了?”王中华问道。
“他妈的,就问你们吃不吃个面,屁话这么多。”
何云飞从泡面箱子里掏出一袋,撕开放在铁碗里,倒上开水,不一会,便冒出蒸腾的热气。
“我靠,好香啊。”老毛来了精神,夏成森也一下子坐起来。
“要不大家一起吃吧。”黄建国笑嘻嘻放下小说。
“早就知道你们要来这一手。”何云飞拿起筷子在嘴里嗦了一下,又放在面里搅了搅。
“你是真牲口啊。”夏成森骂道。
“怎么样,还吃吗?”
“吃啊。”
四人很快抢了起来。
这时,走廊上传来猛烈的拍门声。
“苏浪,滚出来。”杨玉松在外头叫道,后头跟着几个人。
又来找茬了?
“又在这狗叫什么?”苏浪穿着裤衩,叼着烟走了出来。
不过杨玉松却不恼怒,冷笑着说道,“听说你马子在职高,是叫马月吗?”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苏浪瞬间额头青筋凸出,死死地握住拳头。
“老实点。”杨玉松背后小弟走上前,推开他。
“没什么,就是上次你在职高太嚣张,那边的老大想见你。”
“什么时候。”
“明晚放学,西操场。”
“行。”
“记住。”杨玉松拍了拍他肩膀,“一个人来。”说完带着人愉悦地离开了。
苏浪回到寝室,一拳捶到桌上,“砰。”
室友知道他心情不好,都不敢触了霉头,安静待在一旁。
次日晚上,苏浪只身来到职高西操场。
台阶处只有一盏路灯,照出一块不大的区域。对面七八人坐在光外,表情戏谑,杨玉松也混在里面。
“算你小子有种。”领头的是个胖子,剃了个光头,嘴巴有点歪。
“喊我来干什么。”
“没什么。”胖子走上前来,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上次你在我们这打了不少人,很嚣张。”
“那是他们废物。”苏浪看向杨玉松。
“秦哥,跟这逼废什么话。”杨玉松骂道。
秦胖子点点头,“今天先找你收收利息,以后再嚣张,老子灭了你。”
他才说完,几个小弟便冲上来,结结实实揍了他不少下。
路灯的灯丝跳动了几下,“砰”的一声,彻底暗了。
“好了。”秦胖子发话,几个小弟停下手。
“我这徐兄弟,以后别招惹,听见了吗?”秦胖子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我们走。”
苏浪爬起身来,往地上啐了一口血丝。回到学校,黑熊见他被揍得这么惨,脸上挂不住,“妈的,去废了杨玉松。”
苏浪阻止道,“过些日子。”
“你让老子面子往哪搁。”
“打他没有用,要搞就搞职高的老大。”苏浪冷静地说道。
大熊想了想,“好。”
十二月份,天气愈发冷了,何云飞套上厚厚的袄子,抵御着南方空气中的湿寒。
明天就是圣诞节,吃过了晚饭,何云飞来到教室,小金正在讲台上,又是哪个倒霉鬼惹事了吧,他身子一缩,准备溜进去。
“何云飞,你也来。”
他没会过意来,小金已往教室外走去。
“老毛,他喊我做什么?”
“搬东西,瞧把你吓的。”
“搬什么?”
“我也不知道。”
这时,田安和雷映走了过来,三人跟着小金来到楼下,空地上停着几辆卡车,不断有人在从上面卸货,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和老师。
有些好事者也在楼上打量着,何云飞挤到了近处,看包装似是苹果。
“你们三个,一人搬一箱到教室去发了吧。”小金指挥道,“这是学校买的平安果。”
“还有这种好事。”何云飞嘀咕道。
“得嘞。”田安人高马大,撸起袖子,轻松地抱起了一箱。
何云飞也紧跟着抱起一箱,往楼上走去。
“都别抢。”走在最前头的田安喊道,“一人一个。”
在每场权力的分派里,都有一个王。
何云飞走到胡逸身前。“给我个大的。”胡逸眼巴巴看着他。
“好,给你个最小的。”何云飞在箱子里掏了一阵,然后拿了个只有掌心大小的苹果递上前去。
“我靠,我不要。”胡逸站起身来,想自己选。
“就这个了,牺牲一下,好的让给别人。”何云飞抱着箱子往后走去。
“算你狠。”
“这个给你。”何云飞装作不经意,拿了个巨大的苹果递向林若,这是他在箱子里能看到最大的。
“她的怎么这么大。”胡逸抗议道。
“别瞎说,都是随机的。”何云飞无视掉他,觍着脸道。
林若捂着嘴轻笑了起来,“谢啦。”
“就是,我的怎么也这么小。”朱萍不满。
何云飞干脆直接往后头走去。
晚上回到寝室,苏浪屋里闹哄哄的,感觉塞了将近半个班级的人。
何云飞瞧见夏成森也挤在最外面,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干什么呢?”
夏成森聚精会神,装作没听见,都不愿扭头。
“我草,你干嘛呢?”
他终于咽了口口水,不舍地让出位置,“你来看看。”
何云飞在层层缝隙中,终于是看清楚苏浪坐在桌子前,上面摆着个老旧的碟机,不知道是从哪借来,屏幕很小,画面却是有些激烈,让他瞬间口干舌燥。
“让我再看看。”夏成森等得急迫,催促道。
何云飞不敢再停留,收回目光,压住躁动,把空位还给了他,“你少看点。”
回到寝室许久他才平复下来,却听见走廊里忽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接着夏成森冲回了寝室。
“怎么了?”何云飞奇怪地问道。
“小金来查寝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没有一个人发现他刚就在我们身后站了半天。”
“你们也太投入了吧。”何云飞庆幸自己不在。
这时,苏浪寝室里传来训斥声。
“你怎么能在寝室带头看这个,碟机我没收了,”
“不行。”苏浪一巴掌拍在碟机上,“这是我借的,明天要还。”
小金深吸一口气,似乎不想起冲突,退了一步,“你们所有人明天都交一份检讨给我。”
寝室里没有跑掉的人都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每次属你跑得最快,穿山甲啊。”何云飞说道。
“祖上积德,祖上积德。”
翌日早自习尾声,小金开口说道,“昨晚苏浪、丁胜、吴光和李弘亮几人在寝室看不健康视频,对大家的身心成长极为不好,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班上瞬间议论纷纷,特别是女生中,看向几人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苏浪倒是无所谓,在座位上嬉皮笑脸的,其他被点到名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好。
很快就到了期末,一学期马上结束,春节也要来临了。
今日清晨,何云飞四人通宵出来,发现加载进入了一个新的地图,入眼一片白茫茫。
地上被丢弃易拉罐也被埋了一半,点点雪花还在飘下,落在鼻子上,痒痒的。
网吧内外两个世界,污秽与洁白,火热与冰寒。
几人穿得少,体力又消耗得差不多了,刺骨的寒风吹来,冻得直哆嗦。
“阿嚏。”胡逸连打了几个喷嚏,脸色发白,“怎么下雪了。”
“快走吧。”何云飞也紧了紧衣服,手脚一瞬间就冻麻了。
匆匆往学校跑去,路上一深一浅的脚印。
在寝室加了件毛衣,身子才逐渐暖和起来,胡逸还是精神虚弱,鼻涕直流,摸了摸额头滚烫,看来是感冒了。
“你也太虚了吧。”何云飞站在三米开外,生怕被传染。
“帮我请个假。”胡逸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
“嗯。”黄建国提了个热水壶到他床边,“自己倒热水喝吧。”
三人来到教室,倒头就睡。下午才恢复精神,天气放晴,温度升高了一些,地面积雪化了不少,何云飞靠在栏杆上,林若裹着围巾走近,脸冻得有些发红。
忽然,何云飞余光瞥见有个雪球朝自己加速飞来,下意识低头。
“啪!”他暗自得意反应快,扭过头,却见林若头发上都是雪花,脸色阴晴不定。
她身旁的朱萍露出笑容,“还不快道歉。”
何云飞又看到一团雪球飞来,连忙往林若身侧一躲,“啪!”又砸到了林若身上。
这下彻底把林若给惹怒了,“好啊,你把我当盾牌啊。”
“不是,条件反射。”何云飞目光还在搜寻是谁在打自己,绕着林若移动。
林若不想与他计较,气鼓鼓地拉着朱萍往教室里走去。
夏成森从拐角处走了过来,扼腕叹息,“老何,你是不是猪,我们想让你帮林若挡雪,你怎么躲他后头去了。”
“妈的。”何云飞也骂道,“都怪你激起了我的胜负欲。”
“你没救了。”
回到教室,何云飞挤出笑容,想和林若道歉,没想到她却别过身子,让他扑了个空。
晚自习,武哥坐镇,班里氛围难得的好,苏浪等人也装模作样地摊开课本,不敢放肆。
临到下课,武哥说道,“下周一举行期末统考,大家好好准备准备。”
班里出现些议论声,何云飞脑子里还想着游戏,自动将这消息给过滤了。
“好了,继续自习。”武哥将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
终于放了学,同学们陆续离开,只剩下尖子生还埋头苦学,林若也还做着试卷,何云飞拎起书包就朝教室后头走去。
“充电器。”黄建国扬了扬手中的诺亚舟,“没电了。”
“在书包里。”何云飞骂道,“你真是宅男费电。”
“嘿嘿。”他挠着头笑了起来。
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有些稀松。
“准备好期末考了吗?”黄建国慢腾腾地说道。
“准备好了。”
“真的假的?”
“你都不信问个屁啊。”何云飞顿了顿,“时间还长。”
一连几天,林若都不理睬何云飞,何云飞也恨最近化学课没有试验,无法与林若单独搬送器材,想单独找她说些什么,又拉不下面子,怕惹得难堪,最终陷入了僵局。
这次考试,胡逸被分到了何云飞的后头。
当两人在考场相遇的那一刹那,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错愕,惊喜,接着差点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也许这就是他乡遇故知?
今早考理综,把试卷往后传递时,何云飞悄悄道,“等等生物给我抄。”
“没问题。”胡逸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
离考试结束还剩二十分钟,监考老师终于放下报纸,走下讲台。趁着他移动到教室另一边,胡逸轻轻地踢了踢何云飞凳子。
何云飞见老师正背对着自己,小心往后靠去。
“在我脚下,踢给你。”胡逸声音几不可闻,又恰能听清,也不知道怎么控制的音量。
何云飞将脚往后伸去,胡逸的脚则紧紧踩着地面,往前推来。
很快,两只脚挨在了一起,这一刻,何云飞感受到飞船与空间站对接的喜悦。
胡逸将一团被踩得发黑的纸团往前一送,将接力棒递了过来,何云飞迅速踩到上面,捡了起来。
监考老师重新回到了讲台,拿起报纸。
何云飞在这间隙将纸团摊开,抄起答案,不承想太过入神,老师忽然走近都未发现,察觉时只剩几步之遥。
两人对视,老师的镜片中反射出一抹亮光。
千钧一发之际,他神色自若地将纸团拿了起来,擤了把鼻涕,又重新放回了桌面。
不知是嫌弃太脏,还是被他的淡定所折服,监考老师径直走了过去。
何云飞松了口气,才发现冷汗都吓得冒了出来。又坐了几分钟,便站起身来,提前交卷了。
“姓名、班级都写好了吗?”监考老师询问道。
“写好了。”
“好。”老师将他试卷和答题纸压住,便不再理会他。
元月三日,在老师的加班加点批改中,下午试卷就发了下来。其他成绩一如既往,只是生物仍只有12分。
“老毛,你生物多少分?”他疑惑地问道。
“56啊,你差不多吧?”
“你是不是给我的错误答案,我就简答题给了几分。”何云飞骂道。
“你准抄错行了。”胡逸幸灾乐祸。
林若听到他们对话,扭过头,脸色不好地说道,“你怎么能作弊?”
“这叫相互借鉴。”何云飞厚着脸皮说道。
这时,李文君长走来,“老何,小蔡找你,去他办公室吧。”
何云飞眼皮一跳,不祥的预感涌来,“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我刚从他办公室回来,让我带的话。”李文君似乎也十分好奇,就差跟着一探究竟。
何云飞点点头,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老何!”胡逸猝不及防地喊道。
“妈的,别一惊一乍的。”
“我怕现在不跟你说两句,等会儿就只能跟挂在墙上的你说话了。”
“我就不该听你废话。”
上到三楼,来到教师办公室,迎面撞见小蔡坐在门口。他见到何云飞,脸瞬间板起来,猛地拍在桌上,“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不知道。”何云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呵呵,不知道?你生物是不是作弊了?”
没想到他这么直截了当,一点都不给说瞎话的余地,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就看了一点。”
“抄的谁的?”
“胡逸的?”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小蔡又是猛地一拍。
“胡逸的。”
小蔡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算你还算老实,你说说,抄个试卷抄得一模一样,一个字都懒得改,把我当傻子吗?”
“我哪敢啊。”何云飞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哪次生物考试考过20分以上?”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平时让你学生物不学,现在知道急了?生物课不搞上去,其他科目考得再高有什么用?”
“是,是,老师,我错了。”
“你少来。”小蔡早已将他列入信用破产之列,手从抽屉中拿出一沓试卷。“回去好好做,一个星期后交给我,听见没?”
“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给我把胡逸叫来。”
“谢老师。”
回到教室,胡逸毫不收敛脸上的笑意,“怎么样?老师找你干什么?”
“说我考试作弊。”何云飞对他露出笑容,但在他眼中,却十分狰狞。
“你把我供出来了?”
“对啊。”
“你都没反抗一下?”
“没有。”
“靠,你真没节操。”
没过多久,胡逸返回教室,便把夏成森和黄建国召集到一起,愤怒地批斗起他,细数罪状,唾沫横飞。
“说完了没。”何云飞问道。
“说完了。”
“那行,一人帮我做几张试卷。”
“我草,你是真不要脸。”几人想溜,却被他一把拉住,“别想跑。”
“老师布置的作业我都没做过,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被你布置作业了。”黄建国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