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勇闯江湖路》行走江湖的女妖精

7、第 7 章

　　“庄主，阎狱门主亲启信一封。”
　　一头散乱的黑发毛躁不齐，如野草一般，略微短到齐肩上，粗布杉还破了几口洞口，黑黝黝一双手，指甲缝里藏留着青黑的草汁，手指撩开，捏着那张信，动作麻利撕开，信笺上蜜蜡封着字迹无，摊开纸照着火烛灯芯位置烤烫，来回几下，字迹就显现出来。
　　潦草话语间断，他略微几下就看懂了，高兴起跳来，一拍大腿，“终于小人报仇时机已到，哼，他也有倒着栽得一天，老子不挖坑对不起我的头发。”
　　“呜呜呜，我心爱的三千发丝，三千发丝。”
　　目露出一脸凶狠的样子，随后黑发随意用粗布条捆绑住，潇洒甩着尾部短短，露出一张小麦色的脸，略有婴儿肥的下巴圆润润，小眼睛狭长，眼尾勾起，一看就是奸臣的相貌，“黑羽，吩咐准备两间的客房，嘿嘿，本庄主今日要招待贵客，那冰碴子的人不懂的讨女孩子欢心，江湖妖女呀，要挑就挑一个蛮有挑战性。”
　　黑羽惊蛰后退一步，他家的庄主已经疯成这样，江湖上都传他叫做疯人狂医仙鱼归，实在有损形象，姑娘家没一个追成的，人家见着他躲得远远，谁乐意跟疯子跟前凑热闹，哎，以后自个媳妇都不知道往哪儿，饶是庄主活着不得气疯，算了还是选择顺从，“是，东溟公子这是活该。”
　　“那冰渣子一言不爽还敢来，割断我的长发，害我仗着一张俊俏的脸蛋，打了折扣，给我取来那件风骚的绛紫色云纹衣来，今日不斗誓不为疯人狂。”
　　黑羽无语摇了摇头，整个庄主就剩下四人，齐涮涮四人，一个老的管家，一个厨娘还是老的，两个青年人，可不得整疯了。
　　“庄主，你管看我们这庄子多霸气侧漏呀，要不多招收两个丫鬟进来，添加点人气，李葵花大娘煮饭也轻松一些。”
　　疯人狂鱼归手上横着一把长长的算盘噼里啪啦作响，点算着，狠狠踢了黑羽一个腿梗子，“就剩下区区这五十两的银子，你觉得够吗？塞你牙缝还是塞我牙缝。”
　　说庄子霸气侧漏那是好听一句，说不好听那是破烂不堪，门缝透漏着这风，里头就剩下几间能住的房子，要不就是年久失修，无法住人，庄子虽说大是大，其余做不了什么事儿。
　　鱼归颓废叹了一口气，“整个庄子就剩下这些钱了，你说摆个摊靠谱，最后啥呀没有剩下，还倒亏了些银子。”
　　黑羽无语了，还不是你天天倒腾什么毒药，这年头日子不好过，还不带头奋斗，眼看吃得穷，年底捎带点好的衣服筹备不了几件，偌大的庄院，零零散散修修补补，能住着就这么几间，外强中干 ，也不好交代实话，“庄主英明，一种尝试也未必不可，恰当一点是毒药不能摆布上去，这不江湖人士路过岂是是疯抢，要不你把它卖了，岂不是很多人高价都爱买。”
　　絮絮叨叨再说了一句，“以毒攻毒的方法不好吗？”
　　黑羽用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灌满哀怨，“庄主，上回您可是把巴豆下错了，人家是肚子疼，您嫌弃人家胖，正好来个以毒攻毒，上上回，鬼窟峁窑子来拜会您，您可是把研制毒药赠送给人家，还说是可葆雄壮偏药，这不把人家生生吃成早萎，还有上回、、、、、”
　　鱼归皱着黑漆漆眉目，不耐烦，“停停停，这多久的事儿了，估摸着如意镇上的人忘了吧，这不是配错要了啊，也是………”
　　黑羽生生叹了一口气，“如今如意镇上哪个不是躲避这你，江湖上人人都传宁见阎王，不见疯人狂，堂堂江湖医仙混到这地步，真是丢进了老庄主的脸面了。”
　　横着算盘，一把砸在黑羽脑壳上，瞪了一眼，便骂出了口，“钱有那么好挣得，老子我不撸秃了发，才攒下银两，不精打细算怎么活过着下半年，不过那冰渣子倒是有些钱，或许.......”
　　黑羽捂着后脑勺，疼得丝牙咧嘴，翻了一个白眼，还是实话实说：“庄主，既不会武，又不会做饭，你是打不过他。”
　　鱼归不在意甩了甩头齐肩一头短发，黑乎乎五根手指头挠了挠头，“那还有啥挣钱的本事。”
　　黑羽来了精神头了，推着鱼归来了铜镜子面前，双双梳理他的头发，规整露出一张俊秀的面孔来。
　　“属下的幸福都靠着庄主这张脸蛋儿上，如意镇上姑娘们就爱您这一口嘞，一脸小麦色，小酒窝，牙齿白，好生娃儿。”
　　鱼归绝望想想望眼瞧见那一个个奔涌而来的姑娘们，吓得他立马打住，“那我宁可是饿死，不靠我这张脸蛋儿挣银子，忒丢人了。”
　　黑羽补了一句，直言不讳地说：“可庄主也只剩下这脸蛋儿可挣点小钱了”
　　一脸不耐烦的鱼归，嚷嚷起来，“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去，出什么个馊主意，这脸蛋儿是未来媳妇儿摸的，可不是随意的人可以摸的。”
　　黑羽寒着黑漆漆的脸儿，阴恻恻来一句，“庄主，不是芳龄十八岁年少，草根二十四。”
　　“那也是一颗翠绿的小草。”
　　黑羽压下爆发的火气，务必忍住，葵花大娘交代的事儿必须办妥妥，不然饭食随意摆弄，他可不想连着吃青菜的日子，成了一个糙老汉。
　　“葵花大娘顺带给我一句话儿，搁在庄主洗耳恭听了：今儿个没有见着银子，没银子，就没她，这活计她不干了，搁谁爱谁去。”
　　鱼归火大了起来，这锦绣山庄真是莫有一人当他是老大老大。
　　“葵花大娘真真如此说，那那那……”
　　恨铁不成刚的黑羽，对于这样的庄主很是气愤，“庄主呀，如果连葵花大娘都走的话，你想想饿死，还是你自己动手，也需要体恤下属下的吧，”
　　“呜呜呜，银子呀，银子呀”
　　鱼归哭丧了脸儿，要是没了葵花大娘，去哪儿找这么便宜的厨娘，一干就是十年呀，打开红豆匣子，掏出五两碎银子，心肝疼呀，捂不住热，就流失了。
　　黑羽上前硬生生掰开他手中的碎银子，裂开嘴角笑嘻嘻，“庄主，心善好人。”
　　扒走那块是他的心肝呀，鱼归莫名不喜这属下欠揍的表情，催促着，“赶紧走，看着碍眼，记着牛肉买十斤，香料多备一些。”
　　“得嘞，绛紫色袍子就属您适合了”
　　黑羽面对这个半疯了的庄主，话不由心夸赞下，转头就走了。
　　鱼归沉浸自恋自己容颜中，无法只发，满意极了躺在木塌之上，躺平，顺溜滚了两圈，心想着一庄之主当得费劲费劲，一盏茶功夫起身，随意披了件蓝色大氅，踩着快步出门。
　　绕着长廊，边走边察看，庄园之中勘察勘察，径直走过了两扇拱门，曲靖青石小路，荒废一片院墙之后，一大片空阔阔的田地之上，种植着各种一片片绿油油小草。
　　鱼归笑弯了眼，心情大好沐浴更衣，打扮美美。
　　三月春风，料峭寒意，咋冷还寒时节！真冷呀。
　　裴缃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被冻醒了，揉了揉发痒的鼻尖，刚睡醒朦胧，脑回路未回来，怀里的小巫咸鱼躺直了
　　显然忘了她刚才尴尬一幕，软糯声音便问了起来，“到哪儿了呀？”
　　东溟罗衣垂眼撇了一眼，口中不忘鄙夷一句，“裴姑娘垂涎三尺，让在下实在佩服。”
　　松眼惺忪迷离徒然腼腆了，身子往前倾了倾，不慎差点滑了下去，心有余悸拍了拍胸脯，装死无意擦下嘴角，心想你才流口水。
　　冷哼一声，不留情提醒，“坐好别动，掉了下去不捞人。”
　　裴缃湄乖巧坐好，“嗯嗯”
　　闻言索性拉着一侧两侧垂下黑色罩袍把自己彻底隔绝那人，把自个装成随身挂着的布袋，不存在。
　　藏于裴缃湄怀里的小巫眨巴小眼儿，煽动着翅膀，“呀呀呀呀”，挣扎着钻出去，跌落在马头之上，一身黑羽毛透亮，梳洗的干干静静，迎风起舞。
　　一遇上的小巫，神阙必定嘶哑咧嘴一会儿，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儿，甩着头不让它站在头顶之上，马儿呼哧呼哧喘着气儿。
　　因裴缃湄是侧坐了，身子僵硬不说，全身酸痛，已是狂奔了好几个时辰的路上，马儿不耐烦，遇上两个冤家，
　　唤了，“小巫，过来，不要欺负神阙了。”
　　小巫则是不服输，“哑哑哑”，叫唤了好几声，跳跃着，离了头上几寸爪子掐着勾弄了几下儿，察觉不够还用小嘴儿啄了几下，神阙略感刺痛，狂奔了起来。
　　裴缃湄一不注意之下，一个趋差点摔落了，两只手死死扒住东溟罗衣一侧衣袖之上，脸儿贴近清晰瞧见上面的碧月云纹路，丝毫能察觉衣袖之下臂力的强健。
　　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之上传来：“裴姑娘无时无刻不在谋算，是打算引起在下的注意吗？”
　　裴缃湄顿感无语撇了撇嘴，古人的想法真是奇特，搁在现代文明，那顶多说声抱歉而已，挺直的腰板子，她可不是轻易被一两句话吓跑的，清了清嗓子，柔柔弱弱道出：“东溟大哥，怎会如此知女子的心思，可见红颜知己不是一两个呀。”
　　一边狠狠抽打了神阙，使其狂奔如闪电般，一边拉紧着绳索，谨防她掉下，仍不忘去刁侃她，“裴姑娘是醋了？”
　　碍于马鞍之上烙得疼，身子微微倾斜倚靠着，挪动不了半分，无奈也只能撇一眼以示愤恨，双手也只能按在了马鞍桥包之上，颠簸着左右摇晃不停，也只能咬牙坚持，开口询问：“路程还要走多久才到？哎，你…….干….”
　　在裴缃湄惊呼声中，双腿并拢间的一侧小腿被握住横叉劈开跨坐在马鞍之上，甩开的裙摆涟漪画成了一个圆圈，层层荡漾开来，逶迤淡淡的莲花香飘来，而她的身子惯性使然跌落在东溟罗衣的怀里，伸手僵住的指着，说出口的话都成了结巴，“你……男女…..授…….”
　　魅影的灰眸中迸射出奇异的光芒
　　“哦，裴姑娘今日会记得男女授受不亲这会事，似乎昨日是姑娘主动揽住奔向在下。”
　　魅影的灰眸中缤摄出奇异的光芒，眼眸中倒影出裴缃湄懵住的神情，她吞咽着口水，下意识脑子讲不出话来。
　　被质问一句的裴缃湄哑口无言，噎住好一会儿，缓缓伸回手，调整了一下坐姿，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欢快的晃动的双腿，与他双腿之间前后碰撞，增加了两人衣物间沙沙轻微摩擦的声音，不如之前那么僵持的坐着，而是而是欢快的哼着轻快的，小巫与她，互唱对应了起来。
　　“再过半个时辰便可抵达。”
　　东溟罗衣拉住缰绳，狠狠甩着马鞭，“驾….”
　　奔过路面烟尘漫天挥洒，不到半刻钟绝尘而去。
　　葵花镇，闹市中，熙熙攘攘大街之上，人潮涌动，无一不是烟火气息。
　　伸长着脖子，好奇观望着古代集市的样儿，眨巴着眼儿，挎着双腿不自觉兴奋无比，一荡一荡晃悠。
　　冷不丁一句冰冷的话语，“裴姑娘，倒是一点不怕生，不瞧瞧周围有何不同？”
　　貌似一句无光紧要的话提醒，裴缃湄来回转动眼珠儿一个个来回仔细的人瞧瞧清楚点，看似普通买菜大婶，腰部挺直有力，腰上别上一把短刀，眼神锐利朝她撇来一道异样的眼光，远处了贩卖汤圆的小贩儿，手握一把勺子，挥洒间行云流水，勺出的每一勺倒入并排的一个个小碗之中，精准无比。
　　卖个菜的老妇人，卖个汤圆的小贩，个个身手不凡，杀猪肉，挑水，挑着担子叫卖，哪儿有一丝普通老百姓的样儿。
　　她心理咯噔一下，扑扑了小心肝。
　　葵花镇，外号老江湖。
　　自觉拉好黑色罩袍，收紧，不自觉往后头靠了靠，柔弱压低嗓子说，“东溟大哥，这地儿是叫什么？一个个看着都凶神恶煞，好害怕呀。”
　　戏精一上线，鬼神不可挡。
　　“裴姑娘，人在江湖走，皆有江湖之人，而你是人人道颂的江湖妖女，胆儿如此小，不多见。”
　　言外之意，传说的妖女竟然害怕所见的江湖人，装傻充懵得有个限度。
　　她弱弱开口：“前尘往事尽忘了，脑子空空，心里空空，走到哪儿都害怕，多亏了东溟大哥，解救了小女子。”
　　东溟罗衣轻嗤一声，废话不在多言一句，驾着马儿加快步伐。
　　“裴姑娘，忘得真是时候。”
　　裹夹紧了，她才不回应了，是个傻子都知道保命要紧，没有了命一切白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