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远方的客人》炑嘉平

119、战斗

　　是真正的卢修斯·马尔福。
　　古灵阁大厅里凭空出现了许多黑压压的身影，把他们左右两边的路都挡住了。那些人的眼睛从兜帽的狭缝里射出光芒，十几根发亮的魔杖直指他们的心脏。金妮惊恐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给我，波特。”卢修斯·马尔福用拖着长腔的声音又说了一遍，一边伸出手来，掌心向上。
　　哈利的心陡地往下一沉。他们被困住了，对方人数是他们的两倍。
　　“给我。”马尔福又说。
　　“你们怎么知道？”哈利咬着牙问。
　　几个食死徒大笑起来。在哈利左边那片黑乎乎的人影中间，一个粗哑的女声得意洋洋地说：“黑魔王真是神机妙算！”
　　“没错，”马尔福轻声附和，“好了，把金杯给我吧，波特。”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目前看来，这是个陷阱。”哈利小声的说。
　　刚才学他说话的那个女人发出一阵粗声狂笑。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他在给别的孩子下指令，好像打算跟我们搏斗呢！”
　　“哦，贝拉特里克斯，你不如我了解波特，”马尔福轻声说，“他有一个很大的弱点：个人英雄主义。黑魔王了解他这一点。好了，把金杯给我吧，波特，不然我们就要用魔杖了。”
　　“那就请便吧。”哈利说着，把自己的魔杖举到胸前。与此同时，艾维斯、罗恩、纳威、金妮和卢娜的五根魔杖也在他周围举了起来。
　　但是食死徒们并没有出击。
　　“乖乖地把金杯递过来，谁也不会受伤。”马尔福冷冷地说。
　　这次是哈利放声大笑了。
　　“是啊，没错！”哈利说，“我给你这个，然后你就会让我们赶紧回家，对吗？”
　　他的话刚一出口，就听见那个女食死徒尖叫一声：“金杯飞来——”
　　金杯没动，哈利嘲笑的看着那个女人。
　　一双疯狂的眼睛从兜帽的狭缝中往外瞪着，“很好，那么——”
　　女人上前几步，离开她的那些同伙，摘掉了兜帽。阿兹卡班的牢狱生活使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面颊凹陷，形容枯槁，看上去像骷髅一样，但她脸上闪动着一种热烈而疯狂的光芒。艾维斯在看到真正的贝拉特里克斯时，就知道他们伪装的有多失败了。
　　“你想敬酒不吃吃罚酒吗？”贝拉说，胸脯急速地起伏着。“很好——抓住那个最小的，”她吩咐身边的那个食死徒，“让他看着我们折磨那个小姑娘。我来办。”
　　他们把金妮围拢在身边。
　　“哈利，把金杯给我，我拖住他们，你们趁机跑。”艾维斯往下拽了拽兜帽，小声的说。
　　哈利点了点头，在食死徒的注视下把金杯递给了艾维斯。
　　“你们在搞什么把戏？”贝拉特里克斯不耐烦地问道。
　　艾维斯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魔法阵，地面突然开始晃动，堵在他们前面的食死徒们突然有了破绽。
　　“粉身碎骨！”
　　“昏昏倒地！”
　　食死徒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很多人挣扎着向他们冲过来，艾维斯举起双手，他的手上也出现了两个魔法阵，一只手挡住了食死徒的攻击，另一只手帮助哈利他们清理突然冒出来的食死徒。
　　这时，一个食死徒突然挥舞着魔杖左右劈砍起来，赫敏的胸口像是掠过一道紫色的火焰。她似乎有些吃惊地轻唤了一声“哦”，便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赫敏！”
　　哈利扑通跪倒在她身边，举着魔杖的罗恩迅速从桌子底下朝她爬来。罗恩刚钻出桌子，食死徒就朝他的脑袋狠狠地踢了一脚——把罗恩的魔杖踢成了两截，又踢中了他的脸。罗恩痛得惨叫一声，蜷缩起来，用手捂住了嘴和鼻子。哈利扭过身，高举起魔杖，看见食死徒扯掉了面具，正用魔杖直指着自己。他们都认出了这张曾在《预言家日报》上出现过的苍白、扭曲的长脸：安东宁·多洛霍夫，就是他杀害了普威特兄弟俩。
　　“统统石化！”躲在古灵阁柜台后边的卢娜击中了多洛霍夫。
　　更多的食死徒围攻艾维斯，但是贝拉却追着哈利不放。她的魔咒击中了罗恩，罗恩呆滞了一下，趴到了赫敏的身上。
　　“罗恩！”哈利大喊道。
　　可是罗恩和赫敏一样没有反应。
　　金妮为了掩护哈利，被贝拉的钻心咒击中了，她发出了渗人的尖叫声。
　　现在，只剩下哈利和卢娜对付四五个食死徒了。
　　就在这时，古灵阁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五个人冲进了房间：小天狼星，卢平，穆迪，唐克斯和金斯莱。
　　贝拉特里克斯转身举起魔杖，但唐克斯已经朝他射去一个昏迷咒。食死徒完全被凤凰社成员的出现搞乱了阵脚，穆迪、卢平和一个男巫直接发射出雨点般的咒语，缓解艾维斯的压力。小天狼星直接和贝拉特里克斯缠斗在一起，唐克斯则跑到金妮、罗恩和赫敏的身边，一一查看。
　　“还活着。”唐克斯说着，也加入了战斗。
　　“哈利，把其他人召集起来，快走！”
　　艾维斯余光看到马尔福想要偷袭小天狼星——“障碍重重！”
　　马尔福被炸飞了。马尔福撞在了小天狼星和贝拉特里克斯正在决斗的中间。马尔福打了个滚离开了那个危险的位置，又用魔杖瞄准了哈利，可是没等他吸口气念出咒语，卢平就跳过来挡在了他们中间。
　　“哈利，扶着金妮，快走！”
　　哈利和卢娜在咒语中穿梭，艰难的搀扶着金妮，卢娜向外走去，可是没走两步，却又被咒语挡住了路。
　　小天狼星躲过贝拉特里克斯射出的红光：他在大声嘲笑她。
　　“来吧，这不是你的水平！”他喊道，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第二道红光正中他的胸膛。
　　笑容还没有完全从他脸上消失，但他的眼睛惊骇地瞪圆。
　　哈利松开了金妮，但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向小天狼星倒伏的位置跑去。
　　“小天狼星！小天狼星！”
　　哈利大声喊着小天狼星的名字，却无法靠近，贝拉特里克斯拦住了哈利。
　　这时，古灵阁大厅内突然吹来一阵风，除了艾维斯，似乎所有人都没发现多了个人。
　　来人将把剩下来的大多数食死徒都集中在房间中央，似乎用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他们，使他们动弹不得。是梅瑞狄斯。疯眼汉穆迪爬到小天狼星的身边，努力想使他苏醒过来。
　　“还活着。”穆迪大声的说。
　　哈利明显松了一口气。
　　艾维斯看到梅瑞狄斯冲他点了点头，张开口无声的说：伏地魔来了。
　　他飞快地用炽火点燃了魂器。
　　食死徒们被这变故惊呆了。
　　“不！停下！”
　　“不！”
　　“这不是真的！主人，我尽力了，我尽力了——别惩罚我——”
　　贝拉特里克斯看着燃烧的炽火，眼神中露出疯狂：“这不是厉火，还能救……还能救……”
　　说着，便扑了上去，炽火如同有生命似的，将贝拉特里克斯吞入火焰中——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了惨叫。
　　“贝拉！”一个冰冷、高亢的声音在古灵阁大厅里回荡着。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莱奇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和金杯一同变为灰烬。
　　瘦高的身条，戴着黑色的兜帽，可怖的蛇一般的面孔苍白而憔悴，瞪着一双瞳仁细长的红眼睛……伏地魔出现在大厅中央，他的魔杖指着艾维斯。
　　“多少个月的准备，多少个月的努力……我的食死徒们又一次让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妨碍了我……”伏地魔盯着艾维斯：“年轻人，你很有才华，伏地魔大人允许你替代贝拉伴随我左右。”
　　“呵。”艾维斯嘲讽地笑了。
　　“既然你拒绝，那就不要怪伏地魔大人无情了。阿瓦达索命——”
　　艾维斯轻笑一声，举起双手，他双手的魔法阵发出了冰蓝色的光。
　　“冰天雪地！”
　　瞬间，整个古灵阁大厅里的食死徒以及伏地魔的身上全都结了厚厚的冰霜，阿瓦达索命咒直接消隐不见。
　　凤凰社和哈利他们有些茫然的看着艾维斯，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了这么久，终于把你等来了。”艾维斯一步步地走到伏地魔面前：“那个金杯是假的吧，让我看看，真正的金杯在哪。”
　　“搜魂夺念！”
　　伏地魔的眼神逐渐涣散，他的脑海不受控制了。
　　“找到了，在帕金森庄园，最大的画像后面。”
　　梅瑞狄斯点了点头，消失了。
　　“好了，在梅尔消灭魂器前，我们先救治伤者。”
　　赫敏、罗恩、小天狼星被并排摆列成一排，艾维斯发现小天狼星只是中了强力昏迷咒，赫敏和罗恩的情况比较麻烦，他们中了贝拉的黑魔法。
　　“我们先把他们送到圣芒戈吧？”哈利的声音有些颤抖。
　　“抱歉哈利，还不行。”艾维斯坚持说：“为了防止中间出现变故，等今天这场决斗彻底结束我们再从古灵阁出去。”
　　哈利点了点头：“艾维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维斯停顿了一下，解释道：“这是邓布利多的计划。”
　　“什么？”
　　凤凰社众人惊呼出声。
　　“没错，我们接到消息，伏地魔想要邓布利多手中的魔杖，那个时候，德拉科·马尔福因为维护阿斯托利亚被伏地魔盯上了，他为了检验德拉科·马尔福的忠诚度，让德拉科·马尔福杀了邓布利多。
　　“同时，伏地魔感受到了魂器被消灭了，所以，他为了检查自己的魂器，把自己最忠诚的手下从阿兹卡班放了出来，第二天，他就把金杯转移了，同时把一个假的放到了古灵阁里。”
　　“就像挂坠盒那样？”哈利问道。
　　“对，就像挂坠盒那样。”艾维斯继续说：“这一切，都在邓布利多的掌握中，包括校长办公室的口令和吐血，是他特意安排画像们在整个城堡里大声嚷嚷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伏地魔，消灭他和最后一个魂器。邓布利多说伏地魔太狡猾了，只要有一点意外，他也不会出现，所以，才有了今晚上的这次行动。”
　　“幸好今晚上他们都活着。”哈利松了口气。
　　“看！”唐克斯突然指着伏地魔大声喊道：“哈利、艾维斯，你们快看，伏地魔好像昏过去了。”
　　伏地魔的眼睛闭上了，他的脖子向一边歪斜着。
　　“看来梅瑞狄斯成功地消灭了最后的魂器。”艾维斯冷静地说。
　　伏地魔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正好和凑上去的哈利对视了，他似乎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挣扎着想要说什么。
　　梅瑞狄斯的身影出现在了古灵阁大厅中：“已经全部消灭了。”
　　艾维斯举起手，魔法阵的光芒若隐若现——
　　“艾维斯。”
　　艾维斯疑惑的看着哈利。
　　哈利坚定的对艾维斯说：“艾维斯，给我们一个决斗的机会，如果我打不过他，你就把他杀死。”
　　“我不希望任何人出手相助，”哈利说，在绝对的寂静中，他的声音在古灵阁大厅中回荡着，“必须是这样，必须是我。”
　　艾维斯被哈利的言论惊住了，他看了看梅瑞狄斯，发现梅瑞狄斯没有反对，点了点头，挥手把伏地魔的魔法解除了。
　　伏地魔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波特说的不是真话，”他说，一双红眼睛睁得大大的，“那不是他的做派，对吗？波特，你又躲在谁的身后呢？”
　　“没有谁，”哈利干脆利落地说，“魂器没有了，只有你和我。”
　　“今晚你别想再杀死任何人了，”哈利说，他们绕着圈子，盯着对方的眼睛，绿眼睛对红眼睛，“你再也别想杀死他们任何一个，再也别想。明白吗？为了阻止你伤害这些人，我准备了去死——”
　　“你没有！”
　　突然，他们头顶上的爆出一道金红色的光，离他们最近的窗台上露出小半轮耀眼的太阳。阳光同时照到他们两人脸上，伏地魔的脸顿时火红一片。哈利听见伏地魔高亢的声音在尖叫，而他也同时举起了魔杖，朝天空喊出了他最热切的希望：
　　“阿瓦达索命！”
　　“除你武器！”
　　砰的一声，如炮弹炸响，在他们反复踩踏的圆圈正中央，射出了金色的火焰，那便是咒语相撞的地方。伏地魔的绿光碰到了哈利的魔咒，伏地魔的魔杖飞到了空中，在初升的太阳里呈现为黑色，哈利以找球手精湛的技巧，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住飞来的魔杖，只见伏地魔踉跄后退，双臂张开，通红的眼睛里细长的瞳孔往上翻着。汤姆·里德尔倒在地上，像凡人一样死去，他的尸体在瘫软、抽搐，苍白的手里空无一物，那张蛇脸空洞而茫然。伏地魔死了，被他自己的咒语反弹回去杀死了。哈利站在那里，手里攥着两根魔杖，低头看着对手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