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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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别在褚征的寝殿中醒来。
“嘶……”
起身太猛，晕沉的脑袋涨痛起来，沈别抬手揉了揉。
“公子！你醒了！”景良刚拿了干净的衣物进来，看见沈别醒了立马跑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问：“公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伸手扶住了他家公子。
沈别说：“头疼……”
“公子昨晚喝得太多了，等会喝点汤药解解就没事了。还有哪里疼吗？”
满脸关怀，语气温柔。
沈别奇怪地看他一眼。
“没有了。”
说完就要起床更衣，突然看到周遭的环境很陌生，生生止了动作。
“这是……褚征的寝殿？”沈别低声问。
景良连忙伸手扶住他：“公子，你昨晚喝太多了，陛下就把你抱回来了……”
沈别：“……抱回来的？”
景良点点头。
沈别仔细回忆了一番，只记得自己被那些个大臣轮番上阵敬酒，其他的毫无印象。
真是便宜了褚征，竟然给他机会演得这么亲密！
景良看眼前人像是断片了，探头看他的反应，又小声道：“公子，你昨晚还在宴会上当众亲了陛下……”
沈别立马投过一个质疑的目光。
“放屁！我怎么可能会亲他！？”
景良缩了缩脑袋，但心里的好奇实在收不住。
昨日沈别进了猎场之后，他混迹在侍从里，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
那些人都说沈大人是倾慕圣上已久，进宫为官就是为了圣上，两人一见钟情……
更有说沈大人样貌出众，手段高超，看着温柔可亲，实则私底下什么都来，勾人的手段多着呢……
景良极力反驳，一人对峙十人，差点和他们打起来。
他知道沈别进宫当官是为什么，但这不能说。可他家少主对皇帝的爱慕简直就是无中生有！明明是这皇帝对他家少主起了歹意，居然还任宫人这样编排？
这门亲事他第一个不同意！
但他家公子在宴会上那一吻，活活震碎了他坚定的信念。
他从没见过公子那样，笑得见牙不见眼，整个人都柔软下来。
“真的，他给了你玉佩，你就……亲了，我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
景良说着，还演示了一番，试图唤醒当事人的记忆。
沈别张大嘴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玉佩……”他想起来确实有玉佩这么一回事，连忙翻找起来。
景良见状，赶紧从自己怀里掏出那块玉佩递过去。
“没丢就好……”沈别用拇指轻抚着。
今天是围猎最后一天，褚征一早就去了，还吩咐了侍从好生照顾沈别。
一举一动都是他安排好的。沈别也很配合，真的在房间里歇了一整天。
景良在他身边转转悠悠一整天，才鼓起勇气问道：“你和陛下真的……”
沈别剜了他一眼。
“闭嘴，别问，再问把你舌头割了。”
沈别没有说他和褚征假意有情的事，只囫囵过去，想着万一日后出了什么差池，不至于连累旁人。
景良立马捂嘴，自己一个人消化这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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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历时两日，众人不分男女，只要愿意的都上了阵。
娄太后在此次围猎中位居榜首，压了秦唤州一头，接着是褚征。
生辰宴席上，众人纷纷道太后骁勇善战，若是男子定能征战四方。
娄太后知道这是大家让着她的结果，心里也很高兴。她年轻时就喜欢围猎，那时候确实能同这些人争个一二，如今年纪上来了，能力不如从前。
“就知道把哀家往天上捧，哀家若真这么厉害，何需变成男子，现在就立马披甲出征！”
众人附和，场面一度热闹。
大殿之上歌舞升平，沈别依旧被安排在褚征身边坐着。
两人许久无话，连空气都有些凝固。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和他们无关，虽然嘈杂，却也衬托得这里更加安静。
“沈大人今日心情不好？”褚征问。
“没有。”
沈别确实没有心情不好，只是不知要怎么面对那些带着好奇和玩味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
这样时时刻刻被人盯着，弄得他有些无措。
褚征朝那些人看过去，他们立马收了眼神，装作无事发生。
“昨日……”
不等褚征说完，沈别立马开口道：“昨日是我喝多了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褚征放下酒杯。
“沈大人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问问，昨日从沈大人身上掉下来不少暗器，你平白带这么多暗器做什么？”
沈别面色不变，不着痕迹地把今天袖里藏的短刀往里收了收。
“当然是为了保护自己……”沈别张口就来，话里话外还故意流露了些委屈。
“朝堂之上，都说微臣妖孽祸国。如今走到哪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不得不防啊……”
“陛下没收了我那些防身之物，倒是把我置于虎狼之前了。”
说完，将眼神投向前方，注意到一个端着菜品向他们过来的宫人。
褚征装作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夹了菜进沈别碗中：“沈大人大可宽心，如今没人敢动你。只是身上总带着这些，难免惹人诟病。”
话音刚落，褚征仰身往后，躲过了面前刺来的尖刀！
几乎同时，沈别闪过桌面，抓住那刺客的手往后折去，吧他摁在了地上。
骨骼断裂的喀嗒声响起，随即传来刺客痛苦的嚎叫。
那刺客吃痛，刀从手里滑落，不等落地便被沈别轻松接过，直直抵在他颈侧！
宴会秩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乱，殿中顿时混乱一片。
“护驾！！！”身旁的公公终于回过神，尖声唤着。
几十名御内侍卫顷刻便将刺客和沈别围住。
“……”
沈别哂笑一声，今天若不是他在，等这些人持剑赶来，皇帝早就没气了。
他抬眼看见褚征完好无恙地坐着，甚至还有闲心小酌一口，便看向那刺客，略带玩味道：“太后生辰宴，你意图弑君，胆子不小啊……”
秦唤州也在一旁，剑尖指着刺客，让他无处可逃。
那刺客脸上青筋暴起，满面愤恨，瞪着发红的双目看向高座之上。
“狗皇帝，你们杀我全家，灭我满门，我今日来就是要取你性命！！为我满门报仇！！”
议论声嗡嗡响起，褚征朝人群看去，立马有人开始疏散众臣。
“哦？灭你满门？那你为何不死。”秦唤州将剑锋抵上他的喉咙问道。
谁知那刺客非但不怕，还往剑上使劲靠去。
“我一家忠心耿耿为大祈，却落得如此下场！你们皇室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没有一个好东西！”
那人骂得唾沫横飞，被沈别压制着跪在地上也不服气，挣扎着抬头，冲褚征口出狂言。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声音倒是大了，但被沈别压制得动不了，就这么干吼着。
“说朕灭你满门，总得报上名来吧。”褚征不怒自威，声音低沉，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却让人心生畏惧。
“我……我乃前代律堂首官百里修之子！百里家的独子，百里云川！！”
沈别闻言，无意间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些，这刺客又是一声惨叫。
这个名字犹如一道惊雷，在场的所有人一同劈得说不出话。
褚征道：“百里云川失踪多年，生死不明。你说你是他，可有什么证据。”
“有！我有家父的令牌！”
沈别呼吸一滞。
那令牌，当年从宫里逃出来后就失了踪迹，难道落在别人手里了？
两个侍卫接手刺客，沈别擦擦手，站在一旁看他们搜查。
果真从那人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上面板板正正刻着“律”字，和他记忆里的别无两样。
这令牌是百里修在律堂为官时的权力所在，三堂首官每一位都有相应的令牌，凭此调遣手下众官。
可这令牌不常用，需要首官出面的场合太少，且调令层层下达耗时太久，令牌几乎闲置，之后上任的首官便没有了。
秦唤州见过这种令牌，在手里细细看了后，又奉给褚征。
褚征轻飘飘看了一眼，喜怒不达眼底。
“来人，拿下！”他沉声道。
侍卫的刀锋立马架在刺客颈侧，押着他向外拖去。
那刺客像是知道这个结果，挣开侍卫爬回几步，咧开唇齿冲褚征阴森森地笑起来。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你们小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唤州心生疑惑，突然大喊：“他齿间藏了毒！”
而沈别快了他一秒，抢在刺客咬破毒囊前擒住了他的下巴，“咔”的一声，那人下巴脱臼，毒囊被侍卫从嘴里掏出来了。
那人难以置信地看向沈别，沈别嘴角一扬，朝他露出一个笑，眼尾泛着腥红。
他缓缓开口：“百里家的公子，怕是没你这么窝囊。”
说完劈手又把他的下巴安回去，手间的力度几乎要把那人的骨头都捏碎。
沈别敛了怒意，又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走到褚征身边坐下，全然不顾其他人惊疑的目光。
褚征浅浅一笑，拉过他的手。
褚征：“拿假令牌来糊弄朕，带下去，问清楚。”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