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度》三每米立

4、双生国宝

　　回河位于大俞西北，长安去往西域的必经之地。塞上虽苦寒，回河却是罕见的丰庶之地。国虽小，国人善于经济，商贩繁盛，所以周遭各国都需要回河，所以幸免于战。
　　回河人除了会做生意，相貌个个俊美。不似西域人金发碧眼，也比中原人更多了些明艳和风情。回河可汗有六个儿子一个女儿。传说小女儿阿卓公主生得如敦煌飞天降世，让人见之难忘。李旻的长子李济随父征战西北时有幸见过阿卓公主一面，心向往之，一往情深。
　　李旻登基后，为儿子向回河求娶阿卓公主。回河想都没想就回绝了，说是公主年幼，不欲远嫁。李济不久也染疾病逝。死前还念着阿卓公主。
　　自那时起李旻便对回河厌恶。之后，回河仗着关隘优势，明里暗里卡要大俞通商的好处。李旻并未深究，可纵得回河人恣意妄为，竟抢劫大俞商贩。李旻派兵追剿回河盗贼，并在边境起了纷争。
　　回河英吾可汗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要与大俞兵戎相见，便派使臣求和，但不提联姻之事。这才惹怒了李旻。
　　英吾可汗正在忧思之时，最小的儿子裴罗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他是阿卓公主的同胞弟弟，国师说双生子是厄运之兆，裴罗便从小养在外祖天吉大汗族中。
　　“父汗，在为大俞而忧心吗？”裴罗留着长发，一如他的姐姐一般貌美。只是阿卓更娇俏，裴罗更俊秀。
　　英吾可汗将裴罗抱在膝上，指着桌上的疆域图，说：“你瞧，这就是长安城，大俞的都城。”
　　裴罗趴在疆域图上看，发尾垂在图上，头发上系的小铃铛发出了清脆俏皮的声音。
　　“外祖父说长安城很美，有各种各样好吃的点心。而且比商贩带来的更精致。”
　　英吾淡淡一笑，心想小儿子还不懂回河面临的灭国之险。不过好在裴罗的存在是个秘密。就算真到了灭国之日，裴罗也能带着他们的族人好好活着，为他们复仇。
　　“裴罗想去长安吗？”
　　裴罗神色凝重，说：“我听姐姐说，父汗要将她嫁到长安。我和哥哥们一样，宁可战死，也不让姐姐像礼物一样送给汉人。”
　　英吾欣慰地摸摸他的头，看着他一如阿卓一般的天姿仙容，才知汉人常说“红颜祸水”的意思。
　　他将脖子上挂的狼牙摘下，挂在了裴罗脖子上。“你回来没被人看见吧。”
　　裴罗摇摇头说：“就算看见了，也会把我认作姐姐。”
　　“那就好。你回去吧。现在时局莫测，你在外祖父那里，我和你母亲都能安心一些。”
　　裴罗没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见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