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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圣女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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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下午，几个青年正在竞技场上切磋武艺。一名一看就知道是队长的青年四处巡视，时不时对青年们进行指点。
他们是整个王国的骄傲，是精锐中的最强，一场大战可能仅凭他们就能扭转战局。“倾国之师”，这是一位队员开玩笑时给这支小队起的名字，因为这支小队中的一位SS级下位勇者——切娜的容貌倾国倾城，而这支小队的实力又足以颠覆一个小国，所以队长柯尔特欣然以这个名字命名了这支小队。
那时候达利里王国刚建立不久，国富民强，达利里国王励精图治，任命圣女与神灵沟通，神灵降下祝福，从平平无奇的芸芸众生中诞生了许多勇者，经过特训后全部送往王城进行集中加强训练，培养成王国的利剑。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总之，这些积累下来的功业在几天内就被抹杀了。
我从梦中醒来，今天又梦到了过去的事情。拉开窗帘，天已经大亮了，提娅...大概还没醒，估计只有饭味才能唤醒她。
昨晚我和塞拉在后花园聊了一会儿，她问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钱，明明不应该这么做，我反驳她，我说要不然呢？不是谁都会和你讲理的。
听完我的话，她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问我是不是屠过龙，我说原来你在装睡啊！
听了这话，她又得意起来了。趁她高兴，我问了她我最想问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用法杖？”
她一下子有点惊讶，“想不到大叔观察的还挺仔细。”她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走了几步，左手轻抚花丛中的几株夜蓝，最后她坐在了一张长凳上。
“我是人类和精灵生下的孩子，人类的把戏我也会用。”
“那你很厉害啊！又能学更多魔法又有天赋。”我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月光倾泻在她的脸上，又被头顶的树枝挡的几分破碎。她挑了挑眉，似乎有几分惊讶，之后她笑了，但笑得有些哀伤。“我是异类。精灵族的大家从不和我一起玩，骂我是杂种。很多人类认为我是精灵，也不与我亲近。我虽然有自然魔法的天赋，但比纯种精灵差很多，人类的魔法我学起来也不如人类学得顺畅。”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思考了一会儿，说：
“但既然你带了法杖，证明你已经掌握了人类法术了，不然我想以你的性格也不会带法杖出来。”
“哦？我是什么性格？”
“...雌小鬼。”
“杂鱼大叔，好失礼！”她假装生气，马上又忍不住笑了。“马马虎虎吧，也算会一点儿。不过我终究是个异类罢了，不如杂鱼大叔，身为精灵村守护者，一定十分风光吧～”
“我其实也就是临危受命罢了。不过我不认为你是什么异类（毕竟比她奇怪的多的事情我见的多了去了）。说实话，大家都是平等的，把大家分三六九等的人才是异类。”
“你真的这么想吗？”塞拉问我，眼睛还盯着我看。
“难道大部分人不都应该是像我这么想的吗？“我反问道。塞拉没说话，露出了让我捉摸不透的笑容。
“怎么了？”“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叔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就好像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有种原始人的感觉。”
“...拿我找乐子就这么开心吗？”我十分不悦。
“诶呦，杂鱼大叔又生气了呢~”塞拉站起身来，从我身边走过。“今天晚上说的话，只不过是看杂鱼大叔被冤枉后可怜兮兮的样子的怜悯之谈啦，拜拜啦，杂鱼大叔~”
眼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进了房子，我又在花园里待了一会儿，夜蓝花在草丛中闪动着，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荧光。看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些困了，也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看着我。
...
大清早，我敲了敲塞拉和提娅所在的房间门，无人应答。我推了下门，门开了，没有反锁。为防止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咳了两声，又喊了一声：“塞拉小姐？”
没人回应，可能这两人睡得一样死，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看一眼里面，突然感到背后一阵恶寒，我没有思考，瞬间旋身用火焰魔法挡住（火系魔法真是太好用了，这段时间用了好几次了），只见塞拉正在用法杖不断地制造冰锥向我射来。
“你要谋杀我吗？”我一边装作费力抵抗，一边问她。
“倒不如说，大叔鬼鬼祟祟地站在我房间门口做什么呢？是不是动了色心？杂鱼大叔~”塞拉一边挥动法杖一边挖苦我。
我瞟了一眼，只能说一马平川。“我对萝莉不感兴趣。”
“嗯——大叔你在看哪！”冰锥的攻势顿时加紧了几分，我故意漏了几根，让它们从我脑袋边飞过，同时将其削弱至不会打坏墙壁。我看我要抵抗不住，停了手。“你是不是想嘲笑我平！”
“冤枉啊！我没有这种意思！”我赶紧解释。
“算了，今天没空和杂鱼大叔计较，一会儿我还要去见公主殿下呢。”
“我也忙，今天要去见圣女大人。”
“大叔去见圣女大人？哈哈哈...”塞拉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我还说我要去见国王呢！”
“不是，我真要去见她。”我十分严肃地说。“你有什么建议吗？”
这下塞拉笑不出来了。“真的啊？”
“准确的来说，是圣女大人要接见我和提娅。”“见杂鱼大叔？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挠挠头，“好像和龙有关。”
“嗯嗯。”塞拉又在憋笑了。
“又怎么了？”我有些气愤。
“大叔，你就穿成这样去啊？”她大笑起来。
我虽然知道这一身衣服对我来说怪怪的，但也不至于这么糟吧？不过她这么一说还是让我心里感到没底。
“那你说说，我该穿什么？”我硬着头皮请教她。
“杂鱼大叔不会真是原始人吧，这么大岁数了连衣服都不知道怎么穿~”
我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诶诶，别走啊，大叔不会真要就这么去吧？”
那你倒是出主意啊！我在心里大喊。
“果然还是要靠我呢~大叔你一副为难的样子，就让本小姐给你出出主意吧~”塞拉挥动法杖，空气中瞬间出现了一个洞，接着，五花八门的衣服一件件飞出来，悬浮在空中，塞拉挑了半天，最终选定了一套礼服，黑色占大体，领口很高，胸前的扣子处绣有暗金色纹饰，整体上似乎参考了军装，总之等我换好后一照镜子，确实更符合我看起来的年龄。
“怎么样，还得看本小姐吧，杂鱼大叔~”塞拉骄傲地说。
“谢谢你。”我没好气的回答，对着镜子整理衣服。“对了，你这么多衣服都是哪来的？”
我本想问她隔空取物是什么魔法，不过为了防止她心生疑惑，最终还是没问。
“这个嘛...保密！”塞拉转过身，背朝我。
我也没再追问，因为给我们送早饭的侍从来了，塞拉早就吃了，我只拿了自己的和提娅的两份。不愧是皇家待遇，早饭也相当丰盛：一个方形的三明治，两片面包夹了好几片蔬菜，中间是一块非常香的肉饼，什么肉我不清楚，我吃了快两百年龙肉了，别的肉早忘了什么味了，蔬菜我也叫不上名字，只觉得吃着嘴熟，就是想不起来。除了主食还有水果沙拉，用史莱姆酱拌的，可食用的史莱姆本就不多，现在想想，既然是皇家的早饭，那应该是用的温泉史莱姆，因为在我印象里这是皇家指定的食用史莱姆。至于里面的水果是什么，我也不太确定。总之，我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就已经全进我肚子了。
之后我进了房间，想用提娅那份早餐唤醒她，刚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床边多了一套给提娅准备的礼服，我放下早餐转身看时，塞拉早就走了。这小鬼，想的到是挺周到。我让提娅换好衣服后去大门口找我，之后便自己先出门了。
刚到大门口，我就看见了一辆皇家马车停在道边，两个卫兵正从车厢里出来，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大小布池吗？他们又来干什么？小布池看见我，立即跑过来，说明了来意，原来王室为了省事，干脆让他俩送我们去见圣女。
等提娅出来后，我俩很快上了车，现在我的身份已和昨日大不相同，现在的我是圣女大人的贵客，不再是什么人贩子了。他们俩因为昨天的事情，不停地讨好我，我也毫不客气，坐在座位上对他们指手画脚，不停吩咐他俩。皇家马车上有不少可供消遣的东西，我一会儿让他俩给我拿点心，一会儿让他俩给我捶背，提娅坐在我旁边全程憋笑。
下了车后，提娅让我俯下身子，之后悄悄和我说：“师父，你真是太坏了。”
“谁让他们昨天那么对我？”我笑着拉着她进了圣殿大门。
从外面看，圣殿的规模相当宏伟，绝不是一个小教堂能比的。圣殿用白玉状的材料建成，远处看就好像地平线上一颗硕大的珍珠，宏伟庄严而又不失圣洁。圣殿的大门有十几米高，进去后仰头可以看到宝石镶成的穹顶，几个圣职者身穿白色长袍肃立在两侧。圣殿的内饰也几乎全是白色的，一尘不染，与世俗隔绝。我和提娅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从一扇门后走出一位圣职者，她小步走过来，“圣女大人在内殿等候你们。”
原来这还不是内殿，只是外殿罢了。这位圣职者告诉我，外殿是接待朝圣者的地方，如果不经圣女大人同意，就连国王也不得私自进入内殿。
一听到这话，我尽可能挺直了腰板，提娅也严肃了起来。圣职者带我们走到了内殿门口就停了下来——她也不能进去。我拉着提娅的手说了声谢谢便想要进去，她却拦住了我：
“圣女大人之前只邀请了守护者大人，没有邀请您的...嗯...”她看着我们两个，不太敢确认我们的关系。
我正要解释，从内殿里传来了温和的声音：“让那孩子进来吧。”圣职者听了这话便不再阻拦，为我们拉开了内殿大门，我和提娅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门在我们身后轻轻合上了。
内殿从整体上看是一个圆柱形，宝石制的穹顶，四周墙壁上用蓝色和青色画着许多符号，每隔一段距离就设有一根白色香烛，冒着小小的火苗。圣女正站在内殿的最中心，穹顶精巧的引光设计使中间最明亮，在中间造出了一个光圈，让人感觉看到了天使下凡。
圣女有一头雪白的长发，一直长到腰部，金色的眼睛，精致到像雕刻出来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包裹在丝绒白色华丽长裙之下，如同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天使啊！我不由自主地跪下了，提娅见我跪下，也跪下了。
“不用这样，你们是我的客人。”圣女见我们跪下了，忙说。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赛薇尔，是达利里王国的第六十二任圣女。你们呢？”等我们起来后，赛薇尔做了正式的自我介绍，她的声音非常温柔悦耳，犹如春风拂面。
“报圣女大人，鄙人是凯一道，是加荣村的守护者，能见到您不胜荣幸。”说罢，我左手扶右胸，身体前躬点头，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因为没有帽子，所以免去了免冠这一步。
“不用这么正式。”赛薇尔微笑了一下，“这孩子是...”她看着提娅，有些迟疑。
刚才太紧张，提娅又没出声，差点把她忘了。见她紧张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我只好替她介绍她自己了：“报圣女大人，她叫提娅，因为她妈妈在这边有个亲戚已许久不见，她妈妈又转不开身，正好我和她妈妈很熟，又要来王城，她妈妈便让我顺路带上提娅来王城，之后让她在她亲戚家住一段时间，等我忙完了再带她回去。”
我自认为这段话没有疏漏，在我刚到王城来圣殿之前，我已经认真地观察了王城的百姓，之后发现王城生活着许多精灵，他们和人类相处的挺不错——看来也不是所有精灵都疏远人类。
赛薇尔看着提娅，提娅不停地点头。她看着我们两个，叹了口气，语气里似乎有一丝不悦：“凯一道先生，可能您不知道吧，如果一个圣女主动介绍了她的名字，您应该尽量直呼其名，不然反而不礼貌。”
“啊...对不起...是，圣女...赛薇尔小姐。”坏了，让圣女大人不高兴了，我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赛薇尔捂嘴轻笑了一声，如银铃一般。“我开玩笑的，哪里会有这样的规定呢？我只是觉得凯一道先生和小提娅都太紧张了。这里是圣殿，我又不是魔鬼，放松一点。”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赛薇尔小姐真是平易近人。”
提娅还是不敢说话，只是躲在我身后。
“叫我赛薇尔姐姐就好，小提娅。”赛薇尔露出温和的微笑。
“赛薇尔姐姐。”“嗯，小提娅今年多大了？”“74岁。”
“这么小啊，跑这么远，想妈妈吗？”“嗯，有一点点吧。”“凯一道叔叔对你怎么样？”
“他老是把我塞在袋子里。”“嗯？”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立马抢过话头，阻止提娅继续胡说八道。
“那个...圣...赛薇尔小姐，打扰一下，今天您叫我来是来谈事情的吧，事不宜迟，我们快开始吧。”
“嗯，那我们去会客室坐坐吧。“赛薇尔在前面带路，我们走到内殿墙边，这里有个门，我一看赛薇尔要走过去开门，心想：怎么能让圣女大人亲自开门呢？
说时迟，那时快，我立即跑过去开了门，之后站在门旁做出“请”的手势。
“啊...谢谢您，凯一道先生，但这是我的房间，会客室在右边。”赛薇尔礼貌地微笑着说。
“师父你...”提娅忍不住爆笑起来。
“嗯？师父？”“啊，她非要拜我为师，总是叫我师父。”
赛薇尔拉开了会客室的门，我尴尬地关上了她房间的门。赛薇尔先行进入会客室，我紧随其后，我瞪了她一眼，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再还像刚才惹事就让你回家。”我故作严肃地看着她。
“我保证不多嘴了师父，让我进去吧。”“进来吧。”等她进来后，我关上会客室的门。
会客室与内殿的装修风格大相径庭，虽然主色调还是白色，但明显和内殿的设计风格不同，比较豪华奢靡，我猜皇家会客室应该就是这么设计的。会客室中央是一张圆桌，能坐下十几个人，四周摆了几张皮质沙发和几把皮质靠椅。看到这些东西，我已经能想象到王公贵族跷着腿靠在上面的场景了。赛薇尔坐在最靠里的一把椅子上，这把椅子和别的椅子装饰不同，想必是她的专用座位。桌子上摆了点心、糖果以及一壶热茶。
我疑惑地看向赛薇尔，这些也是她准备的吗？
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疑惑：“这些是我让圣殿里的佣人准备的，不过我也不像大部分人想的那么金贵，很多事情我都是亲自处理的。”接着她起身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两个杯子，摆在我和提娅面前。我赶紧把我面前的杯子倒上小半杯热茶，推到赛薇尔的席位前。“您先喝吧，圣女大人。”
“谢谢您，凯一道先生，不过我是不吃不喝这些东西的，这些只是招待客人用的。”她又把茶杯轻轻推了回来。“即便是待客，圣殿里也只能拿出这些清淡的东西，酒肉那种东西进不了这里，实在抱歉。”
“不不，这些已经很丰盛了，赛薇尔小姐。说实话我以为可能只提供水呢。”我开了个玩笑。
“那倒是不至于，”她笑了，“你们两个快坐下吧，站这么久不累吗？”
提娅一下子坐在了舒适的沙发上，我则坐在椅子上，椅子相当舒服，让人忍不住想靠在椅背上伸个懒腰。我瞥了一眼赛薇尔，她坐得端庄笔直。不愧是圣女大人，任何场合也不会松懈。一想到这，我也不好意思靠在椅背上了，忙直起腰。
“凯一道先生，不必这样，您和提娅舟车劳顿，应当好好休息一下。我常年这样，早就习惯了。”
我谢绝了她的好意，还是笔直的坐着。赛薇尔见状也不再坚持，转头看了看提娅——她正眼巴巴地望着桌子上的点心和糖果。
“吃吧吃吧，都是给你准备的，小提娅。”赛薇尔露出温和的笑容。
“哇，真的吗？谢谢赛薇尔姐姐！”提娅刚拿起一块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扭头看了看我，我点点头，她这才放心地吃起来。
“容我冒犯，凯一道先生，你们好像父女一样呢。”赛薇尔一边看着提娅开心地往嘴里塞吃的一边说。
真同情提娅的爸爸，有个这么能吃的闺女。说起来，我还从没问过提娅关于父亲的事情，不过提娅从未和我提过她的父亲，她的妈妈也没和我提过，既然如此，还是不要问了。
接下来，我和赛薇尔的对话终于步入正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