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途》徐千贺

20、蛊雕-6

　　“我是东城刑侦支队的支队长，这是怎么回事？”汪晓京亮出证件问道。虽然这里不是东城辖区，但是对方还是很有礼貌的行了礼说：“报告支队长，这里发生了一起煤气泄露爆炸案件。”
　　“煤气爆炸？”
　　“是的，室内一共有6人，三个孩子，三个大人，最大的37岁，最小的不到半岁，除了这名婴儿，其余都已经身亡。”
　　“婴儿呢？”
　　“刚刚来了死者亲属，将婴儿先带走了。”
　　“亲属？”
　　“是的。”
　　“什么亲属，有身份证明吗？”
　　“身份证查看过，户籍那边也联系了说是婴儿的姐姐”
　　“是不是这个人？”汪晓京给警员看了金惜的照片。
　　“是的……怎么……”
　　“唉，没事儿，这事也不能怪你们，金惜被柯胜蓝收养，确实从户籍关系上能说明是婴孩的姐姐。”汪晓京无奈道，“谢谢你了，辛苦了。”汪晓京退回到李泌身边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金惜为什么带走孩子？”李泌问道。
　　“你李局大人都不知道，我小老百姓去哪儿知道去？”
　　“煤气管道被做了手脚，是蓄意谋杀。柯胜蓝死后给这孤儿寡母留下了几百亿财富，他们不被惦记着才怪呢。更何况还有羽鳞。你们79局抓鸟捕鱼不行，分析案情也不行，天天吃空饷，真不知道怎么还不解散。”说话的是赶来的胡九灵，旁边还站着蛊雕大人，胡九灵一副白领精英装束，蛊雕长发束在脑后，戴着一副墨镜，倒是一副艺术家气质，李泌一看是这两位大佬，立马变成看到救星的模样，完全不在意胡九灵的挖苦。
　　“您二位来了我心里就踏实了。”
　　“跟我没关系，问他吧。”胡九灵一指蛊雕。蛊雕点点头，示意换个地方说话，四个人来到大奔车上，蛊雕擦着墨镜悠然说道：“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爷的羽鳞丢了，羽鳞，你们知道吗？就是爷身上的一块儿……，用你们的话来说算是皮肤，一□□毛一半鳞，世间没有第二块，爷……”
　　“说重点！”胡九灵瞪了蛊雕一眼，蛊雕回了个白眼儿接着说道：“爷的羽鳞有活死人，肉白骨的作用，对妖魔鬼怪也有助增进修为……”
　　“只局限于飞禽和水里有鳞片的生物”胡九灵补充道，蛊雕瞪着胡九灵，胡九灵看都不看他说道：“实事求是，你那个破玩意儿对我就没用。”
　　“哼，爷的羽鳞，鱼得了能跃龙门化龙，鸟得了能历经涅槃重生为凤。”
　　“所以，江辉和金惜是在争夺羽鳞？”李局恍然大悟
　　“你是说江辉是……”
　　“江辉是黄河鲤鱼。”胡九灵悠悠道。
　　“……”汪晓京虽然猜到了，但是得到证实时还是被惊的说不出话。
　　“柯胜蓝，去年去黄河壶口看开凌汛，当时本就是金惜和江辉争夺羽鳞激战的时候，柯胜蓝掉入黄河，竟然没事儿，十有八九是得到了羽鳞，后来金惜出现在柯胜蓝身边，江辉也来到了你们支队。”胡九灵慢条斯理的说。
　　汪晓京一想时间都对得上，问道：“可是羽鳞呢？”
　　“羽鳞在柯胜蓝受伤的时候嵌入了他的伤口中，要不然他活不了。金惜找柯胜蓝应该是来要羽鳞，柯胜蓝当然不愿意交出来，就假借领养金惜之名，把金惜安顿下来，想着以后弄死这个孤女也不会有人发现，可是没想到金惜本就是妖，所以推金惜的时候反而自己摔下了楼。你们说爷的推理有没有道理？”蛊雕一副求表扬的样子看向大家。
　　“可是尸检报告没有发现柯胜蓝体内有什么异物。”汪晓京疑惑道。
　　“如果还在他体内，他就摔不死了，关键就是不在了呀，爷猜金惜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才迟迟没有离开，想继续寻找羽鳞。”
　　“那羽鳞呢？”汪晓京问道。
　　“蛊雕世代只有一只，因为羽鳞只有一个，承袭了羽鳞的才是蛊雕，而且蛊雕只要有羽鳞，就能无性繁殖，当然，看到中意的也可以或娶或嫁，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了后代，羽鳞就会传给后代，新一代的蛊雕在羽鳞的帮扶下长大，失去羽鳞的老蛊雕也会越来越衰弱，直到最后消亡，当然，这个新旧更替的过程对人的一生来说也是漫长的。”胡九灵说完，看向蛊雕。
　　“看爷干嘛，爷的力量是不稳定，不是越来越弱。爷还没衰弱呢。”
　　“那是因为羽鳞没找到新一代蛊雕，你们蛊雕的力量无法和羽鳞寄居者兼容，所以才没有从你身上完全流失，只是受到干扰，忽隐忽现，需要吸收水里的能量来维持稳定。”胡九灵帮蛊雕解释道。
　　“二位，那羽鳞到底在哪里？”汪晓京问道。
　　“你还没明白？柯胜蓝的小儿子——柯可啊”李泌皱着眉头说，这个情况从未经历过，李泌感到有些棘手。
　　“这不科学！”汪晓京脱口而出。
　　“科学？你今天看到的哪个科学？”李泌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汪晓京。
　　“那金惜会不会弄死柯可？”汪晓京问道。李泌看向胡九灵，胡九灵转头看蛊雕，蛊雕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说道“真是活久见，爷也没见过羽鳞在人类身上的情况，至于拿回羽鳞是否需要弄死寄居者，爷也很好奇。”
　　“别问了，他要是能耐，就不会弄丢羽鳞，更不会沉睡近百年找不到羽鳞了。”胡九灵不屑道。
　　“小狐妖，你别觉得爷没有羽鳞就打不过你，羽鳞不是爷弄丢的……”蛊雕拿着墨镜指着胡九灵急着申辩，但是突然又停了下来，脑子里闪现了一些破碎的画面。
　　“不是你弄丢的？那是怎么丢的？”胡九灵追问道。
　　“反正，不是爷弄丢的，爱信不信。”蛊雕又一次拒绝透露羽鳞丢失的细节，胡九灵瞪着蛊雕，车里突然陷入静默当中。还好汪晓京电话铃响起，是李小毓的电话，电话那头李小毓已经泣不成声，好不容易才把情况说清楚，原来，江辉抱走了汪晓京的女儿不知去向。
　　“联系张淼”胡九灵对李泌说道，李泌恍然大悟给张淼打电话，胡九灵抢下手机，看笨蛋似的说：“你觉得张淼现在能接电话？”
　　“那那……”
　　“用你们79局独有的追踪啊！”
　　“对对对”李泌在空中画了一通，一推，挡风玻璃上出现了一副地图，上面有个蓝点儿在闪烁，胡九灵立刻一脚油门，大奔调转车头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