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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覆血神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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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劈在圣师身上,一分为二。
劈开的是圣师的衣袍!那人呢?在东方寄白迟疑的那一个瞬间。他已经露出了破绽。
白发老人一木杖刺出,东方寄白疾步后退,木杖只是擦过胸口要穴。好险!
圣师黑袍下是不输年轻人的健壮体魄,年老者有这样的身体,功力可见一斑。
圣师左右开步,手按膝盖,狮吼出功!远处一些内力浅的江湖人脑子麻木,耳朵都出了血。
谢玉友早在对战开始就回了阁楼高台。他捂住桑瑶泉的耳朵。
东方寄白脸色发白,他现在内力不足,听到这样的内力攻击也有些吃力。
旁边无声蝠看出他的吃力,桀桀而笑。他亦会内力发声,而且他的声音对于那些没有内力或者内力不济的人更是威力巨大。他与蝙蝠同吃同住十年,才练就这一门功夫。
他张大嘴巴,运足力气,气沉丹田。他的脸色憋红,运力十足。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诸位小心,捂住耳朵!是无声蝠的无声蝠音波功!”东方寄白示警。
众人听到纷纷捂住耳朵,这门功夫可不一般,若是内力不足,很可能耳膜被震碎。东方寄白正在对战中,不能捂耳朵,硬生生用内力抗住攻击。
但此时血刃蟒一招攻来,瞬间挥下七刀。这正是血刃蟒的绝技,血色字。他每挥一刀,空气中就有一层红色的气末,等七刀挥完,正是一个大大的“血”字,这个血字沾上一点,哪里就会腐烂,除非解毒,不然会一直腐烂见骨。然而即便伤口腐烂见骨,在全身都腐烂掉之前人都不会死,这正是血刃蟒在江湖闻风丧胆的原因之一。
东方寄白想要躲避,但是音波攻击下他的动作稍微迟钝。
原御真飞身上去阻拦,兜帽人折扇阻拦:“御真,大人忙着。还是不要上前去打扰。不要这么冷淡的看着我,很不礼貌,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叔叔。”
兜帽下是一张俊秀的青年人。
“你不是我的对手。”原御真说实话。
“但我可以拦下你。对不对?”原宥歌说。“你忘了吗?你的父亲,他的宏图壮志,他的生死之仇。”
“我父亲为他的欲望而死。七年前那一场战斗,不止是我一个人失去了父母。”
“家仇你都忘了,你都不报?”原宥歌错愕。
“当年在郁江边,你们想把我作为质子留在中原,中原一派主张杀我斩草除根,一派接受质子议和。当时有个人打算杀了我,是清平师父踏江而来,把我带走。后来你们议定了十年不踏入中原的盟约。却一直在寻找我的踪迹,想要让我修习覆血神功,替我父亲卷土重来。但是清平师父不想让我卷入纷争,他带我在域外之外更远的地方隐居,教我武艺,有时候我们会路过小村庄,有一次遇到了一个小孩子生病了,生命多么脆弱,一点小小的伤害就能剥夺一条人命。一条人命有那么多人伤心。清平师父让我体会生命的重量。清平师父当年为救我出重围也受了很重的伤,为了照顾我,他不能很好的治疗,最终死去。他的教诲,我不敢忘。”
“呵,懦弱。你的剑法这么凌厉,剑心却这么懦弱。我一直记着大哥的遗志,多年来寻访你。本以为你奉命潜入中原,谁知道你早就有反心。”
“反心……原叔,你是觉得征战中原是对的吗?”
“御真,天之禄在域外,黄沙遍野,少有绿洲。族人生存条件恶劣。这些,你都见过。中原人占有这么好的地方,如果没有能守住地方的实力,那么被抢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是野狼捕猎沙兔一样。”
“野狼在域外捕捉沙兔,但不会跑到中原来。”
“一只野狼没有跑到中原的实力,但我们有。御真,你不愿意继承你父亲的遗志,至少不要阻止我们。”
“……”
“看来只能动手了。”原宥歌叹气。
原宥歌展开折扇,扇边锐利突出,直取面门。原御真反身躲过,但原宥歌本来只是虚晃一招,扇子在他手里如穿花蝴蝶一样转了一圈,一枚枚银针从扇子里射出,原御真避无可避,拿剑格挡,但终究挡不住这十二枚暗器齐发。
有两枚暗器,分别扎在肩臂上。暗器小而透骨,一时不能取出。且上面附着了千消百解散。原御真感到内力正在快速消散。
“苏百药!”他道。
“在这在这!”苏百药看情况不对赶过来。
“这位医师,不要掺和战局。”原宥歌拿出折扇放在苏百药的脖子上。一时间鲜血淋漓。苏百药脚底一滑勉强躲过,他的武功稀烂,自然不敢对战。
“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他说着就溜得远了。
“云门,天府,合谷!”虽然人溜得快,但还是留了一句话。
原御真按照指示点穴,果然感觉好多了。但内力还是失去了大半。
是他本心并不想与这位仅存的血亲对战,所以才会连剑都不拔。刚刚用剑鞘抵挡银针,终究还是托大。
血刃蟒的剑划过东方寄白得手腕,顿时血肉模糊,即便东方寄白后退及时,但是不免受伤。
若是平时,对战这三人倒还可以。只是此时内力只剩下一半,实在过于勉强。
“山主,我来助你!”薛侯和裘让飞身前来。
“其余人怎么样?”东方寄白问,剩下的人几乎内力尽失,那些域外人的攻击不可能抵挡住。”
“山主放心,刚刚大家都暗地调息恢复了些许功力,对战那些异域人还可以勉强支撑。大家让我们俩过来。”
“好!”
圣师金刚怒目一般全身肤色变得深色。他挥来一拳,正对薛侯,薛侯出剑,但是那双肉掌竟然坚硬非常,能与剑铁对抗。薛侯感觉有一座山压来,他下盘几乎站立不住。
“卸力!不可对抗!”东方寄白道。
这时候卸力只会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啊。但是再扛下去,他能感到自己肌肉酸疼,已经到极致了。
他卸力。圣师一拳对着他的头颅,他毫无还手之力。东方寄白扯过薛侯,躲过一拳。血衣蟒挥刀而上,再划血字,只见水液洒下,血字消散。
“果然有用啊。”裘让说。
“你这是什么,竟然可以解我的血字!”
“这个么……自然是中原最鼎鼎有名的无敌大力九转回生辟邪救苦黄金丹了。”裘让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血刃蟒大喝:“你这东西用完了,下一招你躲不过!”
又一个血字画出。
“裘兄,接着!”
“苏兄,多谢!”裘让接住苏百药的药水,往血字上一洒,血字瞬间消散。
“东方山主,接住!”
东方寄白明白过来,也接住苏百药扔过来的东西,倒在了伤口上,一直在腐蚀的伤口终于停下了流血。
桑瑶泉远处手下不停的鼓捣什么。“这些够了么?”她在研磨药粉。谢玉友在调配解药。
手头只有几颗解毒丹,药力远远不够。谢玉友从草丛里拔了几颗她不认识的草药加上研磨的解毒丹药粉随手调配。
再将这些放进酒里,催发药力。
苏百药接过调配的药,再跑去扔给裘让。
有了解药,裘让对上血刃蟒也算打得有来有回。
无声蝠对阵薛侯,薛侯早就听从东方寄白的提示把耳朵捂上,不停攻击。
但无声蝠毕竟是游历江湖的老手,即便音波功对薛侯不起作用,他催动内力,身后的披风暴起,他就像一只蝙蝠一样。诡异至极。
他的爪子横劈左斩,速度太快,薛侯渐渐招架不住,被他一爪抓在胸口,东方寄白一直留心这两个少年人,此时见状将他一拉,爪子划破他的胸口,深可见骨,但还好及时被东方寄白拉走,不然他的心脏都会被剖开。
“山主托大啊。”圣师冷笑,敢在和他对战中分心,那是拿命在开玩笑。
圣师瞅准东方寄白分心救人的破绽,他的木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东方寄白命门刺去。
“唔。”东方寄白捂住肚子,他及时偏身,但还是没有躲过这一杖,只是没有攻击到命门,而且刺得浅,应当无碍。
东方寄白退身想要拔出木杖,但是那木杖竟然牢牢的吸附在伤口。怎么回事?
“覆血神功!不,不可能,这功法只有魔教教主血脉才有资格练,而且非十年苦功不可成。魔教圣师只是经典钻研者,七年前你并没有练过这功夫……况且你并无魔教原氏一族的血脉。”
圣师催动法力,内力磅礴增长:“是啊。七年前我并没有原氏一族的血脉。老教主是我一手照顾大的孩子,惨死在中原。我换了一身血与内力。现在我将用他的内力,来报七年前的覆灭之仇!”
覆血神功,修炼此功力者诡异血腥,只要给敌人造成了伤口,那么敌人体内的内力就会借由血液的媒介,从而可以吸到自身,也可以控制地方的血液内力奔走,近乎入魔,所谓气随血走,血随气行,就是这个道理。
源源不断的内力和血液随着木杖被吸出体外。东方寄白死死握住木杖,用尽力气却拔不出。
“喝!”既然拔不出,那就折断!
那木杖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做,竟然还是纹丝不动!
内力要被吸完了。
东方寄白半跪在地上,圣师举起手,就要往他的天灵盖拍去。
血刃蟒暴喝一声,连画三个血字,裘让一一化去。
“小心!”苏百药惊呼。
只见一个黑影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缠上裘让,红色的眼睛里是一双滴血的红瞳。
血刃蟒之所以厉害,不仅是血字,也有他如同蛇一般的诡异的身骨。一旦被他缠上,则再难脱身。而现在蟒色举起了刀刃。
薛侯因为受伤,本难以支撑。无声蝠支起双爪,抓向他的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