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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纯爱要冷冷端上(下) ...

  •   一行人找了个咖啡店落脚。

      奥咕斯叮激动万分:“我要吃黄油吐司、草莓拿破仑、香草芭菲,还有焦糖卡布奇诺!”

      禹青羊捏住它的喙:“你不是才刚刚吃过关东煮吗?”

      任其三笑着举手:“青羊,我要咖啡!”

      “你怎么也这样?”禹青羊愁眉苦脸。他的零花钱可不多。

      他转过头来:“这位先生,你呢?”

      “我叫俊豪……”男人抽泣着回答。

      不……我是想问你吃什么。

      俊豪大叔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我今天要去看我女朋友阿梅,想准备地隆重些。”

      奥咕斯叮:“确实隆重。他刚带着我在便利店偷了好多东西,就在他马甲口袋里。我愿称之为21世纪的亚森·罗宾。”

      果然,那摄影马甲每一个口袋都鼓鼓囊囊。

      他嘿嘿一笑:“过奖,其实我已经收敛功力了。”

      禹青羊:“没人在夸你啊!”

      “把怪盗叫做小偷是一种侮辱。”任其三插嘴,“而且偷东西可太low了,连我们这些不良混混都不屑干。是男人就直接抢。”

      禹青羊:“不,你也住嘴。”

      俊豪大叔瑟缩着:“对……你说的对,但我就是改不了。”

      话说着,他又从后面顾客的屁兜里勾出一个手机。

      “我的妈呀,真是开了眼了……”禹青羊深感震撼。

      奥咕斯叮叼着吸管叫道:“我知道你这症状,属于强迫症的一种。”

      禹青羊:“强迫症?”

      “对,一种心理问题,是为了缓解焦虑紧张做出的强迫行为,一般都是有诱因。”

      任其三不屑:“花里胡哨,就想不劳而获呗。”

      俊豪大叔眼含泪光:“主要是……阿梅她跟我在一起太苦了,我什么都没有……我真的太想给她点什么了。所以……所以……”

      奥咕斯叮:“所以就成了惯犯啾。”

      俊豪大叔迟疑着点头:“我刚刚就想说了,这只小鸟真神奇,竟然还会说话。”

      禹青羊急道:“儿童早教机械人……哈哈……”

      “好厉害,做的真逼真。”俊豪大叔低下头,“说来抱歉,这小鸟也是我没管住自己手,从你的摊子上顺走的。”

      他站起身,郑重地鞠躬道歉。

      任其三:“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大叔,你还是跟警察说去吧。”

      “再……再给我点时间……我得先去看我女朋友。小同学,先别告诉警察,可以吗?”

      禹青羊心里五味杂陈。

      任其三一拍桌子站起来:“又是苦肉计,又是缓兵之计!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是真是假?退一万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就你这病情在外面乱晃,不知道多少人遭殃呢。”

      “那这样行不,我把我的身份证押给你们。”

      任其三一把拍开:“谁要你那鬼身份证!无耻的小偷,我现在就要报警!”

      “别!别报警!”

      俊豪大叔伸出手就去抢任其三的手机,对方当然不给,两人就这么撕扯在一起。

      禹青羊拉都拉不开。

      只听路边有人惊叫:“社长?你怎么在这儿?”

      桌上那两人闻言立马停止了动作。

      俊豪大叔抬起头,左脸青了一块。任其三腕带都被扯掉,皮肤那儿一片通红的指痕。

      奥咕斯叮小脑袋一歪:“社长啾?”

      俊豪大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忘了说了,不才是一家电气社的社长。这几位是我的员工。”

      “哈??你不是很穷吗?”禹青羊大脑过载。

      员工之一凑过身来:“社长,你怎么跟社会小青年打架呀?”

      任其三火冒三丈:“你踏马才社会小青年。你怎么不说自家社长是个小偷?”

      “谁是个小偷?”

      “别说出去……行行好!”俊豪大叔老脸通红,连忙去捂任其三的嘴——直到可怜的少年翻着白眼躺倒在地。

      俊豪大叔转过身:“你们听错了,他刚刚说的是……是高血糖……哈哈……”

      “哦。”小员工半信半疑,“社长,高血糖还吃这么甜?”

      “这不是瘾来了没办法……哎呀,你们在这儿聚着干什么呀,快走吧!”

      俊豪大叔赶小猪仔似的把人轰走。

      禹青羊嘴角抽搐:“大叔,你这什么情况?”

      “唉……”俊豪大叔长叹一口气,“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见阿梅。”

      ——

      禹青羊不曾想到俊豪大叔会带他们来到一个墓园。

      那里墓碑密密麻麻,排列得整整齐齐。

      “就像城市里的楼房啾。”奥咕斯叮不愧是哲学家。

      “阿梅就在这里。”他低声说道。

      一块干净的墓碑前放满了鲜花。

      “都是你偷的?”任其三嘴不留情。

      “是我买的!”俊豪大叔涨红了脸,“别在阿梅面前说这个,她会听到的。”

      “嘁。”任其三撇嘴。

      俊豪大叔在碑前坐下:“其实说什么也晚了,当初是我把她扔下的。”

      禹青羊:“怎么回事?”

      “那是个很久远的故事了。那时候我还是个无业游民。阿梅是我女朋友,我们在一起虽然穷,但很开心。”

      二十年前,阿梅很生气,因为我偷了个发夹。

      阿梅:“都说了我不需要,快给人家还回去!”

      “但别的女孩都有。你长的比她们都好看,带上肯定很漂亮。”

      “我不想看你偷东西被人打!你看这眼睛,又得消肿还几天。”

      “为你我心甘情愿。”

      “你呀……你让我怎么说呢……”阿梅流下了眼泪。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付出,而是名叫爱的霸凌。

      阿梅说:“我可以收下,但你得去给人家好好道歉,然后把钱还给人家。”

      “我哪有钱啊……”

      “没钱就给人家打工,穷不可怕,我们这么年轻,踏踏实实过日子,早晚能买得起。”

      我听了她的话。

      在那之后,我就很少再偷了,工作也有了起色。

      有一天,我的上司找上了我,说他很欣赏我,还问我对他女儿有没有兴趣。

      “哈,怎么可能有兴趣啊,我都有阿梅了。”俊豪大叔一脸陶醉。

      奥咕斯叮拍拍翅膀:“可如果拒绝,会错失一大机会啾。”

      “我不在乎,我这么努力都是为了阿梅能过上好日子,如果她不在了,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禹青羊有些动容:“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阿梅父亲病了,很严重。治病要花很多钱。那时候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把阿梅嫁出去,拿彩礼钱治病。”

      她当时告诉我这个消息时哭的很伤心。我当然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又打起了重操老本行的主意。结果就是被判了很多年,出来才知道阿梅生病去世了。

      “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阿梅。”俊豪大叔抚摸着墓碑,泣不成声。“可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奥咕斯叮终于不飞了,它停到禹青羊手心,说道:“爱情是件奢侈品,穷人根本维护不起。你足够幸运了,很多像你这样的人,连爱情是什么都没见过。”

      一只小鸟谈论情爱的场面实属荒诞。

      禹青羊心里很不是滋味,任其三也背过身去。

      他们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俊豪大叔把一个鲜亮的红色发夹放到墓前。

      “阿梅,我终于买得起了,你记得来我梦里,戴给我看看。”

      ——

      俊豪大叔自首时,禹青羊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卖关东煮的便衣。他盯着任其三看了半天:“你怎么这么眼熟啊?”

      “脸盲就去治。”任其三细眉皱起,十分不快。

      “不不不,你让我想想……”

      “唉,对了!你好像那个系统在录的通缉人员——人呢?!”

      “刚就骑车走了。”禹青羊笑着打圆场,“那是我同学,有学籍的那种,你认错了吧。”

      “是吗?但真的好像。”

      ——银发、截断眉、看着不好惹……明明就跟那个黑进某上市公司金库的骇客长的一模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进主线!我的脑,我的心,我全身上下每一个器官,都在说:我要进主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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