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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几番轻语点迷津 红颜成祸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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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转眼就到了秋天。南剑馆里为了过冬开始忙碌起来,棉被棉衣,蔬菜大米,样样都要备齐。而乌梵和华缨也没闲着,虽说小孩的衣裤穿到三岁都有余,华缨却对自己新学的这门手艺满意得不得了,一直就没停过,乌梵只好暗暗叫苦。先前刚学会针脚那会,华缨缝的衣服实在没法子穿出门,乌梵只好给拆了重来。现今她又喜欢上了绣花,把那些猪不猪狗不狗的东西都绣到了乌梵先前准备的小孩衣服上,虽然也是不入眼,但是小孩子也分不出美丑,只好随她。
秦石和秦纤纤十一月初到的南剑馆。有了心上人陪伴,这四个月的功夫,她竟然似年轻了十岁,脸上红光朵朵,浑身上下洋溢着姑娘家才有的动人光彩。华原和他的徒弟都是第一次见秦石把他的女人带回南剑馆。可是只看了一眼,心下对于秦石师徒挑女人的功夫真是羡慕得半死。本以为这世上的女子有了乌梵那般的脱俗,怕是不作二想,可是眼前这媚眼如丝的少妇又是一番风味,让他们难以分出高低。
自然是一桌团圆宴,人人都高兴。秦石看见华缨对乌梵那股子殷勤劲,向秦海岳眨了眨眼,秦海岳轻轻点点头。等到大伙都尽了兴,已是入夜了,华原安排秦石住自个的菊楼,秦石自然不愿,只是跟他要了些茶叶,搂着秦纤纤往兰院去了。在他心里,就是去兰院睡地板,也比菊楼那软塌要舒服自在。华缨要跟着乌梵去兰院,被华原一手拦了下来:“大师叔许久没回来,自是有许多话要跟你大师兄和二师兄说,你今天就别闹了。”
大家进了屋,门一关,师徒竟似都学了秦纤纤翻脸如翻书的本事一般,立马变了张脸,赵靖远开口就调侃起秦纤纤:“你该不会是吃了乌梵那长生不老的宝贝吧,一把年纪了,怎得越来越像个姑娘?”秦纤纤伸手一巴掌就打在了赵靖远的脸上:“没大没小,连娘都不叫?”赵靖远只叫屈:“我又没给你当儿子!”秦石面上流露出自豪的神气:“这一路上走来,我就差没把人家的眼珠子给抠出来,后来想想算了。这望梅止渴是个没意思的事情,看就看吧,秦石的女人走到哪里都不怕拿不出手。”秦纤纤见两人都变着法夸自己漂亮,当下也懒得闹了,一时间屋里竟然没了音。
秦石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突然压低了声音:“靖远,你出去给我熬杯好茶,顺便留意一番,要快。”靖远也不招呼,就径直出了门。过了一盏茶功夫,从二楼下来了,想必是顺着松树跳进了二楼的窗户。他点点头,秦石又开了口:“我这回去了一趟南诏国,遇上了太和城的一个老和尚,开始说着茶,后来不知怎地就说起海岳这龟儿子中毒的样子和解法,他告诉我就像是在那点苍山上一种叫做棘草的花粉做的毒。那棘草不开花时是味极好的草药,一旦开了花,就不能用了。那花粉制的毒,毒性恶劣,半个时辰就能让人迷糊,而三个时辰之内没有找到处子合欢,那可是瞎眼丧命的下场。只是这草极少开花,而开了花又常常跟其他的草杂配,变了种,本来所剩无几的。后来点苍山上一个姑娘给这毒害得太惨,她爹爹一把火点了那方圆几十里地,所以这棘草是早就绝了迹的。中原人士怕是听都没有听到过。你们这个师叔对这毒的解法如此清楚,也有些蹊跷。”
秦海岳沉思了半晌,才开口:“那日对我下手的人,用的那佩剑也不似我们平常能见到的样子,怕也是那南来之人。唉,虽然小心却还是中了他的招子。”说完,想起那夜的情景,直直地盯着乌梵。人世太多变数,哪晓得那日闺房如画人,却是今日自己怀中妻。
秦石想到的却是另外一回事情:“儿媳妇,这孩儿眼睛怕是会有些毛病,生下来就给我带到雪峰山去吧。那和尚说棘草是味提火的药,想必那花粉练出的毒也是同一性子。雪峰山终年积雪,冰寒之地能给他镇住这体内的毒素。”听罢,秦海岳和乌梵心下冰凉,这孩儿可能会双目失明,果然是个苦命的主,乌梵的眼圈慢慢地红了。
秦石见状也不怪,他早就料到了:“那雪峰山半腰有口温泉积成的湖泊,是个生养的好地方,你若是舍不得孩儿,就离了这南剑馆,住到那去也好。”秦纤纤一听秦石这意思是要以后长久地住在那山顶,不禁急切起来:“你又要走啊,你——我要跟你一起去。”秦石难得面露柔情:“这个是自然。”
秦纤纤“啊”了一声,她只是情急之下随口说说罢了,真的要去的话,“那淑悦园子可不管了?”秦石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你怎么跟你那财主哥哥一个模样,园子比不上我这人啦?你不去,有的是人排队。”秦纤纤一听,哪里依,厉声道:“哈,我倒看看哪个女人敢当着我的面抢男人!靖远,海岳,你们把淑悦园子给我看好了,把我秦家的祖业给败了,我可变鬼都不饶你们。”
秦石咧嘴一笑,他虽然喜欢过的女人不在少数,但是从来不会让她们见面,即算是精明如秦纤纤也不知道他除了她之外到底有多少女人。秦石对着赵靖远说:“海岳这龟儿子心善,他管不来。靖远啊,这几月我都要呆在兰院了,等着我的孙儿出世。你就把生意都给学了,尽快去扬州接手啊。这园子今后不会是你的落脚处,你那师叔是个窄肠子,容不下你的。”赵靖远知道师父一直有意让他接手淑悦园子,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快,唉,苏菊怎么办?替她赎了身,跟着一起去扬州跟那个野蛮的女人姐妹相认吧。他不禁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那般的女子还真是少见啊。
秦石安排好了淑悦园子的事情,口也觉得干了,他对茶水的要求极高,这君山茶虽说不如当朝贡茶蒙顶茶那般有名,可是他喝来却甚是喜欢,视其为极品。熬茶时,那些盐末果皮统统不放,清水泡煮味道最让他开心。他可舍不得这半温的白水浪费了他的好茶叶,于是要赵靖远去厨房取水熬茶。赵靖远自是会意,四处察看了一番才回来。
秦石端着茶,闻了半晌抿一口,这才问到近日里京城可有什么传闻。秦海岳知道师父是开始帮自己和乌梵设计后路了,当下把这几月来知道的点点滴滴都说给了秦石听。坐在他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乌梵突然出口:“当日爹爹死的时候,曾跟我说是太子,哦,当今皇上,借着柳济全的手收拾了爹爹,好让他继位之后能全权在握。爹爹死之前还说,柳济全日子也是长久不了的。”说完想起了自己的爹爹、二娘和弟弟都魂飞魄散,不禁黯然神伤。
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问问乌梵!这一个明白人摆在身边居然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秦海岳和赵靖远脑中嗡嗡发响。这幕后的主子是当今皇上!天哪,怎么不是?
他先是跟柳济全合谋着白玉谣言,让乌远亟栽在自己父皇手上,借老皇帝的手在自己登基之前除了这一个障碍,然后又让柳济全派人去滁州将后患扫清。在乌远亟这不明不白失了势丢了命的情况下,柳济全可是权、财、骂名一个不少都得了。只是他执意将乌梵带玉未死的谣言一再吹热,让柳济全那简单的脑袋只当是皇上要斩草除根,一直要追着乌梵,这怕以后会是柳济全的罪状一桩啊。他真是个厉害的主子,什么事情都让柳济全出头,借刀杀人,然后名利双收。当今天子这一招太狠,太阴,也着实沉得住气,有这样一个皇帝,也不知是天下苍生的祸还是福。
秦海岳觉察到乌梵情绪的低落,悄悄安慰道:“你爹爹是个精明人,他可是把一切都算明白了,唉,只可惜风头太劲,终是没落得好下场。你也别太难过,等孩子出世,养好了身子,我们再去一趟滁州,好好安葬二娘跟弟弟。”没想到乌梵却摇了摇头:“算了吧,人死如灯灭,我可不愿你再去那鬼门关转一圈。他们生前活得好便足够了,不必在乎那五尺的棺木。”一番话说得在场无不动容,这乌家小姐想的事情果然有着超脱的一面,竟然这般看透了人世。秦纤纤拉着乌梵的手说:“这你师父可喜欢你得打紧了,他那身玄学奇闻传你可最合适不过了。你也别太伤心,今后我跟你师父,谁都疼你。”乌梵哽咽着叫了一声“娘亲”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可是这世上没有头脑的人不止柳济全一个,不明真相,一直就想着那长生不老的白玉。这南剑馆里藏着乌梵的事情虽然大伙都不说,可是并不代表不会传出去。她被秦海岳和赵靖远从宰相府里抱出来那日保不住就给人瞧见了。而乌梵从扬州回来那日开始,始终就是南剑馆头上的悬着的一把刀。只是秦海岳平素说话做人都是余人心里的一面铜镜,而大师父秦石又是个一言九鼎的人,乌梵这个心淡如水的可人儿,谁都不好意思去为难她。何况就要过年了,人人都为这南剑馆难得的大聚而开心,谁也没想到这样的一个暗藏的隐患终于还是爆发了。
十一月十一,那孩子不足月就出世了。清晨,乌梵还在梳头,羊水就破了。秦海岳见过世面却没有见过女人生孩子,一下子就慌了张。倒是乌梵自个很镇静,她拉了拉秦海岳的手,忍着疼痛,轻声说道:“海岳,你抱我去床上,然后下楼告诉师父。”秦海岳的手被乌梵这么一拉才如梦初醒,面色苍白,把她抱上了床,匆匆忙忙下楼叫了师父,才上楼来陪妻子。
乌梵很是疼痛却一声都不喊,直到血丝沾满了脸,秦海岳这才发觉她咬破了自个的嘴唇。他撕下了一截白纱,塞进了乌梵的嘴里。乌梵死死握住秦海岳的手,那力气大得让秦海岳都微微感觉到疼痛。秦海岳看着她那受苦受罪的模样,没有一句叫喊,一个身板如此娇小的女人,却有着如此刚烈的性子。唉,自个一点忙也帮不上,感觉甚是焦急愧疚。
一下子整个南剑馆都为这即将出世的孩子忙碌了起来。大多数人都集在了兰院,元申和麓平在厨房烧水,只有那一夜未归的赵靖远至今没回。
元申提着一桶热水向兰院飞奔,突然一股力道袭来,背后中了一刀,他回过头只见三四个人围了上来,当下将手里的热水往来人身上泼去,大喊:“大师兄——”秦海岳这会哪能听得见,却给楼下的华原听个一清二楚。他没有惊扰众人,出了兰院才发现四下里站了十几个蒙面黑衣的人,元申满身是血,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来者何人?”
“少罗嗦,南剑门今日不把那乌家宝贝交出来,就灭你满门。”声音轻轻脆脆,竟像是个少年。何尚德此时也听得了动静靠了过来,听了这话心里颇不是滋味,要是南剑门有这宝贝还等你来拿?二人当下也懒得解释,动起手来。来人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两三下就被打散了。可是刚刚打翻了这些个,竟然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些,再打又有,华原心里暗暗叫苦,这般下去可要累死了。
兰院一声婴儿啼哭,乌梵痛了一个多时辰后生下了一个男孩。秦纤纤乐得心花怒放:“看吧,当日里我可是说了是个小子的。老不死的,叫什么名字啊?”秦石进了内房,把了把乌梵的脉:“好,都好。”然后抱过了孩子,说道:“家传世代,轩辕天下,秦世轩。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毛病。”奇怪得很,这孩子到了秦石怀里居然就停了哭声。秦石突然将三尺外的椅子飞脚踹碎了,那声音惹得刚刚安静的秦世轩又放声大哭,秦纤纤却笑了出来:“不是聋子,不是哑巴。”秦石伸手在这孩子的眼前晃动,果真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抬头看着乌梵:“他看不见。没关系,我能教得他就如同有眼一般。”然后面色一凝,将孩子递给秦纤纤说道:“老婆子你给抱紧了,缨儿,看好你嫂嫂。海岳,下楼!”随即从窗户跳了出去。秦海岳亲了亲乌梵的脸,都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儿子,跟着出去了。
秦纤纤给孩子细细地洗了个澡,乌梵又把孩子全身都给查看了一遍,唉,孩子倒是没有其他毛病了,这没了眼睛可如何才好。突然又想起了那对白玉,她让秦纤纤扶着坐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那对白玉,秦纤纤伸手掰开那只雕龙的一半挂在了孩子身上,笑着说:“以后等你生了女儿再挂另一只。”两人只顾着讨论这孩子今后可如何才会如同有眼一般,完全没有注意窗外的情景。
秦石一边点着来人的穴位,一边大喊:“你们谁人惹了这些厉害的头头哟?”又对着手下的这个人说:“你们来找玉啊?那皇上都找不到,你们又哪里找得到?”华原听了秦石的话,心里上来了一股气,师兄怕是贪图一时嘴快,不惹得这些贼子想入非非吗?不一会后院里就堆了几十号人,死的伤的,还有那些被秦石点了穴动不了的。
元申给麓平抱回了兰院,见一楼没人,又上了二楼,看着华缨那张惨白的脸,大喊:“快来帮忙!”秦纤纤和乌梵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秦纤纤死死护住了孩子,坐在乌梵身边。华缨抬头看了一眼三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人,当下生出一股豪气:“没事,外面来了些贼子,不碍事的。”
乌梵从秦纤纤手里抱过孩子,对她说道:“娘亲,你去帮帮麓平师弟。”秦纤纤应了一声,撕下了大半的床帐走了过去,一头让麓平抓住,一头抓在自己手里,将它撕成了一条条递给了华缨。华缨很是麻利地将元申身上的衣物扯开来,然后给细细地擦了一遍。那伤口正中背心,流血不止,不一会就把包裹住伤口的床帐全给染成了红色。“六师弟,怎么办?”
麓平满脸怒气:“王八羔子,我去换师父上来。”说完朝外大喊一声“师父”,人也不见了。华原这会哪里抽得出身,他已经打了近一个时辰,下手的气力也不似刚开始那般凌厉了。他暗暗叫苦,可是又实在是不能说出来。远远看见那后院走来了一人,正是赵靖远,当下心一喜:“师侄,来接师叔的手!”赵靖远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丝毫不犹豫。右手格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点了他的穴位,跃上一人肩膀,然后踢开了华原身前的两人,腾出了一个空挡,华原立马就离了圈子,跳上了树桠,进了二楼。
来人见华原急迫迫进了那楼房,似乎也寻着了什么道似的,也开始走往楼房方向。秦石心下一怒,吼到:“再不滚,老子可要杀人了!”人群中一个高个叫道:“交出宝贝,我们就走。”秦石心里恨得发紧,一群兔崽子,这般不要命居然是为了找宝贝而来,当下心一横,大喊:“没有什么宝贝,不信的就是我这剑下鬼。海岳,靖远,使剑!”
秦海岳和赵靖远心里一凛,知道师父要使剑了,那可是动了真怒的。没想到众人听得秦石这番话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这三人身上无一人佩剑。哪里晓得三人居然硬生生从众人手中抢得了剑,一时间血肉横飞。
南剑门最厉害的招子自然是剑。虽说江湖上厉害的剑客都有着一把自己使得顺手的随身佩剑,可是这南剑门的招子厉害就厉害在这里。它讲究的是随机应变,无招化有招。随便地里的一根棍棒也要能当成剑使。而招式去除了那些个无聊的挽花,翻身,一剑就刺中要害,是来使起上手,样式十分丑陋却也利不可挡。秦石从来不使,教徒弟学的时候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些招式管用不管看,谁要想拿它去别人面前耍威风,只怕会被人笑死。所以不到保命时候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秦海岳来人就刺,已然杀红了眼。突然听得一人清脆的声音:“你还记得我?”抬眼一看,眼前一个妙龄女子,少了一只左耳。秦海岳冷笑一声:“那日里不得已才伤了姑娘的一只耳朵,今日里作为补偿,放姑娘一条生路,快走开。”哪晓得这女子不退反进,秦海岳一剑刺中了她的穴位,她登时就动弹不得。秦海岳对她有些愧疚之心,有心放她一马,随手将她扔在了身后,继续打斗去了。
屋外五人已经杀得天昏地暗,这来人总算见了颓势。而屋内元申的伤口太深太长,竟然止不住血。华原只得帮他点了穴,翻过了他的身子,对着他喊道:“元申,你挺住啊,师父给你运气疗伤。”华缨听得师父要给老七疗伤,轻声对乌梵说道:“嫂嫂,你得挪到楼下去了。”乌梵点点头,秦纤纤接过了孩子,华缨掺着乌梵,四人往楼下走去。
刚下了楼就见一女子躺在门口,动弹不得,一双眼在这几人身上遛了一圈,最后死死地盯着秦纤纤怀里的孩子。那孩子的颈子上吊着一块玉!
华缨将乌梵安置好,便走到玄关处关门。哪晓得那女子的半个身子都倒在了屋内,她一脚踢开那女子的肩膀,却不想解开了她被封的穴道。那女子一跃而起,冲进屋内,直奔秦纤纤。秦纤纤见那女子向自己冲来,扯开了嗓门大喊:“老不死的——”
华缨被这突然的变故蒙了头。那女子从自己身前向秦纤纤跃去时,她习惯性地用左肩挡住来人的去路。哪里晓得那女人竟举起利刃,劈向了华缨的左肩。华缨大叫一声,当即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何尚德和秦石同时回头,眼睁睁地看着华缨的左肩给削了下来。秦石将手中夺来的剑向那女子背心刺去。那女子被秦石的剑刺穿了身体,应声倒地。他快一步扶起了华缨,对身后的何尚德说道:“桌布!”何尚德扯过了桌布,五指一张,将一整块桌布撕裂成了五条。秦石此时已经给华缨点了穴,与何尚德一道将华缨的上半身捆了结实。乌梵见状已经猜到怕是也要给华缨运气疗伤了,颤颤巍巍从床上挪了下来,何尚德一把横抱住了乌梵,将她放在了椅子上,对她轻言:“多谢了,嫂子。”回头看时,秦石已经在床上给华缨闭眼运功了。
那华缨和秦纤纤的声音屋外另外三人虽然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这会何尚德和秦石进了屋,来人的攻势竟又显得强了起来。三人哪里还敢分心,下手更加狠了。一直厮杀到了晌午才将来人杀尽,进屋一看,才发现这楼上楼下都是重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