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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眼睛 ...

  •   张巧已经做好了早饭,到卧房来叫他们。玉九应了声,让她将饭菜摆好就回去。

      张巧答应了,但是没立即走,而是去泼洒院子了。

      出门前,郑卞拉住玉九说了另外一件事:昨天我在门外被人跟踪了。

      郑卞点头接着比:我觉得杜一芃在怀疑我们。

      玉九也有些仔细回忆着昨天的事,缓缓点头:“看来,事情没有我们想得那么顺利。”

      两人快速吃了东西,郑卞避开张巧,拿了些吃的到了偏房,确认没有人跟来以后,用钥匙拧开了一把安在盒子上的锁—哪里牵引着机关,咕噜一声,墙壁就向下开去。

      锦珠一见郑卞咕咚一声跪了下来,用额头死死抵在地上。郑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将手里的食盒打开放在地上,扔掉她嘴里的布,向后方方正正退出一步,一脸凶相地看着她。

      女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害怕也不敢说话,就用嘴对着食盒里面的包子和稀粥吸着吃,一吃完,郑卞利索地用布重新塞进她嘴里,这时候,女子拼命地挣动起来,郑卞抬手就要砍她后脖颈。

      被推门而入的玉九制止了,这时候张巧已经回去,没人会听见。

      玉九双手合上门,笑着道:“锦珠。”

      锦珠立即静了下来,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二人,她年纪只有十五六岁,那眼神竟然有十分的怨毒。

      杜一芃十分无奈的被杜青名再次推起—他倒没什么怨气,即便是睡得很少,也能保持精力。只不过杜青名扭扭捏捏的每次都不说重点,让他对杜青名欲言又止的嘴很没有兴趣,也没什么期待感。

      杜青名先是粗声粗气地喝退敲门提醒吃早饭的婢女,大声嚷谁再烦他就乱棍敲死。然后背着手长叹一声,又推推杜一芃:“儿子,这回我给你说实话。”

      杜一芃侧着耳朵,意兴阑珊:“说吧。”

      “我身无长物,凭借祖上受到皇帝的倚重,再得到皇帝的支持,你以为是凭着什么?是因为我手段狠辣-这不仅是我,是我们杜家血肉里的狠劲,你也是如此。所以,我曾经帮着皇帝除掉过一些人,而且手段很是残忍。我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只手遮天,那时候我正是年轻气盛,那种嗜血的吸引力对我来说是控制不住的。这种吸引力的顶峰是十二年前,那时候我遇到了一个道人。"

      杜一芃今年二十,十二年前他还很小,对这个道人没有任何印象,却隐约想到了什么,于是鼓励地坐起来,让杜青名继续讲。

      杜青名:"我与他相见恨晚,很快就成了莫逆之交,我给他在此地修建寺庙。后来却发现他用寺庙做些不正当的交易,而且杀了很多人。”

      在建宁县有许多的祠庙,杜一芃却并不记得哪一座是杜青名筹备的,倒是后山的祖庙是自己年幼的时候杜青名动了大资金全部重修了。

      丞相的那件事看来也有杜青名的份儿。

      “我见他嗜血成性,而且有与朝内之人走进的意思,我怕他出事牵连到我,干脆就先出手杀了他。”

      “他和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杜一芃问。

      “已经有人盯上我了!如果这件事被翻出来,整个候府都是死罪!”

      杜一芃大皱其眉:“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些被剜掉眼睛的事情,与十二年前的那桩旧案脱不了关系?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些什么?”

      杜青名摇摇头,继续道:“先听我说完,你对那座寺庙没有印象,对那个道士应该也没有。原因要你自己到那地方去看了就知道。但是我担心的正是最近出现的事情,是那些被剜了眼睛的冤魂像是来讨债了。而且我总觉得最近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好像是为了致我于死地!”

      杜一芃沉吟:"爹,那被剜掉眼睛的冤鬼索命也不该找你,该找那个道士..."

      杜青名一把上去捂住他的嘴:"你少说两句吧,在家里小心隔墙有耳。"

      杜一芃把他老子的手拍开。心想杜青名当年也算是一代枭雄,这胆子,当年是怎么做出那些事的。

      杜青名叹出一口气:"儿子,你得帮我,当年的事情是我糊涂,现在有人来找我索命来了,只有你能救我。当年的那些事情我以为我会带进棺材里,看来现在不行了。"

      杜一芃颇有些不屑于他的悲惨口气,在他肩膀上按了按:"我回来了,自然是知道该怎办。"

      杜一芃表面上随和容易与人接近,其实内里面是个十成十的狠角。杜青名颇感镇定,抹了一把因为恐惧而流出的泪水:"儿子,你是我的后手,因为他们对你的底细不清楚,靠你事情就好办多了。"

      杜一芃当天就开始了侯府的大血洗。安南侯府中有一支自己家养的家丁,名为家丁其实是从杜青名青年开始就着手培养的一小支武装队伍,全是搜罗当地的无家可归的孩子,藏在哪里也无人知道。

      这一天,这支队伍据说是从建宁的西南方向出现的,然后就分散开来流入了街市,穿着普通的蓑笠,里面是与官府相似仆役相似的打扮,腰间配着短刀。这样的人在街上也是很明显的,但是由于他们脚程快速,路线混乱所以见到的人也摸不清头脑。

      他们训练有素,如同串了线的珠子,在建宁西随着线泼洒出去,又全部收入了安南府中,立即换上了普通仆役的衣裳。

      这一场清洗搞的彻彻底底又秘而不宣,向外放出的原因自然是侯府接连出现诡异之事,要通过这种方式找到潜藏在府中的'刺客'。实际上,杜一芃却是为了敲山震虎,好让盯着的那双眼睛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玉九正在堂上接着审李大家的牛是如何踩伤王二家的猪的,同时拉来仵作硬让他给王二做伤情鉴定以量刑罚。就看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乌压压一散,都伸长着脖子向别处去。

      玉九看得奇怪,就让师爷代他出去问问怎么回事。

      师爷不一会就回来了,说是现在街上大部分人都跑到侯府那条街上去了,说是那边侯府里面鬼哭狼嚎的,是安南侯中在用刑审侍女们呢,还意味深长道:"他们用的刑,花样可是比您多多啦!"

      玉九皱眉:"这眼里是没有王法了,动私刑都这么明目张胆!"

      师爷说非也,告诉玉九:"安南侯府有自己的规矩,这是皇帝也认可的,虽说他们没有生杀权,但是只要名为管教上边庇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根本没人能告得出去。再说告给谁啊,给你啊?"

      玉九一怔,确实是这个道理,这件事如果告倒自己这里了的确是管与不管都十分棘手。如果管了,安南侯可是有权利直接往省里交奏本,那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玉九一把拉住要去看看情况的师爷,让他来代审'踩猪案',自己说是要到安南侯府学习下如何审案。

      这边玉九刚刚抬脚,县衙那头的门外就响起了杜一芃的声音:"玉大人!我把人给你送来啦!"

      这一看,杜一芃送来的不是别人,领了一队少年少女,共同点就是这些人都是山里的农户,而且都十分强壮。其中也包括昨天告来的那一户农家。

      杜一芃笑容可掬,且十分的热情,如果不稍加控制,看起来是很像要抱一下玉九的。他一看公堂上还有人跪着,显然是觉得自己贸然进来,有些不妥。脸上一红,凑近玉九小声道:"我是不是来的不巧了。"

      玉九摆手:"这案子是个糊涂案子,已经审了几天了,现在也量好刑罚。杜公子到后堂去等我一会,待我处理好再去相陪。"

      说完,玉九又指使师爷把杜一芃让到后面去喝茶,染衙役轻点闻讯送回来的人,自己回到公堂之上,这回认认真真的把案子审理清楚去了。

      待到玉九把这些事情都终于处理清楚,听说杜一芃已经在后堂喝了三碗茶了。玉九很觉欠妥,心怀愧疚的到了后堂与杜一芃见面。

      一进门正与要出去的杜一芃撞了一下,这一下撞的不重,不过是杜一芃正想着出门,凑了巧,但是因为玉九完全没有防备,结果是惊吓更多,向后一倒。

      杜一芃先是一愣,下意识要去扶他,一出手却犹豫了,因为昨天碰了他一下,结果玉九吐的昏天黑地的事情是记忆犹新,他现在把玉九当作水中月,躲远了不行,碰一下还得碎了。

      于是玉九是坐坐实实地墩在了地上,疼的他'哦呦'了一声。

      杜一芃赶紧蹲下去,手伸出去,又赶忙收回来:"怎么样,摔哪里了?"

      咋一摔下去,还是惊吓居多,一稳住,痛感就从后面蛇一样地往上爬。玉九疼得嘶起,伸出手去搀在了杜一芃的胳膊上,意思是要扶他起来。

      杜一芃会意,但是这样使不上劲,另一只手要去搂他,一想出手,又要犹豫起来了。

      玉九看出来他的意思,倒是十分的不客气,另一只手抓住他的,九向着后腰缠过去,笑道:"杜公子怕什么,我又不是女子,还怕抱一下 就赖上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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