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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婚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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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珠玑和宝月的惨叫,我与大地终于亲密接触。息彻吓得立即扔了手中的梨箭步过来扶我。
“哎哟妈呀!”我哀嚎。
“天呐,小姐……”
“小姐,您怎如此不当心……”
“小姐,您可千万不能死啊……”
宝月,你抬头望望天,乌鸦都比不上你。
下一秒我被团团围住,气流不通。声声“小姐小姐”喊得痛彻心扉,挠得我更是心焦。
一看到息彻那张皱得不成样的脸,我连屁股都忘了揉,伸出两只老爪揪着息彻的衣领,止不住的抽抽:“你刚刚说什么?哪个乌龟王八羔子告诉你的?”
息彻扶着我的肩往我身上四处看:“小姐没事吧?都说了别爬树,这下可不就掉下来了。”
要不是你突然用言语轰炸我,我能在树上失足?这话说得也忒不负责了你。
他仍是不放心,叫人去传了大夫。
什么时候了还看大夫,老娘我丢脸都到火星去了!于是再将他揪近一点,咬牙切齿:“保证死不了!你先说,是不是那疯牢差告的密?”
息彻叹气,见我生龙活虎质问他,料着也没大碍,让珠玑和宝月将我扶去刚搬来的榻上。
珠玑替我揉着后背,软软轻责:“要是王爷晓得又要生气了。”
哪还管得了卓子絮他老人家生气不生,眼下最关键的是,息彻怎会知道我诓王牢差的那些话。活见鬼了!别告诉我卓子絮也听得了这个。
我愁容满面:“彻,王爷知道么?”
他坐我旁边,微挑一眉:“知道什么?”
我吼:“知道我自称是他的侧妃小三!!”
人群里有“嗤嗤”的笑声,珠玑和宝月更是直接扭脸笑歪了嘴。
息彻“哦”了一声,笑道:“自然是知道的,那日就是他亲自审的。”
轰隆——
玩火自焚!
“那那那……他是怎么说的?”
“没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才恐怖,回来也没听他提起过,我都忘了还跟王牢差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摇头哀叹,卓子絮大妖孽肯定以为我对他心怀不轨,妄想当他的什么小妾小老婆,我呸,我为什么逃出来?
“我悲催了,我内伤了……”
息彻惊:“内伤?”遂又转头厉喝:“大夫怎么还不来?如此之慢,还指望他救什么人!”
我拉他:“不是,不用叫大夫,我不是真的内伤,我是……”一时想不起来该如何解释。
“小姐不要瞒着,哪里不适一定要说出来。”
“没有,我真没事,就那点高度要弄死我还难着呢。”
息彻缓了缓眉心的小锁,我笑:“怕什么?从小摔惯了。”
“小姐以后跟着王爷,定不会再受苦。为了帮你出口气,王爷在府衙发了通大怒,还将那知府革了职。”
我撇嘴:“哪是为了我呀。狗官知府本是罪有应得,就算没我这出,王爷迟早会发现他跟前到底养了些什么然后查办他。”
“不是的,跟了王爷这么久,他的脾性我清楚,若不是真的关心,他才不会亲自去惩戒那群欺侮你的小牢差。兴阳那回你也见了,他找到程府的罪证便回来让我带人连夜将其封了。连查封兴阳首富他都不屑出面,更别说收拾一群小人物。”
我玩弄着头发,假装不在意息彻的话,间或地还哼起了歌。乖乖,心跳有点快……
他继续喋喋不休:“你才离府那晚,我同王爷就去了趟礼州,一路上他虽不说,但看得出来他有些担心你。回到庆年,听闻你在烟雨楼便唤了我同去烟雨楼瞧你。其间你受的委屈,他当真一点不知。”
我抬眼回了一句:“那么关心我,干嘛不找人暗中保护我啊?嘁,摆明就是任我自生自灭嘛!”
“他说你不喜欢有人跟着你。”
我无语。
他唠叨完半晌之后,又弱弱地问:“小姐会嫁给王爷吧?”
我晕!活生生的编剧!
“嫁给他?我脑子进水啦?”我翻白眼,“他有老婆的!你以为我随口说一句侧妃小三我就真要当啊?听好了,我舒蒙蒙再不济也不可能会沦落到那个地步。不能只取一瓢的男人谁稀罕。”
息彻怔怔,“只取一瓢?”
我不乐意了,只取一瓢怎么了,凭什么扔给我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洗脑工作开始:“女子嫁了一个人,就一心一意,为什么男子就可以三妻四妾呢?老婆娶回家是用来疼的,是用来执手一生的,不是用来看你与别人如何卿卿我我的。两个人中间一旦多了另一个,一切就都变了。”
“王爷会对小姐好。”
这小子认死理。我驳:“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他已有妻室,而且我也没说想嫁给他。如果王妃出现,王爷就必娶王妃是不是?”
他点头,“这是先皇后为王爷定下的亲,悔不得。”
我两手一摊:“那不就结啦,他娶他的王妃,我找我的情有独钟,别再把我们绑在一块儿。”
息彻吭哧:“王爷他……王妃都失踪那么久了,况且尚未真正进门。就算……就算找到王妃,我也不认为王爷会放你走。”
越说越扯淡,我跟他谈什么婚姻问题。他是古代人,婚姻价值观跟我不一样,我何苦非向他灌输一夫一妻的思想。在现代都不敢奢望自己老公从一而终,更别说古代一夫多妻遍地盛行的地方。
我揉揉肩膀道:“换个话题,婚姻太沉重,不是你小孩子能讨论的。”
息彻好气又好笑:“小姐,你才十五,我二十一了。”
我敲他的脑袋嬉笑:“但在我心中你就是小孩子啊。”
他垂下眼睑,声音有些低沉:“王爷遇上你才像小孩子。”
嗨,又绕到卓子絮身上了。
“何解?”
他凑近我:“那个骆明筝,什么来历?”
我诚实地摇头。
他又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救你?王爷碰上你,什么智慧心思都没了,他相信那知府,但我不相信。就靠着一个瓶子救了你的命?”
我靠,卓子絮都糊弄过去了居然在息彻这儿打了死结。你小子那么精明做什么,也不怕脑细胞死亡过多。
我十指交叉,哼哼哈哈半天也编不出个适当理由。若是不告诉他,他一定会去查,到时一定闹得天翻地覆,天地交换。与其被他拆穿,不如实话相告。
咳了两声,我严肃起来:“彻,如果我说,是我救了自己,你信么?”
他狐疑。
我不是孤儿,我有家,在上京。因为不想做人家小老婆,所以逃婚离家出走。”虽说实话相告,但我仍不敢直接说出史家的底。“我大姐很疼我,给了我盘缠还给了一件很有用的东西。但你别问是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的。”
息彻呆呆的。
我叹气:“如果你要和别人说,也行的。只是那时我便要回家,被逼着嫁人,最后郁郁而终。”
“王爷总有一天会知道。”
我斜睨他一眼,三句不离王爷的家伙。“知道就知道呗,他知道的时候就是我走的时候。收留一个逃婚姑娘,他也怕惹不必要的麻烦吧。不过放心,我会自己走,不用他赶。”
息彻吸了口气,像下了个重要的决定,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我不怕麻烦,小姐可以来将军府住,住多久都好,不想嫁人那就别嫁。”
好同志!敬礼!
虽然很感谢他,但我也只是耸了耸肩道:“再说吧。”
从榻上起来,唤回了珠玑和宝月。刚刚和息彻说话,为了谨防隔墙有耳,息彻将其他人都遣到一旁去了。
她俩左右搀住我,搞得我像个孕妇。
我同息彻告别:“回去啦,王爷说晚饭前必须回去,这会儿都过了点,再晚要挨骂啦。”
息彻笑笑,没有挽留,而是亲自送我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