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侯》舟月夜

6、新开了家茶铺摊子

　　叶谓城漫不经心走在街上，心里犯嘀咕，什么白家，叶家。父亲总是不告诉他？还要和大哥一起瞒着我。什么西夏……敌军什么的……
　　“小少爷，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您想去哪玩啊？”福临激动地问道，打断了叶谓城的思绪。
　　他挑挑眉：“你知道什么好地方？”
　　“我，我当然不知道啦！您也知道，我平时就在府里待着陪您。”福临笑嘻嘻解释道。
　　“不过！前日听张厨娘说，前面街上有家茶铺摊子，掌柜娘子长得俊俏，像是仙姑下凡一样！现在整个花鼓楼，就数她家客人最多呢！”
　　“以前怎么没听过？新开的？”
　　“对对，上个月刚开的。”
　　叶谓城不屑地撇嘴：“一介卖茶小女，小爷倒要看看，到底有多神乎其神。走，就去那了！”
　　绕过两个街市口，远远便看见一家茶铺小摊熙熙攘攘，几乎坐满了人，虽没有挂招牌却也醒目的很。
　　福临好不容易才看见一个空桌，眼疾手快地先招呼叶谓城过来。
　　叶谓城刚坐下，便目光寻觅着这位传说中的仙姑。这时福临突然指着对面斟茶的背影，兴奋地小声喊道：“看见了吗小少爷！小仙姑就在那呢！”
　　叶谓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柔若无骨的纤细腰肢，长身玉立一席素净月白布裙，一头青丝用桃木簪子简单挽起，举手投足间气有着安静淡然的气质。
　　“客官吃点什么？”看见二人落座，白茗转身问道。
　　叶谓城看着她年龄似与自己相仿，却有同龄女生没有的稳重和淡然。看着她一脸不苟言笑严肃的样子，叶谓城顽劣不改，突然想逗逗她：“那就煮壶酒来。”
　　白茗这才抬眼看他，墨眉若刀刻，一双含情吊梢眼，薄唇轻起，不羁地坏笑着。不知又是哪家的公子哥来寻她作乐。
　　“小女这里只能烹茶品茗，招待不周，还请公子见谅。前面有酒楼，公子请便。”白茗说完，屈膝行礼便欲转身离开。
　　叶谓城叫住她，“姑娘叫什么名字？”
　　“老板娘！”
　　“小女贱名，恐污公子尊耳……这就来。”白茗一面回着叶谓城，转身拿起茶盘，转身离去。
　　叶谓城觉得有些有趣，但同时有些尴尬。狠狠地向那边叫她过去的人剜了一眼
　　“老板娘，你这茶里怎么有虫啊？”
　　只见刚刚叫着老板娘的人语气凶狠地问道。
　　“就是！我们弟兄几个来这里喝茶，结果喝出来这个污秽东西！”旁边的几个男人大声附和着。
　　这一行人皆刀疤脸，一脸凶相，怒目圆瞪，站起来更是像一堵山一样。几人把老板娘围住，众人纷纷侧目。
　　“老板娘，叫你半天了，不能光给他们斟茶啊，小爷我可是专程来的。”叶谓城懒懒的说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想要拉住她向外面走。
　　“诶，老板娘，不解释就想走？”一个大汉伸手拦住茶铺娘子，语气不善。
　　“众位客官，还请消消火。”姑娘温柔的说着。
　　“客官说，这茶碗里有一条虫。只是我给诸位上的是点茶。”说罢，她转身坐下。
　　“众位客官，我现在来重新点茶一遍，这样解释，可好？”姑娘微微笑着。
　　那几人叉腰看着，没出声。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解释。
　　反而是许多茶客和周围停足看热闹的行人兴奋的窃窃私语。
　　“难得一见啊！”
　　“对啊，今天有眼福了。”
　　“嘘……”
　　只见姑娘拿起开水壶倒进茶碗里，烫洗一遍后倒掉。
　　“这是洗盏。”
　　然后她从用茶杓从茶罐里取出一匙茶粉，倒入茶碗。接着用茶筅里搅匀。
　　“这是调膏。”
　　紧接着，她拿起开水壶，向碗里注入开水，然后匀速搅拌。
　　“这是注汤。”
　　待到茶汤微微打出白色细密泡沫，她继续添水，用茶筅立环形击拂，手腕抖动，速度轻快。
　　不一会，茶汤面色鲜白，著盏无水痕。她轻轻抬起手，将茶筅立缓缓放置到茶席上。
　　她抬眼轻笑，起身说道：“众位客官，方才说这碗里有一条虫。大家也都看见了，这点茶过程中，反复开水注汤和快速击拂，又怎么会有一条完整的虫身？”
　　“妙！”
　　众人忍不住叫好。
　　那几名男子面色铁青，其中一个见谎言败露，便恼羞成怒，抬起手一拳便冲着那姑娘去。
　　众人皆反应不过来，那姑娘更是慌张呆愣在原地。
　　“哎呦！少……少侠饶命！”
　　只听一声巨响，带着求饶的声音。原是那男子拳未出去，人却倒在了地上。
　　叶谓城一手拉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起。另一手做凤眼拳举起，直逼男子双眼。
　　“再来惹是生非，小爷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叶谓城咬牙恶狠狠地说。
　　那几名男子急忙向外走，互相推搡着，落荒而逃。
　　姑娘低头行礼，招呼大家道：“客官们，今日见笑了，还请继续饮茶。
　　“好！”众人纷纷鼓掌后落座。
　　“多谢公子。”那姑娘一脸感激的道谢。
　　“嗨，不必谢我。也是姑娘自己冰雪聪明，临危不乱，要不然我也打不过那么多人。”叶谓城调皮地挤眼。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我叫叶谓城。”叶谓城笑得爽朗。
　　白茗抬起眉眼，有些许的诧异，看着少年帅气脸庞，笑得眉眼弯弯。不由得愣了片刻才开口道：“白茗。”
　　“我记住了。白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