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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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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又下了一回凝,院子里像铺了一层仙气,路溪每回推开门都要看上一会儿。
常新早起打拳,这会儿已经生好火了。
见他没做早饭路溪说:“馅料没炒没擂,得中午才能吃上呢。”昨天回来不早了,就没炒。
常新没想起这事儿,起身淘米煮粥。
路溪坐在火坑边洗脸,微烫的水蒸得脸蛋白里透红,人也精神了。
从口袋里拿出焕颜膏怕脸皲了抹的厚,抹完问常新:“你擦脸没。”
“擦了。”常新凑过来,“你闻闻。”
还没凑到脸前就有一股清淡的兰香,路溪知道他擦过了,抵住他的脸不让他在靠近。
大清早的。
常新嘴唇贴着他的掌根,笑一声手臂都震麻了。
路溪感受着没收回手,给常新使眼神,让他赶紧去干活。
等人走了他脸蛋还红着,不知道是刚刚烫的还是羞的。
粥烫得很,敞口碗盛半碗,馍馍也不用热,掰进热粥里伴着吃。
甜滋滋的,又能饱肚。
常新也只吃了一碗,要留着肚子吃元宵。
看他这样路溪吃完饭没歇,让他去去花生和芝麻来炒。
芝麻是姚磬秋天的时候就拿来的,不知道能做什么就一直放着。
灶孔里塞干草和几根细柴就够,剥好的花生倒进去翻炒,翻得要勤,糊了就不好了。
闻到焦香就是炒好了,盛到小框里,让常新凉一点把皮搓掉。
芝麻也一样,闻到香了就盛出来。
灶房外面有一块大石头,有路溪一臂那么长,小腿肚那么高。
当初打扫房子的时候从水池那边搬过来的,本想挪个位置当石凳的,没想到翻过来有两个光滑的半圆凹槽。
进了椋州沿途看见不少农家院子里都有,是当擂钵用的。
杵子是后头配的。
揭开石块上的木板,洗刷干净擦干水就能用了。
路溪拿着石杵子把三大块红糖敲成小块,一把花生几块红糖,放进凹槽里开始捣。
常新在旁边看,等学会了就换他来。
刚开始有花生红糖被捣得飞出来,幸好路溪有经验,一只手捣一只手遮着。
路溪:“差不多都碎了就用勺子翻翻。”这么几下他都有点喘气了。
常新说他会了,要上手试试。
看他捣得像模像样的,路溪就把这里交给他了。
外头实在冷得慌,不是王家村那种能冻死人的干冷,这边的冷是攀着骨头的湿冷,穿再多都没用,得烤着火才行。
常新擂好第一钵喊路溪出来尝尝,焦香的花生融合香甜的红糖,闻着就馋人。
这样香甜的味道路溪只在小时候吃过几回,都快忘了是什么味儿,如今闻一下又想起了。
捻起一小坨放进嘴里,香香甜甜,还有花生颗粒,让人忍不住想再吃一口,再吃一口。
常新以前没吃过,没忍住多吃了几口。
红糖放的少,吃着不那么甜腻。
路溪见他爱吃便说:“爱吃就多擂些放着慢慢吃。”
常新含着糖点头。
花生的擂完换个凹槽擂芝麻的,椋州这边叫酥麻糖。
同样香甜常新擂好吃了好些,路溪拿走不让他一回这么多。
“吃这么多,一会儿还吃不吃元宵了。”
常新才发现自己吃了好多,嗓子眼都是甜的。
有些心虚的说:“吃呢。”先前还说自己不好甜呢,这会儿又吃这么多。
路溪最近常瞪他,感觉眼睛都瞪得大了些。
擂好糖就开始滚元宵。
糯米粉倒进没有留孔的圆簸箕里,两种糖搓成圆球放进去。
酥麻糖是黑的,花生糖是蜜色,一连搓了十五个。
在糯米粉里滚上几圈,捞出来浸一下水再放进去滚。
路溪晃着簸箕,糖球越滚越大,直到有婴孩儿拳头那么大就可以下锅了。
锅底冒小水泡放下去煮一会儿,定型了再拿铲子贴着底铲起来搅一下。
等元宵都飘起来就能吃了。
常新早就拿碗等着,路溪给他舀了十个,让他吃个够。
碗大,元宵也大,十个就堆得冒尖。
常新看着白生生的元宵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像今年刚弹的棉被。
低头咬了一口元宵,馅多,皮很瓷实咬一口又从筷子上滑下去。
芝麻馅从咬破的口流出来,染黑了不多的汤水。
皮糯馅香,常新被烫得直吸气,咽下去说了好几声好吃。
路溪就喜欢他夸自己做的东西好吃,很有成就感。
“好吃晚上再滚一些。”路溪笑眯眯的咬了一口元宵,是花生馅的,“过了元宵节你想吃我再给你做。”
常新笑眯了眼说:“好。”
元宵,前十几年到了元宵这天才会想起,今年倒是常常想吃了。
夜里,常新把填满心间的爱意全都挥洒在路溪身上,为了不让冷气进来抱得很紧,进得比以往深几分,路溪抓着他的胳膊叫不出声。
就这样还是折腾到鸡鸣,常新才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手帕草草擦了几下。
这么一会儿路溪就睡着了,随常新折腾。
谁想擦个腿的功夫又被挤了进来,路溪。
常新吻住他的耳朵说:“你睡你的。”
路溪一直摇头,又困又累只能受着。
常新端着热粥进来路溪还呆呆的靠在床头,常新喊了他一声才扭头看他。
只一眼又垂眸不看了,心烦。
“溪哥儿我错了,下次再不敢了。”常新举着勺子喂到他嘴边:“再吃一口。”
路溪被哄着吃完一碗白菜粥,想躺下再睡会儿。
没想到这一动又有东西流出来了,肚子不舒服就算了,那处磨着总觉得痒,路溪被折腾得流眼泪。
常新进门就看见他侧撑着身子流眼泪,心一下就乱了:“怎么了这是?哪儿不舒服?”
路溪咬着牙说了什么,常新没听清又问了一遍,“痒......”
常新蹙眉没想明白,路溪急了拉着他的手往下,指尖触上还未合上的小口才明白他说的。
常新也乱了分寸,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听着夫郎轻软的哼吟一团火烧得他口干舌燥。
不用脂膏就进去了一半,屋里烧了两个炭盆暖和得很,常新抱着路溪说:“为夫帮你挠挠。”
路溪仰着脖子抽气,那处确是不痒了,哼出一声:“嗯......”
这一天又耗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