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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混沌初开之时,世间诞生了两位祖神,他们孕育了万物。孕育了水火、世间星辰,点化了神识,便有了众神。除神族外,后造出了花草木、鸟虫兽等,并将其中富有灵性的各支点化,称为灵族,再将其中天命者选为神仆。而后已过万载,神族在天掌管世间万物,而灵族则于地上,分化成各国。神爱众生不可偏爱一人,故被选为神仆需上天伴神的灵族,需被设下禁制,此生再无情爱之念。

      以凤族为王的翀国内,一名女婴哇哇坠地,此乃凤王与凤后的第一个公主,生在凤凰花开之时,但却在出生后数月,胸前就亮起了神印,在神印再次亮起之时,就是她上天为神仆的时候。数十年后,又到凤凰花开之际,女婴已长成了少女,而在这数十年间,凤王和王后几乎不敢再见她。

      “雀羽,雀羽,你快将我攒的凤翎拿来,这衣裙只需再配上凤羽便完成了。明日便是我四十岁的诞辰了,按规格每十年一次的诞辰,父帝母后是必要来的,已有十年未见了,我定要穿这最美的衣裙!”凤曦一边将即将完工的衣裙拿在身前比划,一边唤着自小陪伴她长大的宫女。

      宫女取出几根华丽的凤翎,说:“公主,你是将要被选为神仆上天的,身上的物件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那都是神的,这样真行吗,不然还是算了吧!”

      “凤华姑姑不也是神仆,已是暮年也并未得召上天。我肯定也就是个在地上孤独终老的命,先用了再说。再说了,我一年才拔一羽,没什么大的影响。”凤栖自顾自的拿走凤翎并说道。

      她转手便将衣裙装点完毕,挥挥手便换上身。红色的衣裙上装点着鎏金的凤翎,按道理来说应是瞩目焦点,但少女稚嫩的脸颊却被衣裙衬得更加夺目。灵族的寿命虽比不了天地同寿的神,却也是长寿。百岁成年,千岁为暮,凤栖四十岁不过只是并未成年的少女,却已是如此美貌佳人。

      突然宫内响起阵阵乐声,这是有他国的贵宾来了。

      “雀羽,你说这是哪国的使者?明日定是要出席我的生辰宴的,咱们打个赌不?”

      “公主,你可饶了我吧!我跟你赌,十赌九输。”雀羽的真身是一只麻雀,感知这一块自是比不上凤栖。

      此时宫门口,一支长长的仪仗队伍护着轿撵入内。撵内坐着一位少年,乌黑的长发,身着一袭墨绿色的华衣显得本就白皙的面容像雪一般,苍白又清冷。不多时,少年便已到殿上,该少年是苍国的王子。苍国是草木之国,因地上各灵族以龙凤为尊,而凤族最喜梧桐,故扶梧桐掌管苍国。而苍国需派王子公主入翀国,与翀国联姻,此生留在翀国。

      “拜见凤王凤后,吾乃苍国王子,梧桐。此次特来参加凤栖公主四十周岁生辰宴,并入宫为伴。”

      “起来吧,孩子。你本是要与栖儿成婚的,但是……”似是勾起了凤后的伤心事,她不忍再说下去。

      凤王见凤后想起了伤心事,便赶忙打发梧桐:“行了,你下去吧,鹊声,你带梧桐王子去栖儿的宫殿先住下吧。”鹊声是宫中的女官。

      “是,梧桐告退。”梧桐便跟着鹊声女官离开了。

      鹊声带着梧桐走在宫道上,身后的宫女在窃窃私语:“这梧桐王子真是个可怜人,以前苍国的王子虽没有自由,在翀国不受重视低人一等,再怎么说也是与公主成婚的。”

      另一宫女说:“是啊,这梧桐王子,若是凤栖公主在,他还算有个依靠,能在宫中了此一生。若是凤栖公主哪天,得召上天,他自己留在宫中,那不是……”

      “谁教你们这么议论王子公主的!”一声呵斥打断了宫女们的私话,宫女抬头一看,竟是凤栖,“我说我来看看热闹,是哪国的贵宾,免得明天怠慢了。一来竟碰见你们两个窃窃私语的,在议论苍国来的王子。”

      鹊声似是注意到了身后的一幕,领着梧桐回头。

      “凤栖公主,您怎么出来了,您是千般万般尊贵的身子,莫要与这些下人置气,我来处理他们。”鹊声说。

      凤栖看了眼梧桐,又对宫女说:“这梧桐王子,既来了,那便是我的人了。我在这宫中一天,你们就谁都不许妄议他。我若是去了天上,知道了你们谁欺负我的人,我……我让神替我降天雷劈死你们!”

      “鹊声,你带她们去领罚吧。你叫梧桐是吧,跟我来就好。”凤栖一把牵过梧桐。

      “是。还不快退下。”鹊声领着两位宫女走了。

      待回到殿中,其余人走后,只剩凤栖跟雀羽,梧桐说:“其实公主大可不必为我说这些话。梧桐自小就明白这些,也早有心理准备。”

      凤栖听了这话,似是有些生气,但又不是生气,是一种很严肃很认真的情绪。她注视着梧桐的眼睛,说:“梧桐,你本不必如此。这不是理所应当的。神天生无爱,我是神仆,神也给我下了禁制。而你不是,你只是苍国和翀国权利的牺牲品。若不是这交易,你大可在成年后找一个心爱的女孩成婚。甚至若我不是有这禁制,就算你来了翀国,我亦有可能会爱你。但是这都不可能了,这是翀国欠你的,亦是我亏欠你的。所以你只需在这里做你自己,我在这里一天便护你一天。若是我不在了,我想个办法隐去你的真身,你寻个机会悄悄离开也可。”

      凤栖不知道,她已无爱,但却在梧桐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梧桐生平第一次有了某种奇怪的感觉。此前他在苍国,虽也是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从来没人用心对待过他。只因苍国听闻翀国公主名为凤栖,便改了他的名叫梧桐,凤栖梧桐,他已注定了就是要来翀国的。苍国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苍国留不久,因此,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归属感。但就在这一刻,他的心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挠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怪,可是要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

      “是,公主。”梧桐还是假装无事,淡淡的应下了。

      “行了,雀羽,你带他去认认院里的房子吧,让他选一间心意的住下,再喊人把他的东西都搬进去。我要眯一会,然后用午膳。”凤栖坐下,对雀羽吩咐,然后看了看梧桐,又说“梧桐,你有什么爱吃的,告诉雀羽,她会安排,一会就一起用膳吧。”

      “是。”梧桐似乎一直都是这么不露声色,无法猜透他心中所想。

      待雀羽跟梧桐走后,凤栖便迷迷糊糊的睡下了。等雀羽再来唤她,已到了午时。

      “公主,公主,醒醒吧,该用膳了。”雀羽轻轻唤醒凤栖。

      凤栖揉揉眼睛,说:“嗯,行。梧桐有说要吃什么吗?”

      “梧桐王子说,一切按公主平时的喜好来就可,他只是加了一道甘露饮。想来这梧桐王子真身是梧桐树,自然是最喜欢这甘露的。”雀羽一边服侍凤栖起身,一边回答到。

      凤栖来到餐桌前,只见梧桐端坐一旁。待凤栖入座,梧桐便开始为她夹菜。
      “想来这些菜定是你平日爱吃的,我便没有更改什么,既都是公主爱吃的,我便都为你夹了。”梧桐一边夹菜一边说。

      “我真是说不通你了。你想吃什么便吃,无需这样。你跟我一样是这儿的主人。”

      “梧桐不敢……”凤栖此刻还不懂,梧桐究竟是不敢什么。

      与此同时,天上。

      “火神,你这宫殿也太冷清了。代代火神皆是热闹性格,宫中神仆成群,你却好,千年来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一阵清风吹来,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步入殿中。他是风神长风,在天上诸神之中,风神与火神最是合拍。

      殿内另一男子答道:“有什么所谓,我需要吗?灵族不过千余载的寿命,能有什么用。千载时光,酿酒都难出佳酿。你我一起,对弈饮酒,还需这些灵族有何用。”殿内是火神炽炎。

      长风苦笑,说:“你不过也就诞生一千多年,竟开始嫌别人命短了。罢了,我来是要跟你说,魔渊近来有些不安宁,战神尚年幼,我替他去看看,要离开几日。”

      “对你我来说,千载万载有何区别。忙你的事去吧,可惜了我这佳酿。”

      长风还是笑笑说:“等我回来,你就忍几天吧。神仆的事,我希望你考虑一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长风走后,炽炎的眼中却满是落寞。其实他并非不想有人相伴,只是灵族本就短命,刻上神印已是无法再有情爱,他不忍再将其从家人身边带走。他也不想与这些短命的灵族产生羁绊。

      次日,凤栖公主的生日宴席。

      “雀羽,你快帮我看看,还需要什么吗?”凤栖转圈,衣裙也随着飘舞。凤栖半束发,头上是金色的珠钗,镶嵌着红色的宝石,披散着半头乌黑的秀发,柔顺而富有光泽。眉心画着粉色的花钿,衬得眉眼更加柔美。再往下是精致的鼻,与粉嫩的嘴唇,像刚开出的桃花花瓣。耳后垂着两绺秀发,挽着纤细修长的脖颈。脖子上同样戴着金色镶嵌着宝石的项链,与脖子一同被埋入华美的衣裙中。

      “公主,你真是太美了。你就是翀国最美的公主,唯一的公主。”雀羽为女性,也几乎看呆,“公主走吧,入席吧,凤王凤后,还有梧桐王子都在等着了。”

      与此同时,宴席之上。凤王凤后坐在堂上,表情似是欢喜似是忧。左右两侧则坐着其他妃子王子和王公大臣们,梧桐也在其中,端坐一旁,显得格格不入。

      “公主到——!”随着一声通报,凤栖登场。虽说大家都对这位不知何时就会离开的公主不太关心,但她出色的容貌以及华贵的衣装还是让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没人能移得开眼,自然,也包括梧桐。

      “听说你本是要与这公主成婚的?”梧桐身旁的一男子突然搭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梧桐不敢。”梧桐答。

      这男子笑笑,似是不屑,又似是无奈,又说:“你不恨神?其实要我说成婚便是,管他什么神不神的,在神眼里,灵族千载寿命不过须臾。说不定待到你们将死,神都想不起来有这回事。”

      “梧桐不敢。”他还是这句。

      这男子见梧桐如此,脸色阴沉了下来,不再说话,只是低头饮酒。

      “大家不必客气,今日公主生日宴,也算是家宴,用餐吧。”凤王发话,挥挥手示意大家自便。

      凤栖想寻凤王凤后身旁坐下,刚准备靠近,凤王又开口:“栖儿,梧桐刚来翀国,你去他旁边坐下吧。”

      凤栖愣住了,脚似乎不知道往哪迈。就哪怕是这一日,父王母后也不愿与我亲近吗?她心中暗想。梧桐见状,起身拉起凤栖,慢慢回座。

      “这公主,果然是不受待见。”一贵女与旁边另一贵女私语。

      “你懂什么呀,这凤王凤后是怕公主哪日突然离去。这四十年来连一次生辰礼都不曾备下,只怕人不在物在,往后日日睹物思人。”另一贵女回到,并示意莫要再说。

      “梧桐,我不想在这儿待着了。”凤栖紧紧握着梧桐的手,说这话时更用力了几分。

      “好。”梧桐给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凤栖有点吃惊,抬起头望着梧桐。此宴是她的生辰宴,无论她是谁,贸然离席便是不对。既无法成婚,梧桐不过是苍国来的外来人,竟能如此应下。

      梧桐牵起凤栖,到凤王面前,与凤王说:“凤王,公主似是身体不适,梧桐先送公主回去。”

      凤王凤后看了一眼梧桐和公主,两人又相视一眼,凤王便皱着眉点了点头应下了。看凤王应下,梧桐自然是牵着凤栖离场。

      台下似乎无人关心这一切,除了刚才那名与梧桐搭话的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

      “无趣。”这男子用力握了握手上的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后便也起身离去了。

      此时殿外,宫道上,凤凰花开得正盛,似是要将盛夏的蓝天也染成红色。

      “梧……梧桐。”梧桐自顾自地牵着凤栖向前走着,凤栖轻轻地唤了她身前的少年一声。

      梧桐像是才从刚才的宴席上晃过神来,赶忙松开了牵着凤栖的手。

      “不好意思,公主。”

      凤栖却又急忙过去牵住了梧桐,并说:“不是的梧桐,我是想谢谢你,还有,这样我觉得很安心。以后你叫我栖儿吧。”她又举起梧桐的手,晃了晃。

      阳光透过头顶的凤凰花,洒在梧桐白皙的脸上,也许是被这夏日艳阳晒得吧,又兴许是染上了凤凰花的颜色,他竟红了脸颊。

      “梧桐,你真好看。”凤栖看着红了脸的梧桐,不自觉地说。确实,少年的眉峰干净利落,一双含情的眼,眼角下的泪痣恰到好处,真就似一滴刚刚流出的眼泪,惹人心疼。笔挺的鼻梁,柔美的唇,再加上他干净的皮肤,雪白的面颊上的一抹红晕。而少年的一分青涩,更是让这成了绝色。

      梧桐笑笑,说:“公主说笑了。”

      “梧桐,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笑,你笑起来更好看了。”凤栖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行动及言语,在梧桐心里激起了圈圈涟漪。

      梧桐,苍国一名并不怎么受待见的王子。他的母妃乃苍国第一美人,苍国国王早在梧桐降生之前就下了令,若是诞下一名王子,便取名梧桐,送去翀国伺候那不知何时会去天上的公主。诞下公主便送去与翀国的王子成婚。既然他的母妃是个美人,想来这王子也必会讨得翀国公主欢心。这就是他的名字赋予他的意义,他生来就是为凤栖而生的。

      也因此,在苍国无人会重视他。但与凤栖不同的是,凤栖被疏远是因为凤王凤后怕陷进去,怕断舍离。而梧桐,则是没有人觉得他属于苍国,所有人都巴不得他快点离开,除了他的母妃。但他的母妃也早已去世,毕竟苍国国王也仅仅只是图她那张脸,将她当成讨翀国欢心的生育工具。

      深夜,凤栖突然惊醒,发现榻前竟坐着一男子。刚准备大声唤雀羽进来,却发现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男子竟是生辰宴上与梧桐搭话的男子。

      男子用手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说:“小公主,安静点,我不是坏人,就想问你几个问题。你答应我不要大叫,我帮你把咒术解开。你若是唤了人进来,这整个翀国王宫都不是我的对手,全看你信与不信。”

      凤栖点了点头,她相信她的直觉,此人不会伤害她。更何况她有神印,谁也不会想与神作对,除非……

      “你是何人,找我何事。”男子挥挥手,凤栖果然能发声了。

      男人笑笑,说:“都说我问了。听说你有神印?”

      凤栖又点点头,说:“你既知道,莫不是想碰神的东西。”

      “呵,你怎知道神会觉得你是他的东西?”男人轻蔑的问到,“也许神压根想不起你,你就这么想去天上当神仆?”

      凤栖低下了头,男人似是戳中了她的心事。她黯然神伤道:“那都是我的命。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父王母后日日患得患失,梧桐因我失去自由。若是神需要我,尽管唤我去吧,若我是无关紧要的,既已把我忘了,那我求谁也是无用。连神都把我忘了,我还能向谁祈祷呢。罢了,你是何人,我与你说这些又有何用,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男人听完,收起了原先轻蔑的态度。他看着凤栖,想了想说:“你解了我的惑,想要什么,说吧。”

      “我说了你能满足我?我想解开神印,想学会爱人,你能满足我?”凤栖哭笑不得。

      那自然是不行。想要解开神印,唯一的方法便是给他刻下神印的神陨落。

      “你这小公主,我还能替你诛神不成?说点现实的。”男人笑了。

      凤栖又想了想,说:“那我想看看这翀国的夜景。”凤栖自小在宫中长大,虽是锦衣玉食,在宫中也算自由,但却处处都是暗卫保护,出宫更是不可能。

      “行。”男人应下,一挥手,他们竟已伫立于城墙之上,整个翀国首都的夜色尽收眼底。他再一挥手,天上竟落下了流星雨。颗颗流星坠入夜空,像是宝石落入深蓝色的湖泊。

      “还好我信了你,你有这本领。看来差点整个王宫就要被你夷为平地了。”凤栖望着眼前的美景,打趣起来。

      男人看着身旁的凤栖,心里暗自想,想不到第一次见面你的愿望就是想要我死。难道没有早点召你上天,竟是害了你?原是我按惯例随手刻下的印,选中了你,会让你短短的一生都充满遗憾吗。罢了,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你的姑姑我都用不上,还用得到你。

      是的,历代火神皆要选凤族成为神仆,这是他们哪怕身为神,也必要的灵药。

      与此同时,天上的星神神殿。

      “我刚布好的星!是谁?是不是又是火神这小子,拿我的星做景,来佐他的酒?”

      翌日,凤栖醒来,她睁眼发现自己已回到寝宫的榻上。

      “昨夜,是梦吗?”凤栖自言自语道。

      “公主,你醒啦,准备来用早膳吧。”雀羽打断了凤栖的思绪。

      凤栖心里想,罢了,就当是一场梦吧,毕竟说出去又有谁会信呢?有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深夜进入公主的寝宫,弹指间就能将公主带到城墙上,还能唤星?凤栖全然不知,这男子就是给她刻下神印的火神炽炎。她更是完全没注意到,她昨日戴的钗上的宝石中,藏着些许星尘,这便是炽炎给她的生辰礼。

      凤栖来到餐桌前,梧桐已在桌前坐着了,似是等了许久。

      “梧桐,你不必等我,若是饿了,先用餐便是。”凤栖一边坐下,一边对梧桐说。

      梧桐看着凤栖,说:“公主没来用膳,梧桐便不会饿。”

      凤栖听完,露出一抹释然的笑,说:“梧桐你真傻,比我还傻。而且我都说了,你叫我栖儿就好了。”

      是呀,她为神而生,梧桐又何尝不是为她呢。她不想像忘了她的神一样,让梧桐也等待着命运的审判,那何尝不是一种残忍。至少现在她在,她能给梧桐归属感,若时间有限,就让有限的时间尽量发挥价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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