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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反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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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榛被扔在苏家门口,第二天许多记者蜂拥而至,苏氏企业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
大家在嘲笑苏家落魄的同时,也在想,是谁这么大手笔搞垮了苏家。
苏榛没有来学校,同学们都议论纷纷,安韶依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同学A:“苏榛这下可是得罪大人物了,你看看她的下场,真是活该啊!”
同学B:“就是,平时就仗着有个有钱的爸,横行霸道。这下好,什么都不剩了。”
傅锦之一如既往的走着,听着他们的谈论,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件事与他毫无干系。
“小依,你在做什么?”傅锦之站在安韶依背后悄悄瞄了她一眼。
安韶依有被吓到,忙推了他一把:“你吓死我了!”
“啊?我吓到你了吗?对不起小依……”
“没事没事,就是我在想事情。”
“小依在想什么事?”
“我就是不理解,不管之前苏榛干过多么严重的事情,她都没有受到这种惩罚。”
傅锦之轻笑一声:“这有什么好不理解的,恶有恶报。”
安韶依想了想,不过也是。
天气越来越冷了,教室窗外枫叶开的正红。校园大喇叭公放着广播,一口纯正的播音腔。
“时光荏苒,春秋变换。让我们携手逐梦,书写人生华章!”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在安韶依脸上,她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鲜红的枫叶,不由感叹时间过的太快了,算上日子没多久就入冬了。
傅锦之静静盯着安韶依的侧颜。自从傅锦之暗暗帮安翼溟找了一份工作后,安韶依也没有那么大压力了。
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同学们没多久都接到了通知,要放国庆假了。弋昼高中破天荒的没有留学生下来补课,但也布置了不少作业。
临近放假,大家都讨论着假期去哪里玩。
殷如欣坐在安韶依对面:“安安宝宝,你有没有想好放假去哪里呀?”
安韶依:“我哥哥说他会带我出去放松一下,具体的还没有想好。”
殷如欣又瞥向旁边的傅锦之:“那傅大学霸,你呢?”
傅锦之抬起头,礼貌的笑笑:“我要回一趟東城,有些私事。”
殷如欣看着一个两个都没什么兴趣,真的怀疑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奇怪?”
“哪里奇怪?”安韶依看着殷如欣一脸困惑。
“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一个个怎么看着像是被夺舍了一样。”
“还不是为了期末考试焦头烂额。”
殷如欣立马不理解了:“你们两个大学霸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才应该担心的好吗?”
安韶依蔫蔫的:“考试之后就会重新分班了。”
傅锦之听了也沉默了。
殷如欣算是看明白了,安韶依不开心是因为怕考试成绩不理想,而傅锦之估计是怕和安韶依分不到一个班。
“行了行了,那你们好好学习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过了一会,门口一个同学跑进来,在教室大喊着:“安韶依!外面有人找你!还是男生哦!”
话落,教室响起大家起哄的声音。
安韶依显得异常淡定,毕竟从校庆演出后她和傅锦之都多了不少“粉丝”。
安韶依站在走廊上,傅锦之通过走廊一侧的窗户,将两人的言行尽收眼底。
身后一阵男声传出,透着种贱兮兮的感觉,在给窗外对话的两人配音。
“安同学,请你收下吧,我真的很崇拜你!”
“不了……你拿回去吧。”
“但是……但是这封信拜托你一定一定收下!”
“好吧……”
傅锦之转过头盯着身后的人,阴森森开口:“楚司燚你活腻了吧!”
强大的气场吓得楚司燚颤抖了一下,连连开口求饶:“傅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安韶依进门就看见楚司燚双手合十对着傅锦之拜了拜。
殷如欣跑到安韶依旁边:“安安宝宝,你这是……”
“别乱猜,什么都没有。”
楚司燚看着安韶依和殷如欣走来,默默坐回了位置上。
傅锦之看着楚司燚盯着殷如欣的眼神立马了然。
殷如欣耶察觉到了强烈的目光,抬起头和楚司燚对视上:“怎么?楚司燚你暗恋我啊,一直盯着我。”
“你放屁,我……我暗恨你还差不多!”
殷如欣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唉你!楚司燚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你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啊!”
安韶依看着打闹的两人噗嗤笑出声来:“你们两个干脆在一起得了,结婚后肯定不无聊。”
殷如欣立马红了脸:“谁要嫁给他啊!”
没有继续看殷如欣和楚司燚的打闹,安韶依低下头拆开了那封信。
字迹很整齐,最显眼的是那四个字。
傅锦之转头无意间看到了那四个字 ,心里暗自感叹:看来竞争非常激烈啊。
最后一节课,各班主任讲了安全注意事项之后就宣布放假了。
校园里吵吵闹闹,弥漫着自由的气息。
傅锦之刚走到校门口就被黎柯带走了,看样子是出了什么急事。
傅锦之:“怎么了,这么着急。”
黎柯:“傅少,是楠苑那边,那边您的私宅着火了,火势太大了,烧了不少东西。”
楠苑的私宅原是傅深早年的地产,后来给了傅锦之,那里有着不少重要的文件。
傅锦之:“这么快就动手了,看来并不傻。”
黎柯:“傅少,他们既然已经知道楠苑的重要性,估计也知道了您回国的消息。”
傅锦之依旧很平静:“还是可惜啊,他们还是晚了我一步。”
待傅锦之将最近的行动说出来,黎柯也没有想到,傅锦之竟早早预料了一切,他愈发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
此时,安韶依正提着一个小蛋糕走在回家的巷子里。
她看见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是安义阳,安义阳居然回来了。
安义阳听到脚步声转过头,阴寒的目光盯着安韶依。
安韶依来不及思考转身就跑,可再快也快不过一个成年男人。
安义阳一把抓住安韶依的头发,嘴里叫骂着:“你个贱人,我可算抓到你了!”
安韶依被扯得发出呻吟,蛋糕掉落在地。
安义阳依旧不停:”你跑啊!继续跑!”
来来往往零星几个邻居,他们知道安义阳的脾性,都选择视而不见。
安韶依都有些绝望了,眼看着就要被安义阳拖进车里。
“你在干什么!”是殷如欣和楚司燚。
安韶依立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朝两人呼喊着。
楚司燚抄起地上的木棍就冲向安义阳,安义阳为了躲闪,松开了安韶依。
安韶依从侧面跑开,安义阳怎么会罢休。上去就要拉住安韶依,楚司燚也直接扔了棍子,一脚踹翻安义阳。
“你奶奶的,你干什么你!”楚司燚被安义阳的举动气的破口大骂。
“你个小兔崽子,我家的事你他妈凭什么管!”安义阳也恼了。
殷如欣扶着安韶依立马拨了报警电话。
楚司燚尽可能与安义阳拉开距离,把两个女生护在身后。
谁曾想安义阳像是发疯了一般,从车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就朝楚司燚砍去。楚司燚抬起胳膊,水果刀刺入皮肤,鲜血冒了出来。
殷如欣虽然被吓到了,但也保持了些许理智,拿起木棍狠狠砸向安义阳后脑。安义阳吃痛倒下,楚司燚才得以喘息。
警察很快赶到,安义阳被铐上了警车。
楚司燚也被救护车带走。
肆城医院,傅锦之得到消息赶到时,楚司燚已经处理了伤口。
躺在病床上,楚司燚显得脸色苍白。殷如欣和安韶依围在病床边,楚司燚的父母一脸担忧的看着儿子。
“小燚,你感觉怎么样了?”楚妈妈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妈,我没事。”楚司燚佯装轻松地笑笑。
傅锦之派黎柯去交了医药费,自己走进病房。
“伤得重吗?”
“没事,对我楚司燚来说轻轻松松。”作势还抡了抡胳膊。
安韶依抬头和傅锦之对视。
“我说我们傅大校草,你送安安回去吧,我也没有太大事。”
安韶依摇摇头:“我留下来帮忙吧。”
“哎呦,不用,我这不是有个丫鬟嘛。”说罢扬了扬下巴,指向殷如欣。
“哎?不是我说你,长得不怎么样,你倒是想的挺美。”
楚司燚轻嗤一声:“好了好了,安安快回去吧,大不了你明天再来看我嘛。”
在楚司燚的一番劝说下安韶关才同意离开。
走在街上,安韶依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傅锦之,傅锦之一路将安韶依护送到家门口。
婉拒了安翼溟让留下吃饭的好意。
傅锦之回到楠苑,看着大面积的烧毁,又想到安义阳的突然出现,是他轻敌了。看来他们所掌握的不止一星半点。
傅锦之:“黎柯,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黎柯:“傅少,我这就去办。”
傅锦之:“你再找些人,把我要去临锡的消息放出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黎柯:“是。”
在肆城手段狠绝,做事不留余地的也只有傅家了,傅家权倾黑白两道,正如傅老太太说的。傅家是一块毒肉,危险但又充满诱惑。
安翼溟看着安韶依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也非常担心。
跟傅锦之了解了原委,他也没有想到,安义阳不是因为寻衅滋事被抓起来了吗?怎么会这么快放出来?
“依依,哥明天带你去看望那个同学吧。”
安韶依回过神看了看安翼溟:“嗯嗯。”
发生了这种事情,安韶依内心其实很自责,因为她,连累了无辜的人。她甚至在想,会不会有一天傅锦之,或是自己的哥哥都会受到伤害。
安翼溟看出了安韶依的想法,摸了摸她的头:“依依,你不需要自责,发生这种事情谁也没有想到。”
安韶依在微微颤抖,她感觉自己有时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安翼溟将安韶依拉入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
最近家里负担减轻了,安翼溟有了更多时间关注安韶依。他也发觉到了妹妹的异常,本想趁此机会带她好好出去放松一下,但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也都没了心情。
安翼溟想到可以带安韶依去参观肆城的画展,她当然也会喜欢。
第二天,兄妹二人去了医院,楚司燚看起来精神很好。医生也说没有太大问题,只需要定期换药,到时候来拆线就好。
这才使安韶依放下心来,于是在下午便打算与哥哥出发去看画展。
虽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绘画课程,但是安韶依在绘画方面的天赋也令人惊叹。
这里集聚了海城各大著名作品,绘画、书法分区展览。
绘画线条流畅,颜色搭配也让人感觉到舒适。书法字迹挺拔有力,似魁梧的山峦。有细节到一瓦一片的田园风,也有自由线条勾勒的山水风。
整个展馆分上下两层,二楼有著名画家现场作画。
看似不经意的几笔,在整个画面上都是不可或缺的,甚至可以说是整幅画的点睛之笔。
安翼溟看着安韶依放松下来,快乐的样子,心里也一阵柔软。
安韶依近一段时间来,面临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她甚至不能够相信任何陌生的人。各种事情让安韶依变得越来越焦虑,有时候就会出现情绪失控,幻觉和幻听。
安翼溟决定,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给安韶依找一个最好的心理医生。他的妹妹应该拥有美好的未来,不能被束缚在当下。
晚上回去,许是太累了,安韶依早早就休息了。安翼溟坐在客厅沙发上,汪翠兰走了出来。
汪翠兰现在神智越来越不清醒了,总是说一些胡话。整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偶尔想起安义阳还是会在家里大闹。
安翼溟:“妈,你怎么还不睡。”
汪翠兰只是抱着枕头看着安翼溟,她走路都开始摇晃,头发也白了好多。
过了半晌她才开口:“溟溟,妈是不是拖累你了……”
安翼溟无奈摇头:“妈,你不要多想了,快去休息吧。”
汪翠兰像是没有听到安翼溟说的话,又絮絮叨叨起来:“我和你爸爸原来很相爱的,他会买项链给我。”说着,她像是想到什么:“项链,对!项链!”
汪翠兰转身快步走回卧室,卧室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安翼溟实在放心不下,起身走向汪翠兰的卧室,他倚靠在门上。
汪翠兰翻到一个看起来很旧的铁盒,上面都生锈了。打开里面放着一条项链,不过项链上也有些许褪色,露出铜色的本体。
汪翠兰突然笑起来:“溟溟,你看!是你爸爸送给我的,是不是很漂亮!”
安翼溟盯着那串项链:“嗯,很漂亮。”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不忍心说出来。
汪翠兰:“溟溟,来,帮妈带上。”
安翼溟走过去帮汪翠兰扣上,看着汪翠兰又去找了一条旧裙子。
“这是我和你爸第一次约会穿的,当时他就向我求婚了,一定是我太漂亮了。”
“妈,不早了,您早早休息吧,我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汪翠兰本来还想跟安翼溟讲下去,但看到安翼溟的拒绝也不再执着。
“那溟溟,你去睡吧,妈也睡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