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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把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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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校庆彩排,安韶依和傅锦之在宋莜的魔鬼训练下,已经将曲子弹奏地炉火纯青。
彩排不仅是看节目内容,还会对妆造进行改进。
安韶依和傅锦之代表一班参加,也是压轴节目,校领导对此抱有很大希望,所以是万万不可出岔子的。
化妆室内,安韶依和傅锦之换好礼服,做着造型。
礼服是江姜选的,安韶依的是白色长裙,不规则的裙摆周围镶满了碎钻,渐渐向上攀爬,转身间就像水波荡漾般轻柔。
一字肩加上泡泡袖的设计显温柔又不失俏皮,简单的半盘发搭配上一朵栀子花的流苏发饰。
安韶依的妆容并没有很复杂,江姜还是想突出呈现他们这个年龄段的独特特点。
而傅锦之则是黑色燕尾服,有白色线条的交织,金色丝线的穿插。搭配着一副金色眼镜,倒真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安韶依:“哈哈哈,平时没见你这副模样,这样一看,你去演禁欲系男主吧。”
傅锦之:“那你演女主吗?”
安韶依:“那么多好看的女生,恐怕还排不到我演你的女主呢。”
傅锦之:“小依,我的女主只有你,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安韶依表面很平静,内心早已发了疯:他这是表白吗?啊啊啊啊……
傅锦之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安韶依微红的小脸,惹得他不由轻笑一声。
“叩……叩”伴随敲门声响起的还有江姜的声音:“你们准备好了吗?要上场了。”
“好了!”两人应声答道。
报幕结束,两人并排走上舞台,安韶依的一颦一笑都落入傅锦之眼里,傅锦之眼里的温柔如化开的冰。
琴声响起,两人配合默契,台下的老师和彩排完的同学们都发出赞叹。
同学A:“诶,你看,是一班的金童玉女。”
同学B:“是啊是啊,听说他们还是青梅竹马呢!”
两人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苏榛耳朵里。
苏榛就是为了傅锦之参加的校庆,她想着在傅锦之面前出出风头,好让他记下自己。
可偏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傅锦之和安韶依身上。
听着同学们谈论台上的两人是多么般配,苏榛就气的牙痒痒。
演奏结束,两人相视一笑,向台下礼貌鞠躬。
后台一个人鬼鬼祟祟找到了苏榛。
“榛姐,你找我什么事?”
“我要你想办法让安韶依上不了台。以她的条件,她凭什么和我的锦之走的那么近。”
“可是……”
“什么可是!你能不能办!”苏榛气急了。
许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怒气,那个人才唯唯诺诺开口:“能……榛姐,能办。”
苏榛这才满意离开。
刚回到班里,安韶依和傅锦之就被围了起来,彩排制度还是非常严格的,十多个节目就只取前五。
“怎么样怎么样!彩排结果如何!”
毕竟一班不光是名头上的一班,做什么事都想争个第一。
安韶依:“我们……”她停顿了一瞬,又缓缓道:“我们当然成功通过啦!”
教室里顿时响起欢呼声。
直到江姜走进来,大家才一窝蜂散开。
江姜:“首先,有一个好消息,不过呢,看样子你们已经知道了。”
同学们都七嘴八舌祝贺着他们。
江姜:“安静!这只是彩排,还并非正式演出。到时候只取前三名,我们还是应该保持谦虚,继续练习。”
江姜:“安韶依,傅锦之。你们也看到了,老师和同学们对你们寄予重托,希望你们到正式演出能够更上一层楼!”
“好的,老师!”两人应声。
放学后傅锦之因为今天有家宴,所以提前先走了。
安韶依收拾书包时才发现书桌抽屉里多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没有任何记号。
她以为是傅锦之放的,没有多想就打开了。
盒子里面是好几条死蛇,拉菲草上还有血迹。安韶依吓得将盒子丢了出去,盒子哐当落地,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盒子内部的盖子上面,写着一串字:这只是个警告,最好摆清你的地位,不要痴心妄想,否则你知道下场……
安韶依久久不能回神,虽然之前那些人霸凌她,没少干过过分的事,不过都是私下的小动作,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头一次。
安韶依强忍着恐惧收拾好教室,走在回家的路上总是心神不宁,她不敢再靠近巷子,尽可能走在人多的地方。
她本来想告诉安翼溟,可她又不想让哥哥担心。
安翼溟最近因为安义阳的赌债焦头烂额,常常早出晚归,说话间都是藏不住的疲惫。
安韶依因为年龄限制,能帮安翼溟最大的忙就是不给他添乱,于是对于自己的遭遇闭口不谈。
其实礼盒的事安韶依能猜到个大概,肯定和苏榛脱不了干系。苏榛行事如此张扬,而且是安韶依唯一能够想到,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
奈何苏榛的父亲权利大,上次那几个小混混的事,苏榛这个主谋倒是被撇清关系。
想到这,安韶依有些气恼的对着那枚向日葵胸针自言自语:“你看看你,红颜祸水,偏偏我替你挡下了。”
安韶依盯着胸针发起了呆。
叮咚!
是傅锦之发来的消息。
“小依,吃饭了吗?”
安韶依想着礼盒的事,回消息便带了丝小心翼翼。
“嗯。”
“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
傅锦之思索着,明明下午放学的时候还热情的告别,怎么突然就这么冷淡。
他敲下自己的疑问。
“是不是我走后发生什么了?”
傅锦之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住他,可安韶依就是不愿意说。
“我没事,我要休息了。”
傅锦之意识到自己猜对了,而且安韶依不肯说,肯定也不是什么小事,但他不会逼着安韶依再去回忆。
“好,你好好休息。”
将手机屏幕扣下,安韶依躺在床上,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她不敢放声大哭,只好强迫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泪水打湿枕头,安韶依将自己蜷缩起来,像刺猬一样,好像这样她才能保护自己。
结束和安韶依的聊天,傅锦之也心不在焉,连傅老太太搭话都没有听到。
宋薇:“锦之!”
傅锦之听到母亲的声音,突然回过神。
“怎么了,妈?”
“奶奶跟你说话呢,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奶奶,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
傅老太太很宠爱自己的孙子,也就没有责怪傅锦之。
傅老太太:“小锦啊,奶奶最近听说了你在学校的一些事情啊。说是你为了一个外人出头呢。”
宋薇:“锦之!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她什么身份啊?你不清楚吗?你这是给我们丢脸吗?”
傅锦之:“妈!奶奶!小依她不是外人!”
宋薇:“怎么?你现在为了维护她,要冲撞我和你奶奶吗?”
傅锦之:“妈,我没有……”
傅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出声呵斥道:“好了!小锦好不容易回老宅陪我吃顿饭,你们非要吵的不太平吗?”
话落宋薇也噤了声。
傅老太太:“傅深也真是,就一月一次的家宴都不回来!小锦回来陪我,我自然高兴。”
傅老太太看向傅锦之:“小锦啊,奶奶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是肆城的傅家,有多少人忌惮,但也有多少人都虎视眈眈盯着我们这块肥肉呢!你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仇家的监视里,你在乎的人就是将来某一天威胁你的把柄!”
傅锦之在豪门长大,自然深知这些规矩,可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人,他不愿再松开。
都说商人重利,傅锦之的父亲傅深当年在東城也有爱而不得的人。可是,当那个女人来找他时,傅老太太却让他从感情和家族企业之间选择一个,他选了后者。
后来傅深听说那个女人死了,在和宋薇结婚生下傅锦之后,就再也没有瞧过宋薇一眼。
当年的事让傅深和傅老太太之间产生了隔阂,他没有跟着傅家到肆城,而是留在了東城,一月一次的家宴,非必要时,傅深都会以公司事务繁忙推掉。
为了在傅家站稳脚跟,傅锦之就是宋薇的底牌,只要不干出什么大事,不管傅深在外面有多少私生子,傅锦之永远是傅家未来的家主。
家宴结束,傅锦之回了别墅。
他拨了一通电话,对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很快就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是监控录像。
傅锦之打开视频,看着看着就皱紧眉头。
他知道了,知道了安韶依在他离开后,所遭遇的一切。
傅锦之恨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恰巧一通电话打进来。
“少爷,你要的监控录像就这么多。”
“够了,你现在去查!到底是谁!”
“可……傅老太太那边……”
“瞒着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
挂断电话后,傅锦之将头仰靠在沙发上,他能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好,一阵没来由的烦躁蚕食着他的理智。
他甚至开始怀疑他的决定,他到底是否有能力保护好他喜欢的人。
傅老太太的话回绕在耳边。
长这么大,他很少情绪失控,就仅仅只有两次 。
第一次是因为自己还小的时候,面对亲戚们不择手段的争权夺利,而失手杀了自己的堂哥。
而第二次则是这次。
说放弃,他是不舍的。可他也在害怕傅老太太一语成谶,并不是担心安韶依威胁到自己,而是担心她会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说仇家的话,傅锦之不可能没有,虽然傅深不爱宋薇,但他对于这个性格与他极其相似的儿子,还是非常器重的。
傅锦之虽然才上高中,但是已经开始慢慢接手家族企业了。
他表面上看着总是那么温柔,可是在商业这方面事情上总是雷厉风行,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他这一点反而更让傅深认同。
因为他像,他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傅深。
傅锦之回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许多人也只是听闻过傅家长子在商界驰骋风云,但并未见过传说中这位天才少年的真正面目。
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那么快就找到傅锦之,那么查到对安韶依不利的范围就十分明了。
傅锦之的手下,办事效率很高,仅用了一个小时就查到了主谋。
“好啊!区区一个暴发户的女儿,行事如此嚣张。黎柯,去!请这位‘小姐’来喝杯茶吧!”在说这句话时傅锦之眸里透着嗜血般的疯狂。
收到命令,黎柯一刻也不敢耽搁,毕竟他可是见识了傅锦之是如何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变成一个表面温柔背后嗜血的“疯狗”。
苏榛在受到傅锦之邀请的时候还欣喜若狂,认为自己总算得到了喜欢的人的青睐,她也可以好好的把安韶依踩在脚下。
所以就算黎柯带她进一个荒凉的地方时,她也毫无戒备。
她跟着黎柯进了一个仓库,仓库挂顶只有一盏摇摇欲坠的老式灯泡。
而傅锦之则坐在仓库的二楼,双腿交叠一眨不眨的盯着苏榛。
苏榛眼里藏不住的得意:“锦之,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傅锦之沉默不语,只是从旁边桌子上缓缓拿起一把小刀,用纸巾开始擦拭。
苏榛有些被吓到,因为她也只见过温润如玉的傅锦之,这个反差来的太突然,就好像一记重拳在她毫无防备时机重重落下。
就这样静默了三分钟,傅锦之才缓缓开口:“苏小姐喜欢蛇吗?”
“啊?蛇……不……不喜欢。”
“那你怎么就想到,要用蛇去对付人?”
“什么?我没……!”
话还没说完,傅锦之手里的刀已经从苏榛耳边划过。
苏榛捂着流血的耳朵,她是真的怕了。
傅锦之抬起头,眸底猩红,完全不理会苏榛的惨叫。
“黎柯,叫人动手!”
“是!”
周围的保镖纷纷打开几个大箱子,倒在地上。
傅锦之看着上百条蛇爬向苏榛,又缓缓开口:“这些都是毒蛇,可是他们的毒不足致死,被咬到的人只会觉得身上有万只蚂蚁啃食般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一条蛇瞬间扑向苏榛,苏榛疼的大叫起来:“傅锦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还有我爸爸!我爸爸不会饶过你的!”
傅锦之走下楼梯,顺手从地上接起一条蛇,蛇很听话的盘在他的手上,傅锦之嗤笑一声:“你还真以为你父亲救得了你?恐怕他还自顾不暇呢!”
苏榛听了傅锦之的话,有一瞬间的绝望。可她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已经有数条蛇爬上了她的腿。
“你要知道,你万万不应该得罪她的。”
苏榛痛苦的大喊着:“她是谁啊!”
“那你听好了,她是安韶依!”傅锦之一步接着一步,话落,他已经走到了苏榛面前,将手上盘着的蛇放在了苏榛身上。
苏榛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