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魇》一九二七

13、复仇又复仇 7

　　被诅咒的孩子在家族中排行第四，那个暗算得他差点截肢的孩子排行第二。
　　老四发现老七跟老八关系不错，老七爱玩面团，每次玩面团都会叫上老八；老二老三有过节，两人明里暗里都在斗；老七老八由于年龄较小，只知道站边，两人站了老二那一边；老大常年出任务，似乎对家主抱有隐约恨意；老六帮过他，尽量不动；老五与他无过节，暂不考虑。
　　老四做的很简单，他先是花了近一年时间与老大打好关系。
　　当然，共同的目的才是维持良好关系效力最强的粘合剂。
　　而他们的共同目的便是——杀了家主，家主死后，老大上位，保住老四，双赢。
　　但老四隐瞒了老大一点，在杀死家主之前，他要设计让老二死。
　　他仅仅是在老七睡着时将药粉混在了老七装面粉的盒子里，然后将自己与老七的手机对换。
　　这些兄弟姐妹的手机款式相同，不细看看不出来，看出来了就直接灭口，毕竟年龄小好压制；至于药粉，自然是老大搞来的。
　　接着潜入老八房间，把老八的枪塞在他随身的衣服里。
　　他得到老七的手机后，在第二天老七找老八玩面团时，用老七的手机给老二发了个消息。
　　老七：【二哥，弟弟不知道发什么疯硬要跟三哥混，还让我也跟三哥混！还说不同意就杀了我！他还带了枪！我现在表面上同意了但心里自然是拒绝的！怎么办我要杀他吗？】
　　老二：【你确定？】
　　老七：【二哥我怎么敢骗你啊？！我还要等你上位保我小命呢！】
　　于是，十分钟后，老二来到了老七老八那里，看到了老八身上的枪，便开口道：“我是唯一能保住你们性命的。”
　　老七老八抬头看他。
　　老二继续道：“如果有人蛊惑你们，希望你们知道谁是真正愿意帮助你们的。”
　　在使用完老七的手机后，老四删除聊天记录，再次趁老七睡觉时把手机换了回来。
　　起初，家族首领发现茶的味道不对劲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手无法动弹了。
　　他的茶叶只放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他的房间只有他能进去。
　　到底是谁？又是怎么做到的？
　　他立刻展开排查，然而并没有结果。
　　回想这几天，似乎只有他较为宠爱的年龄最小的老七老八近过他的身，于是立刻派人把两人捆到他面前，质问两人为什么要害他。
　　两人坚决否定，但却有人指出他们领口有白色物质。
　　下属走近观察，的确有极浅的白色痕迹。
　　通过专业团队的分析，这种白色物质绝大部分是面粉，但含有少量药品，而这种药品恰好能与家族首领喝的茶的一种成分反应生成有剧毒的物质。
　　审问他们这白色粉末哪来的，他们却道这就是面粉，就算面粉有问题也与他们无关，必然另有其人在面粉里动了手脚。
　　家族首领挥挥手，下令把两人杀了。
　　“就算不是他们，这么低下的警戒意识也活不了多久。对了，把老二叫过来。”
　　老二是所有人当中文化知识学得最好的，他今年16，时不时就会手搓一些炸弹等危险物品。
　　当他得知父亲是被下毒了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
　　于是他找到跟他有过节的，实力与他不相上下的老三，他坚信是老三搞得鬼。
　　老二怒道：“是你是吧？一定是你！我他妈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老三见他拔枪，立刻跟着拔出了枪：“放你妈的狗屁，老子杀你用得着费那么多事？”
　　在二人枪战开始的前一刻，家主的下属及时赶到，要把老二带走。
　　老二被气昏了头脑，抬手就要毙了下属，反被下属一记手刀劈倒在地，被扛去了家主那里。
　　老二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捆在了椅子上。
　　发现对方醒后，家主发问：“你前几天是不是去过老七那里？”
　　“是的，父亲。”
　　“我知道药粉的事与你无关。”
　　老二眼里冒着精光：“是的，父亲！是老三！他早就想害你了！”
　　家主叹息了一声，再次挥了挥手，道：“自作聪明，骄傲自大。没救了，杀了吧。”
　　老二满脸惊慌：“父……父亲？真的是老三！就是他引诱我去老七那的！他和老八联合演我！”
　　“你还不明白吗？蠢货。到死都不知道谁害的你。”
　　老二怔住了。
　　砰——
　　一颗子弹精准穿过太阳穴。
　　“三哥……”
　　一个小男孩吊着一只缠满绷带的手道。
　　老三转过脸，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二哥……真的是你杀的吗？”
　　看着眼前的小孩泪眼朦胧的样子，老三嗤笑一声：“你倒底是不记仇还是真的蠢？”
　　老四垂下头：“只有二哥给了我平安节。”在全家人都认为我是灾星的情况下。
　　实际上那平安节是老四自己编的。
　　“他居然还想过招揽你？”老三显然有点难以置信，“难怪他对你下手呢，大概是觉得你没价值了。”
　　“感情在这里是没有意义的，”老三又道，“有时间去琢磨琢磨怎么提升实力，今天心情好就算了，下一次遇见你我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老四也转身离开了，但他借助脚步声的掩盖，悄悄拔出了枪。
　　砰——砰——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
　　老三略为惊讶：“你小子装的挺像啊！居然连我都骗过去了。”
　　在听见老四转身的那一刻，老三也悄无声息拔出了枪。
　　砰——
　　老四继续开枪。
　　枪战开始了。
　　老三一边躲闪一边震惊，额角渗出冷汗。
　　他完全没想到对方实力恐怖如斯，他相信，以老四的枪法，他现在只要露头就会被秒。
　　脚步声响起。
　　老三乘此机会立刻探出想要一击得胜。
　　然而对方先他一步，一枪毙命。
　　老四见他躲在掩体后面不愿出来，故意以自身做诱饵，然后杀之。
　　恐怕老三死后也能继续为“最废物的弟弟居然是百步穿杨——甚至是动态的“杨”的水平”而震惊吧。
　　老四收起枪，来到家主面前，并且悄悄给枪装了一个消音器。
　　实际上，在给老二发消息之前，老四找过一次家主。
　　老四知道，老大自从成年出任务后，势力一天比一天壮大，虽然还不能达到与家主分庭抗礼的地步，但也够得上威胁。
　　他坦言道：“我可以帮助你杀了大哥。”
　　家主打量着他，笑了：“你该怎么让我相信你？”
　　“我的命在你手里，你随时可以杀了我。”
　　“那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已经取得了老大的信任，这是我用一年时间换取来的信任，利用这份信任，我可以轻松杀了他。”
　　“你怎么知道他真的相信了你？”
　　老四把老大的药粉往桌子上一丢：“他不信任我敢给我这东西？”
　　家主打量了一下那袋药粉，得知效果后，笑着道：“胆子不小啊，比他们有出息。”
　　“药粉的解药我早已备好，我可以为你试药。”
　　试完药后，老四道：“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你是条小狐狸，但我愿意尝试一下你的计划。”
　　“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嗯？”
　　“协助我，杀了他们。”
　　老四再次站在家主面前。
　　家主扫了他一眼，以陈述的语气问道：“老三也被你杀死了？”
　　老四点了点头。
　　“真是个有血性的孩子。好了，现在你的请求我完成了，第一步——我假装无知地服下药也完成了，第二步的具体操作？”
　　老四扫了一眼屋内其他人，道：“他生性多疑。”
　　家主哼笑一声，道：“好，你们退下。”
　　屋内霎时间只剩老四和家主两人了。
　　老四道：“现在他不会天真到以为你真的要死了，最多也就确认我的确可以信任。所以我们要构建一个假象，让他以为你真的死了，这样他自己就会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内踱步，像是在思考，最终靠在了窗户上。
　　老四双手抱胸，继续道：“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他百分之九十以上相信你真的死了。”
　　家主从属下退出去开始眼神从未离开老四一丝一毫。
　　老四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重复他练习了千百次的拔枪动作，毫不犹豫地对着家主额头连开几枪，然后迅速对着玻璃开了一枪，跳窗就走。
　　按照事先在脑内拟定的路线，老四以最快的速度狂奔，离开了基地，潜入附近村落，换装后继续逃亡。
　　什么老大家主，他一边都不想站。
　　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家主看着老四离开的背影，额头上的血窟窿正在渐渐愈合，他擦了擦脸上的鲜血，对来迟的下属道：“不惜一切代价，找回老四，一定得是活口。”
　　这个老四，比老大那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要强很多，很多。
　　就算老四运气不好被老大或者家主任何一方逮到了都能有话说。
　　对于老大，他大可以说亲手击毙了家主，但谁知他不会死。
　　对于家主，他大可以说知道他不会死或相信他能躲开所以为了逼真直接开枪。
　　狡猾，着实狡猾。
　　其实他的真正计划是出逃。
　　只不过他在这个计划上糊了一层又一层，让人以为戳破杀死老大或者家主这层窗户纸就是真正计划复仇了。
　　谁知这只是顺带的。
　　若此人能够统领家族……
　　家主相信，在老四手中，家族必定会比在他手中更为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