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京都校交流（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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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装置】出现之前，咒术师的道路其实就是一条通向死亡的单行道。”
几天之后，在家入老师的操作间外，我们听道她这么说道。
“【窗】的误报率很高，但这并不怪【窗】，毕竟如果不同咒灵的识别没有固定的衡量标准，经常误报实属正常。”家入老师指了指路上暗沉的血迹，“但是每一次误报，如果没有更高等级的术士及时赶到的话，几乎只有咒术师重伤或者死亡这一种结局。”
“而反转术士的工作，就是降低咒术师的死亡率，当然，现在因为【装置】的存在，使得更多咒术师能够被分配到实力匹配的咒灵，所以重伤和死亡的概率都已经下降不少，但我想要更多的伙伴，因为会反转术式的咒术师本就稀少，每个反转术士的治愈方式也各不相同，所以多一位反转术士，也许其他咒术师就会多一分生的希望，顺平，我无意左右你的选择。”说到这，家入老师叹了口气，“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地考虑一下。”
我们穿上防护服和鞋套，做好消毒后带上口罩和手套，迈入家入老师的操作间，这里的温度比外面要低好几度，目之所及，金属的操作台泛着白炽灯的反光，反射着我们晦暗不明的表情，我们缓慢走进操作间，尽管带着口罩，还是能感受到一股直冲鼻子的来苏水的味道。
“有些伤势可以用绷带和伤药治疗，但大多数咒灵造成的伤害，只能利用咒力来治愈，而且如果治愈不及时，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咒术师的数量稀少，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咒术之夜】前，咒术师在人群中的占比本就不高，而且并非稳定遗传，另一部分，就是因为过高的受伤率和死亡率。有的咒术师受伤之后，或者同伴受伤之后，也会选择放弃咒术师的道路，同样因为这个原因，咒术师有心理疾病的比例是远高于正常人群的，尽管咒力的确来源于负面情绪，但心里过分扭曲这件事对咒术师本人，或是对普通人来讲，都是件弊大于利的事。”
我们都沉默下去，操作间里一时间只有家入老师的声音平淡地回响，“所以在每一届新生入学的时候，五条都会委托我去上一堂生命教育课，学校里也配备了心理咨询师，旨在尽量减少咒术师的扭曲情感产生和伤亡率，时至今日我仍然要说，没有什么比生命本身更为重要，也正因为如此，我想要更多的反转术士伙伴。”
“其实我觉得成为反转术士也很好……”顺平小声说，但他的话被家入老师打断了。
“顺平同学，请你好好考虑。”家入老师说，“我希望你的回答是深思熟虑后的选择，比起一个反转术士伙伴，我更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你想要什么，然后再做出选择。这不着急，今天带大家来，也只是阐述我本人的观点，并没有将我的想法强加于人的意思。”
“其实我考虑过。顺平说，“我进入咒术界的契机是因为被原来学校的同学霸凌，大家把我从原来的学校拉出来的一瞬间，我觉得我踏进了新的世界，那时候我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没有人霸凌我，没有人欺负我就好，至于来到东京咒高，和大家成为朋友，那是意外之喜。”
“所以我的愿望很简单，尽管听上去有点幼稚，但我希望我能和大家一直做好朋友，如果为反转术士的话，就能够提高他们的容错率吧。”他说，“我不希望有人在我面前受伤的时候，我悔恨今天未能走上反转术士的道路。”
家入老师弯了弯眼眉，她大概是笑了。
“你是这样想的啊。”她说道，“那再好不过了。”
走出操作间，我们还有些恍惚。
“这种仿佛好友转职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虎杖说。刚刚我们在操作间里大气都不敢出，现在我们走了出来，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不过顺平，你是真的想成为反转术士吗？”
我们也有点担心地看了过去，顺平本人倒是一脸轻松。
“毕竟其实我的咒力量不够啦，我自知自己并不擅长战斗，无论是虎杖同学还是伏黑钉崎，战斗意识都比我强太多了。而且做反转术士的话也不耽误我研究领域术和结界术对我来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好吧。”虎杖有点担心，“受了委屈的话一定要说哦，顺平！”
顺平笑着点了点头。
“哎呀，顺平这个脑子，能受什么委屈！”钉崎一巴掌拍在虎杖肩膀，而后扭头对顺平笑道，“谁让你受委屈告诉我，我半夜扎他小人！”
“又不是不在一个学校了，”我吐槽，“只是课程设置不一样，谁要是真的欺负顺平，我们不就在旁边吗？十分钟就到，鵺还能更快。而且【淀月】以后只是专精反转，又不是不带毒，放心！”
于是我们放心地上了两周课，但是谁都没想到，下次见到顺平的时候，他顶着一脸的黑眼圈，脚步虚浮地和我们打了个招呼。
“早……早啊。”
“顺平？”虎杖担心地跑了过去，“你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吗？”
顺平看上去都快哭了。
“没有谁欺负我，虎杖同学。”他说，“和家入老师不太一样，我的反转术式的本质其实是想象力，也就是说，我的想象会通过【淀月】的治疗反映在伤者的身上。”
虎杖不明所以。
“嗯，所以呢？”
顺平掏出了一本书。
《人体解剖学》。
他听上去声音更小了。
“所以我需要把这本书背下来，否则假如治疗的时候把肾脏肝脏之类的形状、位置记错，伤者就会……畸变……”
我们看着那一本厚厚的《人体解剖学》，朝顺平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然后不仅是□□……还有灵魂……但灵魂依赖的不是我的术式，而是夏油老师借我的特级咒灵的术式，灵魂和□□之间还有联系，但其间联系很乱……”
“别说了。”钉崎一脸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反转术士太难了。”
“是啊……”顺平气若游丝。
“反转术士，狗都不当。”他最后下了定论。
我们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我接起电话，那边温柔的女声传来，“是惠吗？”
“津美纪……小姐？”我愣了一下，还是准确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您有什么事吗？”
“啊，最近我来东京研学，发现了一家好吃的怀石料理，惠和朋友们要不要一起来尝尝？”津美纪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欠你们这顿饭已经好久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津美纪说，“把我当做姐姐就好，惠。和我不用太过客气啦。毕竟我们的妈妈算是姐妹一样的关系呢。”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用迟疑啦。”虎杖笑着小声说，“一起去吃顿饭吧！”
“咳，好吧。”我说。
“借着这个机会，大家一起吃点好的吧！”我挂断了电话后，虎杖笑嘻嘻地说，“没关系，这顿到时候我来请客，为了庆祝……额，伏黑姐弟相认！”
“哇，怀石！”钉崎眼睛发光。
虎杖和钉崎笑闹着走远，顺平似乎也打起了一点精神，他们笑闹着走远了。
“怪怪的。”我不轻不重地吐槽了一句，而后，追上了同伴们的脚步。
作者有话说第61章 【3】京都校交流（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