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段延庆记事》春秋谈

4、第 4 章

　　我刚刚替段誉纾解完，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哗。我知道是大理的人来寻段誉了，既然我不想让他的名声受损也要做出点样子来。我先将段誉的衣衫合拢，再点住他的睡穴。至于一边的木婉清，早就被我一拐杖给打晕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忙往房梁上一跳，躲了起来。

　　等到众人撞开门，见到段誉和木婉清完好的模样，俱是松下一口气。段正淳立刻带人将他们两人给带下去，直到最后房内只留下保定帝段正明一人。

　　想来是段正明发现了我的行踪，我也不隐瞒直接从房梁上跳下来，双手拄着拐杖站在他的面前，段正明见到我先是一惊，然后向我拱手一礼道：“今日多谢先生相助，免得我段氏皇族出丑。”

　　“不用谢我。”我答道，“我和段誉关系匪浅，照拂他是应该的。”

　　“敢问先生是……？”段正明出口问道。我知他是怀疑我的身份，于是将左手上的精铁拐杖交与右手，再将左手食指对准段正明问，“你可猜得到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只听见嗤的一声，我手指所比的石床已经被打出个大窟窿出来，段正明惊讶道：“一阳指，你也是段氏中人，先生是……是……”

　　我知道段正明必然猜到我的身份，摆摆手将拐杖重新放在腋下，支撑起身子往石床走去，我一边走一边说，“你既然猜到是我，就不要管我吧。”

　　段正明突然神色一暗，但还是依言退了出去。我见石屋内人去楼空也觉得寂寥，一个人蹒跚地转上几圈，也出了石屋，顺便在路上听到了甘宝宝的墙角。听了半天我就觉得没有意思，正要离开时突然闻见身上传来一股异味。

　　我低下头看见自己胸前的一滩□□，是刚才段誉留下的。刚才段正明离开时神色怪异，不知道他是否将这个联想到我和段誉身上。但是不管他怎么想，当务之急我要将身上的衣衫给换上一套。

　　潜进钟万仇和甘宝宝的房间里面，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件合身的衣服。这让我无语了好一会，你说钟万仇干什么长那么胖那么矮？甘宝宝为什么是个女人？

　　拄着拐杖我离开万劫谷，跑到最近的一个湖畔，脱下衣裳，放在水里胡乱搅了两把再拿出来晾在一边。

　　我呢，则是穿着件白色的内衣，躺在湖畔的草地上看月亮。

　　在古代，我一个残废人没什么事情好做，每日里早上看太阳，晚上看月亮，其余的时候就只是吃喝拉撒外加练武，单调的不能在单调。好不容易找到个便宜儿子，又被他的养父给带走了。

　　想到段誉这个便宜儿子，我神色不自然地看向还晾在一边树梢上的青色外衣。对于自己做那种事我是完全不会抗拒的，可是帮自己的儿子做我还是头一遭，而更令我感到吃惊的是——我当时竟然没有一点恶心的感觉。

　　难道真的是血浓于水？可是哪里有父亲帮儿子自-慰的，诶！

　　等到晚风将外衫吹干，我收下衣服穿在身上。循着小径回到无量山下的石洞里面，这个石洞很好，冬暖夏凉。我睡在里面很舒适，许是回来的晚了，我推开石头大门走进去时，石洞里面竟然发出荧光点点。

　　光线从周围的小孔射进来，最后汇集到石洞里面的梳妆台上。

　　我的职业病又犯了，走到梳妆台旁边，依着光汇集的原点左右一阵摸索，终于在石台的下方找到了一个暗格。打开暗格，发现里面放着的又是一张绢帛。

　　李秋水藏在蒲团里面的是逍遥派的武功心法，那么这个藏在暗格里面的绢帛又会是什么？我好奇地展开一看，顿时一阵欣喜。

　　这绢帛记录的竟然是无崖子潜心多年研究出的一道药方，可以祛疤无痕。对于逍遥派的人来说，无崖子的这道药方肯定是鸡肋，因为他们有了武功自然可以长驻青春。但是对于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无疑是天降福音。如今这张药方被我找到，说明我也有恢复容貌的可能。

　　虽然男人不注重外表，但是也不能顶着一张刀疤脸出去吓人不是？

　　我展开绢帛，将上面的内容逐一记在脑海里面。祛疤所用的药材并不珍贵，相反地还及其普通随处可见。按照绢帛上的指示，我在无量山外的药铺买到了大部分药材，只余几味稍微不易寻到的中药。我虽然不懂中医，但是段延庆博闻强识，脑海里自有相关的记忆。因此我在山中一阵扫荡，倒还真把药给凑齐全了。

　　将中药混合熬成泥，敷在脸上。起初并没有什么反应，约莫过了一刻钟，脸上渐渐痒了起来，皮肉似乎被小刀轻轻刮着一般，麻麻痒痒。我不知道无崖子的药方有用与否，但终究已经在自己身上试验了，因为想到即使失败了，我的样子总不会比现在还恐怖吧？

　　如此过了将近三个月后，我的脸上出现了惊人的变化。原先的刀疤慢慢萎缩最后成为死皮，用皂角水轻轻一洗便从脸上掉落下来。

　　对着清水一照，刀疤掉落的地方皮肤颜色比周围的要粉嫩白皙，与周围十分不相称。虽然看起来没有以前那样恐怖，但也不好看。无崖子绢帛的最后一行字说过祛疤之后要静养一段时间，辅以药食针砭方能完全回复容貌。

　　无崖子说的针砭之法需结合逍遥派掌法施针，如今的江湖上既懂逍遥派的武功又懂医术的人，数过来数过去就只有薛慕华一人。我用竹子做了一个面具戴在脸上，上了山直接就去找薛慕华，可是等我找上聚贤庄时，又听说他早就走了。

　　正在我猜想薛慕华去哪儿了时，一个小童走到我的面前问道：“敢问先生可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

　　我瞥一眼小童点头问：“你有何事？”

　　小童向我躬身行礼，双手递出一张大红的名帖。我接过一看，原来是苏星河广邀天下豪杰弈棋。苏星河是薛慕华的师傅，找到了苏星河就可以联系到薛慕华。我一笑便应了这份帖子，小童听了一阵手舞足蹈，然后高高兴兴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