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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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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前一天,铭城一中入门挤满了穿着不同学校校服的学生,等待熟悉考场。
正值夏季,阳光灼烧着大地,涌动的人群显得格外理闹和躁动。
路城一中本校初中部的学生状况似乎要好些,学校为本校学生不出了专门的教室作休息室,但休息室的位置离名考场较远,来回跑实际也好不到哪去 。
筑城一中建校时间长,不少树都有着几十年树龄,树冠格外广阔,平添不少阴凉,大部分外校学生都选择聚在树下。
云容晚就是其中一员,她这会儿站在离考场交近的一棵树下张望,她的学校没有设考场,所有初三学生都来铭城一中的考场,左右不见什么熟悉面孔,她便一心一意等广播通知。
等各考场老师就位,广播声终于响起,云浴晚直接走过考场外拉起的警戒带。
之所以是走过去的,是因为她的身高刚到那条红色带子的底端。
正暗自腹诽把带子拉那么高有什么用,下一秒她就感觉那条带子被往上扯了一下,身侧有两个身影靠近。
“我记得这带子是你绑的,怎么压这么低?”其中一个人出声道。
身侧的两人跑过,她一个离自己更近声音回复:"老师要求的是大概到人肩膀的位置就行。"
很干净温和的声音,但身高刚到人家肩膀云容晚只从中得到伤害。她注视着那个身影跑过楼梯拐角,回头望望迅速涌上来的人群,按着提前记的路加快脚步跑上楼。她个身形偏廋,但跑得挺快,很快找到了十二考场。
门口走廊上己经有了人,正是刚刚离她更近的那个高个子男生 ,身上那件白色短袖显然是铭城一中的校服,他正站在临门的位置,手里还散漫地转着一只黑笔。除此考场外只有云容晚刚到,她犹豫了一下,站到他身后。
面前的男生确实高出她一个头,身形挺拔,头发看上去有些乱,大概是夏天天热,他后背的衣服有些轻微汗湿。从云容晚站的角度能看到他颈侧有一颗深色的小痣格外显眼。
云容晚站在他后面,突然意识到这样看着对方的后背有些冒犯,却又不知道该把眼神往哪放,就往考场里看,考场里边的两个监考老师正在不知道交流什么。
人很快来得差不多了,等大概排好了队伍,监考老师开始让他们逐一进去接受检查。
云容晚前面的男生很快进去了,他似乎只带了那支黑笔。另一个监老老师看了一眼云客晚透明文具袋里整齐的笔和橡皮擦,示意她等前面的男生检查完之后进去。
云容晚转头看那个男生时,他正没什么表情地穿好鞋子,坐到他的考试位置上。
等等,为什么还有脱鞋检测的步骤?!
云容晚还没来得及多做思考,拿着检测仪的老师看向她,要求脱下鞋子再站上凳子接受检查。
读了三年初中,听过无数关于考试的注意事项,也没人说过中考有脱鞋存检查的要求啊。
不那么雅观另说,万一有什么奇怪味道出现,云容晚觉得可以收拾收拾告别美好的世界了。
震惊归震惊,她从容淡定地(至少看起来是)低头脱了鞋。等那双白色袜子完全露出来时,她才惊恐地发现袜子靠脚踝处的地方有个洞。虽然大小还抵不上一粒黄豆,但一眼过去就能看出。
要命的是,检测用的凳子就摆在第一组前的一小块平地上,刚刚那个男生就坐在第二组第一桌,她站上去的话,袜子上的洞人家一扫眼就能看到。
明明今天出门前认真做好了各项准备连鞋子都新刷了一遍,结果在挑袜子上栽了。
维持着尴尬和麻木的表情,云客晚低着头接受检查,又默默看着监老老师给脱下鞋子也检查了两个来回。全程都不敢看向别人。
等迅速穿上鞋后抬起头,才发现那个男生早已趴在桌上了,而老师正在和下一位同学交流。
这让云容晚多少减轻了尴尬,然后很快发现,自己的座位就在某位趴着的考生身后。
收拾好情绪,云容晚坐到了位置上,尽量使自己淡定:没关系的,这种事其实根本没人注意到的。
接下来的考生都被这个脱鞋的要求弄得不知所措,其中有个男生染着一头黄毛,嘀咕着不太情愿。但好歹是一一过完了。
这个插曲也让云容晚意识到这一班考生的参差,全市普高大约百分之五十的录取率,总有人要被淘汰。
所以,来参加考试的,有不少已经抱定了只为混张毕业证回去的想法。
云窗晚看了一圈下来,这个考场里没地认识的人,但她很快凭着模糊的感觉有了判断:考场里有两三个人,包括那个染黄发的男生是这样的。
以及……她抬头面向前面趴着的男生,他的兴发正有些散漫地搭在手臂上,凭着刚刚在门口的片刻印象,应该是个挺惹眼的人。
不带其它心思地琢磨了一会,云容晚有了判断:这个人应该是有把握进铭城一中高中部的。
她倒不至于以学校或相貌取人,一班的考生中有十来个是铭城一中的校服,但当初分配初中主要是看家庭的位置通过摇号分配,与学生实际成绩关系不大。
虽然铭域一中简全市开放五十个名额招收学生,但其余学生的整体水平与其它学校也相差无几。何况铭城一中初中部不过五六年,教学水平尚存疑。
但铭城一中高中部却是全市母庸置疑的第一,每年都能有十多人进入全国最高学府,也是云容晚的目标高中。
所以,认为他能考上,是云客晚对他能力的极大认同。
尽管两人仅仅在今天打过一个眼面,她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有有些荒唐。那个身影依旧趴在那,广播通和和英语试听一一结束,学校还让学生排队去观看监控录像的清晰呈度。就在云容晚以为他睡过去了的时候,那人坐了起来,转头看了一眼,起身接到第一组的队伍后。
江逾白其实并不困,只是嫌干等着无聊,注意到她脸上几乎凝成实质的尴尬,觉得看着女生脱鞋也不太好,干脆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