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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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郁被穆鹤庭拘在公寓里有多久了？
一天？两天？
卓郁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经对时间失去了概念。
穆鹤庭不拉窗帘，也不开大灯，房间里总是很暗。
他就在这昏暗的房间里，被拖来抱去地转移阵地，总是意志昏沉浑浑噩噩，云里雾里。不想说话，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就像长夜漫漫没有尽头，卓郁在做一个始终醒不来的梦。
穆鹤庭像条巨蟒一样缠着他、磨着他，不给他喘息的余地，一寸寸地绞紧，剥夺掉他全部的自由。
卓郁偶尔清醒时会打他骂他，抽他耳光咬他胳膊，在他后背上乱抓。
可这没什么用，反倒好像会让穆鹤庭变得更亢奋。
身体的快活与精神的痛苦双重折磨下，卓郁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虚虚实实再分不清现实梦境，搜刮尽全身的力气，仰着脖颈，发出无意义的嘶鸣。
穆鹤庭听见动静，终于停下动作，用汗湿的脸颊去蹭卓郁：“郁哥，怎么了郁哥，我在这……”
卓郁嘶哑的吼叫到最后变成了卡在喉咙里的呜咽，卓郁抽泣着，跟穆鹤庭服软：“饶了我吧……”
似乎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承受不住了。
穆鹤庭欢愉地舔掉卓郁的眼泪，吻着卓郁的唇角：“让谁饶了你呢？郁哥，把话说清楚。”
卓郁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穆鹤庭，王八蛋！”
王八蛋用力撞了他一下，给他好不容易积攒下的精气神都撞散了。
卓郁崩溃地直倒气，穆鹤庭这才害怕了，怕他呼吸碱中毒，停下来用力抱着他，捧着他的脸开始哄：
“我开玩笑的郁哥，好了好了不做了不做了……”
抽身离开，穆鹤庭拨开卓郁沾湿的额发：“郁哥肯定饿了吧，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想吃什么？”
卓郁闭着眼睛，不时抽搐一下，不理睬他的问题。
穆鹤庭便自问自答：“我去给你煮点好消化的小馄饨吃吧。”
他拿起手机外卖了一份酒楼的生馄饨，下完单后起身，去冲了个澡，穿上衣服。
趁着外卖还没到，穆鹤庭打算帮卓郁也洗个澡。
可是他只要一碰卓郁，卓郁便会发出尖叫。
穆鹤庭便没再继续，想着等卓郁一会吃了东西睡着了，再帮他清理也不晚。
外卖十五分钟左右就送到了，穆鹤庭离开卧室，取外卖，系围裙，去厨房烧水。
正是这段时间，给了卓郁可乘之机。
他胡乱抓起穆鹤庭的一件衬衫套在身上，一下床，脚踩在地板却像踩在棉花上，登时失重无力整个人都跪栽倒在了床前。
他哆哆嗦嗦地扶着床爬起来，争分夺秒地打算逃跑。
他的肚子里始终像是有东西在里面，一抽一抽地搅着，隐隐发痛。
卓郁还算顺利地逃到了客厅，急急忙忙往门外走，一不留神被沙发脚绊了一下，扑通一声就摔倒了。
落地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厨房里的穆鹤庭，他快步走出来，就和倒在地上的卓郁面面相觑了。
卓郁一见到他，立刻挣扎着要爬起来往外跑，根本连路都走不利索。
穆鹤庭就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跌跌撞撞跑进玄关，不慌不忙地跟过去，在卓郁扭动门把手时，从后面，一下将卓郁揽进了怀里。
穆鹤庭环着卓郁，迫使他转过身，直面玄关尽头的那幅画。
穆鹤庭的手在卓郁的腿上摸了一把，滑滑腻腻。
他将手展示给卓郁看：“郁哥就打算这样跑出去吗？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
卓郁嘶叫一声，对穆鹤庭又踢又打，穆鹤庭给他托起来放在肩膀上，大头朝下扛回了卧室，丢回了床上，把门锁了起来。
他煮好了馄饨回到卧室，就看见卓郁一动不动地瘫在床上，只穿着一件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的衬衫，两条笔直修长的双腿四敞大开地袒露着。
穆鹤庭欣赏完那春光后才拉过毯子给他盖上，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馄饨，仔细吹了吹，喂到卓郁嘴边。
卓郁把头扭到了另一边，无声抗议，穆鹤庭：“吃饱了才能有力气逃跑。”
卓郁信了他的鬼话，转过头来张嘴吃东西，一小碗馄饨下肚，里头的安眠药发挥了效力，卓郁直接睡了过去。
穆鹤庭就趁他睡着，抱他进浴室里洗洗刷刷，昏睡的卓郁比丫丫乖多了。
帮卓郁清洁处理完，穆鹤庭才松了口气，吃掉了剩下的半锅馄饨，回到床上，搂着卓郁跟他一起躺着。
穆鹤庭在心中盘算着往后的日子。
他已经定好了包机，也选好了用来疗养的庄园。
明天收拾一下，后天就动身，去找最好的眼科医生，做完手术以后，自己陪在卓郁身边，好好地照顾他。
到时候卓郁身边就只有自己，眼睛又蒙着纱布，处处都要依赖他。
想到这里，穆鹤庭激动地简直要把脸埋进卓郁的颈窝里哭泣。
正待他即将要陪着卓郁一同睡去时，他的手机又响了，穆鹤庭捞过来一看，还是庄琼樱。
穆鹤庭没好气地挂掉电话，甚至还挑衅般，拍了一张他搂着卓郁睡觉的床照发给了庄琼樱。
庄琼樱险些被她亲儿子气哭，但还是强撑着，好声好气地给穆鹤庭发微信：
[妈妈这两天仔细想了想，我认为我们母子还是应该好好谈谈。]
穆鹤庭毫不客气：[没什么好谈的，当初你选择和傅承薪在一起有多么奋不顾身，我现在就有多坚决。我是你生的，在感情方面遗传了你，希望妈可以理解我。]
庄琼樱：[妈同意你和卓郁在一起了还不行吗？]
穆鹤庭愣了下，松开卓郁，从床上坐起了身。
庄琼樱：[你长大了，妈也管不了你。]
[但是你今天必须出来一趟，陪我去拜祭一下你奶奶。]
[你奶奶生前最疼你了，巴望着你能给他们穆家延续香火。你现在和卓郁结婚，我没脸去见她老人家，你自己亲自去和她说！]
穆鹤庭有些动摇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卓郁，思忖许久：[可以。]
穆鹤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入户门没锁，被卓郁之前叫来开锁师傅撬开后，一直没来得及换。
但外人没有电梯卡也进不来，于是穆鹤庭临出门特别给卓郁家的阿姨打了个电话，将卡留在卓郁家，拜托她帮忙照看一下十六楼的卓郁。
卓郁被他药倒，估计得睡上五六个小时，最好是能有个人在身边陪护着。
阿姨倒是答应，只是不巧，她刚出门买菜去了。
穆鹤庭本打算等一等，可庄琼樱那边一直催，穆鹤庭便只好先走一步。
穆鹤庭在小区门口见到了庄琼樱，马上要立冬，她却仍旧穿着很单薄的裙子，纸片似的清瘦身板，在一片秋风萧瑟里独自矗立。
形容憔悴，鬓边隐隐地都有了白发。
穆鹤庭一言不发，匆匆走到母亲身边，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这个几近枯槁的女人身上。
她不是忽然变老的，她应该是最近这段时间过得都不好。
穆鹤庭在前边带路去车库：“外面冷，跟我去车上再聊。”
穆鹤庭启用了他许久不开的座驾，庄琼樱坐在他车子的后排，很突兀地说了一句：“我真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竟然成了跟他爸爸一样的同性恋。”
“你爸爸，在你小时候，甚至一天都没照顾过你。他对你没有感情，对我，更冷漠。”
穆鹤庭打着方向盘：“这是基因问题。”
庄琼樱红着眼圈诘问：“你为什么……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当个正常人呢？”
穆鹤庭将车子平稳地开上了路：“什么是正常人？和异性结婚生子，才叫正常人吗？”
庄琼樱：“不然呢？”
穆鹤庭：“照这么说，我爸正常得很，那为什么身为他的妻子，你却这么痛苦呢？宁可不要锦衣玉食，都要和他离婚。”
庄琼樱怔忡着，一时没答上来。
穆鹤庭接着说：“我在明知道自己性取向的前提下，选择结婚生子，让另一个无辜女孩去重复你的悲剧，才是最大的不负责任。”
庄琼樱哑口无言，只是嗫嚅着，最后挤出来一句：“可是穆成钧，他都可以为了他的母亲……”
穆鹤庭打断他：“你也说过，他一天都没带过我，我和他不亲近，我只是基因遗传自他，我性格并不像他。我的三观脾气，反而和你比较像，我的妈妈，我们都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不是吗？”
庄琼樱眼睛一眨，两行眼泪就掉了下来：“可事实证明，我当时不顾一切，就是个笑话。”
“怪我都这个年纪了，还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你怎么就能确定，你不会走上妈妈的老路呢？”
穆鹤庭没有回答，他们的车子已经开出了麓京三环，正当他一边开车一边思索这个问题时，他手机的来电铃声非常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穆鹤庭按下接听键，电话里面传来了阿姨惊恐万分的声音：“小穆，卓郁不见了！”
穆鹤庭紧急踩下了刹车，在一声刺耳的刹车音中，被惯性带动冲向方向盘，又被安全带死死地固定在了座椅上。
穆鹤庭紧抓着方向盘一抬头，从后视镜中，看见了庄琼樱那张明显跟着一同不安紧张起来的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