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净的天空（GL)》再见东流水

61、第六十一章 说“我爱你”引发的后果

　　二十六了，不年轻了。等宁羽念完研究生，自己已经过了三十。一生的青春已经去了大半。遥想那些本该如青葱般的年轻岁月，别人涂满了单纯、写满了浪漫。而自己却从始至终，不过是那灰灰的一笔，坚硬而干涩。等到从那灰灰的一笔中挣脱出来，猛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遥遥望见了三十的年龄。

　　那现在，自己是不是该为了自己的生活做些打算？钱是挣不完的，虽然自己并没有多少积蓄，但对兰馨来说，拼命挣钱只不过是为了挣脱贫困的束缚。只不过是为了饭桌上能见肉见菜。现在自己做到了，那以后还要这样一直下去吗？

　　多挣钱，少花钱，到最后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一点点的涨上去。又有什么意义？

　　兰嘉那句话，让兰馨想到了很多。一条路走到了尽头，自己终于可以做一个选择了吗？

　　几天之后，兰馨带着这个问题，和宁羽一起返回了兰心食府。

　　回来的时候，依然买不上卧铺。宁羽以为又要再次买个坐票经历三十多个小时的拥挤与难受的时候。兰馨说，我们换飞机吧。

　　从小县城，到省城，转公交去机场，机票很好买，折扣却不多。两个人花了三千多块才算搞定一次单边旅行。宁羽看兰馨的表情，却并不见她怎么心疼，不由得狠狠诧异了一把。

　　在候机厅，宁羽问兰馨：“怎么突然就学会“奢侈”了。”

　　兰馨笑着回答她：“看来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个吝啬鬼！”

　　宁羽就笑：“说实话，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兰馨也不看宁羽，只是认真的帮她理了理衬衣领子：“舍不得你受罪。回老家这趟，在火车上我就后悔了。”

　　宁羽觉得自己瞬间就被兰馨这句淡淡的话给感动了。呆呆的任由她给自己整理衣领，等到兰馨要收回手的时候，宁羽才握着兰馨还在自己领口的手，举到唇边深情的亲了亲。

　　兰馨看到宁羽眼中的感动，觉得自己给予她的确实太少，不过就是一张机票而已，在别人那里，是多么正常的事情，而因为跟了自己，这似乎已经变成了奢侈。这么简单的一个举动，让她如此感动，这并不是说明自己做得有多么好，这恰恰说明自己给予她的是多么的少。自己的苦难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转嫁到了两个人的爱情上。那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天线宝宝已经为自己而失去了很多。

　　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被缩短为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兰馨第一次坐飞机，有些不太适应，好在宁羽就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于是这短暂的旅行又变成了一次让人难以忘怀的云端之行。

　　家乡被远远的抛在脚下，兰馨甚至有种自己已经脱离曾经的错觉。似乎身体与灵魂都穿越了曾经仰望的云端，一切苦难都已结束……

　　回到两人租住的房子，已经是深夜。宁羽把行礼扔到客厅，转身把兰馨紧紧搂了一会儿：“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一起回来，准备在家里呆整个假期呢，其实山里的夏天还是很舒服的。”

　　“等到开学，店里就太忙了，假期比较空闲，我想多陪陪你。”兰馨靠在宁羽的肩头，在这属于两个人的空间，没有其他人的打扰，温馨重归心底。

　　“真的？”宁羽放开兰馨，睁大了眼睛兴奋的看着她，然后又重重的把她抱紧。

　　“好啦，小孩子样，先洗澡吧！都半夜了！”兰馨的话充满了宠溺。

　　夜阑人静，路灯铺远，几个小时的时间，似乎便从生命的那一头走到了生命的这一头。前夜还在山里的木床上枕着硬梆梆的枕头，听着房后的蟋蟀叫，耳边还萦绕着父母关于终身大事的嘱托，今夜就已经回到爱人的胸膛，贪婪的索取温柔。

　　兰馨觉得，生命就像一首歌，时而欢快时而忧伤。

　　那么，在可以欢快的时候又何必把着忧伤的调调不放呢？

　　宁羽就在身边，充满青春与活力的孩子到了床上就抗拒了瞌睡的吸引，变得精神抖擞。

　　兰馨温柔的微笑，责任留给那方生养自己的土地，生命却要给自己最爱的人。送上虽不热烈，却深情的吻，是引诱，是索求……然后缓缓放开身体，任由她激烈的索取……

　　明天可以不起早，今夜多情又何妨？

　　……

　　午后的阳光终于将两人唤起。吃过简单的午饭，两人牵着手去食府看鱼。

　　这些鱼兰馨已经养了好几年，可对这些鱼最上心的，却是宁羽。

　　兰心食府的鱼缸，被家在附近的小妹照应着，活得很滋润。宁羽放了心，大下午的时光，太阳有些火辣，宁羽说：“我们干点儿什么”

　　年轻人可以干的事情很多。

　　不过适合在这样天气里干的，好像又很少。两个虽然在一起两年但还真没什么时间好好玩的人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要干点儿什么。

　　兰馨问：“你的同学们都玩些什么？”

　　“周末的话？嗯，白天逛街，晚上唱K，穷玩的压马路，逛公园，疯狂的去游乐场，上进的去图书馆，爱运动的去打球，不爱运动的抱着小说看整天。”宁羽想了想说。

　　“那情侣玩什么呢？”兰馨想问的是这个，自己念书的时候成天除了读书就忙着打工挣钱，同学们玩什么自己压根就不清楚。现在终于有钱又有时间了，想玩可是居然不知道要玩什么！

　　“玩亲亲啊！”宁羽顺口而出。

　　“你这个坏东西！”兰馨脸一红，照着宁羽脑袋上就是一下：“我当年读书没时间玩，现在认真问你，你就知道欺负我。”。

　　“哪里敢欺负你啊！”宁羽抱着兰馨的胳膊，侧头靠在兰馨的肩膀上：“可是我也没有和同学谈过恋爱啊，我知道的也很少呢。”

　　“总有听同学们说吧？”兰馨刮刮宁羽的鼻子。

　　“我又不在宿舍住。每天上完课就老老实实回家，都不在学校里呆的。还能知道什么啊？”宁羽嘀咕。

　　“看来是我耽误了你！”兰馨认真的开玩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补上吗？”宁羽凑到兰馨面前，近距离发问。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补！”兰馨犯愁。想想，自己欠宁羽确实很多，是应该好好补上，最少，应该让她也能享受那些浪漫吧。自己对这些也许没那么在意了，可是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在意，而让宁羽的爱情有所缺憾。

　　“就这样……”宁羽低声说着，缓缓吻上兰馨的唇。

　　半下午的天，太阳火辣辣的落在大幅玻璃窗外，行道树也微微卷了叶子，懒洋洋的。闭了商店的大学城街道格外的安静，偶尔一个骑着车的女孩子迅速的从橱窗外穿过。兰馨紧紧抓着宁羽的后背，紧张中又升起一种窃喜和兴奋……

　　这是多么美妙的感觉，难以言说，只能一半紧张一半迷茫的跟着她在这感觉里游荡。

　　“为什么从来不肯说爱我？”温柔的唇滑倒耳边，宁羽轻声问。

　　“只怕热恋的时候说完了情话，等到平淡的时候受不了空乏。”兰馨的话像呓语。

　　“热恋的时候不肯说情话，不怕等到以后后悔吗？人生一世，就爱这一次，我只恨我自己的情话说得不够多，说得不够深，只怕情话没有把我的一颗心都表现出来……”宁羽低低的回答她。

　　兰馨将头紧紧靠在宁羽的肩膀，忽然之间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说爱她，或者不说爱她，这有什么区别呢？自己的一颗心里，岂非已经装不下别人，爱她，自己岂非一直就爱着她！

　　轻抿嘴唇，兰馨微微侧头，贴上宁羽的耳朵：“我爱你……”

　　爱了两年，朝夕相处了两年，这一声爱似乎来得太晚，却又似乎来得刚好，清淡而隽永的爱情，在朝夕相处中慢慢堆积，直至深入到骨髓的时候，这一声爱，猛然之间击开自己的心。也许有千言万语，可并不适合这个时候来说，因为没有一句话能够表达此刻的激动。

　　宁羽的心砰然的跳着，热血上涌，一种什么也顾不上，只想拥有她、爱她的情绪瞬间占据了自己所有的思绪。

　　宁羽搂着兰馨，不容她反对，或者说让兰馨还来不及反对，宁羽就将她抱入了旁边的包间。

　　兰馨低呼一声，难以想象宁羽忽然之间爆发的力量。可是当这个问题还没有找到答案的时候，她红着脸，粗重的呼吸已经到了眼前。兰馨张口，想要说点儿什么，可是宁羽的手已经掀开了自己的T恤。

　　“你……”兰馨叫了一声，嘴已经被宁羽封堵。

　　呼吸和肌肤摩擦的声音瞬间占满了所有的感官。

　　这是怎么了？

　　兰馨想问宁羽。可是嘴已经没有了自由。

　　这是怎么了？兰馨想问自己，因为这几秒的时间，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理智居然已经脱离了身体，飘忽着渐渐消散，而自己的身体已经先一步与宁羽共舞。

　　这是怎么了？

　　兰馨的脑子里最后冒出一个模糊的问句。

　　可是就连自己最后那点儿理智也已经消失。

　　噢……这是怎么了！小羽，你对我干了什么！忽凉、忽热、忽而疏懒忽而颤栗，血管与肌肤都成了神经的帮凶，忽而酥麻忽而奔涌，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脑海里忽而是云端忽而海底……
　　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