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福相依》林夕席子

40、再也没有告状的地方

　　吃了晚饭王福看叶奴脸色有些惨白就让他先回房休息，待叶奴走后王福望着院中出神。
　　霍了然端药进来见沉思的王福想到暗卫的汇报，顿时了然放下药，道：“殿下喝药了。”
　　王福看那黑乎乎的药汤，微微皱眉，什么也没说端起药一饮而尽。
　　霍了然有些心疼，但并未在脸上表现分毫，道：“殿下奴才已经让暗卫准备了，只要殿下点头，只需七日应县便再无叶家。”
　　王福沉默，似乎在考虑霍了然的提议，只是良久王福才下点决心似的摇头，道：“先不动，叶氏对叶奴不好，叶奴暂时也不会回去，若此时叶家出事，不管怎样叶奴定会挂怀，不如维持常态反为上策。”
　　“可若是那叶奴要回应县呢？”霍了然问
　　“到那时再动手吧！”王福道。
　　无论如何王福都不会让叶奴离开自己，他家少爷还要用叶奴的身体，要是因此少爷回不来了怎么了办？
　　为了霍天王福可以做到任何地步，哪怕杀了叶氏全族，哪怕叶奴会因此憎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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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日子距离少爷离开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可王福感觉少爷还是一点回来的迹象都没有，王福问了叶奴两次但叶奴总是一脸愧疚的模样，好似少爷回不来都是他的原因。
　　“殿下，这个字可是这样写？”叶奴的声音打断了王福的惆怅。
　　“我看看……”王福接过叶奴的字，看了看道：“这个……结构不对，还有笔的走势应该往下一点……笔给我……”
　　王福接过叶奴的笔在纸上空白处作示范，道：“看见了吗？应该这样……”
　　王福指着字给叶奴讲解，叶奴认真的听。
　　王福说的他都知道也在大脑里练习了很多遍，可是写出来这字就跟鸡爪写的不忍直视。
　　“你写来我看看……”王福讲完将笔交给叶奴，道。
　　“啊？”叶奴接过笔将那个字在自己脑海里又过了一遍才郑重在纸上提笔写下。
　　叶奴想给王福写个好字，可是……
　　叶奴看着笔下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丑字，不敢抬头看王福，他怕看见王福失望的表情。
　　“哈……你这字要是被我夫子看见了可要挨几下板子呢！”
　　王福笑着站起身走到叶奴身后俯下身罩住叶奴，握住叶奴的手像是对待孩子那般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那个字。
　　轰……叶奴感觉脑袋什么东西炸开了，身体完全僵硬，微微偏头正好感觉王福温热的气息佛过耳畔。
　　咚咚咚……叶奴心脏跳的很快，快到他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你怎么了？手怎么抖的那么厉害？”王福感受到异常松开了手，奇怪道
　　“没……没什么！”叶奴有些结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故作镇定的甩甩手，道：“可能是写了一早上手有些酸了吧！”
　　“这样啊！那就休息吧！这字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练好的，以后慢慢练……”王福道。
　　从叶奴请自己教他练字已经过去了十几天，因为叶奴从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所以光是正确握笔王福就教了两天，王福一开始教写的是叶奴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就是生活中常见的日月这样简单的字。
　　以后？他还有哪个时间吗？
　　一句话瞬间将叶奴从云端打下来，叶奴心中苦涩，道：“殿下字写的这般好花了很长时间吧！”
　　殿下什么身份，一定从小就请夫子来教习吧！
　　“啊？你说我的字好？”王福不由笑了起来，道：“也只有你说我的字好，夫子说我是他教过的学生里写字写的最差的一个。为此我还挨了许多板子，你看………这个疤就是打的次数多了留下来的。”王福伸手给叶奴展示。
　　叶奴看着，问：“这疤小时候打的现在还能看见，殿下可是惹急了夫子。”看来殿下小时也是很调皮呀！
　　“不，小时候少爷才没让我学这烦人的东西，我学写字时都差不多与你一般大了。”王福边说边走到一旁坐下，道：“你可想见夫子有多头疼我。”
　　“这样啊！”十九岁啊！殿下十九岁才学写字吗？
　　“那时北方战事紧急就派少爷去北方镇守，此后三年少爷都不曾回来，我被夫子打的急了就写信给少爷让他接我去北方，可是少爷一次都没有给我回信。”
　　“殿下不怨吗？”但凡回一封信也好，怎么能心恨到三年都不曾回一封信呢？
　　“怨什么？少爷吗？不怨呀！少爷自有他的理由。”王福道。
　　这件事王福只是嘴上说说，但从心底里起来说他从来没有怨过霍天，因为他知道他家少爷一定有不回信的原因。
　　叶奴怔怔的望着王福，就真的不怨吗？一个三年都不回信的人就真的不怨吗？如果是他……思此叶奴心脏刺痛，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怎么能妄自揣测殿下心思。
　　“那奕辰王回来殿下应该没被夫子打了吧！”叶奴收拾桌上的纸笔随口一说。
　　“……”
　　叶奴久久没有听见王福的声音，心里疑惑却不想耳边传来王福低沉的声音：“还是被夫子打了……因为我家少爷死了！”
　　王福再也没有告状的地方了，因为他家少爷死了，死在道观的偏院里，就在阳光明媚的初春下午被一箭封喉，孤零零的死在树下，王福赶到时他的少爷已经断了气息，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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