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人家》吃饭吗嘻嘻

4、4艾草青与夜来香

　　午睡之后世界似乎安静了一些，下午日头很大，阳光照在地上有些烫脚。奶奶拿出厚棉被晒在院子里，棍子捶打着震动出尘埃，阳光有了形状，时光也在这纤尘的漩涡中飞向远方。
　　老旧的风扇吱呀吱呀转，玉树年少时就经常幻想头顶的风扇掉下来会是什么场景。如今的玉树长大啦，他只会想风扇什么时候可以升级换空调呢？
　　时间就在午睡、闲聊、做琐事中过去。天稍微转凉了，蚊虫也开始出动觅食。白白嫩嫩的玉树首先吸引了蚊子的注意力，“啪！”谈笑之间一只花蚊子葬生于玉树之手。
　　“抹点花露水吧。”奶奶拿出醒神的花露水涂在玉树的腿上，是好一些了。旦并不是真正止痒，只是让人感觉不到痒而已。
　　“我记得小学旁边的天桥路边院子，好像是有人种着夜来香，我明天去看看，有的话去弄点回来载到院子里驱蚊吧。”玉树苦笑着，但还是忍不住心生向往，至于为什么印象如此深刻，都是小时候调皮捣蛋瞎嚯嚯的锅啊。
　　“让你爷爷去，他认识，你该叫表叔的。”奶奶阻止了玉树。
　　“行，我晚上就去挖几棵，晚上露水一吸就能活。不过刚种下花也不怎么行，先种几株艾草吧，也是可以驱蚊的。”爷爷吸着烟，偶尔咳嗽两声。
　　暮色开始四合，凉意逐渐显现。趁着天还没有黑，玉树和奶奶出门挖艾草，爷爷则拿了一袋盐，上门讨要夜来香，在乡村，空手上门是不讨好的，人情往来也是学问呢。
　　很快，新来的艾草和夜来香就默默静立在院子的角落里了，散发出花香和药草香的混合味道，蚊虫也开始转移自己的根据地。
　　夏日的天黑来得格外的迟，趁着凉意一些人做饭，也有人开始出门串门儿。连白天没见到的狗子大黄也出现了，身上湿漉漉的，不知道从哪个水坑度假刚刚爬起来。
　　夏天也是昆虫们狂欢的时间，院子的灯已打开，蝇虫就开始舞蹈，向着这微弱的灯光不知疲倦地撞击，直到发现只能靠近不能获取，但习惯驱使它们一次又一次地冲向自己以为的虚幻。
　　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乘凉。隔壁的爷爷奶奶也出门溜达，来院子里一起坐着谈天说地，左不过是你的庄稼如何好，我的后人们如何不争气罢了。老人们认为蒲葵做出来的扇子，扇过风的风也是温和的，不会得风湿，也不会很寒，妇人们坐月子也只能用这蒲扇呢！
　　纳凉高树下，直坐落花中。于是人手一把蒲扇，轻轻地摇着，摇到了故乡温暖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