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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试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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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二人第一次会面后，黎予仿佛忘记了这个人，一连五日没有踏入偏殿。
虽说都在同一个院子里，竟然一面也没有碰上。
倒不是黎予突然失了兴致，实在是以祁祯现在的身体状况，二人也不适合做些什么，索性让他将养几天。
只吩咐司梅定期将汤药和饭食送到祁祯那里去。当然，暗处自然有人盯着祁祯的举动，每日汇报给黎予。
只是除了在偏殿内看书，祁祯几乎不会出门。实在是非常省心。
自从搞明白黎予的打算，祁祯明白自己的安全无虞，索性默默等待履行约定的那天，这几日不动声色的打探也让他对婆南族有了些许了解。
他没想到，原来传说中隐居在南疆的部族真的存在。
那日自己被迫逃入毒瘴林，原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误打误撞竟然被圣女救下。
谁能想到竟然有部落栖息在如此的危险之地，而且观察殿中安排给他的吃穿用度，这个部族与外界并无脱节，显然他们并非不问世事。
倒是让人好奇他们平时的经营往来了…
大概也只有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才能造就那样一位肆意妄为的圣女吧。
想到此，祁祯脑海中忽然闪过那日她对自己的戏弄，耳边吹过的香气，大片白腻的肌肤….
一种幽深晦暗的情绪悄然酝酿在心底。
他闭了闭眼，将这样的记忆逐出脑海。不过是女色，决不能被牵制住心神。
睁开眼时，又恢复了往常的淡然模样。
黎予在救回祁祯的第二日起，几乎每日都会重新深入瘴林，企图继续寻觅附骨虫的踪迹。
这种毒虫一般会附着在动物身上，潜进血肉里，小心翼翼地吸食血液，防止宿主因失血过多而死。但尽管如此，附骨虫宿主多半仍会有稍微的运动迟缓以及肢体消瘦。
经过漫长的蹲守，黎予终于发现了一只表现异常的林兔。
经过一番解剖查验，那古籍中记载的，长若小指，通体血红的附骨虫，正静静地附在林兔的肋骨之上。
*
回到圣殿后，黎予吩咐司竹司兰去准备药浴，自己则换了身衣服，转头去了西偏殿。
时隔五日，二人再次见面。
祁祯正坐在书案后阅读一本策论，右手执卷，左手轻轻支在耳侧。眉间微皱，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看到黎予进来，他没有动作，只转了下眼睛，静静看向她，等着她说话。
黎予走到祁祯面前，隔着书案，盯着他的眼睛说：“跟我来，今天可以开始试蛊了。”
祁祯顿了一瞬，说：“可需要我准备什么？”
黎予笑了一声。一路走来绷紧的面孔霎时生动了起来。
其实以黎予的长相，不笑的时候是有些生人勿近的冷漠的，但当她笑起来，唇角会弯出醉人的弧度，上挑的眉眼十分地张扬，一眼望去，又会发觉这张脸的生动与活色生香。
她此时就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凝着祁祯衣襟交领处的脖颈，说道：“试蛊无需外物，甚至你这衣服也是多余。”
“……”
面对她的言语戏弄，祁祯已经学会用沉默来应对。
“跟我走吧，郎君。”黎予扬着愉悦的微笑，带祁祯来到她的寝殿。
黎予没有在卧房停留，径直进入了澡间。
一扇屏风后，一个足以容纳两人的浴桶正蒸汽腾腾。一应洗浴用物整齐地摆在一旁的澡架上。
望着眼前明显属于女子的澡间，置身其中，湿气缭绕，祁祯感觉那蒸腾的水汽让他呼吸仿佛停滞。
与几乎陌生的女子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本能地感到羞赧。
祁祯脚步顿在屏风处，迟疑着问：“圣女，这里间我似乎不方便进入。”
黎予回身迎着他的视线开口：“那你要学着习惯了，以后的试蛊都要在这里。”
饶是已经做好试蛊的准备，祁祯还是对眼前的环境感到惊诧。
“这种蛊术特殊，需要你我二人一同药浴，才能催发蛊虫。待会你把外衣脱了进去泡着，不需要动作，其余的都交给我。”
随着黎予的话音落下，祁祯浑身的燥意一下子达到顶峰。
他们两人居然要一起泡在里面？
虽然是试蛊，这与一同沐浴又有甚区别？
黎予感到十分地荒唐，他生平从未近过女子之身，连通房都不曾纳过一人。多年来洁身自好，从不允许自己放纵欲望。眼下却要与女子做如此亲密之事……
瞧出他的局促，黎予促狭地开口：“怎么，你害羞了？不会你还是个雏吧？”
祁祯神色一沉，露出一闪而过的恼火。
“可你都已经答应我了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黎予对他的反应感觉有意思，继续追加道。
祁祯答应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试蛊竟然是这样的试法，这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僵硬地回答：“当然不会反悔。”说着解开了自己的外衫，露出了内里的白色中衣。
罢了，形势迫人而已。只要自己清正守心，与女子共浴又能如何呢。
他将外衣搭在衣架上，又脱掉鞋履，缓缓踏入浴桶。
水波荡漾，热气氤氲，他一下子被包围在温暖的药水中。
看着他乖乖进了浴桶，黎予也褪掉轻纱，跟着踏了进去。
几乎是入水的一瞬间，二人就感受到彼此强烈的存在感。水波冲击在彼此身上，划出暧昧的涟漪。
湿掉的小衣紧紧贴在黎予的上身，显露出可观的一片起伏。
祁祯喉头一紧，被她的肢体触碰到的肌肤像火烧一般滚烫。
黎予轻轻取过搁在置物架上的一个黑色方盒。打开后，里面除了刀具纱布等医用器材，另有一个碧绿的玉石盒子引人注目。这里面装的正是那只附骨虫。
“将右手伸出来，”黎予对祁祯吩咐道，“接下来要入蛊。我会割开一点你的皮肤，你忍一下。”
祁祯顺从地伸出手。黎予握住时察觉到了他一瞬间的紧绷。
但她此时没有分心，她全心贯注地操作着，仿佛在对待一件极为珍重的事物。
蛊虫被放出后顺从地附着在祁祯手腕内侧划开的伤口处。随后黎予在自己左手的同样位置也划开一刀，正对着贴合在祁祯的手臂上。
她用纱布将二人的手臂紧紧缚在一起，然后牵引着浸入药水中。
几乎是入水的一瞬间，蛊虫开始暴动，它疯狂地吸收着黎予的血液，仿佛只有吸食巫神血才能安抚它的躁动。随后又像是承受不住一般，混杂着巫神血和附骨虫毒液的粘稠液体经过附骨虫的特殊腮体渗透到祁祯的血液中。
对于黎予而言，此时只是失血的痒意。而对祁祯而言，随着混杂着附骨虫毒的液体沿着经脉流遍全身，这种痛无处不在，深入骨髓。
洗经伐髓，莫过于是。
黎予感受着身前男人骤然紧绷颤抖的手臂，他面色绯红，眉头紧紧地皱着，头发被汗水打湿沾在脸颊两侧，神情隐忍。
哪怕是痛到如此程度，他也强撑着没有发出声音。他的双眼因为忍耐微微泛红，望进眼中，有种惊心的脆弱感。
黎予用空闲的右手握住他的左手，轻轻抚摸他暴起的手背血管，来回安抚着他。
此刻祁祯没有丝毫的力气挣扎，任由眼前的女人对他的手细致抚摸，逐渐延伸到手臂和肩膀。
趁人之危，她可太在行了。
状似不经意地勾扯到他的前襟，中衣从肩头滚落，白日里被紧紧藏在衣襟后的风光显露。
黎予用手感受着他身前的肌肉起伏，心里的渴望被一点点勾出来。
“很痛吧？”黎予将自己的身体轻轻贴上他的，附在他耳边问道。
“我给你摸摸就不痛了哦。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祁祯想说话却说不出口。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又痛又痒。痛在经脉，但痒却在黎予的手到过的每一处升起。
煎熬。
他从来不知世上还有如此的煎熬。他觉得自己就像落入盘丝洞中手无寸铁的僧人，在温香软玉的诱惑下渐渐失了操守。
心里的痒意让他很想抓住什么，像是掉落水中的人要奋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黎予看着紧紧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满意地笑了起来。
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不动声色地引导着他的手……
两个人的衣襟逐渐散落，一室湿润与旖旎。
直到黎予将唇印上祁祯的双唇，用力碾磨着发泄她一腔的情欲与破坏欲。祁祯在口中弥漫的铁锈味中恍惚找到了一丝理智。
他用一只手猛地推开了黎予，温润的触感让人心惊肉跳，眼神划过对面女子绝美的胴体。
他闭上眼睛，心神未定地说道：“冒犯了，我…我并非有意为之，请你原谅。”
黎予在被推来时吓了一跳，然而很快她就平复下来。
一只手支在浴桶边缘缓缓地道：“我非那等视贞洁如命之人。你情我愿，不必挂怀。”
祁祯已经习惯了她的语出惊人，此番她言语中的洒脱，仍然让他为之一震。
须知当今世道对女子贞节十分看重，婚前不贞的女子若是被夫家发现甚至要被浸猪笼。
“纵然圣女不看重贞节，此番仍是在下唐突。圣女日后成婚，名节若有闪失，我十死难赎。”
“哦？看来你还挺为我着想的。”黎予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双眼禁闭的脸。
“那你既然唐突了我，你就娶我呀。”
黎予当然没有任何成婚的计划，这么说只是为了逗弄他，想看看这古板男人会有什么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