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一》生生不声

2、第 2 章

　　一天的课程很快过去，于熙背着书包往家里赶，她没有住校，和妈妈住在旁边的小区，走路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而这段时间是于熙最享受的时间，一个人走在路上，脑子胡乱想着任何东西，很放松。

　　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于熙晃晃悠悠走在路灯下，时不时踩上一片树叶，听着那脆响的声音，这一路很快走完了。

　　走到房门口，于熙掏出钥匙打开门，看到妈妈正从沙发起身，于熙一边摘下书包，一边说：“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吗？那么晚了。”

　　于光杨接过她的书包，往沙发走，头也不回，“你都说那么晚了，不亲眼看到你我能放心吗？”

　　“菜都热好了，洗洗手快来吃。”于光杨把书包放到沙发上，掀开盖在盘子上的盖子。

　　于熙去洗了手，来到餐桌边，看见两个菜，一个醋溜白菜和一个红烧鱼，都是她爱吃的，笑的开心，“谢谢妈。”

　　“有什么可谢的，快吃吧！”于光杨去厨房盛了碗粥端给于熙。

　　高中生放学晚，于熙每天晚上回家都会吃点宵夜，要不然晚上会饿的睡不着，不过她也不想因为自己那么麻烦妈妈，可于女士坚持每天做，任谁也动摇不了，于熙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今天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于光杨女士笑着问。

　　于熙喝了口粥，“你明知道不会有的。”

　　于光杨叹口气，托着下巴忧愁地说：“我大宝贝儿那么聪明性格那么好怎么就交不到朋友呢？”

　　于妈妈是真的愁，于熙这孩子从小就没朋友，没想到长大后更是如此，这怎么能让她不愁，她时常担心孩子的心理健康问题。

　　于熙不看都知道妈妈在想什么，不走心安慰着，“我还年轻，说不定以后老了就能交着了。”

　　于妈妈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句话反驳，也不再说了。

　　把最后一口白菜咽下去，于熙拿着盘子和碗走进厨房，又回过头对坐着的于光杨说：“快去睡吧，我很快。”

　　“好，我也困了，你刷完就洗洗睡，不要刷题了！”于光杨站起来往房间走，边走边打了一个哈欠。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于熙加快刷碗的速度，刷好摆放好，去客厅拎着书包回了房间，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显示是10点58分。

　　于熙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和一套睡衣，进了浴室，快速冲个战斗澡，10分钟后从浴室出来，直到一切都收拾好，于熙跳到床上，然后重重呼出一口气。

　　太爽了。

　　听了妈妈的话，于熙没有刷题，但她也没立即睡觉，而是打开手机，点进贪吃蛇的界面，开始无尽模式。

　　一直玩到满屏都是自己的身体，于熙操控着蛇头，撞到墙壁上，屏幕显示死亡，于熙点了退出，准备睡觉。

　　每天晚上玩半个小时的贪吃蛇是于熙给自己的放纵时间，在这期间什么都不需要想，就是围杀别的蛇，一直吃吃吃，直到自己成为全场最长的蛇，然后撞死。

　　虽然这不算是个特有激情的游戏，但于熙挺喜欢的，这个习惯也保持了很多年了，仔细想想应该是她有第一部手机的时候下载的，然后就一直存在着。

　　于熙把手机放在一边，很快睡着，她向来入睡很快，从不会有失眠的困扰。

　　第二天于熙按时醒过来，换完衣服就出门跑步，跑完半个小时回来，于妈妈已经把饭做好了。

　　于熙冲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回到客厅开始吃饭。

　　于熙吃饭虽不至于狼吞虎咽，但着实算不上慢，等她吃完一个馒头后，于光杨还有半个在手里，看于熙吃饭的样子，于光杨忍不住说：“诶哟，慢点吃，看你吃饭我都噎的慌。”

　　说完把牛奶推到于熙手边。

　　于熙咽下馒头，“习惯了，吃慢了不满足。”

　　于光杨朝她丢个白眼，“说得好像我少你饭吃了一样。”

　　“那肯定不会，你那么疼我，你舍不得。”于熙一口气喝完牛奶，从沙发拿过书包就走，“走了。”

　　“你要是对别人也这样，你早交上朋友了，”于光杨笑了起来，“路上小心！”

　　“知道了！”于熙说。

　　于熙走在路上，百无聊赖踩着树叶，突然感到左肩被拍了一下，在她习惯性朝左扭头时，一连串笑声响起，于熙硬生生转向右边。

　　看到昨天在食堂遇见的短发女孩，正笑得把眼睛都挤起来了，徒像一条缝画在脸上，于熙没忍住也笑了。

　　短发女生止住笑，惊奇般指着她，调笑道：“原来你还会笑啊，我都以为你只会做一种表情呢？”

　　于熙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面瘫，当然会笑。”

　　“没见过嘛。”短发女生笑咪咪地说。

　　“对了，还记得我叫什么吧？”李元扭过头看于熙。

　　“李元。”于熙说。

　　李元满意点头，转回头，边走边说：“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

　　于熙对这种对她记忆不好的猜测不满，又说：“你昨天的同伴叫张回。”

　　李元楞了一下，然后就哈哈笑了起来，把于熙笑得莫名其妙，李元带着笑意说：“你和看起来不一样，真逗。”

　　于熙不知道她这结论从哪儿得来的，也不想问，因为不重要。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李元单方面把于熙当成了朋友，而李元又和张回是朋友，所以不管于熙是否认同，李元带着张回开始在下课和放学后都会来找于熙。

　　大多时候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不过有时候是来问题，于熙会给讲一遍，李元在第一遍不懂的时候会要求于熙再讲一遍，所以每天都会这样对话。

　　“讲完了，你可以回去了!”于熙说。

　　“不，”李元坐着不动，她坐林木子的位置，“再讲一遍，刚才有地方没懂。”

　　“题目一目了然，我讲得也清晰明了，根本不会有不懂的地方。”于熙不讲。

　　“我这样回答才不用讲，你自己回答没意义，”李元执着把书推到于熙面前，并试图盖住于熙要写的卷子。

　　拉扯半天，以于熙重新讲一遍为结局，每一次都是这样的结果，可每一次于熙都要挣扎一番。

　　待李元回自己的位置，林木子也从她的位置回来。

　　瞥了一眼坐下的林木子，于熙动了动嘴巴，想说点什么，可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于是继续写题。

　　没一会儿就打了上课铃，这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太太，这节课讲练习本上的题目，讲得速度很快，大部分都一笔带过，只有老师认为值得讲才会细讲，底下的学生反映过很多次，可教学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在老师讲兴起时就很难记得那么多了，于熙余光看见林木子记得慌乱。

　　收回目光，于熙认真听着，老师正讲到一个比较少见的题型，她拿笔在练习本上记了几个数字，算作是笔记，别人很难看懂，是于熙自己的记事方式。

　　等这题过后，提目就很常规了，于熙虽然还在听，但有一分心已经跑到了刚刚那题上面。

　　突然，于熙感到胳膊被戳了一下，她朝林木子看过去，看到他正收回的笔，目光再往上移，对上林木子不好意思的笑眼。

　　于熙目光停顿一会儿，在林木子垂下眼睛时，她轻咳一声，放低嗓音问：“怎么了？”

　　林木子把自己的练习本朝于熙推过来，指着上面的一道题，小声说：“这题我没听太懂，可以帮我讲一遍吗？”

　　林木子说话非常轻柔，这在男生中非常少见，性格不是于熙喜欢的样子，可声音和长相是于熙客观觉得的不错。

　　但这并不能让于熙破坏自己的原则，于熙抬头看向老师，没什么表情，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嘴里说：“下课讲，现在听老师讲。”

　　林木子下意识抬头看向老师，耳朵尖泛起红，默默拿回自己的练习本，开始认真听课。

　　于熙说完那句话才想起，李元最近下课老是找她，林木子只能去李元的位置，所以他才在上课问的吧？

　　下课铃响起，数学老师拿着书慢悠悠走了，班里的同学瞬间趴的趴，嚷的嚷，教室乱成一片。

　　李元应该是上完一节数学课血条也见底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于熙收回目光，转而对林木子说：“哪题要讲？”

　　林木子慌忙翻到那一题，书推到于熙桌子上，指着题说：“这个，没听太懂。”

　　是一道导数和椭圆结合的题，于熙拿过自己的草稿纸，潦草地画了个图，然后在本子上写出重要地数据，边写边给林木子解释，等写完也讲完了。

　　于熙放下笔，看着林木子，“懂了吗？”

　　林木子一时说不出来话，还是没懂，于熙看他懵懂地样子就知道他没懂。

　　经过李元，于熙耐性好了不止一倍，她重新拿起笔，另起一页，过程相比于第一遍，写的更加详细，同时辅以详细的解释。

　　讲完看到林木子开心笑了起来，表示自己听明白了，于熙心里都松口气，教人实在太难了，尤其是对她这种没耐心的人来说，如果林木子还是不会于熙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发火。

　　“那就行。”于熙点点头。

　　中午放学，于熙没等李元过来找自己，趁机一个人先走了。

　　虽然不讨厌李元和张回，但毕竟于熙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一时很难适应时刻和别人绑在一起的感觉。

　　李元刚想叫住于熙，于熙就已经从后门消失了，“看来真是烦了。”李元叹口气。

　　“不习惯吧？”张回摸着下巴看着于熙消失的地方说。

　　李元忧伤的表情保持不住了，乐了一阵，“太有理了。走，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