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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惊变 ...

  •   温兰氏已然懵了,腿间止不住地发抖,唯手还下意识放在小腹上。
      那边阿鸢也紧紧拽着温兰氏,生怕她一个不慎,没被黑衣人砍死先自己吓摔死了。
      或许是有着与常人不同的爱好,也或许是认为两个女子压根逃不了,那黑衣人连跑都没用上。除了最开始用轻功“吓唬”人,也就没做什么了。仅仅是一步一步地走着。
      鞋底磨地的沙沙声在小巷中响起,一时间,小巷复归宁静。
      冰凉的雨滴落于温兰氏的脸颊上,抬头才见,天降“甘霖”。
      那黑衣人,不知是否是被绵绵雨丝刺激的,身躯微微颤动起来,增添了几分躁动。竟然停下不再追寻温兰氏了。
      阿鸢心想这莫不是放过她二人了。沉重的步伐顿时轻快几分。扯着温兰氏走得更快了。

      终于,快到温府了
      温兰氏微蹙起的眉头舒展开。定睛一瞧,好似有个黑影立于府门外。温兰氏猜想是郎君在等她,心下如掺了蜜般甜。她直直地向前走,想要快点回到温暖的家。
      身后脚步声又响起了。一声一声,像是敲:在两人的心房上。
      温兰氏把最大的善意寄予这个黑衣人身上:只愿他与她二人只是顺路,夺财不夺命,千万不要打她腹中胎儿的主意。可能是这般想法安抚了温兰氏内心的恐惧,她心中开阔起来。她伸手想再握握阿鸢的手,增添点安全感,却不想扑了空。
      “夫人,我在这!”阿鸢惊呼。
      “阿鸢,阿鸢,你在哪?”温兰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只见那黑衣人挟持着阿鸢从屋顶上飞下,踩得瓦片“当当”的响。
      那人早把阿鸢头上的斗笠扯下丢了,任由阿鸢的上半身被雨水冲刷,娟秀的脸庞布满水汽。
      温兰氏心咚咚打着鼓,她连阿鸢什么时候被掳都不知,看来这人武功比看起来高深许多:“你究竟为何跟踪我二人,我与你可有纠葛?”
      黑衣人“嘁”一声:“你一个妇人,我怎么与你有纠葛,不过是拿钱办事。”说的和谐,但不知从哪顺出一把匕首斜横在阿鸢的脖颈上。却不用力,一会儿又松开把玩着这匕首,一会儿又把匕首逼近阿鸢,直触达她白皙的皮肤。若低头,还能看见淡淡的青纹。
      温兰氏有些急了,小腹传来丝丝痛感:“阿鸢不过是个无知的婢子,书都没读过。你有什么刁难,找我不就成了。快放开她啊!”
      “啧啧,夫人真是善良,叫我好生感动”黑衣人说着,竟真的匕首离了阿鸢的脖子,放开她来。
      温兰氏一扯阿鸢:“愣着做甚,快走啊!”阿鸢还是不动。温兰氏气急:“你这孩子,丢了魂是不是!”这一番操作下来,温兰氏力气全无,瘫坐在地上。得亏是褚衣厚重,没让寒气近身,素色底子到底沾上了墨花。
      “啧,好生感人,温青予,不走么。”黑衣人对着阿鸢颔首。温青予便是阿鸢的闺名。
      温兰氏嘴皮发白:“你,你们认识?”她转头看向阿鸢,阿鸢心虚般移开目光。温兰氏心下了然,却自欺欺人地点点头:“想必是我头昏又犯了……”眼前浮现这几月来阿鸢的磨牙。面对她是手的小举动早已暗示这段关系最终将破灭的结果。那她又何必假惺惺地做她的贴身婢子,这些天的照顾,是否只是她内心的犹豫或怜悯呢。
      阿鸢看着温兰氏面如土色的样子,有点涩然:“温兰氏!你又何苦在我面前装成这个样子。我本感激你带我脱离贬为庶人的苦海,却不想就是你那位夫君将我阿爷上报。我阿爷什么都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错?!
      温兰氏头痛欲裂,原来如此。她尚在孕中,很多事夫君都不愿说与她听,怕伤神劳体。不过确有一段时间夫君格外忙,晚上都不曾回主屋,直接歇在了书房。此举确实有些不妥,可到底,不过是依法办事。阿鸢何必钻这个牛角尖,一直执迷不悟。
      黑衣人看戏看的久了,也插了几句嘴:“反正呢,温青予这是恨上你那位温郎君了。但是她不知道怎样对付你,所以我来出了些主意:既然你二人情比金坚,那想必你受罪,他更是心痛。而且,这不赶巧了,你肚子里,可是有你二人的爱情结晶”
      温兰氏脑海里崩着的一根筋突地断了,她也不顾自身的腹痛忙推开黑衣人欲逃跑。!
      黑衣人佯装被推开,嘴未停:“夫人别走啊,我还没把准备的礼物送你呢。”说罢从胸襟处掏出一瓶丹药。阿鸢受到眼神旨意,硬是把温兰氏拖回来,温兰氏怎样发狠地啃咬阿鸢的手臂,阿鸢也不肯松手。黑衣人扣住温兰氏,把一颗晶莹的药丸送入温兰氏口中。温兰氏作势要吐,阿鸢便捏住她下巴,迫使她将其吞下。
      药丸有些大,黑衣人又没有准备水,直接卡在了温兰氏喉中,阿鸢用手轻轻拍拍温兰氏的背,却被一把推开。
      一旁黑衣人讥讽出声:“夫人现在这是有力气了?不过也晚了。”

      一刻不到,药效发作了。
      一阵天昏地暗,温兰氏瘫倒在地,狼狈极了。温兰氏感觉腹中如有棍棒搅动,五脏六腑被混作一团。便是再坚硬的身体也承受不了,温兰氏就这样躺在地上蜷缩着,手脚不时地抽动。雨丝绵绵,替温兰氏遮掩了神情。
      阿鸢好似了却一桩大事,对黑衣人道:“走吧”
      黑衣人有些不满:“这便走了,万一人被救了怎么办?”心中却想,这一刻红可是千金难买的毒药,名字也很直白明了,一刻左右便会发作。除非有神仙下凡,否则温兰氏及其腹中胎儿两命呜呼。所以说,温兰氏活是肯定活不了了。
      阿鸢正要开口辩驳,黑衣人却捂住她嘴。是很细小的风吹树叶的声音,如果不是常年习武,黑衣人也听不到。可这一路来,哪有树?或许只是巧合,但黑衣人还是更为惜命些,把阿鸢挟在胳肢窝下运轻功逃走了。
      于是这小巷中只温兰氏一人的越发粗重的呼吸声可闻。不待她忍受不了尖叫出声,腿间便流出了血:“啊!!我的孩儿啊。”血水与泥地上的雨水相混,变得暗淡了。
      最开始飘的细雨,也在不知何时化作白雪,沥沥落在小巷中,落在温兰氏已然麻木的身上。
      温兰氏先是感受到腹中胎儿的流逝,自然感知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她看向远方的高山,可惜了,还没回青吾山看望故人。
      ……
      没多久,温兰氏断气了。徒留身旁的血水,身上落下的霜雪太多了,引得温兰氏鬓角如霜。

      神奇的是,温兰氏确乎是断气了,但她光滑的额头竟破出一对鹿角,她的肚子也迅速扁了下去,虽不及之前纤细,也可以窥见少女曼妙的身姿。此时,一莹莹光团缓缓靠近温兰氏。飞至其身前,光团便停下来,一半紧紧挨在温兰氏鬓边,一半融入温兰氏身体,为温兰氏渡上一层光晕。

      雪不曾为过客停下,青吾山上已是白雪皑皑。
      某处破败柴门上刻着“霜观”二字。门前,放着一个小木篮。一农夫出门捡柴,好奇上前看了看,里面赫然是一幼婴。脆弱幼小得一看就知是新生儿,但奇怪的是她的皮肤一点都不皱巴,白白嫩嫩叫人心生疼爱之心。农夫欲将这被遗在山间的可怜孩子带回去养,可就在这时,那婴儿睁开了双眼:竟是一双金眸!农夫吓得手一抖,婴儿落在雪间,真是齐了,那小婴儿也不哭不闹,只傻笑。
      农夫被吓跑了,边跑边喊:“妖怪啊!妖怪啊!!”
      又过了许久,柴门打开,一身着道服的硬朗男子将婴儿抱起,把木篮一并带入门中。那男子嘟囔着:“尽给我找麻烦……”自言自语后悄然发现包婴儿的布袄里还卡了一个玉佩,上面写着:
      温无霜。

  • 作者有话要说:  肝文,,?^?,,除夕快乐呀!
    好吧又改了一些细节
    感谢在2024-02-08 16:56:33~2024-02-08 19:51: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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