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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乖乖 ...

  •   洪缨丹嘎嘎乐的大牙慎重收回去。

      江棹月镇定把笔记本放回电脑包,拉好拉链,放在她手里,“帮我拿一下。”
      伸手拉闸,整层楼的光线被通风系统吞没。

      吱嘎。
      实验室门开。

      笑声戛然而止。

      “什么声音?”
      “谁?”

      生物安全柜警报声回答了她们的问题。

      卫千雨惊恐地转身,拨动实验室玻璃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猛然抬头,玻璃倒影里,由下往上闪烁冷调蓝光,照亮一张鬼魅笑着的脸。

      江棹月:“我呀。”

      尖叫还没成型,食指粗的摇床电源线已经套上卫千雨脖颈。她彻底慌了,没头没脑四处乱抓,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在黑暗里,甚至分不清勒紧她动脉,冰凉的物体倒底是胶皮还是江棹月的手。
      还是黑暗里取人性命的蛇。

      不带温度,在薄荷味中渗满凉意的吐息紧贴后颈。
      “咱们怎么玩都不过分,敢造谣到我家人头上,我就杀了你。”江棹月捏着线缆慢慢用力。

      她根本没多大力气,可卫千雨就是挣脱不掉,诡异地被她的呼吸揪住发梢,握紧供给生命的氧气。

      “你就是个疯子!”

      “知道就好,再说我爸妈一句试试。”

      冰冷的针头迎面刺来,精准扎向颈动脉。

      卫千雨失声尖叫,针头远离。
      再挣扎,针头再次戳向眼球。

      怕就对了。

      就说呢,怎么最近学校里总有人看见她,就凑在一起露出别有深意的笑。甚至有人走在半路故意撞她;上周在卫生间,还被人锁了门不让她出去。

      大小姐也算是有长进,知道散播谣言,脏事交给别人干了。
      不像之前只会实名泼水。

      不过江棹月没那么多闲工夫找人开厕所门。
      既然撞上了,那就收拾收拾吧。

      除了电线和针头,还准备了点神秘小药水。

      伸手去摸试管,韩依依却先一步哭出声。
      她手脚并用爬过地板,疯狂拽压早就锁死的大门,被洪缨丹揪住马尾拖回来,压在地上,左右开弓,啪啪两耳光,脸蛋迅速肿高。

      尖叫、哭喊、巴掌。
      不在计划之内的声音乱成一团,不知道谁碰翻了试纸盒,彩色纸条飞舞的空隙间,酸液储存柜玻璃门滑开。

      一声咒骂。
      洪缨丹飞起一脚,十五厘米镶钻细高跟精准踢中瓶体。

      玻璃炸裂声与酸液腐蚀地板的嘶响同时炸开。

      江棹月想制止,还没出声,就被卫千雨捂住嘴。
      她在黑暗里哀求地摇摇头。

      “别,”大小姐轻声,“我下次不说了,你别叫她。”

      本来就想吓唬吓唬她们,没想到洪缨丹赤手空拳,有事还真敢上。

      她正手拎圆底烧瓶,猛敲韩依依脑门,边敲边问“这什么”。
      求知欲十分旺盛。

      “你拿这个要干什么?嗯?打架就打架,老娘最看不惯背后搞小动作的人。”

      “你谁啊!”韩依依都被敲得会说话了。

      洪缨丹拉下墨镜,脸怼在她眼前,“看清楚点,是你奶奶在管教你!”

      “我要上网曝光!”

      “赶紧曝,咱俩对着曝!”她彻底被惹怒,拧住地上女人的耳垂,对她暴吼,“知道你奶的名字咋写不,来我教教你。”说着抓起韩依依的手,就往酸试剂里按。

      实验室爆发出杀猪般的哭声。

      “怎么了?不是刚还要拿这个偷偷泼别人,你害怕什么?来给我往里伸!”

      江棹月开口,“差不多了,会死人的。”

      洪缨丹缓缓抬起压在胸口的膝盖。

      韩依依翻身就跑。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消失在众人面前。

      卫千雨用力甩开还缠在脖子上的电缆,江棹月没注意,被线缆带着向前扑倒。
      右肩最先触地,骨骼错位,发出类似湿木折断的闷响。

      实验室灯亮。

      她被温暖安全的臂弯拥住。
      男人向来温润的嗓音掩不住的着急,知道有人在旁边争吵,可她听不清。

      尖锐的痛感顺着脊髓飞速向上窜。

      大灯驱赶黑暗,在浅蓝胶皮地板画出片惨白的光圈。

      江棹月试着蜷起手指,右臂不自然抽搐了下,关节朝着想不到的弧度,诡异向外扭。

      “乖乖。”
      钟翎摸摸头发,颤着声音尽力抱着她安抚,“别怕,我来接你了。先起来。”

      一用力,关节和肌肉就在体内疯狂撕扯。

      “不行,”江棹月咬着下唇摇摇头,“好像脱臼了,动不了。”

      卫千雨反应激烈,“胡说,我根本没使劲!”

      “装够了没有,你给我起来啊!”她突然挤过来,俯身掐住江棹月下巴。
      被这么剧烈一晃,胳膊脱力摇摆,瞬间飙出泪。

      钟翎手指猛地掐进她腕骨,狠狠甩开。“看看你把她弄成什么样,你怎么还有脸站着说话!”

      小姑娘在他怀里疼得不停发抖,一声都不敢吭。
      蓄满泪水的眼眶通红,像只瑟缩的兔子,睫毛在强烈的光照下,拖出闪烁破碎的阴影。

      难以名状的心疼翻滚咆哮。
      他喉结滚了滚,把她抱进怀里。

      洪缨丹蹲在旁边,边拍手边啧啧称叹:“妹子,你是懂怎么用脸的。”

      卫千雨:“你刚还要杀人呢,这会装柔弱给谁看?!”

      “够了!”

      身后,适时传来怯弱的轻声呜咽。
      这声痛呼足矣让钟翎瞳孔骤缩。转身半跪下去的动作太急,西装裤被碎玻璃刮出裂帛声。

      握着角度怪异的胳膊上下捏捏,洪大夫终于确诊,“我去。还真脱了。”

      江棹月:“……”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脱臼脱臼,都说好几遍了。
      没一个人相信。

      “不是我,她自己摔的。”卫千雨酒红色眼线凌厉上扬,“她俩刚才就合伙打人——”

      “闭嘴吧!”
      最后一丝礼貌克制崩塌,钟翎抓起操作台上的剪刀砸向卫千雨脚边。
      玻璃渣飞溅,擦过丝质裙摆,在她脚踝划出血线。

      “你出国念的书全念狗肚子里了,怎么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月儿才多大,小孩子能撒谎吗?”

      “嘿,又一个没看过《甄嬛传》的。”不知道哪来的信心,洪缨丹掰掰手指关节,咔啪咔啪响过,握住江棹月的肩膀,“忍着点,马上给你接上。”

      “不用不用。”
      她好像来真的,江棹月努力蹬腿,蹭远,“不用!去医院就行,你给我接歪了呢?”

      “怕什么,我技术很好的。去年开罗演唱会,我自己在台上接完胳膊,还唱了三个小时。有录像为证,放心吧。”

      “我觉得吧,其实人类有一只胳膊就足够了。”

      洪缨丹不觉得。
      一步跨过来,按着她就要操作。

      “钟翎!”江棹月真的知错了。
      努力伸长手,去拉男人的裤脚。
      “钟翎,送我去医院吧。”

      “我要去医院!”

      钟翎在忙。
      忙着跟卫千雨撕吧。

      大小姐哪受过这种委屈,抓起剪刀,朝他脸扔回去,“留着你可悲的自尊心和正义感,查查监控吧,我至于干什么下三滥的事吗?睁开你的狗眼看仔细,是你的小兔子先动手的。”

      江棹月:“确实,就是我。你们谁带我去医院?”

      “放屁!你除了争风吃醋还会什么?”钟翎闪身躲开迎面飞来的刀尖,暴怒地钳住她手腕,“月儿胆子那么胆小,声音大点就怕,流点血都不敢看。”

      “她胆子小?她都敢勒死我,她胆子小?”

      江棹月:“下次你再说我爸妈,我还勒你。”

      卫千雨甩开他,摔门出去。

      钟翎压着胸口,用力平复呼吸,放轻动作怕吓到受惊的小兔子。
      白炽灯光从顶棚落下,在他发丝和睫毛上镀层柔和的银霜,“乖乖放心,我一定让她给你个说法。”

      他亲亲她额头,追出去。

      江棹月:“不是——”
      能不能听听人民群众的呼声。

      她不要洪缨丹接骨头啊!

      一时分神,肩膀已经被难以挣脱的手死死捏住。
      咔嚓。

      两眼发黑。
      世界只剩下山呼海啸的剧痛。

      “行了,别嚎了,养两天就没事了。”
      洪缨丹嘿嘿一笑,凑近,“妹子,你找男朋友,是不就喜欢病情比较独特的?”

      说实话,如果她是卫千雨,肯定也想把剪刀插他脑子里搅和搅和。
      不讲逻辑,不分前因后果。

      江棹月脸上有点挂不住,“那是你同学。你同班同学。”
      “你们学校招生办指定有内鬼,只认识三个人,三个还都有点毛病。”

      “你对象。”洪缨丹呲出饱满的烤瓷牙,“嘿嘿,你们还亲小嘴。”

      “……”

      丢人显眼。

      洪缨丹伸手,把她从地上薅起来,“你可锻炼锻炼吧,什么破体格,一推就倒。”

      这话说的。
      就像她主观故意喜欢生病一样。

      以前也不是没试过跑操,跑了一天,喜提半个月肺炎。

      “也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孔武有力,副业女子格斗。”

      洪缨丹走在前面,鼻腔里“哼”了声,轻飘飘道:“你后爸对你肯定挺好的。”

      什么?
      有必然的联系吗?

      “不然你就应该知道,世界就是喜欢欺负小女孩。长点心吧,那女的肯定还要找你不痛快。”

      阳光落在身上。
      她从包里翻出墨镜戴上,一边念叨“烦死了,见也没见到,亏死得了”,用手给自己扇着风,快步走向停车场。

      江棹月追上她。
      反正纪楷言那边合同也早就聊完了,要不再多待会。

      上下楼经过监控室,每回都能听到里面的保安大叔,大声放洪缨丹的歌,还跟唱。
      趁假装抽奖和粉丝拍照送祝福,江棹月溜进去,删了一个小时监控。

      据说那天回去以后,卫千雨被家里批评了很久,还受了罚。具体细节江棹月不太清楚,但是关于家里难听的传说,慢慢在学校消声觅迹。

      不过有个新传说,在同学间流传开。
      说是江棹月私下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雇凶打人。

      其实挺好的。
      以前故意找茬的人,现在看见她就绕着走,食堂排队再也没人跟她挤了。

      周六,钟翎如约推掉所有工作,订到城郊东山区那边的高档酒店Sky Lounge。

      最近富二代们都流行去Sky Lounge过个gap weekend。里面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供应各国餐食,还有特调星轨马天尼;每小时都有演出,不是交响乐就是AR灯光秀。

      总之又贵又适合拍照发朋友圈。
      在里面玩一个周末不出门,完全不会无聊。

      江棹月换好衣服坐在试衣间沙发,翻小某书,查到酒店房间有私人观影舱,空中水疗看起来也不错。

      独立胶囊式空间,立体音响,还配了按摩和VR。
      太适合他们错过好几周的电影日了。

      试衣间门开。
      镜面折射出一高一矮交叠的身影。

      钟翎站在落地镜远处,似乎在愣神,片刻后,才一步步靠近。终于停在她身后时,空气里浮动着,清淡的栀子香突然有了形状。

      高大温热的体温贴紧她裸露的后背。

      他从口袋里取出珍珠项链。

      顶灯下,镜子里,白裙子、珍珠母贝和她,钟翎也搞不清是谁带起的柔光。伸手环住江棹月的腰,有种不真实感,低头亲吻她的耳垂,脖颈,白皙的肩。

      肩带滑落。

      江棹月推推他的腰,“出去呀。”

      导购还在外面等。

      那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叽叽喳喳什么都往外说。刚才围着她,嘴不停地推荐新款礼服,吵得人头疼,才借口换衣服,进来安静会。
      被她知道在试衣间亲亲抱抱,肯定要告诉下一个顾客。

      “不要,”钟翎固执地收紧手臂,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你好看。”

      一眼就看中的裙子果然配她。

      银线刺绣的藤蔓,从领口蜿蜒至腰窝,在试衣间昏昧的光线下明明灭灭。
      蕾丝包裹腰肢若隐若现,裙摆下露出笔直细长的腿。

      江棹月皮肤发凉,像是贝尼尼刻刀下女神冷白的胴体,蒙着晨雾做的面纱。手指抹开水汽,他才发现所谓晨雾,是怀里人呼出的热气,晕湿了镜面。

      脑子里顿时冒出不少肮脏的想法。
      比如——

      “想把你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她没回答,心里只想着怎么拉上背后拉链。
      蝴蝶骨半露在轻薄纱料下,振翅欲飞,他突然有些生气。

      拉上去干什么。
      他想把拉链拉下来,让裙子掉在地上。

      更衣室空气忽然变得燥热粘稠,中央空调嗡鸣混进她身上的薄荷味,在密闭空间不断发酵。
      还没到酒店,钟翎怀疑他已经喝下不少星轨马天尼,这会正上头。
      “月儿,今晚不回去了吧。我有点想——”

      他停下斟酌,这种事情,怎么说才不会吓到她。“把你和这条裙子,一起弄脏。”
      “好不好?”他加了句。

      口气尽量平和,不要听起来像在逼她就好。

      “不好。”

      “为什么?”

      江棹月一本正经,“因为我比较高级,只能干洗。”

      “……”
      他侧头低声笑起来,眼尾折痕浮起柔和的光,手指轻轻拨正她摇晃的珍珠耳坠,“你可爱死了。”

      预定好的星空包间里,已经坐了两个男人。

      “哟,”夹着雪茄的男人挥手收掉桌面触摸屏,吹声口哨,“钟总,艳福不浅啊。”

      江棹月拉拉他衣角,悄声问:“今天不是约会吗?”
      他还请了别的朋友就算了。

      这两个,奇奇怪怪的。

      一个刚见面就吹口哨;另一个人,从进来就一眼不错,盯着她胸口。

      “是最近合作的朋友。”钟翎摸摸她头发,“乖,我想让我的朋友都见见我的小兔子。”

      目光这种东西,不怀好意和宽厚坦诚,分量完全不同。
      一旦被恶意捕捉到,就很难假装忽视。

      江棹月不在状态。
      他们坐下抽着雪茄,碰撞酒杯,聊男人的话题。从股票到球赛,再跳到赌马,最终落在她身上。

      “听钟总说,江小姐是学艺术的?”

      刚才没记住他们叫什么,她决定给这俩大傻子赐名,一个叫三角眼,另一个叫龅牙。
      她偷偷瞪了钟翎一眼。
      每次有朋友问,他都要说她是艺术专业的。

      只能低头应道:“我也不知道。”

      “学艺术好,”龅牙靠近,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改天哥哥教你画画好不好?”

      江棹月求助看向钟翎。
      三角眼正拉着他,对接什么货品文件,注意力都在电脑屏幕上。接到个电话,钟翎起身要出去。

      江棹月推开椅子拉住他,“我和你一起。”

      “公司有点事,我跟他们说几句,很快就回来。”

      “钟翎,”江棹月忍着大叫的冲动,靠近他,“我不要一个人在这。”

      “乖乖,听话。”
      他俯身吻她发顶,“外面冷,容易感冒。在这等我。”

      厚重,描绘星座图案的木门在她眼前关紧。

      三角眼早就按耐不住,钟翎身影消失在门后的下一秒,短粗的手指已经攀上她脖颈,摸索裙子拉链。
      江棹月立刻摸手机。

      “找这个?”龅牙拎着她的手机晃了晃,扔到包间角落。

      她不想激怒他们,尽力克制情绪,“这是正规酒店。有保安,还有服务员,他们随时就会进来。”

      龅牙笑起来,“所以你不要乱喊。”
      浑浊的酒气逼近,不讲理地撞进呼吸,“想想,难得看见这么漂亮的小宝贝,再有男的进来,很难说帮你还是帮我们。”

      他们放肆大笑。

      三角眼在身后束缚住手,把她困在墙角,方便龅牙不怀好意的眼神,再没有任何顾忌,在她腰间揉了一把,动手拨开裙子的蕾丝。

      江棹月被粗重酸腐的呼吸夹在中间,在两个成年男人手下,毫无挣扎的余地。
      嘴里被塞了餐巾,喊不出声,只能侧脸避开他们吐出的热气。

      丝绸衣服上红色条纹在眼前不断摇晃,映上虹膜,扭曲成卡夫卡式诡异恐怖的残影。

      不知道谁动手压住她脖子,最后挣扎的空间被剥夺,恶心的鼻息将要贴上皮肤。

      有人推门进来。

      不是钟翎。

      进来上菜的服务员小哥,在江棹月眼里,比钟翎还像顶着圣光出现的天神。

      两个男人默契放开手,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坐下。

      Sky Lounge的特色,是服务员都踩轮滑鞋,优雅穿梭在宛如冰面的走廊。
      在每位客人面前,摆好银河提拉米苏和极光三文鱼拼盘。

      两边的男人面带微笑,状似听服务员讲解食材。
      桌下手不约而同搭在江棹月膝盖上。

      慢慢地,不引人注意地,掌心揉搓,朝腿根攀爬。

      江棹月没反抗。
      不动声色,慢慢在桌布遮挡下,踩掉高跟鞋系带。

      脚心贴上冰凉地板,服务员终于端上她在等的菜。

      铁板牛排。

      踩着轮滑的服务员转身,她立刻打翻铁盘。滋滋响的油花,牛肉,酱汁全部倒在龅牙腿上。
      他骂了一句,江棹月起身,用全力从背后推了服务员一把。

      优雅轮滑突然失控,服务员怀里抱着满满一盆热汤,扑向三角眼。

      动作来不及停顿,她跳上餐桌,赤脚跑出包间。
      脚步和咒骂声紧追在身后。

      江棹月撞开写着“顾客止步”的通道门,从明亮光洁的酒店,闯进没有灯光的水泥楼梯。
      不知道下楼梯是去哪,但是一步都不敢停。

      路过拐角,突然伸出一只布满纹身男人的手。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拽进没开灯的房间,后背重重撞在水泥墙壁上,寒意顺着脊背渗入骨髓。

      江棹月张嘴狠狠咬住对方虎口。

      挺高大的男人,发出有点见不得人的哼唧声,“You big胆,敢咬本少爷。”
      “狗吗你是。”
      “我,我啊!松口!”

      血锈味在舌尖弥漫开。

      “……”

      男人无奈,掌心按在她头顶揉了揉,“小鬼,手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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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听说隔壁出现了预收)周三、周天晚九点更新,可以点个收藏养肥再看~~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