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苏乐观

16、第16章

　　许薇薇究竟是何方神圣呐，怎么这么猛。
　　海选赛时，大家都菜的好好的，普遍成绩是十几二十分，而唯独她许薇薇一骑绝尘拿了二十九分，快要上天。现在淘汰赛，蓝湾湾在一号签的情况下怒拿二十九分，在满分三十分的比赛中拿这个分数换谁都会觉得应该是傲视群雄了，可紧接着她之后的二号签，怪物许薇薇却狠狠给了她当头一棒。
　　蓝湾湾看着远处独来独往的许薇薇。不同于这里的其她选手，会有姐妹啊或是朋友啊陪着，许薇薇是一个人来的。她娇小的身体独自游走在人群之间，却一点不拘谨，不弱小，强者之姿跃然眼前。
　　真是应了那句话，牛羊才成群，猛兽总独行。
　　“忘了这小小的队伍里还有许薇薇这号人呐。”牛羊湾湾表示怕了。
　　“许薇薇？湾湾，你认识她吗？”青霓还不知道许薇薇，刚刚只是得知有个人拿了满分。
　　“不算认识吧，只是有印象。”蓝湾湾说，“因为她在海选赛时就展现出高我们一层的实力了，当时第二名二十三分，她二十九分。”
　　“那是挺厉害的。”青霓应。
　　“诶，姐姐，当时海选赛你也有看的啊，对她没印象吗？”蓝湾湾问。
　　“噢，好像是有的，但不深。当时都在关注你。”青霓回答。
　　“好吧。”蓝湾湾随口说了一声。然后又毫无征兆的顿时炸毛：“哎呀，主要她怎么就在我之后呀。”蓝湾湾很是抱怨：“拿了二十九分还没高兴多久呢，马上就被人超过了。”
　　青霓安慰道：“没事呀湾湾，你二十九分也特别高了。而且这淘汰赛是前两名晋级，你还是很有机会的。”
　　确实，二十九分也是个很高的分数了，蓝湾湾大概率还是可以在这轮淘汰赛晋级的。
　　但是，淘汰赛之后呢？别忘了广播站只招一人。
　　蓝湾湾虽然对加入社团的态度有了转变，但也不是说非加不可。
　　而且说实话，实际上现在湾湾就差不多达到了她原本加入社团的目的——练胆量，所以其实这社团加不加都无所谓了的。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最后能成功加入社团那无疑是更好的，因为这本身就能让蓝湾湾获得更大更多的成就感与自信心，并且后续社团里的活动也意味着更多的锻炼。
　　所以，蓝湾湾还是会对有一个无比强劲的对手表示担忧：“嗯，但广播站可只招一人呐。感觉比不过许薇薇，跟她不是一个量级的。”
　　哎呦，这也太自负了，这可不行。青霓鼓励道：“湾湾，不要这么自负。你看，海选赛时，你和她差了十一分，而现在淘汰赛，经过你的不懈努力与天赋觉醒，你二十九分，她三十分，你和她只差了一分了诶。所以，你怎么就跟她不是一个量级的呢？你还是很有可能赢下她的呢。”
　　青霓呱呱地说好多，蓝湾湾只回一句话：“姐姐，有没有可能，她三十分是因为满分只有三十分。”
　　蓝湾湾以为她这一怼会让姐姐没话说，但并没有。青霓虽说学习不好，但脑子可灵着呢。
　　“不是这样的，湾湾。满分不是一个数字，是一种状态，表示完美。许薇薇她三十分，她是完美的，而你二十九分，你是差一点完美，所以你们之间相差并不大。就是说，假如按你说的满分不只三十分，而是一百分，那完美的她会得一百分，可差一点完美的你也不会停留在二十九分呐，你也会跟着变成九十九分，还是差一点完美，还是差她一分。相差不大，你们是一个量级的。”
　　青霓说的挺好，可蓝湾湾也不是吃素的。姐姐的一番话，顿时激起了她的辩论欲。
　　“不对噢，姐姐。你说的我们是一个量级的，这绝对是错的。就不说满分那套，因为你理解错了。说个更具象更容易理解的：此时，我们在这会议室里比拼，我发挥全部实力拿了二十九分，而她轻轻松松拿了三十分，此刻她还没发挥出全部实力。等后面我们到舞台上到礼堂上，这样一些更大的场面，面对远多于此的观众，我的实力我的储备就那样了，不够看了，而她却还能游刃有余，因为她就是比我强很多。”
　　好吧。其实倒也不是说青霓说错了，而是她们看的方向的不同。究其原因无非是青霓不知道许薇薇这个满分是轻轻松松拿下的，而她的实力也远不止于此。
　　“那你咋知道她这满分是轻轻松松拿下的呢？”青霓问，“有没有可能她也已经发挥出全部实力了呢。”
　　“我感觉的。”蓝湾湾说。
　　“你看！”青霓笑道，“所以说嘛，你还是太自负啦，没准她没那么强呢。”
　　真的，还是太自负嘛？是噢，确实太自负了。
　　到这儿，蓝湾湾弱弱地不服：“我的感觉蛮准的。”
　　“不好说呢。”青霓接话说道，“到时候决赛再看见不见得。”
　　青霓的这句话，像是默认了蓝湾湾一定能在这轮淘汰赛中晋级一样。
　　所以蓝湾湾晋级了没？一样不好说呢。反正，从三号签和四号签选手也都拿了个不错的成绩来看——虽然没蓝湾湾高——这比赛激烈着呢，最后究竟花落谁家还不可断定。
　　会议室门口，青霓和蓝湾湾等待着比赛结果。因为除许薇薇外——而许薇薇则在一个人的询问下告知了成绩——其它的选手都有姐妹、朋友陪着，而这些人无论成绩高低，出了会议室的门都会控制不住声响地把得分告诉陪着来的人。所以，每出来一个人，蓝湾湾都能提前知道其成绩，并感受一波从担心到放心再到担心的情感U形道过山车。
　　刚开始担心是怕这人得分会不会比自己高。
　　之后放心是知道了这人得分没自己高。
　　再后来又担心是：哇，怎么每个人成绩都挺高的，看来这比赛强度很高呀。
　　在六号选手进入会议室后，蓝湾湾对青霓说：“姐姐，没准我淘汰赛就被pass掉了呢。”
　　“嗯？”青霓也跟着蓝湾湾听着一个又一个选手的成绩，也觉得这比赛原来还挺难拿下的。但她没和蓝湾湾一样坐过山车，她想着没过就没过咯，没关系，“没关系呀。”
　　“但是这样的话……”蓝湾湾说一半。
　　“怎么啦？”青霓心想，湾湾不会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特别特别想加入新闻社了吧。
　　当然不是啦。蓝湾湾虽然态度确实有转变，但还没到非加不可的程度。
　　蓝湾湾说：“你就看不到我和许薇薇的决赛比拼了，也不会知道我的感觉到底准不准。”
　　呵，呵。青霓无语地笑了笑，“虽然但是，我还以为湾湾你是痛改前非决心向上了呢。”
　　痛改前非？咋不洗心革面呢？蓝湾湾吐槽：“虽然但是，用词夸张了噢姐姐。”
　　时间一点点过着，参赛选手也一个个得到成绩，在七号签选手出来报的成绩也不如蓝湾湾后，蓝湾湾在这轮淘汰赛晋级的可能性提到了百分之五十，忽然的又很有希望了。
　　接着八号签选手进入会议室。而青霓和蓝湾湾在门外颇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彼时会议室外已经没有很多人了——比赛完的选手们在发现自己的得分没有一号签蓝湾湾和二号签许薇薇高后，知道了自己已经被淘汰，就直接离开了，没有留下来等着看最后的晋级名单——因而现在这里变得很安静，倒是刚好迎合了紧张的气氛。
　　几分钟过去，会议室的门最后被再次打开。八号签选手以及余诗然和其她两名评委都一起出来。蹲在墙边等着的一个女孩这时走向八号签选手，问：“姐姐，多少分？”
　　看来也是上阵姐妹兵。
　　八号签选手回答：“二十九。”
　　二十九？同样的大声言语让这个数字跑进了青霓和蓝湾湾的耳朵里，紧张了好一会的她们当即产生疑问：“同分？这怎么办？比赛规则中没有说明诶。”
　　瞬间，两对姐妹花都齐刷刷地看向余诗然三人，等个说法。是重赛呢，还是一起晋级呢还是什么呢?
　　余诗然此时说：“如大家所见，出现了同分的情况。这情况虽然没在张贴的比赛规则告示中说明，但其实是有规定的解决方法的，那就是大分相同算小分这样的经典方式，而小分中优先级最高的，是我的。那么，一号签选手蓝湾湾在我这的得分是十分，八号签选手肖雯雯在我这的得分是九分。故此，蓝湾湾晋级。”
　　“啊。”余诗然宣告完，肖雯雯的妹妹为姐姐难过，“好可惜噢，姐姐。”
　　“没事，走吧。”肖雯雯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之后肖雯雯姐妹俩就离开了。
　　会议室外只剩蓝湾湾姐妹俩和余诗然三人。大度的肖雯雯没有埋怨这新闻社好草台班子，而看着肖雯雯离开的背影的青霓此时则倒直言不讳地说起新闻社社长来：“余社长，既然有这个已然确定的规则，那你们早应该要明示出来的呀，要不然本来堂堂正正的晋级现在被搞得好像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这样对湾湾不好，也让肖雯雯会不舒服。”
　　余社长？
　　余诗然在宣告完同分的处理方式时，就观察到了青霓有些不满。而虽然她已预料到了青霓会说些什么，可这打头的一个余社长还是让她有些错愕。“对不起，这的确是我们的问题。”余诗然诚恳地道歉。
　　“唉，虽然这道歉既不能消除湾湾莫名其妙染上的污点，也不能弥补给了希望又让希望一瞬之间破灭的肖雯雯，因为至少她不在这，但还能怎么办呢？就这样咯。”青霓接着扭头问蓝湾湾：“湾湾，你感觉呢？”
　　“啊？感觉？”蓝湾湾有些愣住，慢慢说：“其实……我没觉得受伤害……了呀。”
　　“哎呦，你呀。”青霓扶额，“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呢。”
　　蓝湾湾在想有那么夸张吗。而此刻余诗然却开口说：“青霓，湾湾，真的很抱歉。我们也会尽快向肖雯雯那边表达歉意，并解释。最终会还湾湾一个……清白的。”
　　“嗯。”青霓说，“诗然，也不是说你做错了，在挑你的毛病。只是觉得，这样更好。”青霓说完，看向蓝湾湾。
　　“啊？”蓝湾湾被这一看整的尴尬极了，在前面余诗然说出清白一词的时候她就认定是很夸张了，而现在姐姐还有让她说话的意思。我的天呐，说啥呀。二位姐姐，放过我好不好，我们钝感力人活的也挺好。“嗯。”蓝湾湾最后说这一声。
　　“嗯。”余诗然也嗯。不同的是蓝湾湾的嗯很是敷衍，余诗然的嗯特别认真。
　　之后，这样一段小插曲过去，余诗然辞别两个回办公室的社员和青霓蓝湾湾她们一起下楼。下楼途中，安安静静的，因为余诗然突然不好意思把早就想好的约蓝湾湾出去玩的话说出口了。
　　只在几人走到一楼，出楼道时，余诗然才说一句：“湾湾，恭喜你，晋级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