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媒婆》沼泽鸢尾

61、NO.60 谁是凶手？

　　河水清浅。
　　林仙儿提着马桶，小心翼翼踩在河边的石头上。
　　她把脸别向一边，揭开盖子。等了大概10秒，自认为臭味散了很多的时候，快速把桶口对准河水，灌了小半桶水后，再把水倒掉。那些粪漂浮在河水上，上面还发着霉。
　　真恶！林仙儿疯狂呕吐。
　　她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给另一个人倒粪便，洗马桶。
　　心里稍好些后，林仙儿再次往桶里灌水，倒水。如此几次后，她还端着装了水的马桶摇了摇，然后倒掉。
　　由于这个马桶以后要升级为聚宝盆，林仙儿从河边折下几根柳枝，认真刷起马桶来。
　　按现代时间算，大概折腾了1个多小时吧，马桶终于洗干净了，一点臭味也无，林仙儿这才提着马桶往家走去。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给任何人洗马桶了！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吃晚饭的时候，林仙儿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马桶里的东西，一阵阵翻江倒海袭来，她忍不住干呕，不停往外跑。
　　林母的眼神越来越异常，其他人的眼神也越来越异常，大家同时想到了一个事物。
　　“你们怎么都不吃啊？”林仙儿很无辜的问，然后恍然大悟，“喔，是我影响到大家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吃吧，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说着，她便站了起来。
　　干呕，嗜睡。
　　林母是过来人，眼中的怀疑几乎变成了肯定。“仙儿，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林仙儿无奈，只得重新坐在凳子上。林母请林父和林大佑先行回避，林父早已猜到是什么事，深深的看了林仙儿一眼，步伐沉重。
　　“几个月了？”林母问。
　　虾米？林仙儿一头雾水。
　　林母见林仙儿确实浑然不知的样子，“你那个，几个月没来了？”
　　“那个？哪个？”林仙儿相当无辜。
　　“仙儿，娘是问你几个月没见红了。”娟娘做起了翻译。
　　喔，她们说的是月事。
　　林仙儿也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从她穿越过来，已经有30天了，一直不见月经，自己压根也忘了这个事了。
　　太，太可怕了！难道，这个身体真的怀上了？
　　如果这个身体是有孕的，那么，当时她自杀，很有可能和这个有关系。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呢？是和林仙儿情投意合的？还是被强的？
　　“我不知道。”林仙儿老实回答，“我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了。”
　　“忘了，做女人怎么可能把这个忘了？”林母说。
　　“我真的忘了，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忘了。那次醒来后，脑子里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也忘了很多事物。娘，你相信我~~”
　　林母无奈，算起时间来。古时候的女人没有卫生巾可用的，都是自制的，用布条叠的小布包，垫在裤子里，每次弄脏后，都要自己洗。那时候的女人不熬夜，气血好的很，每次那个的时候，院子里就飘着布条，所有人也就都知道她那个来了。
　　待林母算完时间后，脸色苍白。
　　“50多天了。”
　　50多天！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怀孕的话，是在和周皮皮成亲之前就怀上了。
　　那么，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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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请医生这事哪敢张扬，万一人知道她怀孕将近2个月，林仙儿以后还怎么活？
　　林父和林母商量后，决定到个镇上的医馆，那里不容易碰上熟人。如果真的不幸，就想办法打掉。
　　林仙儿却一直在纠结，如果真怀上了，这个娃，究竟是要，还是不要？身体是原版林仙儿的，万一她的孩子是她爱人的，自己占用了别人的身体，帮忙抚养下孩子也是应该的。可是，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话，势必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古代不必现代，现代有全麻，有精密仪器，古时候堕胎都是用红花，那多痛啊。堕胎痛，生孩子更痛，基本都是靠孕妇自己把孩子屙出来的。林仙儿一想到电视里那些古代女人生孩子的场面就冷汗直冒，完完全全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啊。
　　林仙儿把手捂在肚子上，这里，真的会有个小生命吗？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开始慢慢柔软，人家说，女人当了母亲后，整个人会特别有爱，看来是真的。
　　不过，这个有爱，只持续了一个晚上，当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林仙儿的大爱就消失无踪了。
　　堕胎，多么不人道的一个事情啊，那么一个小宝宝，还没成型，就被杀死了。这个，说得严重点，是杀了个人，说得轻微点，不过就是扼杀了一个细胞。
　　况且，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是没做过。那个年代，这个叫人流，有精密的仪器，先进的技术，优良的医生。
　　那时候，自己才23岁，大学三年级，自然还没结婚，未婚同居。当她用验孕棒检查出呈阳性的时候，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她不是《唐山大地震》中那个小女孩，对小生命没有那么强且的责任感，她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人流的决定。
　　当她从手术室走出来，对于里面的那几个医生，她由衷的感激，她掏出钱包剩下的最后一张红色人头钞票，递给扶她出手术室的女医生，那个女医生大概有40岁。她拒绝了钞票，叫她买点营养品。也许，当时，她看见这个小病人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路上，林母心情沉重，一句话也没有说，娟娘安慰了林母几句，正准备安慰林仙儿时，发现林仙儿一点难过的表情都没有，更别说什么自责，羞愧了。匪夷所思！
　　镇上，林母尽量躲着人群，穿过一条条巷子，走进一家医馆。
　　把脉，医生把手搭在林仙儿手腕上，细细分辨。果然，医生是百无禁忌的，杨不凡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原来还是有例外。
　　半响，医生收了手，抬起头，笑容可掬的对林家三个人说：“恭喜夫人，夫人有喜了。”
　　听到“有喜”二字，林母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林仙儿赶紧笑着对医生说：“谢谢你。”然后转头对林母，一副忧心的样子，“娘，你就算再不喜欢相公，可女儿嫁给她，就是他家的人了，孩子是无辜的。”
　　这医生刚才还一副吃惊的样子，以为这位要打掉孩子，这会儿恍然大悟，原来是丈母娘不喜欢女婿。
　　给了诊金后，林仙儿又额外付了几个铜板，当作酬谢。只是没要大夫开的安胎补品，林仙儿只说，婆婆会买给自己的。
　　从医馆出来，林母整个人都是软的，全靠娟娘和林仙儿扶着。她喃喃的说：“怎么办，怎么办？”
　　“仙儿，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啊？你现在要离开周家，没男人，一个女人如何带得了孩子，再说，就算回到周家，他们能接受这个野种吗？”林母的声音越发小声，“你又不记得孩子他爸是谁。”
　　“娘，好了，别担心了。我把孩子打了就是了。”林仙儿安慰道。
　　很久以后，林仙儿再次想起这个场景，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那感觉，明明是自己要打掉孩子，怎么说也应该是她们安慰她吧，怎么是反的呢？
　　林母做梦也没想到林仙儿会提出打掉孩子，正在吃惊，只见林仙儿一个箭步冲到前面铺子里，再一看，竟是个药铺。
　　待林仙儿提着小包走出来，林母和娟娘简直就是瞪大眼睛。她……居然自己进去买了堕胎药，天啊，她是怎么说的呀~按照原先的设想，应该是娟娘进去买才对，如果别人问起，就说家里孩子太多了，无力抚养。怎么现在成了林仙儿去买，而且，她的脸上毫无羞愧之意。
　　“你，你怎么给伙计说的？”娟娘问。
　　“我走进去后，直接喊伙计称了麝香和红花。他还问了我干什么，我说是爹摔了一跤，需要买点活血化瘀的药。”
　　这样也行？林母和娟娘听得两眼发直。
　　回去的时候，林仙儿不愿遇上杨不凡，特意找了个巷子避过天上人间的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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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经常发生这样一种情况，你不愿遇上的事情，偏偏就找上你。
　　这么久以来，这是林仙儿最不想遇到杨不凡的一天。离开流水镇，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偏偏，还没走到家门口，老远就看见杨不凡。他好像刚走到自己家门口，还没开口喊，就看见林仙儿一行走了过来。
　　林仙儿把腰包递给娟娘，自己留在门口。她望了望天，太阳还在中天，是接近中午的时候：“这会儿，你不是应该买豆腐吗？”
　　“我今天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你不是说可以教我做一个新的品种吗？我答应你，把每天收入的3层拿过来给你。”
　　林仙儿心中有事，虽说她表面做的无所谓的样子，那是为了安慰林母，她心里还是很难受。“我心情不是很好，改天再说吧。”
　　“你怎么啦？”杨不凡急切的问。
　　“我家里有点事。那个很容易的，改天下午，你卖完豆腐经过我家，我一说你就知道了。”说着，林仙儿还真不再理会杨不凡，走进屋里。
　　杨不凡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恼。她干嘛是这幅态度？我干嘛要用一天时间来找她？我干嘛刚才听见她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心里有些紧张？……
　　杨不凡顺着小径落寞的往自己家里走着。
　　在经过林仙儿那亩水稻养鱼试验田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稻田波光里闪过，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4寸左右的鱼。他往田里望去，这个田里可不光一条鱼啊，估摸计算，估计有二、三十条。
　　在田里养鱼，真是闻所未闻。
　　不消说，自然是林仙儿搞出来的，这丫头，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