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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失手被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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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手挽了个优美的剑花,感觉到剑在我手中轻吟,不知是不是我的心境感染到它,我竟然觉得从未如此与它契合,它就似从我手中长出一样,与血肉连结在一块,灵活自如的不得了,几乎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我忍不住的露出诡笑,看来老天都在帮我啊!趁着任天扬还靠在萧云身上闭目养神的功夫,我悄悄鼓起浓厚的真气,并将真气巧妙的布于身体各处,然后脚尖一点,身子便如鹞子入云,飞快地窜出。
我等的就是这微妙纤毫的一刻!
我深知如果正面单打独斗,无论如何我都重创不了任天扬,所以我只能选择最合适的时机进行致命一击!现下任天扬真气紊乱,虽然从他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我直觉的感受到,现在的他,很虚弱!他似乎在努力压制住体内混乱的真气,而且真气也很快就被引上正轨,看得出他平时没少做这样的事。其实从他真气开始混乱到被他引导到正途上,也仅仅是短短几瞬,但那几瞬,对于高度关注他的我,足够了!
我将毕身功力凝于剑尖,平推而出,朴实无华的一剑,却快得惊人!
一切都似乎被放了慢镜头,我看到萧云的眼慢慢睁大,却因为太快而无法做出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将剑刺向任天扬,而任天扬之前紧闭的眼却在我的剑快要刺向他时,陡然睁开!那凌厉的目光直直盯着我,目光中含的狠厉决绝看地我心头一寒,我甚至有一种下一刻我就会被这个男人撕裂蹂躏的感觉!于是握着剑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抖。就是这微小的失误,却让任天扬钻了一个大空子!他忽然猛地向后一折,腰部弯成不可思议的90度,险险避开了那刺向他胸口的致命一剑!我连忙补救,生生改了剑刺向的方向,微转了剑尖向下刺去。奈何任天扬已经有所防备,而且剑的方向被硬生生的改变,气势力道已大不如原来,虽心知刺中的可能性不大,但已经做到这一步,就由不得我后悔!我连追几剑,可惜都被任天扬堪堪避过,然后我看到他秀眉一扬,一股戾气自眉宇间散出,出手如电,瞬间封了我的穴道,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伸手抓向我的剑,令我瞠目结舌的是,他竟将我的软剑抓的寸寸碎裂!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人凭抓就将我的软剑抓断!看到这一幕,我一下睁大眼睛,瞳孔剧烈收缩,这个男人的功力到底高到什么地步?!他满脸戾气的看着我,狠狠的抓着我的手臂,用力将它向后折去,我只听见骨头被强力扭曲的咯咯声,眉头因为剧痛微微皱了起来,冷汗不断的从额头沁出。但我死死咬着牙关,不发出一丝一毫示弱的声音。
任天扬看着即使痛的脸色发白也不出一声的我,微微眯起了双眼,那眼神悠远深邃的可怕,虽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我唯一知道的念头,就是我不能示弱!于是我也狠狠的瞪向他!我好恨,恨我自己没用,恨我没来由的软弱!如果那一剑,我毫不犹豫地刺下去,一切又都不一样了!手臂处传来的剧痛让我神智有些恍惚,我拼命咬着牙,努力保持清醒,我感觉我似乎快要把我那两排银牙咬断了!他如墨似缎的长发随着他低头俯视我的动作缓缓滑下,落在了我的脸上,扫的我的脸皮痒痒的,我努力别过脸,无端的感到气恼。他冷冷看着我,忽然一甩手,将我狠狠摔在地上。我以为我的五脏六腑都被快要摔得移位了,撕裂般的痛楚从全身各处传来,模糊中似乎听到任天扬冷冷的说了句:“带走!”我已经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挣扎分辨什么,疼痛让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我下意识的喊了声:“二师兄...”整个人便不争气的陷入昏迷中。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金色的丝线从床顶流苏处如流水般泄落,五彩的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说不出的雍容华贵,我鄙夷的哼了声,从床的装扮就可以看出主人的品味有多么的恶俗了。正当我在心里鄙视布置这间房的人的时候,一声轻笑从门外传来,“小家伙,你醒了?”顿时,我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就连师兄们都不曾用这么恶心的语气喊过我。
我抬眼瞟着门,看到一袭青衫飘然而入,居然是萧云!我有些泛恶的撇撇嘴,难道魔道中人都这么自来熟?况且我已经二十三了,眼前这个潇洒俊秀的男子看上去还没有我大,却被他叫做小家伙,想到这儿,心里说不上什么古怪滋味。萧云好笑的看着我的表情变化,一把鎏金扇摇地颇为潇洒。我压下心头的不适感,皮笑肉不笑道:“萧左使好兴致,秋风已起,还拿把金扇追秋风。”萧云扬眉一笑:“小家伙真是好玩!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表情特别像诱拐小孩的坏人,拿着一根棒棒糖对小孩说:“跟叔叔走,叔叔就把这根棒棒糖给你!”
我气急反笑,真把我当小孩子哄啊?!于是翻翻白眼,转开头,不再理他。萧云连忙弯下身来连连告饶,见我依旧不理不睬,装出一副委屈之极的样子:“小家伙你好过分,你都知道我的名字,却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瞥了一眼萧云扭扭捏捏装作委屈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异常,以前在山上,基本都是一个人玩,师兄们也鲜少开玩笑,如今见到萧云,不禁心下感叹道,世间还有这么好玩的人!但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这么大个人还扮小孩子样是件丢脸的事,亏得他能无知无觉还扮得正高兴。见他那般滑稽模样,我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微囊的说道:“我叫莫言。”“磨盐?谁替你取了这么怪的名字?!”话音刚落,就听到萧云咋咋呼呼的声音。
他这个样子实在让人难以联想到那天在墨羽门前挥洒自如的表现,我总有种被骗了的感觉。我好气又好笑:“是师傅他老人家替我取得,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为什么替我取了这么个名字!”他冲我嘿嘿一笑,眼珠直转,也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我见他满脸不怀好意的笑,故意抛了个不屑的眼神过去,他也不生气,只是滴溜溜转着眼珠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也有些诧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的做法让我觉得我似乎如老友般在和他开玩笑。其实从在墨羽门前遇到的时候,我就觉得萧云不错的,尽管后来事实证明那些都是假象。不过他这人就是生不起气来,和他在一起,总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从我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住在墨羽门的,虽然那儿人不好玩,地又偏僻,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的家。第一次离家,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所以我从心里感激萧云,总觉得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