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戈》柿子一颗

23、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早上…不对中午了好像？算了,记不清了
　　昨天小泽把那些东西发过来后,她就开始整理了
　　还有宋雪给的那些……
　　"过去多久了?"整理完后她伸了个懒腰,"好困…"
　　又理了一遍手环上的那些罪证,她的指尖停在最上面那条
　　何九……
　　她陷入了沉默,"啊…别心软,这个…不能删"
　　"……"
　　突然飞船内警报开始响起
　　"发生什么了?"她飞速调出来,"…什么东西？陨石?"
　　"还挺大一个…不知道地面上的人会怎么应对"
　　她调出另一个页面,"暂时没有,是怕引起社会恐慌么？换另一个看看"
　　"…准备拦截,但不是在地球外,而是地球内…外太空现在暂时没有住何人,无法在外太空拦截…等一下,我不是人？"
　　"不对,我又不会去拦截那个,好像不能把自己算进去"
　　霡霂又调出另一个页面,输入了一些数字,"他们真能拦截吗？很困难的,可能会死很多人,而且可能会是无用功"
　　"陨石落地位置大概确定了… "
　　"速度、轨迹…为什么我要算这个？
　　愣了一下后,她收回手,"这次…大概会死很多人吧?"
　　"……"
　　"是他们先抛弃的我,不是吗?"
　　"……"
　　"我有没有说过你们真的很烦人？我之前已经按你们告诉我的那些大道理做了很多事了"
　　"等等,别走"
　　飞船里只有霡霂一个人,但在她的视野里,有两个人正静静站在那里
　　每次霡霂遇到自己可以做到但不想做的事时,父母的虚影就会出现,让她回想起那些父母曾教给自己的东西
　　".….你们知道,我并不是这样无私奉献的人….我听你们的话，不去厌恶,也不去憎恨,反而是一直在为他们默默做一些事"
　　"如今，你们教给我的那些东西又在让我去为他们付出,我不想做"
　　"为什么我要为一群抛弃我的人做这些事?"
　　"啊？家?"
　　"…想啊,我做梦都想回家…"
　　"但…家是什么？又在哪里？我甚至是在梦里,都没有见过它"
　　……
　　我一直都在寻找家…
　　但…家是什么？她问自己
　　5岁的她拉着父母的手,"有爸爸妈妈在的地方就是家"
　　她在屏幕上输入一串代码
　　9岁的她扯着父亲的衣角,"有…爸爸在的地方就是家"
　　改变飞船各系统所用能源分配
　　10岁的她站在院长身后,也许…这里可以是我的家
　　能量已调配完毕
　　17岁的她抱住老师,有老师就有家
　　正在进行轨道计算
　　但……22岁的她坐在这里问自己
　　我的家…在哪？
　　"嘀,飞船照明、供氧等设备能源不足,请及时补充"
　　爸爸妈妈去世了,孤儿院利益至上,老师…也将被她手……
　　我的家……在哪？
　　轨道已计算完毕
　　也许…这里永远不会存在我的家
　　"嘀,是否改变航行轨道?"
　　也许…这样就能回家
　　她按下确认键
　　"应该不会疼的,是一瞬间而已…….我最怕疼了"
　　"嘀,检测到信号,正在连接…. "
　　"连接成功….信号较弱,可能存在延迟"
　　画面出现,好像一个实验室
　　小泽、江银翰还有老师
　　看来手环已经顺利送到小泽他们手里了
　　"是你做的吧…老师"
　　"嗯,因为这位小朋友很想见你",何九微微让开一些
　　"老师,你视频是什么意思？是飞船出问题了吗？为什么…滋滋"
　　"信号连接较差…"
　　"不是,飞船没事",霡霂盯着黑掉的屏幕,"我准备去拦截那颗陨石…"
　　"即将中断连接…"
　　霡霂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了,应该是飞船上供氧设备停运了
　　她突然很想对老师说什么
　　"老师…这场挣续了五年的比赛,是你输了…但…"
　　"我也没赢"
　　连接断开，霡霂听到了中断前传来最石一句话
　　"…很像你的作风"
　　"….我的作风吗？"
　　"不对,这不是我的作风,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变的,只不过一个人被抛弃这么多次"
　　"就算内心再强大也撑不住了吧…"
　　"我不是想成为英雄,我是想回家"
　　搜索目标失败后,实验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何九从仪器上取下手环,扔给了苏兰泽
　　路过客厅,屏幕上的倒计时已结束
　　人们惊讶于为什么灾难还没发生,更多的是满屏的庆祝
　　似乎谁也没去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陨石才没有撞上地球,只是一些炸裂后较小的,没什么大伤害的石头落到了地面
　　没有人记起那个帮助了他们许多,又被他们流放到太空的人
　　何九就这样,听着街道上人们的欢呼声,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