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山》Wodehouse

60、身世之谜

　　雨为寝宅的院门口，之前衣着裸露的侍女和侍卫们都变了模样，皆换上了整齐的衣着，包裹得严实。
　　这里御光侍卫把手，门口站着四名御光侍卫，他们比这里慌张的教士要警惕很多，可能是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地盘，他们认真地打量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还好古尘早有准备，地精将他包裹起来，幻成了一幅新人模样。
　　两人一起进了寝宅，但被御光侍卫拦住了。
　　“闲人勿进。”
　　御光侍卫说道，地精摇了摇头。
　　“谁说我是闲人，我是来找教长，有事要汇报。”
　　“教长不在里面。”
　　“不在里面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守着。”
　　“正是因为不在所以我们还在这里。”
　　御光侍卫冷漠地说道，地精撇嘴，正要反驳，古尘抢在了前面开口。
　　“我或许知道教长在哪里。”
　　古尘淡然的回复让这御光侍卫一愣，片刻之后他跟同伴对视了一眼，点头之后，便放他们进来了。
　　古尘知道雨为寝宅的书房里有一个地宫，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但听小蛮描述过，所以应该好找。
　　他先被带着去见了御光侍卫的首领，他们已经在这里转了好些时候，仍旧没有发现，看到手下带来一名教士进来，还说知道雨为在哪里，立即就过来询问。
　　“我告诉您，您就得让我一直呆在这里，除非我自愿离开。”
　　古尘回答道，首领愣了一下，大家都是想远离是非之地，这个教士有这种想法肯定不一般。
　　“前提是，你说的地方我确实能找到他。”
　　首领笑着说道，两人相视一笑点头，算是默契地答应了，这个时候古尘走到了前面，御光侍卫们迅速跟上，古尘便带着他们来到了书房。
　　小蛮之前月圆之夜闯进来的时候有说过方位，所以古尘一眼便认了路，推门进去，其中一个御光侍卫有些不满，说这地方早就搜过了。
　　古尘并没有理会他，在书房中间应该有地宫的位置踱步，声响并无异样，首领看出了古尘的意思，吩咐手下把旁边的家具搬空，但这些家具却像长在了地上，怎么也搬不动，最终是一个侍卫误打误撞碰到了摆柜上的一个窗门，只听轰隆一声，中间的地毯下的地面往两边拉开，出现了一个带着旋转台阶的地洞。
　　底洞里面灯火通明，底下同时也有一道黑影飘过，为首的御光侍卫眼疾手快，一个刀影劈了过去，虽然扑了个空，但避开的时候那黑影扭头，露出了冷漠的笑，那鲜艳的红唇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不是我们要缉拿的东源女吗？”
　　“他们难道是一伙？”
　　御光侍卫们一边议论一边往下追了上去，古尘也认出了黑影，但那只是小蛮的身体，里面的灵魂甚至都不是之前的黑影。
　　古尘也紧紧跟了上去，但他感到的时候之前追上去的两位御光侍卫已经昏死过去了，小蛮不见了踪影，倒在地上的还有一位熟悉的人——雨为。
　　“雨为死了？”
　　一个侍卫说道，首领见到雨为眼光转冷，在手下们去搀扶昏死过去的挚友的时候，他上前探了一下雨为的脉搏，面色一沉，接着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体的伤口，最后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个水晶药瓶，摘了一根雨为的眼毛丢了进去。
　　毛发在药水中迅速溶解，本来透明的液体迅速变成了黑色。
　　“他的身体死了，但灵魂逃逸。很有可能去那个女人身上了。”
　　首领严肃道，面色也愈发凝重。
　　“如果雨为能上那个女人的身，就肯定那女人即是魔尊。魔尊需要教士对付，可雨是教士出身，我们的能力只能对付雨为，却无法对付那个女人，上次你们对她进攻全军覆没，我们无法成为她的对手。”
　　“我去请示统领派教士过来支援。”
　　“普通的教士无法支援我们，只有教长级别的教士才可——”
　　首领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光圈就在空中放大，一道传送门打开，苍老的戴尚在另一个空间出现，他在一处深山里面，可以听见鸟语花香。
　　这级别的反差，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愣，为首的御光侍卫防备地看着他，戴尚则是一脸冷静又凝重地看着他们。
　　“我可以帮你们。”
　　“你是谁？”
　　“你们先进来。”
　　古尘相信戴尚，所以先进去了，御光侍卫们后知后觉，戴尚看他们不进来也没有多说什么，正要关上传送门，御光侍卫的首领最终还是进来了。
　　首领一进来，剩下的人也跟着进来了，紧接着传送门便开始缩小，
　　在传送门快缩小成一个点的时候，一道身影化成一个火点，飞了进去，恰好落在了古尘的怀里，大家扭头一看，他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猫。
　　小橘很不开心自己差点又被抛下，气地冲古尘嗷嗷叫了很久。
　　附身在古尘身上的地精表示自己很无辜，可也说不出话来。
　　有戴尚在，古尘也不想伪装了，地精感觉到了他的意思，幻形钻进了瓶子里，古尘以真面目示人，又把这些御光侍卫吓了一跳，才知道这个男人是他们贴满了整个滨城的逃犯。
　　“是你？”
　　他们警惕起来，甚至拔出了长剑，戴尚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咱们还是关注正事吧。”
　　戴尚虽然看着落魄，但身上有一股无人能及的威严，御光侍卫的首领在思忖过后，冲着手下摆了摆手。
　　大家暂时放下了偏执，但御光侍卫们并不是很友好，他们打量着戴尚，注意到他一身东源人的打扮，更是有些不屑。倒是首领有几分客气，可能是因为传送门，他觉得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你怎么帮我们？”
　　首领问道，戴尚从包袱里拿出了五颗怪丹，不过这五颗怪丹似乎被什么封印，并没有直接接触戴尚的皮肤。
　　“你们不需要找她，她自会找上门来。”
　　戴尚说罢，便把怪丹又放进了衣襟里，首领诧异，但也很快意识到了问题。
　　“这是魔尊当年灰飞烟灭时的魂魄碎片，炼化的灵丹？”
　　首领脱口而出，古尘还不知道怪丹是这个来历，其他的御光侍卫一脸疑惑，但看到戴尚冲着自家首领认可的点头之后，脸上都多了几分骄傲。
　　小橘听到了这里，冲着古尘哀叫了两声，意思似乎是：他都知道，你怎么不知道。
　　“不愧是西延统领的红人，这都知道。”
　　戴尚赞许地冲着首领点头，首领倒没什么得意之色，反而猜出了戴尚接下来的打算。
　　“有了这个，魔尊的魂魄归原，威力无限，别说震慑西延，震慑东源都不在话下。你想联合我们一起，对付只有哦四原归为的魔尊？”
　　听了首领的话，戴尚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准确地说是六原，魔尊有九魂，他已经吸收了四魂，还有两魂，一是转世的松尚怨女，一是想利用魔尊的身体掌控大地的雨为。”
　　戴尚说道这里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又说道：“怨女并不可怕，她经历了几世，其实那些积怨早就被转世的经历感化了不少，仅剩一些愤世骇俗，这也是为何她早就找到了自己的身体，但大地依旧无恙，也只在夜晚霸占小蛮的身体，并不执着于遗失的魂魄。”
　　“真正可怕的是雨为，他对魔尊的执念太深，他太渴望得到统领一切的权利。必定想尽办法得到魔尊全部的能力。”
　　戴尚说到这里，古尘这才明白过来怪丹居然是魔尊的魂魄拼图，他一直以为，怪丹只是魔尊吸收后能强大的一部分能量而已。
　　“所以我们联手，等着他上门。”
　　这句胡是御光侍卫的首领说的，他若有所思，赞许地冲戴尚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得到它们的？”
　　古尘忍不住问戴尚，戴尚轻声一笑，并没有直面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古尘。
　　“我都能跟随你们的脚步来到这里，寻找几颗怪丹又有何难？”
　　戴尚说这句话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古尘肩膀上的小橘，小橘心虚地躲开古尘的注视，将毛茸茸的后背对向了众人，轻轻地喵呜着。
　　大家开始认真地商量起了对策。
　　雨为肯定会找上门来，对方势不可挡，他们要提前准备。
　　最终大家决定各司其职，因为敌人的人格太多，如果察觉是雨为上身，则是御光侍卫来对付，如果是魔尊现身，则是古尘和戴尚动手。
　　在这深山老林里按兵不动，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人烟罕至，如果与雨为交手，这里是最合适的环境。
　　直至等到傍晚，几个御光侍卫去老林里抓了两只野物回来，大家就火一烤，配着泉水，就着篝火聊着天。
　　这几个时辰大家也熟络了很多，戴尚的西延话很好，对西延的历史很了解，古尘听得懂，但只能说几句，这番交流，这只除魔的队伍，团结了不少。
　　夜深，几个侍卫打起了哈欠，也席地找了个位置，躺了下去。相谈甚欢的戴尚和御光侍卫首领见此便沉默了起来，相视一笑，看着快要熄灭的篝火，在这深夜里静守。
　　一柱香时间之后，炭火盘的小橘突然惊醒，它警惕地站了起来，身上柔软的毛似乎立了起来，紧接着它一跳，落在了古尘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这三人也感觉到了异样，御光首领一声口哨，睡着的侍卫们立即爬了起来，手握宝剑，蓄势待发，一看就训练有素。
　　微风在此时变得诡异起来，悄无声息之后，炭火顷刻熄灭，四周暗了下去，依稀地只有模糊的人影，小橘在此时晃了晃脑袋，一股真火从它身上冒出，照亮了这片场地。
　　风在此刻狂妄了起来，席卷空地周围的树枝，它们发了疯似的摇曳，无数松针从树上下来，齐刷刷地朝着他们飞来。
　　戴尚眼疾手快，立即施法冲着周围布起了一道结界，松针打在了结界上，碰了壁，才掉落至地。
　　伴随着一声冷笑，小蛮的身影在结界外面迅速成型，她还是一如往常的绝美容颜，但眼神不似曾经的纯真，也不似黑影附身时的高傲不屑，而是充满了野心。
　　“这是雨为。”
　　只需要一眼，古尘就断定道，御光侍卫的首领点头，戴尚会意，打开结界，手持宝剑的侍卫们冲了出去，将她团团围住。
　　“何须垂死挣扎，给我怪丹，我便能饶你们一命，让你们在这深山老林里颐养天年。”
　　小蛮开口道，声音里有一些嘶哑，听着像男声又像女生，御光侍卫们道不在意她的任何话，不屑地哼了一声之后，持剑冲了上去。
　　雨为面色阴沉，表现的实为狠厉，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大家僵持不下，几个御光侍卫也借着首领跟他正面交锋之际有偷袭成功，但不至于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