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日记》humannotfound

7、第 7 章

　　7

　　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伊莱莎·班纳特。

　　上帝啊，希望这笑声不是我最后的遗言。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说简单点就是我没能找到我的新室友斯蒂芬妮，小丑目前也还没被蝙蝠侠逮住，而我们这些无辜的哥谭学生却意外中了笑气。

　　怎么会怎么倒霉啊！明明生活好不容易开始好转起来的………

　　嗯？什么？你想听长的？
　　好吧，让我想想。

　　要从哪里开始讲呢？

　　噢！噢！就从我跟警察顺利离开哥谭大学后，接着在逃生通道门口里苦苦寻找新室友斯蒂芬妮的时候开始吧——

　　虽然结果是遗憾的。

　　我没能找到我的新室友斯蒂芬妮。

　　我几乎把每个陌生面孔都看了遍，唯独找不到拥有那双蓝眼与漂亮金发的新室友斯蒂芬妮；我也去负责核对的警官那里问了好几遍，可以说几乎所有人安全出来，却独独剩下我的新室友斯蒂芬妮与哥谭首富布鲁西宝贝。

　　嗯？等会？
　　布鲁西宝贝？

　　我擦擦眼，定睛一看。

　　以为眼花的我又瞅了一眼花名册上被红笔特意圈出来的两个名字——是的，没看错啊，其中一个是今天刚认识半天的新室友斯蒂芬妮，而另一个正巧是家喻户晓又赫赫有名的哥谭微笑布鲁西宝贝。

　　好奇怪？
　　好微妙的感觉？

　　当看见这两个名字排在一起时，我居然会产生一种世界很荒诞离奇的古怪错觉。

　　联想A，联想B，联想C。
　　突然一个个地从脑海里蹦出来。

　　这不能怪我！因为新室友斯蒂芬妮实在是有太多谜团了！

　　我的思维开始忍不住游离并且往难以置信的方向飘去——比如现在，新室友斯蒂芬妮与哥谭首富布鲁西宝贝都恰好都成为了此时哥谭大学里仅剩的两位无辜人士，而蝙蝠侠与小丑的激烈斗争也时时刻刻会波及他们。

　　那为什么还不出来呢？

　　为何新室友斯蒂芬妮偏要留下来？

　　我想起了危机来临时，新室友斯蒂芬妮那堪比闪电侠神速的动作——快，是真的快，无论是反应，召集，还是疏通，总之是一套非常干脆利落的流程！拖泥带水都完全不带任何一丝犹豫的！

　　似乎行云流水实施过上百次。

　　真不可思议啊，我想，明明才初次见面，新室友斯蒂芬妮就有一股不符合非同寻常的神秘气息——特别她是带领大家往逃生通道走时，背影还极富有领袖魅力。

　　对，很像那位著名油画《自由引导人民》里的举旗女性，一眼就刻入人心。

　　新室友斯蒂芬妮到底是什么人？

　　是多次应付危机的千金或警察女儿吗？还是深不可测又扮猪吃老虎的保镖与特工？总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具有非凡危机应变能力的‘普通’哥谭人吧？

　　如果是千金小姐的话，那么她有可能认识布鲁斯·韦恩，如果是保镖特工的话，那么她特意留下来并且成为哥谭大学里唯二没有逃走的人之一也意外能说得通哎？比如暗中保护哥谭首富之类？

　　我思索了会，停在花名册上的视线开始下移。

　　脑海里再次充盈布鲁西宝贝的影像。

　　该不会……难不成……
　　布鲁斯·韦恩又被挟持了？

　　通俗来讲，富豪人家陷入危机的几率总比普通人要多得多，再加上哥谭人这个地域buff与首富金钱buff，总会有些人想绑架他们来敲诈一笔钱——痛快捞到钱之后，爽快拍屁股走人之类的。

　　虽然大部分下场都会进局子吃牢饭就是了。

　　哎你看，前几天不是有一篇新闻报道吗？说什么什么帮派又绑架了那位未来的韦恩集团小总裁提摩西·德雷克，还添油加醋补充一些八卦，比如刷新记录，恭喜提摩西·德雷克成为了哥谭里被绑架次数最多的第二人。

　　你问我第一人是谁？
　　那当然是布鲁斯·韦恩啊！

　　陷入奇妙脑筋急转弯的我连忙刹住脚，回忆一下今天的开学典礼——差点就忘了，哥谭首富布鲁西宝贝今天的确来了，这次的典礼演讲人就是他，毕竟哥谭大学是韦恩集团资助建立的，他来这里倒也合情合理。

　　可就是人设有点崩啊！

　　多么难得！多么稀罕！

　　那位娱乐新闻板块上从不日理万机且天天游走宴会的布鲁西宝贝居然来了！

　　演讲内容如何我其实记不太清，反正只记住了当时其他同学们对于见到哥谭首富的激动叫喊，以及坐我旁边的新室友斯蒂芬妮的突然连环追问，她问一句我答一句。

　　“你觉得他怎么样？伊莱莎？”
　　“……钱多？”

　　我说的都是实话，虽然新室友斯蒂芬妮沉默了一会。

　　“还有呢？”
　　“感觉很假？营业微笑？”

　　新室友斯蒂芬妮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笑声更大了。

　　“还有吗——伊莱莎？”
　　“没，没了？”

　　新室友斯蒂芬妮对我非常赞同肯定地比了个大拇指。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之心情既疑惑又不解，疑惑是因为大家的话题为什么都离不开布鲁西宝贝呢？

　　无论是芭芭拉主任还是理查德先生，无论是杰森先生还是新室友斯蒂芬妮，大家拉进距离的话术却意外统一，都默契选择了那位遥遥领先潮流的哥谭首富。

　　……好像抓住了尬聊的诀窍？
　　这不就是i人应付e人的福音吗！

　　倏然，我对远处正慢条斯理费口舌演讲的布鲁斯·韦恩肃然起敬，忍不住挺直腰板，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不过照片在杂志上多的是——假如以后有什么社交难题的话，就拜一拜他吧。

　　布鲁西宝贝啊布鲁西宝贝，感谢你成为了我和新室友斯蒂芬妮的共同话题。

　　我那时的复杂心情竟隐含了一丝感激。

　　我很高兴，能够与新室友斯蒂芬妮的友谊开头良好，同时这也意味着将来大学四年的宿舍生活不会太尴尬难过——就是对方太自然熟了，我需要时间来适应个人空间的侵入与距离贸然接近的不适感。

　　室友不一定能成为朋友。

　　……但我想和新室友斯蒂芬妮做朋友。

　　我踌躇半天，开始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联想A联想B联想C一个个拍碎，然后整理干净，其实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想太多就很麻烦，有时候什么也不想就是最好的，只顾当下的心情就好了。

　　对，什么也不想。
　　不要给自己增添烦恼！

　　比如现在乖乖等在警官身后，等着我新室友斯蒂芬妮的安全出来。

　　我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在场同学零零落落的——大部分人都回家和爸爸妈妈一起，剩下人要不就是好奇这场袭击结果如何，要不就是像我一样等人，可能是想看看蝙蝠侠与其他义警是怎样的人吧。

　　“啊啊啊！小丑跑出来了！！”
　　“糟了！是毒气！快跑啊！！”

　　再重复一遍结果，很遗憾。

　　我还是没能等到我的新室友斯蒂芬妮。

　　当耳边若有若无的小丑笑声突然接近并且放大化时，我发现身边人都中了小丑放出来的毒气炸弹，包括我自己都开始控制不住倒地，捂着肚子不停狂笑。

　　好难受！好想笑！
　　我快喘不过气了！

　　真没想到，还以为跟着警方从哥谭大学出来后就绝对安全了呢，结果最安全的地方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倒是变成了意外安全的地方——所以我现在不得不中止等待新室友斯蒂芬妮的打算。

　　呜！小丑笑气实在太可怕了！
　　这笑气快让我把自己给笑死了。

　　不要！

　　这个死法好没尊严的！

　　在犯罪率与死亡率最高的哥谭城市里，我曾经想象过自己会遭受哪些意外，比如被车撞，被人挟持，被炸弹炸死，被稻草人毒气憋死——呼，幸好，现在稻草人还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呢。

　　除了犯罪分子致死的可能性因素之外，我也想过普普通通的死法，比如吃东西噎死，游泳抽筋淹死，熬夜突然猝死等等等一系列杂七杂八的死法。

　　但就是没想到会被笑死。
　　笑死了。

　　噢不，这当然一点也不好笑。

　　我想哭，但我只能笑，哪怕一群带着小丑面具的人用枪抵着我们也控制不住笑声，就这样尽情笑不停笑，就这么一直发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痛苦笑声然后吓呆前来拯救的蝙蝠侠。

　　嘶，蝙蝠侠应该会有阴影吧。
　　噢，蝙蝠侠带上了防毒面具。

　　也是，如果蝙蝠侠开始狂笑的话，会有心理阴影的应该是变成人质的我们了。

　　真不敢相信我现在居然还能开玩笑。

　　我一边捂住肚子笑，一边看带着防毒面具的蝙蝠侠开始近距离打击罪犯——他的身手矫健而迅速，偷袭速度就像《成龙历险记》里面的日本忍者一样，咻咻咻地不停射蝙蝠镖，然后一排排罪犯就这样倒地不起。

　　啊，蝙蝠侠揪出了小丑并且打晕。
　　真不愧是蝙蝠侠！

　　对了！红罗宾与搅局者也很厉害！

　　就在我即将笑昏过去之前，红罗宾已经联络了哥谭医院救护车，把纷纷中了笑气的我们搬到担架里，再往脖子上打了一针——说是解药？

　　不是，现在解药都是瞬间研发出来的吗？解药还能提前准备好？？

　　“别害怕，班纳特小姐。”
　　红罗宾的电子声音很温和。

　　“等下你可能会感到困意噢！”
　　搅局者对我忍不住打架的眼皮解释说。

　　“等，等等——”我想挣扎坐起来，但是红罗宾摇了摇头说不要乱动，可是我快没力气说话了，也突然好困好困，只好揪住了搅局者的紫色兜帽。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搅局者顺着我力气低下了头，金色头发垂在我的脸颊上，痒痒的。

　　“那个，我想问问——”
　　“你们，你们有没有在里面——”
　　“看到过一个女孩子？”

　　有没有找到我的新室友斯蒂芬妮？

　　“她和我差不多大……她有金色头发与蓝眼睛……她穿了紫色T恤…还有绿箭联名水杯……名字………名字叫斯蒂芬妮·布朗？”

　　可能是解药的副作用吧？又或是因为小丑毒气笑的太久了，我越来越困了，抓住对方紫色兜帽的手也因为没有力气而滑落下去。

　　“……别担心，伊莱莎。”
　　“她现在很好！”

　　搅局者听见了我的呢喃，立马坚定握住了我无力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手套，让我皮肤有点痒痒的，另外我听见她的电子合成音里多了一丝感动与开心？

　　等下？她知道我的名字吗？

　　啊，力气好大。
　　……跟新室友斯蒂芬妮握手的感觉好像？

　　我迷迷糊糊地想，但实在是挺不过去了，好想睡觉，毕竟搅局者都这样说了，新室友斯蒂芬妮没事真的是太好了，这些我可以放心睡觉了——

　　不不，等会。
　　还有一个人。

　　“请问…那个哥谭首富呢？”

　　红罗宾和搅局者都卡了一下，似乎很意外。

　　“他也没事。”
　　这是另一个新的电子声音。

　　噢，这样啊。

　　在即将睡过去之前，我的最后一眼就是蝙蝠侠黑漆漆面罩上那毫无感情的两个小白点，他就这么盯着我，一直盯，盯的我开始发毛然后突然起鸡皮疙瘩，不赞同的目光就这么一直盯到我翻白眼然后睡晕过去。

　　哥谭的阴影，哥谭的蝙蝠，哥谭的恐惧。

　　我该不会要做噩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