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华穆

9、“二·一八”入室杀人案

　　孟桓在车上一直沉默不语，梅山远也不知道老大在想些什么，但是觉得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她不知道队长脑海里正在思考什么样子可怕的答案。
　　“今天我在周引珏身上提取到了极少量的皮屑，已经交给化验科去化验了，那边说明后两天出结果，第一时间送到我们这边来。”
　　老季捧着刚刚泡好的方便面，他一大早就铺在周引珏的尸体上都没来得及吃饭，现在才算吃上一口热乎的，秦桑和江招羙回来的早一点，被老季这碗泡面香的不行，当即决定也泡一碗犒劳自己一下，所以当孟桓和梅山远回来的时候，整个刑侦大队办公室是各种泡面香味的混合，里面还有梅山远最喜欢香菇鸡汤。
　　突然梅山远眉头一皱，香菇鸡汤？她怎么记得这个味道只有最后一桶，她还怕被江招羙这小子偷了去特意放好，她直接把目光锁定在江招羙的那一晚上，酸菜的？那谁是香菇的？
　　小姑娘扫视一圈发现秦桑的泡面桶是香菇鸡汤的，她一看是秦桑，骂人的话只能独自咽下，但是她还是靠近想去看看自己最后的香菇鸡汤，这一靠不要紧，发现的事实倒是让她震惊。
　　只看见香菇桶里的面不是香菇的，而是酸菜的，她瞬间就明白了，直接冲到江招羙的面前，果然不出她所料，他小子倒是机灵得很，换了个泡面桶，摸准了她不敢去秦桑面前撒泼。
　　“江招羙！好你小子，偷吃我的香菇面，还想出这么损的招。”梅山远对着江招羙大喊，伸手就打算狠狠敲江招羙一下。
　　但是江招羙明显反应更快，直接双手捧着泡面递给梅山远。
　　“女侠饶命，我哪有什么坏心思，这不是知道您快回来了吗，特意给您泡的，我都来不及吃呢。”
　　梅山远半信半疑，迟迟不敢接过江招羙手上的泡面。
　　“你确定里面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小子现在安的是什么心？”梅山远用叉子搅了两下，又端起来掂量掂量，看不出什么问题。
　　“他吃了一口。”秦桑的声音从身后飘来，江招羙吓得眼睛都瞪大了，没想到尽然被秦桑出卖了，上午还一起调查的情分呢，怎么转头就忘了。
　　梅山远明显更相信秦桑的话，立马暴呵一声，臭小子还敢耍姐，直接对着江招羙出手，途中还不忘接过那一碗最爱的泡面放好再出手。
　　“他们一直都这样吗？”秦桑端着泡面用胳膊肘碰了碰孟桓，眼睛还在一出好戏上没有移开。
　　“一开始不这样，久了就成这样了。”孟桓拿出手机给自己和梅山远点了外卖，在即将付款的时候被眼尖的秦桑看见了，他本来还沉浸在这出戏里，不知道是什么魔力让他抬头，又刚好卡在了即将付款的时间上。
　　“等等，等等，老大，我想喝豆浆。”秦桑故意放柔了声音，还特意学着小姑娘撒娇样晃动身子，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对着孟桓眨。
　　秦桑的眼睛其实要比孟桓很漂亮，如果说孟桓是亮而深，那秦桑一定是纯漂亮，睫毛浓密纤长，天生带着勾人的韵味，很典型的丹凤眼，眼尾上挑眼头略尖，瞳孔也大，尤其是左眼角下方还有一颗美人痣，更添了几分妖冶，孟桓以前只觉得秦桑眼睛大，但是没想到这么好看。
　　“好。”孟桓偏过头，不再看秦桑，又给秦桑点了杯豆浆才付款，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离秦桑远了些，秦桑注意到了这小细节，以为是自己的泡面太香了，孟桓现在太饿了。
　　“你要吃一口吗？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不吃泡面呢。”
　　孟桓本来打算拒绝，但是又听见了秦桑后面半句话，似乎曾经的搭档也对他说起过，那时候忙的没时间吃别的，整日整日吃泡面，之后有空闲说什么也不吃泡面，闻着那味道就想吐，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都快想不起来了。
　　“嗯？”秦桑见孟桓半天没有动静还特意往前递了一点。
　　“谢谢。”孟桓将思绪强行收回，接过秦桑的泡面，只是吃了一口就递回去了。
　　“老大，有时候觉得你比小姑娘还小姑娘。”秦桑看了眼孟桓，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孟桓听见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就不理他。
　　外卖送的很快，孟桓拿进来后叫梅山远来吃，又把秦桑的豆浆递给他，梅山远看着自己的午饭挑衅的看着江招羙，后者笑着直把叉子往碗里伸，梅山远翻了个白眼，给江招羙分了些，孟桓看了眼秦桑和季平安，二人都摇头表示吃饱了。
　　“看见没，就你最能吃。”梅山远边说边给江招羙匀面，江招羙回了几句，两个人一言一语跟唱双簧一样。
　　“对了老季，咱们有可以住的房子嘛？我学校放假要关寝了，老妈早回老家了，我一般放假也会去，这边的房子租给别人了都，现在突然要上班我没地方住了。”秦桑拿着豆浆，孟桓注意到吸管瘪了，秦桑有咬吸管的小癖好，一开始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后来还是那天杀的前科哥告诉他的，他也没太在意这些。
　　“局里有是有，但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了，你跟孟队一起住呗，我记得孟队是一个人住。”季平安看出来孟桓对秦桑有些不一样，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很希望孟桓能从当时的阴影中走出来，秦桑性子好，活泼开朗的，多少能感染孟桓一些。
　　“我也是跟人合租的，小梅跟爸妈住，老季家里有老婆小孩，这么一说确实是孟老大最合适。”
　　江招羙嘴里还有东西，说话含含糊糊断断续续，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秦桑看向孟桓，感觉他似乎有些不愿意，心下开始琢磨还有什么好的选择，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去租个房子住，但是这么着急哪里找的到，寝室四个人来自四个地方，都不是这的本地人，放假都回家去了。
　　“也行，我家里有个空房间，回家我收拾一下，明天就能住。”孟桓还是紧缩眉头，像是自己把自己说服了一样。
　　秦桑本想在假装客套一下，但是几天下来按照他对孟桓的了解，客套一下可能真把住的地方客套没了，赶忙千恩万谢把住的地方定了，其实秦桑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今晚要是找不到地方住，他就花点钱住个酒店凑合几晚上，还是孟哥靠谱。
　　“不用您收拾，我都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麻烦孟队长经过一趟我的学校，我把东西拿了就可以走了。”
　　“好。”
　　孟桓确实按照秦桑的意思去了学校，但是警校管理严格，外来车辆不得入内，所以他只能在校门口等秦桑，还好秦桑东西也不多，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就够了。
　　“孟老大，你还养猫呢，怎么没听你提过。”
　　秦桑一进门就听见了喵喵的声音，一看是一只狸花猫慵懒的躺在猫爬架上晒太阳，看见主人回来凑合叫了两声，但是当它听见了陌生人的声音立马竖起耳朵，站了起来，盯着秦桑看着，还跳下猫爬架走到秦桑脚边蹭了蹭，秦桑立马蹲下摸这只狸花，还把它抱了起来，这只狸花很快就知道了这个人也快成为自己的奴隶了，乖乖的躺在秦桑怀里。
　　“它叫小狗，我在楼下捡的。”孟桓进屋把客房收拾一下，又把秦桑的行李和包也送进去了。
　　秦桑抱着猫连忙跟着，“叫小狗啊，这对小猫来说还挺特别的。”
　　孟桓的家跟孟桓的人一样，简单整洁一尘不染，房子不算大也不算小，对于三口之家来说刚刚好，几件必备的家具摆着稍微有点人气，还是开放式厨房，挺不错的。
　　客房朝阳，阳光射入窗户飘窗被笼罩在太阳下，看着就暖和，床单被套已经都是洗好的，还飘着淡淡的清香，看来孟桓还挺会过日子的，家里上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秦桑心想，这应该就是自己妈希望自己成为的模样。
　　“太阳刺眼就把窗帘拉上，收拾一下出来吃晚饭。”秦桑就抱着猫坐在飘窗上看着孟桓把自己的床铺好了，男人做事情很快又很好，退出房间顺手还把门带上了，秦桑被这些举动感动的稀里哗啦，决定明天一定要给孟桓做个早饭，犒劳一下。
　　“孟队长，你一定是很多女孩心中结婚的第一人选，太细致了，我要是个女的一定嫁给你。”秦桑虽然是个同性恋，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孟桓不是的，这种好男人多半会在年龄到了的时候就娶妻生子，也不知道之后嫁给他的人是多好的存在，
　　“少贫嘴。”孟桓冰箱里食材不多，简单下了两碗番茄鸡蛋面撒上葱花端给秦桑。
　　最简单的食物才能体现一个人做菜的手艺，孟桓现在在秦桑心里的地位飞速飙升，已经跃到了前五的位置，具体前五有谁他也不知道，反正有妈，老王和孟桓。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只有小狗时不时凑上来想看看两个主人吃的什么，孟桓拿出小狗特有的小碗夹了几根面进去，就这样两人一猫吃的和和美美的，吃完秦桑再不好意思让孟桓干这干那的，抢着把碗洗了，孟桓看他态度强烈也没管他，抱着小狗就去沙发看起了电视。
　　体育频道一定是男人饭后最好的点心，里面正放着篮球赛。
　　“小牛队？”秦桑洗完碗擦了擦手坐到了孟桓旁边，小狗一看新朋友来了，从孟桓怀里挣脱跳到了秦桑怀里，秦桑也顺势抱着小狗。
　　“他们队有个新秀很厉害，第一顺位签约，我从他出道就开始看他了。”
　　孟桓知道他说的是那个球星，点了点头默认他的话。
　　“又年轻，打球又好，球品也很不错，以后肯定能拿MVP。”秦桑刚说完电视上就是那位球星的身影，很准的三分，带球队顺利拿下上半场的胜利。
　　“你喜欢年轻的？”
　　“那难不成喜欢老的？不过老的也有，也不算老，就是相比年轻人来说，确实有些跟不上了。”
　　孟桓没有回答，秦桑后知后觉自己话里貌似有点歧义，赶忙找补。
　　“年纪大一点好，年纪大一点会疼人，我看孟老大的年纪就刚好，跟我这个年龄很配。”
　　秦桑尬笑两声，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有歧义，刚想着怎么找补找补。
　　“我说的球星。”孟桓悠悠开口。
　　“是是是，球星球星。”秦桑赶紧应下然后乖乖闭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