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软》羡桃

6、弄软

　　“脑子缺根弦，只会满嘴跑火车。”

　　陈嘉祺觉得自己脑子宕机了下，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陈琰是在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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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了九月，开学的日子。

　　苏远程送陈琰和尚南星去学校。

　　陈琰收拾好东西，就躺在副驾驶，眯着。

　　苏远程喊他：“有没有点儿当哥哥的样，妹妹的行李还没有搬上车，你倒先躺那儿睡了？”

　　陈琰胳膊垫在后脑勺下面，没动。

　　尚南星懒得理他。

　　装好行李之后，她低头窝进后座，苏远程也上了车。

　　车上一阵安静，响起上海滩的歌声。

　　浪奔，浪流。

　　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歌声外，尚南星听见苏远程说：“星星，镇上离市区远，来回不大方便。以往，只有陈琰一个人，我们就安排他住宿了。”

　　“你过来之后，我和你妈妈商量了一下。”

　　“给你和陈琰在市区里租了一个房子。”

　　淘尽了，世间事。

　　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陈琰抬手拧断歌声，他问苏远程：“租房子做什么？给她办一个住宿，也很方便。”

　　“星星之前没有住过校，学校里面，洗澡什么的都不大方便，还是租个房子合适。”

　　“两居室的。”

　　“户型很好。”

　　“离学校，步行十分钟就到了。一会儿过去，带你们先看看。”

　　陈琰哼了声：“果然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尚南星知道，陈琰说这话，就是故意的。

　　她没什么意见，租房子住，有自己的空间，确实会比住宿方便很多。

　　唯一的缺点就是，和陈琰一起住。

　　她犹豫了一下，提问说：“能租两间吗？”

　　陈琰回头，毫不夸张，尚南星觉得那是一副看煞笔的神情，一点都没给面子。

　　“尚小姐，你要不要看看我家条件呢？”

　　苏远程笑了声，向尚南星解释道：“星星，我们考虑过，但是，你年纪小，又是一个女生，独居期间，我们有些担心。这才想让你和阿琰住一起。”

　　“他是个好孩子，你放心。”

　　尚南星抬头，看向陈琰那副不耐烦的样子，没一点好孩子的样子。

　　到了市区，苏远程先带着陈琰和尚南星去看房，将两把钥匙分别给了他们两个人。

　　尚南星捏着手中的钥匙，低头看了眼，然后抬头，就听苏远程说，“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记得和你妈妈说。”

　　“不方便的话，和叔叔说也OK。”

　　“我周末过来接你们。”

　　接下来，去学校报道，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苏远程将陈琰唤到楼道，叮嘱了几句。

　　“星星初来乍到，不太习惯，脾气有些奇怪也是正常，你来的早，又比她大一岁，很多方面，多教教她，别欺负人。”

　　听到这句，陈琰就笑：“那您可冤枉人了，谁能欺负得了这祖宗？”

　　说着，陈琰往门上一打量，朝着苏远程说：“不过，你们是不是对她太客气了些。”

　　“这都是你柳姐吩咐的。”

　　“哦。”

　　陈琰懒得和他煽情，尤其是两个大男人。

　　他说：“我送你到楼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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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南星选了一间朝阳的屋子，她看过了，这屋子不仅仅是两居室，甚至是两个卫生间，刚好把她的洗漱用品和陈琰的隔开，不至于尴尬。

　　之后，他们两个一路到学校报道。

　　陈琰读高二，她高一。

　　他入学早，或许是学习成绩好的缘故，有不少人认识他。

　　尚南星忍着一路注视。

　　陈琰侧眸，看她，她生的很周正，光看脸，倒不是一眼便难相处的人。可是几日下来，她的脸都拉着，没什么大的情绪。

　　他抬手用食指撩了下眉毛，想说什么，终究没说。

　　尚南星抬头，只是注视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上楼，找自己的班级教室。

　　她扎了一个马尾，头发随着她阔步上楼而摇晃，看着她的背影，陈琰皱了皱眉，然后勾唇笑了声。

　　啧了声：“什么狗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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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从床帘缝隙里照洒进来。

　　她皮肤白皙，纤长的四肢胡乱摆着，没什么规矩，后背背对着陈琰。

　　陈琰盯着她身后的蝴蝶骨。

　　不由地出神。

　　想起他们最初便住在一起，两个房间，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

　　“你明知道，我对你什么意思，你也明知道，你不会永远留在这儿，怎么还敢跟我上床。”

　　这个问题，梗在他们两个中间。

　　他捏着她手腕。

　　裙摆不曾下坠，落下来。

　　卷褶，堆在山顶上。

　　雪白耸动。

　　她被弄醒了。

　　他问她爽不爽。

　　尚南星咬着牙，没说话。

　　陈琰低头，觑着，笑了声：“还真打小时候一样，不吭声。”

　　尚南星推开他，抽身离开。

　　没了匣制，陈琰侧眸，看向尚南星，她没回头，直接进了浴室。

　　他后仰，躺上床，耳边是浴室水淋的声音。

　　浴室水停了，她裹着浴巾出来，陈琰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尚南星身边，给她吹头发。

　　陈琰摸到吹风机，要按开关时，被尚南星阻止，她说：“我买了明天飞北城的机票。”

　　陈琰动作停下来。

　　唇角勾着，冷笑了声：“不是，你真把老子当鸭？”

　　“泡完就甩。”

　　尚南星从陈琰手中拿过吹风机，按开开关。所有的情绪，都被吹风机的声音吸走。

　　这段时日，她由着陈琰的脾气，荒唐了许多夜。

　　但日子不应该是这么过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欢好的结果是快乐，我们谁都不用为对方负责。”

　　陈琰抬手，吹风机的线因为他的急促而从插头上掉下来，“砰”地一声，滚到地上。

　　他低头，急切地吻，将人困住。

　　“我要是不让你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