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软》羡桃

10、弄软

　　陈琰仰起头，看着尚南星戏谑略带冰冷的调笑，他凶狠盯住她，从前，她就是这样，挑逗着他的情绪，激起他的愤怒，而她又像没事人一眼冷眼旁观。

　　“你特么别疯了，等着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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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被教导主任发现，尚南星在学校的时候，几乎无视陈琰，她想离开南城，所以她拼了命的学习，但是一连几次的月考成绩下来，尚南星注意到自己的排位，总是落在后面，心情自然而然地跌宕下来。其实，在北城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有天赋的人。

　　夕阳把最后一丝余晖卡在教室窗棂时，月考成绩单正被尚南星的指甲掐出深深的褶皱。

　　油墨字迹在反复摩擦中晕染成模糊的灰斑，沾在她的小拇指上。

　　讲台上，数学老师讲解压轴题的声音忽远忽近，粉笔敲击黑板。

　　"尚南星。"

　　“你上来把这道题解一下。”

　　数学老师的声音惊动了她，她从低落的情绪之中回过神，手一时没有握紧中性笔，中性笔笔在课桌上骨碌碌滚动，在摊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封皮划出歪斜的墨痕。

　　尚南星慌乱地站起身，膝盖撞到桌腿，疼痛顺着脊椎窜上后脑。

　　她无视了自己的疼痛，缓慢地走上讲台。

　　她捏起粉笔，粉笔头点上黑板，看着题目，犹豫了一会儿，写了两个公式，然后顿住了。

　　长达五分钟的沉默，她什么都没有写出来。

　　尚南星莫名地觉得燥热，窗外的鸟叫声也显得更加聒噪。

　　“不会写就先下去吧。”

　　数学老师没再为难她，但在她走下去的时候，再次用粉笔重重地戳了下黑板。

　　“同学们，上课不要走神，认真听见。例题我只讲一遍，不要让我反复讲了！”

　　尚南星低着头，没抬头看任何人。

　　回到了座位上，她坐下去，手心微微发出冷汗。

　　她莫名想起了陈琰。

　　他的名字赫然列在全校第一的位置。

　　记忆中，他很少熬夜，也不会窝在房间里不出去，节假日的时候，更是时常去网吧，台球厅。

　　下课铃声响了，她将笔盖盖上，心中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看见鞋架上摆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是陈琰的。

　　他回来了？

　　尚南星往里面看了看，正巧撞上从卫生间出来的陈琰，他双手放在自己的裆部，将裤子拉链拉起来。

　　陈琰看见尚南星，拉完拉链的动作顿住。

　　“你怎么回来了？”

　　他原本每日都会等尚南星放学，但是尚南星喜欢在教室自习，他也就不在放学的时候等她，而是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去学校接她。

　　以免出现上次的情况。

　　“哦。”

　　“我……”

　　尚南星假装没看见，她直接说：“我找你有点事。”

　　陈琰看她镇定的模样，他如常问她：“什么事？”

　　“你能不能帮我补习功课。”

　　尚南星站在那儿，连鞋都没有换，只是直勾勾地地盯着陈琰。

　　陈琰“呵”了声：“月考成绩出来了？”

　　“嗯。”

　　尚南星点点头，然后抿了下唇。

　　陈琰拉过一把椅子，敞开腿坐下去，然后笑着盯着尚南星，“我可以教你，但我有什么好处？”

　　尚南星皱眉，她就知道，陈琰不会轻易答应。

　　“我可以把我的零花钱给你。”

　　“零花钱？”

　　陈琰扯了一下嘴角，“那不是柳姐的钱么？”

　　“我对这笔钱没兴趣？”

　　尚南星听不懂他说什么：“那你到底要什么？”

　　陈琰手指关节响了下：“这个态度，也算求人啊？”

　　尚南星牙关磨了下，她沉默着，眼睛却一直看着陈琰，她眼神中连续变换了几种神色，最终说了句：“不教就算了。”

　　然后她低头换了鞋，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尚南星！”

　　“我特么欠你的。”

　　陈琰站起来，冲着尚南星的背影追过去，他腿长，这屋子又不大，几步就能追上。

　　“还学不学了？”

　　尚南星咬了下唇，反问他：“你不是说，教我没有好处么？”

　　“有好处。”

　　陈琰顶了下脸腮，啧了声：“迟早得把你这尊瘟神送走。”

　　“哦。”

　　尚南星嘴角勾了下，反正，她也不想在这南城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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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琰以前就骂过她，说她精神不太正常，跟个疯子一样，不过他也照样骂他自己，因为他比她还疯。

　　“就算你和他们做了，老子照样要□□。”

　　尚南星舔了下唇，眼尾上扬着，低睫轻觑着陈琰。

　　“看你这样子，我还挺高兴的。”

　　起码，他不是无动于衷的。

　　他有情绪。

　　她能把他逼疯。

　　“你特么啊，就是在北城受委屈了，在我这儿找存在感，觉得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任你拿捏。”

　　尚南星自嘲地笑了声，陈琰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就是他的嘴太毒。

　　北城的人，把她压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哥……”

　　尚南星忽然趴在陈琰胸口上，她的呼吸加快，大口喘息着，“你陪我回去吧。”

　　“我知道，这很自私。当年，我想要离开北城，我就吸干你所有的价值，让你帮我离开。后来，我和家里断了联系，妈走了，你说我白眼狼。现在我回来，我也知道，你恨我的。”

　　“但是，哥，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陈琰捏紧了拳，手背上青筋爆起，像是下一秒，血浆就要爆出来一样。

　　“我只有一个条件，和我结婚。”

　　尚南星沉吟了下，又有些犹豫，她重新坐起来，看着陈琰。

　　想到北城那团子糟心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同陈琰开口。

　　“怎么？不想。”

　　尚南星摇头，沉默了很久后，她说：“那你要先等我办完离婚手续。”

　　骤然间，陈琰一把将尚南星扣下去。

　　锁住她的双臂，恨不得一把将她给掐死。

　　“你特么可真行。”

　　尚南星叫了声：“陈琰！你把我弄疼了。”

　　陈琰把她后衣摆撩起来，然后用胳膊将她半架起来。

　　“尚南星，你也知道疼啊？”

　　他疼得肺腑皆空，彻夜难眠的时候，她和别人结了婚。

　　陈琰笑了声，在她圆润的口口结实地拍了下，“那结婚的时候，怎么不给哥哥递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