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等雨》泠色霜

13、立场

　　“菲羽姐姐，这个可好吃了。”
　　“能不叫我‘姐姐’吗……”虽然知道说了也不会听，但菲羽还是对眼前的女孩说到。
　　原本菲羽以为穿越者年龄都不会太小，直到遇见娅萍。早期攻略组选择在魔域森林外围练级，菲羽、末希救下了被野兽围攻的娅萍与寻花者。
　　在穿越初始地的神殿，就有可查看等级职业的信息晶石。娅萍与寻花者穿越而来就是散落在外，自然是什么也不知。
　　寻花者，一般会使用这样不像名字的代号做为异世界名字的。大多是未来才穿越过来，选择使用游戏ID来做名字。也有极少数人为了保险，弄了个全新的名字。
　　娅萍和菲羽一样用了真名，菲羽看向娅萍觉得有些唏嘘。［就我们两个老实人了］
　　“为什么不能叫姐姐？”娅萍疑惑的问到。
　　“娅萍你穿越过来时几几年？”
　　其实菲羽已经问过一次了，这次只是为了提醒娅萍。
　　“19XX，怎么了？”
　　“我20XX年才穿越的，也就是说你在现实得大我60多岁……”
　　“哦……”娅萍沉思了一会。
　　“可现在你不就是姐姐吗？”
　　菲羽无奈。［说的很对，可我就是觉得有点别扭……］
　　娅萍菲羽一起回到村庄，菲羽视线被火光吸引。异世界土著的房屋被点着，“村民”四处逃窜。十几名各色装扮的人围在四周。
　　“这些‘肥猪’的肉能吃吗？”
　　“看起来就不好吃”
　　娅萍已经冲到说话的两名冒险者装扮的青年面前，“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朋友？小妹妹，他们没有灵智的，只是一串代码。”
　　“你和她说这个，她能懂吗？”
　　两人互相调笑，笑声逐渐变大。
　　菲羽面如寒霜，“你们笑够了吗？”
　　娅萍握住菲羽的手，她仍然想说服二人。
　　“它们很聪明的，我都已经教会它们写一些字了。比如鸡、鸭……额……”
　　娅萍着急，有些语无伦次了。
　　那两突然放声大笑，“这世界有鸡、鸭吗？你说这谁懂啊？”
　　“说得我都饿了，哈哈”
　　娅萍抓紧菲羽的手，她觉得委屈，但又害怕菲羽真的动手。她害怕与这么多人为敌，她讨厌像之前那样逃窜的日子。
　　［我与它们果真不能平等吗。］
　　其实娅萍心里早就明白，只是不愿意这么想。
　　菲羽“至少不要敢尽杀绝吧？”
　　听到菲羽语气不快，两人也有些不悦。“哦？那你想怎么样？”
　　“反正不会真的死，我送你们回现实好了。”
　　话被说死，他们两人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们等级差出菲羽不少，十几号人自是也不怕，但菲羽现在是攻略组的人。
　　千夏带队闻声赶来，紫雨直接走到菲羽身后备战。
　　看着千夏表情，菲羽知道他应该是要选择当和事佬。其实菲羽并不认为他们一定做错，但是如今她已经意识到。对于不同看待异世界的认知，带来的立场差异太大。她终究是要离开攻略组的，还不如就在今日。
　　那两人也发现的这点，笃定菲羽不会在千夏面前非要和他们敌对。
　　“你打算为了这些异界生物和人类为敌？”
　　倒是懂得给自己带高帽了，现在知道用“异界生灵”这种说法来给自己拉票了，怎么不继续说“一串代码”？。
　　菲羽只是冷笑“现在妖魔大敌当前，团结所有能团结的力量不是理所当然？你这种分不清主次的废物，还是趁早回现实吧。”
　　“你难不成认为它们比我们更有价值？”
　　“有多少价值还是手上见真章吧。”
　　这下倒是轮到他们下不来台了，只能硬赌己方支持高，尝试已势压人。
　　菲羽很清楚刚才他们双方表达的立场，真要较真都多少有点问题。不过如果今日真就要站整个“人类”方对立面，也必须在此决断。菲羽是绝不能认同无故杀死智慧生物的行为。
　　攻略组成员太杂，立场模糊，早晚都会分散。千夏不早做决断，保留与自己观点接近的人，到时候只会因为小圈子人员关系紧密而流失掉更多人。自己最多不过提前走一步。
　　少古“我认为不应该随意屠杀土著生灵，你哪怕是拿当诱饵吸引妖魔也算有些利用价值，随意杀了算怎么一回事？”
　　随着少古站队，一些人同样陆续发声，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理由。千夏放弃劝说菲羽的想法，打个哈哈说“这不是没有杀吗，嗯。你们以前没有搞过屠杀吧，嗯……没事，以前等级低的时候练级是吧，以后就不要这样了，最后一起吃个饭吧……”
　　菲羽自是无那心情，私下和千夏请辞。
　　少古“其实我刚才只是觉得它们可怜。”
　　菲羽轻笑“其实很多人当时站队我们这边都是这个理由，但这个理由显得太幼稚，总得想点别的。”
　　“菲羽也是这个理由吗？”
　　“那倒不是，娅萍说她教会它们识字，这倒是提醒了我。帮助它们发展，或许能在未来成为战斗力。”
　　“但也可能在未来成为威胁是么……”
　　“我从来不觉得我选的就是对的，可总还是要选择，因为不选也是种选。而且多半是要败的，我只愿要败，也得败得明白些。”
　　本以为事情会告一段落，但娅萍出门被“游乐者”袭击了。将异世界当游乐园的真正无所顾忌者，为什么会盯上娅萍呢？
　　菲羽想不明白，但很快就不用想了。
　　“有人说她是救世主，那如果我们杀了救世主会怎样？”
　　他们从足够远的未来而来，拥有不少情报，却依旧抱着玩乐异世界的心态，只能说明他们本来就带着“疯狂”，与他们相谈什么道理，倒都是浪费时间了。
　　“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因为你们都会在此被送回现实。”
　　……
　　几人最终都在惊骇的眼神中化做光雨，可菲羽依旧没能护住娅萍，剧毒效果无法用普通解毒药剂解除，娅萍血量飞速下降。菲羽抱住娅萍，剧毒效果在持续，没有顶级的治疗打再多血瓶也只能延缓些许时间。
　　“姐姐……”
　　“姐姐在。”
　　“还能……再见吗？”
　　“一定能……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