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生姜可乐啤

21、第 21 章

　　过年的脚步悄悄靠近，曲红燕家的腊肉也熏好了。

　　一早曲红燕就起了，今天潘长燚要去镇上坐车回家刚好曲红燕也要去买些年货两人索性约着一起去，虽然还有弟弟妹妹挨着一起去但曲红燕还是有些害羞。

　　这还是那天之后俩人一起出去要是忽略潘长燚要回家还有弟弟妹妹的话，就像约会一样。

　　曲红燕红着脸倒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木顶眨眨眼，他们现在是在一起了，是吧？曲红燕翻身看着窗外。
　　现在外面都被雪所覆盖，远处的山上的树的枝桠光秃秃的和满山的雪就像画一样。

　　“姐，走了！”小弟的声音响起曲红燕应了声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确认没有不妥后连忙下了楼。

　　出了门潘长燚已经在门外站着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曲红燕觉得今天的他很好看，虽然平日里也很好看但今天是不一样的好看。
　　曲红燕低下头趁机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不好的地方。

　　潘长燚今天很早就起了，这些天来脑子里一直很亢奋今天更是如此早早的到门外来等。
　　看到曲红燕的一瞬间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从见到曲红燕开始就一直用手摸自己的后脑勺。

　　曲红婷和曲弘阳看着自家姐姐还有隔壁的长燚哥哥面露疑惑，这俩人是怎么了？都不看对方但又不动，不冷吗？

　　“走吧，一会儿赶不上车了。”曲红燕抬起头就看着潘长燚眼神飘忽地看着其他地方，不经意间和她对视上耳朵瞬间就红了，曲红燕笑了。
　　看了眼潘长燚上前拉着弟弟妹妹往前走，走出几步没听见动静回头看人还在原地呆站着。

　　“潘长燚，走了！”看人动了曲红燕笑着瞥了他一眼，“快点啊。”
　　“哎！好，来了。”潘长燚走上前站在曲弘阳的旁边。

　　几个人很快到了镇上，但潘长燚要去坐车曲家姐弟几个要去买年货，现在到了镇上潘长燚一路激动的心有些闷，马上就要分别了等他回来这里不知道曲红燕回学校没？对了！还没问她呢，现在问？

　　“阿燕，你们几号开学啊？”潘长燚站在街边让路过的人先过去他看着曲红燕的脸。这张脸现在刚才是笑的但听他问完后就暗淡下来了但很快又亮起来了。

　　“我们三月初开学，那你呢？什么时候回来？”曲红燕转身低下头让弟弟妹妹先去摊位上等她她很快就来，俩个小的好奇又疑惑的看着他们，一边走还要回头看。

　　直到看不见弟弟妹妹的身影了曲红燕才看向潘长燚。

　　“我大概过完元宵就来了，但我也不确定。”潘长燚看着曲红燕的侧脸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阿燕，我们，我们写信吧！”说完板正着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曲红燕。

　　“噗呲，你干什么呢？”曲红燕伸手拍拍潘长燚的肩膀让他放松没想到更板正了就像森林里高大笔直的松树。
　　“那，今天开始写，如何？”曲红燕背过手歪着身子笑着去看潘长燚的眼睛。

　　潘长燚先是愣了下反应过来疯狂的点头，说着就从包里拿出纸笔来匆匆忙忙的写下家庭住址。

　　曲红燕收好纸条，两个人看着对方一时相顾无言，周围是汹涌的人群他们站在人群中傻笑的看着对方。
　　“阿燕，可以拥抱吗？”潘长燚有些脸红地说道。

　　没等曲红燕回答又急急忙忙摆手，“我不是要占你便宜，不拥抱也行，我，我先走了。”说完慌里慌张的就要走被曲红燕伸手拉住。

　　“好了，一路平安，到了记得写信哦，今天我就开始给你写，大概你到的时候就会收到。”曲红燕伸手抱住潘长燚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处。

　　潘长燚的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最后轻轻地落在曲红燕背上，“好，我知道了，燕燕，那我走了。”潘长燚的声音里带着迟疑与不舍。

　　曲红燕心底好笑，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笑得张扬，“去吧，一会儿误了车。”曲红燕把人松开，抬手整理他的衣领又拍拍把他推着转身。
　　看人一步三回头的不见身影了，曲红燕才去找弟弟妹妹。

　　远处，站在摊位上的曲红婷和曲弘阳目睹了自家阿姐和长燚哥哥的一些列动作。

　　“二姐，你说，阿姐是谈恋爱了吗？”曲弘阳摸摸自己的小脑瓜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曲红婷看着正在往这边来的阿姐点点头，“阿弟，不要问阿姐也不要和阿爸他们说。”
　　还不等曲弘阳问为什么曲红燕就过来了。好吧，那就不问也不说了。

　　新年伊始，曲红燕最后一次去了镇上这次是要去寄第二封信同时拿潘长燚寄过来的信。

　　拿到信曲红燕揣在包里把手揣着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回家，天空纷纷扬扬的下起小雪花，曲红燕抬头看着乌沉的天笑了笑加紧脚步往家里赶。

　　过年头一天吃团圆饭、发红包、守岁、搓麻将、放烟花。这一年就在爆竹声中过去也在爆竹声中迎来新的一年。第二天开始走亲戚，曲红燕三姊妹都被父母领着一道去拜年。

　　一年到头难得一见的亲朋好友在这一刻聚在一起围着火炉喝着热茶吃着小零嘴说些三三两两的这家长那家短。话里话外无可避免地说道自己的子女，有关于成绩、嫁娶、家里长短。

　　曲红燕坐在一旁听的来劲，暗搓搓的嗑着瓜子喝着茶，冷不防一抬头就看见围坐在一圈的人盯着她看。
　　“小燕今年上大学了？”坐在她左边靠近西边的张姨说道。

　　“可不是嘛，上大学了今年，那小燕啊，有处对象没啊？”张姨旁边的王姨上下牙一挤压，“咔擦”的清脆声响起她放下手里的瓜子壳。

　　曲红燕放下茶脸上露出个害羞腼腆的笑来，“今年上大学了，对象……还在观望中。”说完又露出个笑来，对不住了潘长燚。

　　围坐的人打起话头又开始聊其他的，唯有曲母赵舒看了眼红着个脸的曲红燕心下有了计较。

　　回去的路上赵舒让曲爸先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去她带曲红燕去买些东西。曲红燕乐呵呵的和她赵舒一块去了离家最近的小卖铺。

　　“阿妈，我们要买什么？”曲红燕看着排列架上的东西这个看看那个摸摸。
　　“燕燕处对象了。”十分肯定的语气让曲红燕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一旁的母亲。

　　“阿妈，我，嗯，是处对象了。”曲红燕直起身来摸摸鼻子不自在地看着赵舒。

　　赵舒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你这孩子，处了就处了紧张啥呀！长什么样啊？人如何啊？对你怎么样啊？”

　　听着这些话曲红燕越发的感到紧张，嘴唇蠕动几次才小声说道：“阿妈，你认识的，就，我们隔壁的考察队员潘长燚。”

　　说完，曲红燕就把头低下看着地面。良久后赵舒抬手在她头上摸摸。“走吧，外面冷，回家吧。”
　　曲红燕处对象这件事家里人都在晚饭时知晓，唯二之前猜到的曲红婷和曲弘阳默默吃着饭。

　　“你说，那个考察队员可靠吗？”曲靖林一边脱下衣服换上睡衣一边问在一旁的妻子。
　　赵舒翻折几下手里的衣服放在床上。

　　“明天去李叔那里打听下，其他的等他到时候回来再看，现在先不说这些了，免得阿燕心里多想，睡吧。”

　　曲红燕在床上翻个身又翻个身抱着被子看着窗外，今天和阿妈说了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曲红燕翻覆半天还是睡不着。
　　索性起来拿潘长燚寄过来的信看，刚一碰上潘长燚的字脸上就先带着笑了。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曲红燕才放下信去睡觉。

　　潘长燚这边一回到家差点就被他老子潘邢洋给打了一顿索性他母亲章皖歆拦了下来。

　　“做什么呢？儿子刚回来就这样？”章皖歆解决完潘邢洋转头看着小儿子，抬手摸在他脸上。

　　“瘦了，也黑了，吃饭没？让你张阿姨给你下碗面。”说完拉着潘长燚进了家门又吩咐人去煮面。

　　潘长燚路过他爹的时候都不敢和他爹对视低着头和章皖歆走过去。“妈，没受伤也没有其他的不好，你看，还有肌肉呢！”

　　潘长燚放下行李笑着耍宝逗章皖歆开心，章皖歆看他这样子笑着摸摸他的头。

　　“等你哥他们回来我们就开始吃饭啊，现在先吃点垫垫肚。”章皖歆看着小儿的傻样叹口气，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之前又是跑去参加了考察队万幸的是看起来是学到东西的样子。

　　“小燚啊，你王阿姨家的允梨明天也要一起来，小姑娘和你差不多年纪到时候你带她走走，你们年轻人之间也有话题聊。”章皖歆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正在吃面的潘长燚。

　　等嘴里的面吞入肚，潘长燚才抬头说话：“妈，不了，对了，我处对象了。”潘长燚低下头继续吃面。章皖歆皱皱眉但看着小儿吃面吃得香心底决定一会儿再问。

　　潘长燚吃完面瘫在沙发上，章皖歆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手上拿着毛线团裹成新的毛线团，潘长燚拿过另一边的毛线团开始裹毛线团。
　　章皖歆一边裹着毛线一边似是不经意间开口：
　　“小燚，你女朋友是考察队里的？”一边说着章皖歆抬起眼观察潘长燚脸上的表情。

　　在听到章皖歆说起女朋友时潘长燚脸上的笑一下炸开傻笑着。

　　笑了会儿潘长燚停下傻笑，“妈，她不是我们考察队的，她是个大学生！”说到最后潘长燚的声音里带着骄傲。

　　章皖歆点点头裹好手里的毛线团，“那她是在那里读书？”潘长燚没注意自家母亲奇怪的脸色乐呵呵地说：
　　“桂城大学，靠近海边，很美。”

　　章皖歆放下手里的毛线团拿起毛衣针开始织毛衣。

　　“桂城？那里的海很美，好了，先上去收拾你的东西，一会儿你哥姐回来了就开始吃饭。”潘长燚从沙发上跳起几步跑上楼。

　　“妈，我先上去了！”连脚步声都带着愉快的声音。

　　潘长燚一进门先把怀里揣着的信拿出来，带着体温的信潘长燚小心翼翼的拆开。
　　一看到曲红燕的字脸上的笑越发灿烂，坐在床边调亮灯光开始读着。

　　读了几遍，靠在枕头上拿着信傻笑。

　　“郉洋。”看潘长燚上楼后章皖歆高声把在外面的潘邢洋喊进来。
　　潘邢洋一进来章皖歆就把他拉坐下。

　　“急什么！怎么了？”潘邢洋坐在沙发上抬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茶。
　　“小燚处对象了？”

　　“处对象了就处对象了，又不会怎样……”潘邢洋抬起的手停顿下重重地把茶杯放下。
　　“处多久了？”

　　章皖歆摇摇头，“没问，小燚说她是在桂城大学读书。”

　　“那听起来很不错啊！”潘邢洋拿起茶杯吹掉上面的浮沫，“这对象多好的！”
　　章皖歆放下手里的毛线团没好气的看了眼潘邢洋。

　　“上过大学又怎么样？那季家的姑娘还出过国呢！”
　　潘邢洋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

　　“季家那姑娘我不知道，但季家人我看不怎么样，你也少给我去掺和，小燚要怎么样是他的事，至于以后那也等以后再说！”

　　潘邢洋说完看人坐在一边不说话放缓语气：
　　“小燚回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成长了不少，况且以后怎么样谁说的准，但现在你还是歇歇你的心思，这季家的姑娘再好，小燚不喜欢那就算了，至于其他的都以后再说，你也累了一天了，上去睡一觉？”
　　章皖歆没说话拿着毛线团上了楼。
　　潘邢洋叹口气站起身去了花园里继续捞拭自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