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生姜可乐啤

20、第 20 章

　　曲红燕的假期是在图书馆里度过的，虽然大多数时候比较清闲但曲红燕还是感到充实。
　　闲暇的时候她也会在图书馆里找书看或者在图书馆周围逛一圈。

　　九月新生入校的时间，曲红燕早早打包好行李提前几天到了她考去的城市——桂城。
　　这是坐临海但同时纬度也比较高的城市。

　　曲红燕提前报道完自己就在外面游荡来了解坐车的路线还有当地的好吃的。到时候可以让曲爸曲妈带回去给爷爷奶娘还有小的看看过个眼瘾。

　　曲红燕买的是海螺，小小的一个用红绳拴着，曲红燕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小的海螺。
　　给自己和家里人、朋友选了，出于私心的多拿了些让曲爸给考察队的人谢谢他们之前给他家帮的忙。

　　曲父虽然疑惑但仔细一想也是可以的，点点头答应了。
　　曲红燕看着收到包里的小海螺心里有点高兴。

　　大学刚开始没多久就收到学期末的时候要进行军训十五天。曲红燕想了想，到时候已经到冬天了，也不会太热唯一不太好的大概是天冷了人也不太想动以及穿的多会变得笨重。

　　大学生活和高中生活完全不一样，一天也不会把课排的满满的有些时候一天都没课。曲红燕索性“重操旧业”去图书馆工作。

　　很快到了国庆节，寝室里的大多数人都要回家，曲红燕没回，桂城和她家还是有着相当一部分的距离，一来一去的时间都浪费在火车上而且回去的话时间太赶了！

　　十月底的桂城开始渐渐有了萧瑟意味，曲红燕拢拢衣袖把手揣到包里快步赶去图书馆。

　　刚在图书馆的位置上坐下桌上就推过来一杯奶茶，曲红燕抬眼望去是其他系的一个男生，最近这几天一直在纠缠她，明明她已经明确拒绝过但他还是乐此不疲。

　　曲红燕没理站起身换了一个位置。男生讪讪的摸摸鼻子不死心的跟了过去。
　　曲红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男生也不介意还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曲红燕索性站起来回了寝室反正今天没她的事，看她站起来走了男生还“哎”一声
　　。
　　回到寝室，曲红燕放下书包想着今天的事有点烦躁想了想她决定给李筱月打个电话问问该怎么解决。
　　电话一接通曲红燕就说了这件事李筱月让她放心包在她身上，保证让人离她远远的。曲红燕一开始还奇怪她会怎么做。
　　后面几天曲红燕都没去图书馆，直到有天门卫那里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人找她。

　　曲红燕一边奇怪怎么会有人找她一边快步赶去校门处。看到李筱月还有在旁边站着的潘长燚时曲红燕就知道什么叫做包在她身上了。
　　曲红燕无奈：“你们怎么来了，坐火车多累的啊！”曲红燕带着人进了学校看着一脸兴奋的李筱月和一脸拘束的潘长燚叹口气。

　　“吃饭没？”现在快到饭点了，曲红燕看着明显兴致高涨的两人问道。

　　“没呢，一下车马不停蹄的就来了。”李筱月笑嘻嘻的说，手还顺势搭在曲红燕肩上挤眉弄眼的看着她。
　　曲红燕疑惑“嗯？”李筱月打个哈哈过去曲红燕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刚到食堂坐下，曲红燕就看到之前的男生迎面走来到她面前站定还摸一把头发让曲红燕感到疑惑地开口：
　　“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你的！”说完一脸认可地看着曲红燕。

　　曲红燕：……
　　看曲红燕不说话男生还走上前来伸手，潘长燚突然在后面伸手搭在曲红燕肩上一拉，曲红燕站在潘长燚前面，只是由于站的位置角度看起来就像曲红燕被潘长燚拥在怀里一样。

　　这下不止男生连曲红燕都摸不着头脑了。

　　潘长燚微微放松自己的力道，以一个保护的姿势拥着曲红燕同时看向男生眼里有着警告。
　　“这……啊，我先走了。”男生说完脚底抹油的跑开了。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看来是解决了！走了就好。”李筱月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之后一脸揶揄的看着两人。
　　这下好了，不仅潘长燚红了脸曲红燕也是如此。

　　伸出手在李筱月手上轻轻掐了下。“走吧，我们去吃饭。”
　　说完曲红燕退出潘长燚怀里走在前面带路。
　　潘长燚看着曲红燕的背影再想到刚才不好意思的同时也不禁露出笑来
　　。
　　许多年后潘长燚看过曲红燕很多次的背影但无一例外最后他们还是会在一起，但他没想到的是最后会让曲红燕看他的背影。

　　曲红燕带潘长燚和李筱月在食堂吃了最好的菜又赶在关校门前把他们送上火车。

　　离别是让人愁绪的，刚刚还活力四射的李筱月抱着曲红燕不撒手，潘长燚虽没说话但他知道自己很舍不得的，这次过了就要等寒假的时候但寒假又有几天的时间能够留给他？

　　“好啦，很快就会见面的，你看，现在都是十月了之后再有两个月我就会回家了到时候就可以见面了。别难过了。”
　　曲红燕拍拍李筱月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李筱月搂得更紧。曲红燕好笑也随她了。

　　“考察队不忙吗？”曲红燕侧眼看着从坐下一直不出声潘长燚。
　　“啊”忙吗？是忙的，但是一听李筱月和他说的事就和队长打报告要来，但现在看着曲红燕好像一切都是值得的。
　　“还好，不忙的，你呢，感觉怎么样？”潘长燚抬头对上曲红燕刚好望过来的眼。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火车进站了！快走！”候车站一下喧闹起来，曲红燕移回眼潘长燚转过头。

　　“你……”潘长燚看着地面摸着后颈。
　　“我……”曲红燕看着远处进站的人说着话。

　　俩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好像有些事不一样了。

　　“我很好，一切都好。快上车吧，寒假见。”曲红燕站起身伸出手。
　　潘长燚抬眼望向她，还是那天的样子就像画上的一样，弯弯的眼一眼就让他沉醉。潘长燚伸过手握向曲红燕。

　　“好，寒假见，那，走了。”潘长燚奔向人群又回过头望向曲红燕。
　　曲红燕站在原地向他挥挥手脸上带着笑，比以往更好看了。

　　之后的日子曲红燕照旧在学校图书馆兼职，时间慢慢向前走终于到了十二月！

　　考完最后一科曲红燕走出教室伸伸懒腰，终于考完了，现在先去收东西之后坐车回家。
　　想到回家曲红燕高兴起来除了高兴也有别样的心绪在心中，会是一样的吗？

　　曲红燕回家那天是个冬日里的晴天，刚一下车的寒冷都被驱散了。曲红燕深吸一口气，终于回家了。

　　会到熟悉但又有变化的地方曲红燕心里说不出的开心与踏实感。一路上和街坊邻居打过招呼之后慢慢的走回家的路上曲红燕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呼。”曲红燕站在家门口敲响门。“笃笃笃”

　　“来了，谁呀？老李？”是曲阿爷的声音，曲红燕起了玩心把脖子上的围巾套在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曲阿爷一开门就对上一双眼睛吓他一跳，之后仔细一看是他那在外面读书半年的孙女。
　　“燕燕啊。”曲阿爷伸手拍在曲红燕肩上虽然看着很用力但落在肩上的力道是轻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曲阿爷伸手抱住曲红燕。

　　“阿爷，好想你。”曲红燕拍拍曲阿爷的背，爷孙两个站在外面你拍我一下我拍你一下。

　　“干嘛呢？外面不冷？快进来！”曲阿奶出门一看，眼睛一蹬曲红燕和曲阿爷灰溜溜的进了门。

　　“多大人了，还在外面站着吹冷风，凉快？”曲阿奶一把掐在曲阿爷手上。曲阿爷笑笑不说话眼睛向曲红燕眨巴眨巴几下“快来。”

　　“不来了，阿爷，上去了。”曲红燕也眨巴回去。轻快的说：“阿奶，阿爷我先上去了。”

　　“燕燕去吧，一会儿喊你吃饭啊，先休息啊！”曲阿奶放下手里拿的帕子放在曲阿爷手里看着孙女上楼。

　　“唉，出去一趟都瘦了，我去买些好的。你把家里之前的腊肉拿出来洗了晚上蒸蒸，燕燕喜欢那个。”曲阿奶说着人就出了门。
　　“哼！你孙女最宝贝，还有这个小叛徒，哼！还想吃腊肉。”曲阿爷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厨房找腊肉去了。

　　远处的山一片雪白，偶尔会从山里传出不知名的鸟叫声或是大雪压落下树枝的声音。曲红燕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
　　今天要来山里捡柴火带回去熏腊肉，一早她就和弟弟妹妹出来了。

　　曲红燕拉下围巾呼出气，白色的雾气随着山里的冷空气缓缓散开，曲红燕站在原地看向四周。
　　去年的时候在这里捡过柴火今年看是没有了，那换个方向。曲红燕边想着边向西南方向走去。一路上曲红燕捡了许多的柴火放在后背的背篓里，天越发的冷了。

　　曲红燕带着弟弟妹妹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刚好要回去的李老汉还有几个考察队的队员还有……潘长燚。

　　那天见过一面后这还是回来后的第一次见面，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上又在眼神相触的那一秒垂下眼帘。

　　山上的路到了下雪或是下雨的天气往往都很潮湿、黏滑、粘脚，因此几人都小心翼翼的慢慢走但偶尔也会在某个不小心的瞬间突然的脚滑。

　　曲弘阳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滑往后倒，曲红燕站在后面急忙抓住他结果两个人都没站稳“咚”的一声摔了个大屁墩。

　　后面的人急急忙忙扶起两个人，潘长燚扶着曲红燕焦急地问她有事没？

　　曲红燕摇摇头想着刚才的事突然笑起来，潘长燚先是楞了下之后无奈的笑笑把自己的帽子戴到曲红燕头上用手向下压压。

　　不知名的情绪氛围在两人之间萦绕，曲红燕抿抿唇张开嘴几次闭合，还是沮丧的闭上嘴跟在潘长燚后面。

　　在冬季快要过年之际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在腊月开始熏制腊肉只是有些早有些晚，曲红燕家和李老汉家就是比较晚的。

　　曲红燕家是因为曲爸曲妈每年在外打工回来的晚，李老汉家是因为他的儿女都在外面，每年他都会打几遍电话确定几个子女的行程之后再去决定买多少的肉。

　　这几年因为有考察队在他家住的缘故每次都会多熏些腊肉给考察队的人带回去，今年也是如此，早早地开始准备到今天去山上拾柴火来熏腊肉。

　　两家隔得不远索性搭了一个棚子一起熏腊肉，现在柴火已经准备好之后就是点火开始熏腊肉。

　　曲红燕回了屋里换了一身衣服，之前的衣服坐在雪地上又湿又脏，屁股上都是雪地下的泥巴，湿漉漉的在裤子上。
　　出了门曲红燕一眼就看到在火边坐着的潘长燚想到之前自己想问的问题，曲红燕走上前坐在潘长燚旁边。
　　火光照在两人脸上带着红意，空气静默半晌潘长燚和曲红燕同时开口。

　　“你……”
　　“我……”

　　两人愣了下又笑开，潘长燚看着笑得开怀的曲红燕摸摸不知是火光照射红红的耳朵还是其他原因红红的耳朵，“你先说吧。”

　　曲红燕停下笑，转头看着潘长燚的脸又很快的垂下眼看着火光中的柴火。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知道夏目漱石的“今晚月色真美”吗？”曲红燕拿着火钳把露在外面的柴火往里推。
　　柴火噼啪作响，曲红燕把落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看着火光。

　　“嗯，风也很温柔。”潘长燚的声音响在耳边，曲红燕转过头看着潘长燚笑，眼里有着火光的细碎光芒，亮亮的就像月光一样。